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   中国农业大学举报案背景(三)   ——农大中邪保护“李鬼”惩处“李逵”   中国农业大学教工:田向荣 杨智泉   1996年4月,公司技术干部曹玉信向上级主管校办主任王丙寅口述了京农公 司和王玉万存在的问题。   1997年8-12月,杨智泉在向校办主任王丙寅等领导汇报工作中,反映公司和 王玉万的问题,王丙寅答复“反正肉烂也是烂在锅子里”。   1998年初,京农公司副总经理样智泉组织举报王玉万的消息泄露,王玉万借 故停发了其怀疑参与人员的全部工资和福利。   1998年4月,公司副总经理杨智泉准备好书面举报材料后,很多职工包阔曹 玉信都签了名,由于田向荣在动物医学院做博士论文试验,所以杨智泉最后才找 田向荣签名。   没过几天,杨智泉又很急的约田向荣见面。田如约见面后杨智泉告知:“有 几位职工签名后害怕了,要求退出,既然有顾虑就算了。我已重新打印一份,我 和老曹签了,你签不签?”由于事情突然,田缓了一下后回答:“上次签名有些 急,回去后我反复考虑过,王玉万太坏,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应把它从总经理的位 置上拉下来,不能再让他害人。上次受大家的感动我签了,但没有错。只要你挑 头干,我就跟着签”。   田的态度杨智泉很满意,杨接过田的签名后乐观的说:“这些证据拿出去, 应该很快解决问题”。田当时就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说:“按一般举报案规律, 没有3年解决不了问题,有时还很残酷。不过我们实事求是,有证据在手,再怎 样也不怕”。   此后,私下经常有人说田和曹是受了老杨的害,田、曹总是拿这个例子说明 老杨人格的高尚,说明三人参与举报完全是出于自愿、完全是出于公心。我们三 人对第一次签名的其他职工为防止遭王玉万的打击报复,至今守口如瓶。   1998年4月30日,我们签好举报信的当天,杨智泉将三人联名签署的举报材 料送交了学校纪委。   我们的举报信送交学校后,一直未见动静,后来知道王玉万已得到我们举报 信的复印件。   此后,王玉万一方面让财务人员清理帐目,改帐毁证,1998年5月还将最容 易出问题的小金库自行补交了57万多元的税,另一方面伪造我们三举报人的材料 向学校进行反举报。听公司同事讲,王玉万在职工会上说:“该清理的清理了, 该补的补了,现在该我整他们了,我将治他们诬告罪”。   在此情况下,六月初,老杨和老曹到海淀检察院举报王玉万的问题,田因实 验忙没有去,海淀检察院反贪局的一接待人员对杨、曹二位讲:“你们还举报王 玉万,王玉万还要举报你们呢”,杨、曹二位很生气就回来了,说明王玉万已做 通海淀检察院的工作,这是我们此后没有向海淀检察院直接举报的原因,但因为 管辖权问题,我们向最高检、北京市检的举报都又回到了海淀检察院,尽管事实 确凿,至今都压在海淀检察院,毫无进展。此后,我们向国家纪检部门反映,因 涉及虚开增值税问题,7月23日北京市公安局派员接触王玉万一次,后不见行动。   7月初,王玉万将杨智泉及其在同一公司工作的妻子开除,宣布曹玉信下岗, 下岗工资为每月280元。   杨智泉是学校任命的公司副总经理,另外公司职工的人事关系都在学校,公 司是没有人事权的。王玉万作为学校任命的公司总经理,竟将学校任命的副总经 理开除,我们就此向学校反映,却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在此极不利的情况下,杨智泉夫妇向海淀劳动仲裁委员会申请劳动仲裁,同 时我们决定抓一件王玉万违法犯罪的证据。杨和曹要先抓税的问题,田主张先抓 假药问题。杨、曹二位坚持先抓税的原因是税国家抓得紧,税务机关不敢马虎, 容易入手;田坚持先抓假药的原因是抓税要学校往外拿钱,本身学校就困难,会 对我们整个举报不利,抓假药既是为农民,学校也没什么实际损失。   1998年8月10日,杨、曹拿着三人署名的反映王玉万偷税的举报信到海淀国 税局进行举报,并要求直接进入公司查账。8月下旬,老杨通过电话询问得知, 查处偷税289.63万元,加收滞纳金337.51万元。   1998年9月1日,学校宣布由纪委、监察、审计、人事、组织、校产等部门抽 员第一次组成本案调查组,内部立案审查。   学校成立调查组后,本案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双向举报,这真可谓是农大纪委 的一项发明。学校因此对杨、田、曹三举报人进行调查,分别询问。   调查老杨的问题有王玉万举报老杨的工程问题、非法占有公司财务近2万元 问题等,禁止老杨向外举报,说如要举报必须通过纪委等,老杨要调查组对其记 的会谈记录进行签字,调查组不肯,调查组让老杨对他们的会谈记录签字老杨也 不签。后来,老杨就禁止向外举报问题写了一份会谈纪要送给校党委等部门。   关于对王玉万的举报方面,调查组只是问我们“谁为主、谁在举报中干了什 么事、向那些地方举报了等,对有关王玉万的问题只字不提。学校甚至派组织部、 纪委部门的人员到老杨的四川老家进行调查。我们认为调查组的做法不公正,本 来此案我们是举报人,王玉万是被举报人,既然学校办成双向举报,也应将双方 同等对待,放在同一平台上进行调查,要么停止王玉万的职务和工资,要么恢复 我们的工作和工资,不能放任王玉万胡作非为而调查我们,调查组对此没有理会。   据后来得知,学校这时也请中关村审计事务所就我们举报王玉万的问题及王 玉万反举报杨智泉的问题进行了经济责任审计,9月18日中关村审计事务所向学 校出具了审计报告,关于老杨的工程问题,老杨要求学校请有关单位进行审计。 据确切消息,学校也如此照办了,由于审计出了王玉万的大量问题而没有审计出 老杨的问题,学校对这两个审计结果一直保密。   当时,正值学校领导换届,全国人大常委、学校校长毛达如到届退居二线, 农业部教育司司长李晶宜来农大任党委书记,学校原副校长江树人任校长,农业 部原教宣司副司长韩惠鹏来农大任党委副书记兼副校长并主管校办产业,学校原 党办主任马寅生任党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我们已经听说韩惠鹏是辽宁人,和王 玉万同乡,此前和王玉万关系不一般,预感韩惠鹏给我们的举报将带来大的阻力。   此后不久,时任党办主任的马寅生电话约老杨和江树人副校长一起谈话,中 心意思是现在学校正处于换届之时,江以即将上任的校长身份,马以即将上任的 纪委书记身份及代表即将上任的李书记,请老杨不要再到外面反映了,等新班子 上任后将在校内解决。老杨回来后跟老曹和田通气,我们三人一致认为这是好事, 除应付税务方面的情况外,就照办了。   学校新班子上任后,得到了对万玉万的审计情况,江校长在一次全校老干部 会上满怀激情的讲:“学校的公司出了蛀虫,几百万元被挥霍了,学校要一查到 底”。当时全校教工对新班子充满了希望。   后来,我们多次找主管校产的领导韩惠鹏,要求解决王玉万的问题及我们遭 受打击报复被停发工资的问题,韩对我们讲:“你们举报万玉万,该查的查了, 该审计的审计了,没有发现王玉万有任何问题。而王玉万举报你们的问题学校将 要进行处理”。我们没管这些,韩说王玉万没有问题,我们向他要看审计报告, 韩不给。至于万玉万举报我们的问题,我们请学校尽管查,没有问题就发给我们 工资。   这期间,我们多次找过李书记和江校长,上班时间都说忙。因江校长住在学 校家属区内,一天晚上老杨和老曹就到江校长家进行拜访。江校长连门就没让他 们二位进,只是打开门探出头说:“现在是休息时间,有事上班时间找”,说完 就把门关上了。气得老曹直骂娘,还要踢他家的门。不久后我们得到消息,学校 常委会上已作出决定要“死保”王玉万。   对学校新班子态度的突然转变,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据原纪委副书记景 植萍透露,学校纪委找王玉万调查案情时,王玉万极为猖狂,对调查人员讲: “你们查小金库,我一点也不怕,钱都干什么了,谁用了,我都能说清楚”,又 说:“如果我全部说出来,农大将倒下一批干部,石校长母亲去世6万多元的医 疗丧葬费也是从小金库里面出的”。办案人员还调查到,王玉万托人带话给石校 长说:“石校长,以前北京市纪委来调查你母亲用的6万多元时,我事先将有关 证据抽出来,保护了你,以后我可就保不了你了”。实际上,公司职工都知道, 石校长的女婿从公司拿了几吨农药,当时价值每吨60万元,至我们被赶出公司好 多年了仍未还款。   这就是学校领导态度发生急剧变化的根本原因。   1999年3月初,我们继续找韩解决问题,韩叫我们下个礼拜二即3月9 日找他, 当我们如约找他时,他门也没让我们进,在办公室门口告知说已处理好,让我们 找人事处。我们来到一楼的人事处后,人事处处长孙文楷、副处长初春林说不关 老杨的事,而是分别向曹和田宣布了学校对俩人的处理决定。我们三人碰头后得 知,学校宣布以学校的名义认可公司对老曹的下岗处理,但不给书面文件;学校 对田向荣作自动离职处理,也不给书面文件。   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标志王玉万已经成功的将其个人意志变成了学校的意志。 曹和田要求老杨抖出校办主任王丙寅受贿问题以削弱王玉万的保护伞,向全国举 报王玉万造假药问题以为农民做些实事。因为老杨说过,王玉万反举报他的两万 元经济问题,实际上主要是王玉万批给他给王丙寅送礼的,王玉万的目的是给老 杨下套,要么老杨承担贪污的罪名,要么老杨充当恶人牵出王丙寅,扩大打击面。 从后来得到的中关村审计报告看,老杨拿的钱都是经王玉万批准的,说明即使有 责任也主要在王玉万。此时老杨顶着压力,坚决不同意抖出王丙寅,而是拿出他 管发酵基地生产时保存的库房产品纪录,田草拟了一份“紧急呼吁书”,根据该 纪录列举了伪劣产品的批号。落款刚开始田写上三举报人的名字,后老杨拿出它 保存的公司发酵基地的公章说:“王玉万在公司基地生产假药,就让基地为王玉 万向中国的农民赎罪吧”。最后落款没有署名,而是盖上了老杨保存的公司发酵 基地的公章。   1999年的3月12日,田花费1000多元的邮费将“紧急呼吁书”向全国有关政 府单位邮发,省级单位全部挂号,与此同时用特快专递给李晶宜书记、江树人校 长各寄一份,且内附田和老曹对学校人事处里不服的复议申请。   “紧急呼吁书”发出后,在全国各地产生了很大的反响,据说公司及学校收 到的反馈信函达1尺多厚,有的地方以省委或省政府的名义,规格很高。这时, 李晶宜书记为应付不测,紧急宣布第二次成立京农问题调查组。   调查组成立后,同第一次一样,分别找我们询问散发“紧急呼吁书”的情况, 如谁写的、发了多少、发到哪里、公章哪里来的等,对呼吁书的内容是否属实等 只字不提。问田这些问题时,田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直言不讳的说:“你们要调 查这些问题是不是要再处理我们?难道我们反映的问题不是事实吗?现在我被学 校处理了,饭都没有吃,没有时间和义务回答你们这些无关案情的问题”,调查 组的人其实心知肚明,也没有为难我们,就不了了之。   京农公司案揭开后,王玉万加紧了对有关领导的贿赂。原纪委的刘金生同志 到京农公司借车买家具,王玉万让司机刘江对该同志说:王玉万交代,到家具商 场看到那套满意就点那套,钱多少不要管了。搞得刘回来后立即打电话直骂王玉 万。   王玉万对学校处理田向荣的结果不满,还向学校各部门打报告要求取消田的 在读博士资格、收回学校分给田的住房、开除田的党籍。后来虽说田完成了学分 和试验,但没能进行博士学位答辩,房产证别人领后几个月田才在多次找学校领 导后拿到。   此后,我们时常到学校各职能部门要求解决王玉万的报复问题,找得最多的 是校产处。刚开始吴加志处长听到我们反映的问题很重视,表示要帮助了解。过 不久后,公司因买了一辆新车,吴加志开上了公司的一辆旧双塔纳,后来我们找 他明显的推托。   1999年7月份,一次,我们来到校产处,吴处长问我们就工资问题是否找过 王玉万,我们如实回答说没有,他提议我们去找找,说“如王玉万同意改正不是 更好吗?”。我们知道找王玉万是徒劳,但考虑从程序上再找找也好。于是,我 们3人马上到校办准备先通知王丙寅主任一声,王主任有事在家,我们就直接到 公司找王玉万。到公司后,同事告知王玉万在家,我们没问原因就直奔王玉万的 家里。由于我们还在路上时,公司办公室已电话告知王玉万我们要去找他,我们 来到王玉万家门口,老曹走得快,在前按了门铃,没有回应,又敲了几下门,仍 没有回应,田和老杨站在离老曹几尺远的台阶上,只听见王玉万在屋里揭斯底里 的打电话的声音。后来得知王玉万害怕与我们三人面对面,打电话向校办及保卫 处汇报我们到他家闹事来了。   我们的目的不过是根据校产处的提议走走形式,见王玉万不开门就离开了, 转而到王丙寅家,见王丙寅也不在家,我们就回到校办。我们还没有进校办的门, 由于校办的门是敞着的,只见王主任迎面走上来大声指责我们不该打搅王玉万的 休息,说王玉万在家养病,我们去闹太过分了。我们莫名其妙,不知王主任哪来 的火气,小心地说我们没做什么,并辩解了几句,王主任竟然要打老杨。真要打 的话,王主任不见得是老杨的对手,老杨只是抵挡了几下,两人就被办公室其他 人拉开了。   我们回去后,老杨忍无可忍,就将王丙寅主任接受京农公司礼金的事向纪委 汇报了,纪委经过调查予以默认,此后,也因为年龄快到了,王主任就从校办主 任的位置上下来退休了。也从此后,纪委再没有追究王玉万举报老杨贪污那2万 元的问题。 (XYS20080125)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