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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检验中医药的疾病诊治效果？

　　陈裕明

　　近年，网络等媒体发表了大量关于中医药的讨论。护医派认为中医药的理论
与有效性经过了我国２千多年的医学临床实践的检验，其理论的正确性与治疗的
有效性毋庸置疑，不需再用“西医”方法来检验。废中医派的主要理由是中医理
论无法用现代科技来证实或证伪，而经验科学又是不可靠的。但考虑两千余年的
中医药实践，其中某些中药或治疗方法可能有保留的价值，提出废除中医理论，
用现代科技及医学理论检验中药的治疗效果及副作用。废医派虽然在理论拥有优
势，但也无直接足够的证据说服对方。说中医不科学或是伪科学似乎太深奥，一
般人难以理解，更无法说服实用主义者。护医派的理由更不能为废医派所接受。
双方在争论的时候几乎没有共同点，难以达到共同的认识。笔者属“西医预防医
学”出生，对中医属“无知”派。但多年从事流行病学教学与科研工作，从本专
业的角度，设计如下方案，试图同时检验中医药的对疾病诊断与治疗的有效性。

　　本人在某种程度以上也认同实用主义。任何一种医药只要有效，而且在当今
仍具有相对成本—健康效果或成本—健康经济效益的优势都是值得推广或采用的。
因此效果的可比性，或成本-效果应是中医与西医两派均可接受的指标。然而在
效果的判断上，中、西医也可能有较大出入，那么就需要有中西医均可接受的效
果指标。尽管中西医对疾病的诊断、病种及其严重性的确定均有很大差异，但中
西医对死亡与否的标准是基本一致的，生存时间的长短应该也无差异、治愈的判
断差异也较小。以这三个指标作用治疗效果及副作用的考核指标双方也应该都可
以接受，这应是双方的共同点。现代医学认为随机对照试验是检验疗效的金标准。
中医派虽然认可经验的，但也应该不会否认这一金标准。那么就采用随机对照试
验方法来检验。

　　鉴于中医药优势在慢性病，那么从慢性病的疗效开始验证是比较容易接受的。
研究的对象选取患有各种慢性病的人群。由于中西医对疾病病种诊断标准的不一，
我们首先可不分病种。即使有病种差异大，但大样本的随机分组，可以消除病种
及病情轻重在各组的差异。参加对象要愿意接受中医或西医任何一种医治方法。
这群人应该还是比较好找的，我国目前存在大量的中医拥护者，他们自然不会反
对用中药治疗，同时这群人多数也不会拒绝采用西医治疗。对合格的参与者，在
知情同意后按国际认可的随机分组程序将参加对象随机分配至中医治疗组、西医
治疗组和中西结合治疗组。中医组由护医派推荐最佳的中医医师组负责采用纯传
统中医方法进行诊断和采用纯中药（不能加西药）或其他传统中医方法治疗；西
医组由某中上三甲医院医生负责采用纯西医方法诊断和西医方法治疗（不得加入
任何中药）；中西结合组由中西结合医生采用中医和西医的方法进行诊断和治疗。
即把医学理论与治疗方法及药物这一整体当成一种特定的干预，合计三类干预。
比较这三种干预在某一特定的观察期间内（如2年、5年、10年，… …）的治愈
率、死亡率、累计生存的时间。当样本量大到一定程度时（如每组数百或数千人
以上），就应该有足够大的把握来判断三组治疗效果或单位成本治疗效果的优劣。

　　此外，参加研究人群亦可限定为统一用西医诊断或者统一用中医诊断出的某
特定病种的人群，以增加受检人群在三组之间的均衡性。如果能完成大样本长时
间的上述研究，结果纯中医的治疗效果或成本—健康效益差于西医，废医派就有
充分的理由废除中医。如果中西结合的治疗效果不好于单独的西医，但显著好于
中医，则同样不需要中西结合。否则，中医或中西结合应进一步发扬光大。

　　以上拙见，欢迎指正与理性讨论。

2007.3.24

(XYS2007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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