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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际学术界关注华南虎照值得欢迎

　　陶世龙

　　陕西农民周正龙提供的华南虎照片是真是假？争论不休，相持不下，而国家
林业局又表示对照片真伪作鉴定“不是国家林业局需要确定的范围”之际，国际
学术界却对这些照片表示了重视，有报道说全球权威杂志《科学》11月9日出版
的这一期将刊登华南虎照片。

　　这一消息传出后，率先发布周正龙拍得华南虎照片的消息和照片的陕西省林
业厅信息中心主任关克表示,能上《科学》令人振奋。告诉记者，作为全球最权
威的学术杂志，《科学》杂志刊登这一照片意味着对保护野生华南虎的工作十分
关注。“这才是一直以来大家应该真正关心的。”关克再次重申，周正龙是一位
真正的英雄。

　　要和周正龙“赌脑袋”的植物学家、中科院植物研究所首席研究员傅德志向
记者表示，“如果《科学》认为这张照片是真的，那我不管；不过要是《科学》
认为照片有假，请他们一定要使用中国学者的质疑成果。“这关系到中国学者的
声誉问题。”（以上引文均据《《科学》杂志将刊登争议华南虎照并非承认真实
/新闻晨报》 ）还有报道说： 傅德志反对《科学》登虎照。

　　看到这些报道，一开始对关克先生的振奋有点不解，因为在我看来，此事闹
到国际学术界，对宣称虎照为真的一方是不利的；否定了虎照是真是假无关紧要
的说法，坚持查下去，从已提出的许多疑问来看，那些照片恐怕是经不起科学检
验的。

　　但再一想，关先生振奋也有道理，一是他坚信那照片真的是周正龙实地拍得，
真金不怕火炼；再说他要不欢迎岂不是在表示心虚；何况这一来无需等再作鉴定，
现在这些照片及相关人士的知名度也已大大提高了。而且要完全确定照片的真伪
也并不容易，一个尼斯湖水怪不就闹了几十年，科学家也没能最后解决。

　　还注意到，即使退一万步，如果查出照片是假，“他（周正龙）的行为涉嫌
诈骗罪吗？（顺便说一句，刑法中没有“欺诈罪”这一概念）诈骗罪是指以非法
占有为目的，用虚构事实或者隐瞒真相的方法，骗取数额较大的公私财物的行为。
陕西省林业厅奖给周正龙2万元，是出于鼓励的目的；而不是因为周正龙主动想
骗取林业厅的2万元，故意去造假。此外，周正龙要求记者采访付费，这也是一
种民事合约行为，即使信息是虚假的，那也应当由记者和媒体去甄别，这种行为
也不宜以诈骗罪论处。“（东方早报：“华南虎照片真假”要司法解决？）

　　而如结果是照片是真的，或者是悬而不决，傅德志先生倒是有点麻烦了，因
为媒体报道过“傅德志研究员在网络上发表意见，认为周正龙以造假手段获取财
物，犯了‘欺诈罪’。所以他给周正龙提出对策，上策是赶紧找最近的公安机关
投案自首；下策是继续抱有侥幸心理，直到警车停到家门口。”

　　对此，西北政法大学杨巧教授已说了：“周正龙依法享有作品的发表权、署
名权、修改权、保护作品完整权、复制权等权利。若他人侵犯了他的权益，周正
龙可以通过相关法律渠道解决。”（华南虎风波法律审视：“拍虎英雄”是否越
法律禁区 2007-10-23法制日报）所以真要打起官司来，特别是在西安打，傅先
生如何满足官司所要求的举证，恐怕是难以作到，那里已有一先例,有的媒体和
学者因说过所谓”《洛杉矶时报》报道首届中国最受尊敬中国大学及校长由美国
50州高等教育联盟(全美高等教育联盟)进行问卷调查产生.”不是新闻是广告，
是假新闻，“美国50州高等教育联盟”是“子虚乌有”，便吃了官司并败诉。其
实“子虚乌有”还是个可以有多解的文学语言，而傅先生的话则并不含糊。

　　对此结果，我曾以“法律语言与事实和情理之间的差距”来理解，现在李克
杰在《司法不应介入华南虎照片事件》（2007年10月27日15:44 民主与法制时报）
中告诉我们，法律要求的“事实”与科学领域的“真实”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至
少不是同一层面的概念，其内涵和要求相去甚远。“因为司法机关进行司法判断
进而作出司法裁决的“事实”是法律事实，只需满足法律规定的基本要件，足以
作出是非曲直的公正裁判即可，而不要求它必须与“真相”完全一致或对“真相”
最大限度地重现。”

　　因此即使照片是假，造假者并没有多大风险，当然名誉不好，但总也出名了，
而揭露这是假的傅先生吃官司并败诉的风险很大，现在的现实就是如此，所以国
内不少学者看看弄虚作假的事噤若寒蝉，可以理解。但事情发展成一个国际知名
的学术上的真伪是非之争，就不同了，要再作出莫须有式的判决是困难了。《追
问真相是记者的权利》（2007年10月27日15:44 民主与法制时报）学者当然也有
这个权利，国际上是奉行的，因此当然是对傅先生有利，所以我对傅先生反而表
示了不欢迎的态度也感到奇怪。

　　特别是有报道说，傅先生还认为“美国《科学》杂志如果刊登“周老虎”的
照片，“将严重伤害中国人民和科学家的感情”（农博网转上海青年报
2007.11.5)，更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作为科学家的傅先生当然懂得，科学没有国
界。网友艺峰通过他的博客发出：美国《科学》杂志怎么就伤害了中国人民和科
学家感情？ ——质疑“打虎”英雄傅德志问得有理。

　　不过，对傅先生敢于发出自己的声音这一点，无论如何应该肯定和支持，因
为无声的中国是最可怕的。

　　2007年11月5于加拿大之Fredericton.

(XYS2007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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