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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一公不是”穷寇”

　　作者：种田农民

　　施一公犯了1.5个错误:

　　1)高调把自己定位成爱国知识分子.证据就是科学时报王丹红记者的报道”
施一公：我被信仰追问，回国为什么是最好选择”. 这或许反映了施一公的真实
回国想法和满腔报国热情,但在这个爱国主义容易被泛滥的时候,这种高调宣传往
往给自己带来负面影响.其实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点虚荣心理,爱听好话.另外,也
有可能施一公的某些想法或者言语,被记者为了宣传的需要而不恰当的放大(尽管
还有尾巴,但我已经铁了心回国;宣传就是已经全职回国).而有被记者忽悠经历的
人,估计也不少.所以这只能算他的半个错误.

　　2) 在是外籍而客观还没有全职的情况下获得杰出青年基金资助的提名公示,
违反了自然基金委的制度.也就是方舟子举报的内容.综合各方面的信息,有可能
是施一公在并没有充分了解制度的情况下被动申请了这个基金,因为清华大学和
自然基金委也需要这样的”牛人”带来亮点.当然不管是哪种情况,施一公违反制
度的事实客观存在,尤其与他高调宣传的爱国理想相比,又显得格格不入.所以这
算一个.

　　这个问题,我猜测有3种结局: 1)施一公勇敢撤消自己的申请. 但必然得罪清
华大学和自然基金委等相关部分,作为一个体制内的科学家,需要莫大的勇气,如
果能做到,无疑将赢得广大学人的尊敬.然而从他又主持973项目的情况来,他估计
是要在体制内生存,而不是去打破体制,所以很难如此决定. 2)清华大学和自然基
金委或某一方发个声明,说明施一公的申请无效.这不但要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对
施一公当然也很不公平,至少会觉得委屈.而根据经验来看,还有许多主观都没有
全职的人照样拿了资助,这样对施一公也不合逻辑.所以估计也难实现.3)最有可
能的是,各方都保持沉默,你网上爱怎么吵,怎么吵, 风平浪静后,大家该怎样还怎
样.施一公荣誉会有所影响,但损失最小.

　　在去年和今年分别看到饶毅和施一公等优秀科学家毅然回国,并频频发表言论,
心里还在想,或许这些优秀的科学家能冲破体制,为中国的科研带来新的风气.现
在不免有些失望,这些科学家和我们一样也需要在体制内申请项目,仍然对973这
样的不是真正同行评议的大项目感兴趣.不过反过来来想,也正常,在这样一个多
元化和社会发展高度分工的社会里,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微小,不管你多么优秀.希
望一个英雄来改变世界的时代不会再有了.所以,谁也不能成为这样的英雄.对于
一个具体的人来说，他最大的贡献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好自己的事情.

　　在这个基础上,我们也要承认作为施一公这样的优秀科学家回国的积极意义,
比如,目前的数据是,90%以上的在海外取得博士学位的中国人目前都留在海外,而
取得施一公如此成就的人,且在自己科研的顶峰时期,回国的尤其少,因此他的回
国有很大的示范效应.尽管他目前有这么1.5个错误.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所以,
我们不能因为他犯了点错误,而一棍子把人打死.我们应该就事论事,而不应该无
限外延.科学没有国界,有人认为施一公在美国做出成果,中国人一样可以用.不尽
然,至少科学家有国界,科学的成果(包括基础领域的成果)有国界.这个我想不需
要展开.如果我们认为”科教兴国”的大方针没有错,那么相当长时间内,引进和
培养人才仍然是这个国家兴旺发达的根本. 所以仍然希望施一公能在中国本土继
续在自己的研究领域做出更大的贡献,同时培养更多的人才.也希望他的回国有继
续的示范效应.

　　我们不能奢望一个人来改变世界,但仍然要鼓励有影响力的科学家在自己以
外的公共领域发表更多的意见,而推动科学和社会的发展.比如,袁隆平建议有关
部门查查粮库有多少存粮,国家粮食总局的副局长就上门汇报查的情况,我想有此
建议或看到此问题的人不少,但能让总局副局长登门汇报的就只有袁隆平能做到. 
中国这样的科学家不是太多,而是太少.比如,施一公等认为现在研究生的待遇太低,
最近也被CELL杂志报道,据说高层部门也很重视这个建议.这就是影响力的表现.
认识到社会发展问题的人很多,但建议能被正确的采纳却很少.所以我们应该鼓励
如袁隆平,施一公等有影响力的科学家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之外发表更多言论,这
个言论也包括错误的.大众有辨别言论对错的权力和义务,但不应该冷嘲热讽.而
接受言论的机构更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施一公是一个优秀科学家,同时也是一个凡人,我们或许不应该寄予他太多的
期望，比如是否能冲破现有的科学体制,他或许最多能为改良提供点动力,而不是
改革的先锋,至少现在我们没有看到,看到当然是好事,没有看到也能接受.也不应
该给他太高的道德要求,不要认为报纸上说他是爱国的先锋模范,我们就真认为并
要求他就是这样一个模范.

(XYS2008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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