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中国农业大学举报案背景（十一） 　　——农大教工揭开的真相 　　中国农业大学教工：田向荣 杨智泉 　　在《科技日报》、《光明日报》的文章出来后，据知情人讲，看到王玉万的 贡献如此之大，学校的主要领导也极为震惊，此前因为王玉万被举报出来的种种 问题，学校护着不处理非常被动，如报道属实就找到了保护王玉万的理由，因此 有了对王玉万的离任审计。实际上王玉万只是由总经理变成副总经理，仍然主持 工作，不存在离任问题。 　　2000年7月6日学校审计处向校领导出具了审计报告，结果大跌眼镜，王玉万 经营京农公司几年，有阿维菌素这样的好项目，不但没有为学校赚一分钱，而且 亏损了100多万元。审计结果出来后，一直处于保密状态，学校某些领导看到后， 悔不当初。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对王玉万的离任审计结果学校老师们听说后，非常不 平。2000年7月31日学校31位知名教授（包括院士、学校老领导等）署名联合向 学校党委写公开信，要求学校公正对待京农案件，将王玉万移送司法机关查处。 公开信全文如下： 　　致农大党委的公开信 　　李晶宜同志，并农大党委常委诸同志： 　　这封信是想帮助党委想想发展学校的“点子”。 　　学校发展要抓住主要矛盾，主要矛盾往往表现在群众最关心的重点、热点问 题上。 　　多年来，群众一直瞩目京农公司，关心京农公司的钱，聚焦点是由总经理王 玉万创建的小金库，500多万元，不是小数目。 　　小金库的钱是从哪里来的？都到哪里去了？谁用了？干什么用了？用的对吗？ 这都是不可回避的问题。农大的教职工有权知道。查清这个问题并不难，有白纸 黑字的账，当事人也在。据说，王玉万总经理就曾对“办案”的人说过：“查小 金库，我一点也不怕，钱都干什么了，我都能说清楚”。总管小金库的王总经理 能够说清的问题，问他一下不就行了吗？！为什么组织很多人，几起几落的查也 查不清。现在不禁要问：是真地想查清，还是有人“护短”，根本就不想查清？ 　　为此建议： 　　1、对经济问题要一查到底，要晚回经济损失，不能让一些人贪了就贪了， 占了就占了，明目张胆的为“富了方丈，穷了和尚，垮了庙”自鸣得意，认真解 决“清水衙门”水不清的问题。 　　2、对违法者不要以政代法和以罚代刑。这样做的实质是“以查处为名，行 包庇之实”。学校应以组织名义把犯罪嫌疑人交司法机关处理，并协助司法机关 查清事实，千万不要再提供伪证了。 　　3、党委要讲正气，要扶正压邪，而不要扶邪压正。党中央三令五申，反腐 不论查到谁头上，“名望”有多高，“官职”有多大，“后台”有多硬，都要一 查到底。提请党委注意，你们要带领全校师生员工同党中央保持一致，而不是和 哪一个人保持一致，要把农大在相当长的时期内颠倒了的是非颠倒过来，树立党 委应有的形象。 　　以上意见是否得当，都要求有个回音。此致 　　敬礼！ 　　签名教师：万和权 李季伦 梦繁静 敖光明 李青山 蒋宝山 　　韩湘玲 王则智 程贵铭 林昆华 雷新云 朱立荣 　　沈其益 张元恩 李庆基 王 培 林家栋 陈金大 　　于国荣 史德宽 李树铮 李维炯 林文光 李志民 　　张湘琴 王治方 周正凹 詹玉荣 杨莉莉 郝 文 　　金瑞华 　　2000年7月31日 　　学校为此第三次成立调查组，对京农问题进行调查。 　　学校前审计处长参与了调查组，接触到这份对王玉万的离任审计报告，对学 校不顾事实包庇王玉万打击举报人的做法非常不满。 　　2000年12月29日，学校以偷税问题、小金库问题为由，下文免除王玉万的副 总经理职务，给予开除留用一年的处分。同时下文对老杨给予党内严重警告、行 政记过处分。 　　这两份文件抄报中纪委驻教育部纪检组、监察部驻教育部监察局、中共北京 市教育纪工委、市纪委四室、市教委监察室，抄送校领导、党办、校办、组织部、 人事处、纪委、校产办。抄报规格极高、范围极小，连各院、系都没有发，很不 正常。 　　因当时正处于因两报问题我们败诉后起诉学校阶段，学校纪委对王玉万的处 分情况向我们举报人进行口头传达，并说只是阶段性结果，我们要一份文件复印 件被拒绝。此后，我们千方百计都难以搞到对王玉万处分文件的复印件。 　　很多老师私下对学校的做法进行了解读，结论都是“这是对王玉万的保护性 处理！”，捎带着还将老杨也处分了。纯粹是为了应付上级，而实则将王玉万保 护起来，不移交司法机关查处。 　　2001年7月19日下午2：30，由党委李晶宜书记约定，学校主要领导全部参加， 召开了2000年7月31日学校31位知名教授（包括院士、学校老领导等）署名联合 向学校党委写公开信的7位代表情况沟通会，会后这7位代表写了份《情况沟通会 纪要》，我们的律师覃正东通过在农大调查，得到了这份材料，王玉万的问题及 《科技日报》、《光明日报》文章出笼的真相跃然纸上。为防止错误转述，全文 公开如下： 　　情况沟通会纪要 　　（一） 　　2000年7月31日，就京农公司的小金库等问题，由沈其益、郝文、李季伦、 李青山、雷新云、张元恩等31人给农大党委书写了“致农大党委的公开信”。 2001年7月19日下午2：30，由党委书记李晶宜同志事先约定，在主楼二层第二会 议室主持召开了“情况沟通会”。 　　参加会议的有校方各级领导： 　　李晶宜 党委书记 江树人 党委常委、校长 　　韩惠鹏 党委副书记、副校长 马寅生 党委副书记兼党委纪委书记 　　翟志席 校长办公室主任 宁秋娅 纪委副书记兼监察、审计处处长 　　濮书贞 监察处副处长 闻莲英 审计处副处长 　　刘 罡 审计处主任科员 　　书写“致农大党委公开信”的其中7人（以下简称致信人）： 　　李季伦、李青山、李新云、蒋宝山、张元恩，王则智、陈金大 　　沟通会开始后，首先由马寅生同志介绍对京农公司总经理王玉万、副总经理 杨智全等人的阶段处理情况，宁秋娅、刘罡作了补充介绍。在介绍过程中和介绍 以后，有问有答，彼此沟通，主要集中在以下两个问题上： 　　一、王玉万在担任京农公司总经理期间的问题： 　　1、王玉万私设小金库，金额高达548万元。北京市中关村审计事务所于1998 年9月18日写出审计报告。“报告”中指出：“大部分属不合规开支”，“大部 分没有合法的原始凭证”。 　　2、王玉万偷漏税289.6万元，已被海淀国税局查实，并罚补交滞纳金373万 元，给学校的经济和社会声誉造成巨大损失。 　　3、王玉万在没有办理“三证”（新药登记证、生产许可证、经营执照）的 情况下，制、售假劣兽药，药中含有毒性物质导致多起动物中毒死亡。这些药销 售额高达数千万元。 　　4、王玉万领导京农公司4年多，（1995年6月——1999年11月），这么一个 以农大高科技为后盾的能够赚钱的校办支柱产业，不仅一分钱没赚，反而亏损了 100多万元（农大审计处已有审计报告）。 　　综上所述，王玉万的问题性质严重，证据确凿，与会的致信人认为，王玉万 至今拒不交待问题，气焰嚣张，群众反应极为强烈，也是历次各民主党派向党委 反映意见最多的问题，已不是校内可以解决的，要求农大党委以学校的名义，将 王玉万送交司法部门严肃查处，以平民愤。 　　二、如何对待新闻媒体的炒作问题 　　1、王玉万的偷税问题被京农公司职工杨智泉等人举报后，已经被海淀区国 税局查实，并处罚补交滞纳金，海淀区人民法院也判决要给予举报人奖励，多家 新闻媒体也作了相应的报道。这本是整顿经济秩序、严肃法纪的好事。但是，事 过一个月，《科技日报》和《光明日报》的记者，分别于2000年1月18日和3月31 日刊出“人言可畏，舆论可棒杀人才，农大高新技术企业呼吁保护”和“农大高 新技术企业呼吁保护”的文章，为王玉万评功摆好，歌功颂德。 　　2、文章前后提到：“王玉万是连续两届辽宁省政协委员”，“第一个订单 是德国某大公司的，达385万美元，使京农公司一举走出困境，他带领38名职工， 从账面不到一万元现金，净资产30万元起家，到去年10月他离开总经理位置时， 京农公司已成为一个有30多项成熟技术，投入市场16个产品，净产值达2000多万 元的企业”，“他在国内外学术刊物上发表36篇学术论文，取得十几项专利”， “年销售额从200多万元上升到3000万元以上”，“公司1995年至1997年，年销 售额达3000万元以上”等等。稍加核对，这些“事实”全是假的。这些假情况一 经刊出，连农大党委的主要领导同志都“紧张”了，感到“吃惊”。 　　3、这些假话跃然纸上，记者缺口口声声说是“农大领导介绍的”，是“农 大领导严肃、郑重地向记者表示”的，“校领导对记者说：一个经千辛万苦发展 起来的高新技术产业被搅成这样，真让人痛心”。既然校领导说王玉万是难得的 人才，举报王玉万的人是“对王玉万和京农公司的报复”，可是，在2000年12月 29日，学校又作出“关于王玉万同志的处分决定”，将王玉万“开除留用察看一 年”。 　　4、2000年10月和这次沟通会上两次面对面核对，是不是校领导给两报记者 介绍假情况了？江树人校长和马寅生副书记都说：“我们只接待过《科技日报》 的记者，没有介绍那些情况，我们也根本讲不出那些具体数字”，“我们对记者 只说了搞好校办产业不容易，希望得到舆论的支持”。宁秋娅副书记说：“校领 导只是见了记者，那些数字都不是领导讲的”。 　　5、两报刊载的内容既然不是学校领导介绍的，举报人杨智泉等就状告两报 记者编造假情况，损害本人名誉。可是，当记者、律师来校取证时，学校不仅没 有如实更正假情况，反而以学校名义和党委纪委名义出具“证明”，加盖公章， 说两报记者讲的内容“基本属实”。致使举报人杨智泉等人屡屡“败诉”。 　　致信人认为：时至今日，对新闻媒体炒作内容的是非应该很清楚了。要求学 校领导能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讲明真相，以正视听，把介绍假情况的人查 出来，把不真实的证明材料撤回来，还事情的本来面目。不要用手中的公章提供 伪证，制造新的冤假错案。只有实事求是才能使自己摆脱是非颠倒，出尔反尔， 不能自圆其说的尴尬境地。 　　(二) 　　与会的致信人认为，解决京农公司的问题，对人对事都要实事求是，要按江 泽民总书记“七一”讲话的精神，认真贯彻“三个代表”的重要思想，把京农公 司的问题解决好。真正做到江泽民同志讲的“对任何腐败行为和腐败分子都必须 一查到底，决不姑息，决不手软。党内不允许有腐败分子藏身之地。我们一定要 以党风廉政建设的实际成果取信于民。” 　　在中国农大也有取信于民的问题。王玉万的问题是严重的，包庇王玉万的问 题更是严重的。为什么不惜编造假情况、假数字把王玉万装扮成难得的人才？为 什么经人民法院判决已有定论的事又去重新挑起事端，对举报人倒打一耙？王玉 万经营4年多为什么会亏损？在那4年多的时间里，京农公司的销售额账面上就在 8000万元以上，仅偷漏税就是289.6万元，那么，利润该是多少？赚的钱都到哪 里去了？今天，全校的教职工待遇偏低，与兄弟院校相比，月均收入少数百元 （政策允许补的都没补），不能不说与京农公司这个校办支柱产业没有办好有关。 　　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师生员工是学校的主人，校领导是人民的公仆，在政 务公开、校务公开的今天，教职工（包括离退休的教职工）应该有知情权，学校 领导人有责任、有义务把京农公司的问题说清楚，不要掩盖事实真相，回避群众 关心、议论的重点、热点问题。 　　（三） 　　情况沟通会临近结束时，党委书记李晶宜同志说：“看来问题还没有谈完， 今天只能告一段落，再安排时间谈”。 　　现将阶段的沟通情况进行整理，以“纪要”形式归纳，以便承前启后，求得 最后圆满地解决。本“纪要”由出席会议的7名致信人集体写成。 　　蒋宝山 李季伦 王则智 　　李青山 张元恩 雷新云 陈金大 　　2001年11月7日 　　报：党办、校办留存 　　送：出席沟通会的全体人员 　　未出席会的致信人 　　群众是真正的英雄。上述材料将农大主要领导说一套、做一套，两面三刀的 分裂人格无情的揭露了出来。尽管我们的处境极为艰难，我们真为这些领导悲哀！ 　　这届某些主要领导不但在京农问题上无法无天，在学校许多其它问题上也是 如此，以至广大教工极为不满。有一次开全校老干部大会，一位老教师指着台上 的李晶宜书记问了三个问题，听说其一是李书记来农大几个月就升为研究员，这 期间有什么研究成果？发表了几篇论文？其二是她一来农大就买新车，把她一亲 戚从外地调来做专职司机，这也是引进人才？等等。还有一次韩惠鹏从台上作完 校产方面的报告下来，由于全是假话，一位老师上前拍着韩惠鹏的肩膀叫他“韩 混混”。教工们私下叫这届领导为“无法、无能、无耻”的三无领导！ 　　农大老师们为京农案件写的《致农大党委公开信》和《情况沟通会纪要》这 两份材料，我们通过律师得到后，在我们起诉的名誉权案中，法院看都没看，我 们对此非常伤心。但民意不可欺，我们决定将其寄给时任中央总书记的江泽民， 还附上了一封短信，内容如下： 　　江总书记： 　　中国农业大学是国家最高农业学府，是科学的殿堂，人才的摇篮。以其高新 技术为后盾的校办支柱产业中国农业大学新技术开发总公司（简称京农公司）拥 有国家七五、八五重点科技攻关课题——阿维菌素的好项目，是农大回报社会、 造福农民、实现自身价值的窗口。 　　可自1995年该公司总经理王玉万上任以来，不干人事，玩农大某些领导于股 掌，坑、蒙、拐、骗、偷无恶不作、无所不用其极，将京农公司变成了坑农害农 的人间地狱。在该公司职工杨智泉等三人奋起举报后，农大某些领导偷天换日， 不但为王玉万一一开脱罪责；而且捏造事实，借《光明日报》、《科技日报》为 其评功摆好、歌功颂德。更有甚者，株连举报人家属，将三举报人分别处以除名、 自动离职、甚至送进监狱。农大党风不正，邪气甚嚣尘上，校级领导班子基本已 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我们出身农家子弟，人微言轻，制止王玉万坑农害农的犯罪之路极为艰险。 天可怜见，我们斗胆吁请江总书记为了中国的农民，也为了以您为核心的第三代 领导集体所开创的事业，在百忙之中伸出正义之手，以挽狂澜于既倒，救农大于 水火。 　　随信附上农大31位教师《致农大党委公开信》和其中7位教师代表与校方领 导沟通后所写的《情况沟通会纪要》。该7位教师代表均为农大德高望重的院士、 老教授、老研究员，并担当一定的社会工作，是党和人民的宝贵财富，其中： 　　蒋宝山 研究员，原中共农大党委纪委副书记，主持纪委工作。 　　李季伦 中国科学院院士。 　　王则智 研究员，原农大学生处处长。 　　李青山 教授，原中共农大党委副书记兼副校长。 　　张元恩 教授，农大一民主党派负责人。 　　雷新云 教授，原农大植保学院院长，上届海淀区人大代表。 　　陈金大 教授，原中共农大生物学院党总支书记，上届海淀区人大代表。 　　我们对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杨智泉 田向荣 曹玉信 　　二零零一年十一月十六日 　　由于情况特殊，我们这样做没有征得这31位老师中任何一位老师的同意。这 里我们表示歉意，并借此向这31位老师及所有支持、同情我们的人们表示深深的 谢意！ 　　此后，学校又有多位院士、教师及前领导署名向中纪委、教育部举报了党委 副书记兼副校长韩惠鹏在本案中的一系列打击报复举报人问题。为了对他们保密， 在此我就不列出他们的名字。韩惠鹏最后遭到彻底淘汰完全是他们的贡献，我们 在此对这些背后真正反腐无名英雄再次深表敬意！ 　　2002年4月，这届领导任期未到，中组部、教育部、北京市委有关领导来农 大宣布：调教育部高教司司长瞿振元来农大任党委书记（副部级），调北大副校 长陈章良来农大任校长（副部级），原党委书记李晶宜转任常务副书记，原校长 江树人转任常务副校长。 　　此后，新任领导依靠改革进行了一系列人事调整，通过竞聘韩惠鹏副校长落 选，马寅生竞聘为主管后勤的副校长。接着开第一次党代会，韩惠鹏副书记又落 选，原校办主任翟志席荣什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不久后，在农大遭淘汰的韩 惠鹏通过关系调到中国农科院又做官去了。 　　李晶宜、江树人二位“常务”不属这次改革范畴，继续在农大做官，在台上 对学生、对教师作坚持“三个代表”、“保持党员先进性”、“贯彻十七大精神” 的报告。 (XYS20080202)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