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   也谈观念的改变与买单——与寻正商榷   白衣咸饭   白衣咸饭既不是圣人,更不是神仙,没有什么批评不得的。对于自己不知道 的事情,错了就错了,别人指出后,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批评不得?不是白衣 喜欢与兄弟过不去,而是兄弟喜欢给人强加帽子,所以要坚决摘下来。前不久我 把当年青岛大学搬到济南搞错了,网友指出来,我承认错了,并表示感谢;后来 有网友指出我在O型血上的说法有误,也感谢别人的指点并承认了错误,并发贴 为证。这些在新语丝都有证可查,何来批评不得?当今这个时代,以我的理解, 没有人不出错,也没有人批评不得。至于兄弟与我在极不成熟儿体温上的争论, 因为白衣并不认同兄弟的观点,怎么个认错法?之所以不再与兄弟争论,是因为 发现兄弟不仅连低温医学和不成熟儿的概念都没有,而且连儿科学与新生儿学的 区别都没弄清楚,叫我们怎么谈得下去?白衣不再理睬此事,应该也算正常。兄 弟看了几篇文献,就说经过“研究”云云,这样的“研究”新语丝介绍得也太多 了,随便找个专辑就有得是,所以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的争论应该结束了。或许兄 弟还耿耿于怀想再争论下去,白衣可没有这闲功夫。到底谁对谁错,读者自有判 断,用不着我多说。   在一个现代民主社会,任何人的观点都会遇到置疑,这正常得很,白衣也希 望遇到置疑,否则如何进步?没有置疑反到不正常。前面有篇帖子讲了我对民主 实质的理解,此不重复。以我的理解,除了那三个实质性的内容外,还有三个程 序得走:先是一方提出观点(提案);后是反方置疑、辩论和修改(妥协);最 后全体国民或其选举出来的代表们投票通过或否定。可不是由指定的代表去投票 或举手表决或鼓掌通过或萨达姆式的伊拉克社会复兴党徒们威胁下的100%高票通 过。三个过程缺一不可,否则就变成一场场很滑稽的闹剧。白衣既然有这样的理 念,所以对各位的批评,一直持欢迎态度。你我的观点,哪怕是错误的,也代表 了我们的观点,所以得维护大家的发言权。在这里,我既不赞成兄弟不置疑,更 不赞成不批评。你对我的答复感到很无奈,可以理解,但请不要有要求我维护我 自己的什么“专家”的权威或身份等语。在民主社会里没有权威,在科学界更没 有权威。凡是有权威的地方,就不可能获得真理或进步。所有的权威最终都会被 后人超过或历史所嘲弄。白衣既没有这个水平当权威,也不想当这样的权威,更 不想被历史嘲弄。顺便告诉兄弟,鄙人虽然以前在国内外一流的大学医院里呆了 很久很久,也由一流的专家带了多年,但现在却在一家小得可怜的非教学医院里 混日子,换句话说就是没有了什么影响力,观念错了也不会贻误下一代,希望别 担心,更不要把我当成什么大牌教授,那样抬举我会使我折寿的。   至于举证不倒置,是否要买单,这有什么可争论的?美国同行们早有定论。 兄弟上网查了数据,供有兴趣但英文又不好的朋友们参考,很好。我只是说在中 国举证责任要倒置,经济上我们有多大的损失,大家要买多大的单(且很不全 面)。兄弟研究管理,要不要我再提供一发炮弹?听说07年前11个月国内医疗纠 纷比06年同期上升了193%(07年12月内部传达的消息),鄙人所在的医院却只略 微上升了不到3%,所以院领导对这个问题很满意,“感谢大家的辛勤劳动和努 力”。但主管业务的院长也几乎同时告诉大家,在门诊量增加8.3%的情况下,外 科手术量却下降了20%,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外科以手术为生,又不缺病人, 手术量怎么会下降呢?兄弟以前做过外科,可以给出一个答案吧?是外科学领域 的疾病都像胃溃疡一样不手术了,还是有别的原因,我想读者经过比较之后,会 有自己的判断。到底哪个更好,更合乎大家的利益,大家心里会有一本帐。   维护消费者的权益,从肯尼迪总统开始到现在已经46年了,但进入中国是近 20年的事。美国的制度好不好,牵涉到政治问题,我们不谈也罢,但维护医疗领 域患者的权益,把患者“法定”为消费者,并在一定范围内以法律法规的形式肯 定下来,恕鄙人孤陋寡闻,在中国也不多见,大概也只有浙江和甘肃两省。在维 护人权方面,我们扎扎实实学了美国哪些法律,除了这个医疗领域的纠纷外,我 还真不知道。   法国、德国、卢比荷、瑞士、奥地利等欧洲大陆国家,虽然与美国同属于西 方世界,宗教信仰差不多,医疗水平差别也不大,但在医疗诉讼领域,好象没有 向美国学多少,也实在是学得太慢了点(最近4-5年多了点,但也没有美国的比 例高),基本上是个“留级生”。这也好理解,司法体系和理念不一样。英国、 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与美国司法原则、理念完全相同的国家,医疗领域 的诉讼,无论是诉讼标的,还是诉讼数量,也没有美国那么高和多。这一点不大 好解释,为什么美国人的医疗诉讼特别多?每每与欧洲人谈起美国人在这一点上 的差别,一个“American is crazy”就打发了。可见美国人在这方面的建树, 并没有得到西方多数国家的认同。唯一得到认同的,以我信口开河的习惯,大概 就只有吾国一家,且后来居上!   美国人在医疗领域大兴诉讼之风,把美国的医疗技术提高了没有,美国人民 受益没有?恕我说句不敬的话:没有,绝对没有!别的领域我不熟悉,但妇产科 领域还是比较熟悉的。比如,以10多年前的数据为准,当瑞典的围生儿死亡率达 9‰时,美国却在15‰,不知道现在达到6‰没有(本人这几天一上网就断网,还 希望兄弟自己狗狗一下)。美国07年死于流产的妇女,也有近10人,这与其发达 的工业体系和经济能力,好象很不相称,而且比中国的同类死亡率也要高得多。 白衣所在省份一年内的流产、引产妇女在绝对数量上,恐怕比美国要多得多,但 没有听说有谁因流产、引产死了的。由于诉讼太多,美国个别州很缺乏产科医生, 这也是事实。第二,美国有至少3000万人没有买医疗保险(最近有人说5000万, 还望老兄狗狗一下)。这比例之高,连前总统Clinton都过意不去,叫他老婆搞 个什么保健计划,结果失败了。现在克夫人卷土重来,会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烧第 一把火?我估计不会,因为她知道这水也太深了点。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恕我再 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别人的好东西我们总学不来,但坏东西不仅一学就会,而且 学得更坏。这就是我对中美国两国在医疗纠纷处理上的理解。其实,现在国内医 生护士的要求不是很高,最起码要保护医护人员的人身安全,别动不动就打打杀 杀,靠黑社会来解决问题。至于赔钱,如果有相应的待遇,给相应的赔偿也是应 该的。别实行低价收费廉价劳动高价赔偿的政策就行。这一点我俩的观点好象比 较接近,就不多说了。   国人在很多观念上不改一改,只能趴在地上苟延残喘,这的确是我的观点。 难道不是么?鄙人在国内也算得上所谓的精英阶层,可连发个帖子还得找个代理, 不是残喘是什么?本人的很多帖子在国内的许多人的博客中都有转载,但《蛋糕 做成金字塔,看你刀下如何分?》却打不开,总说“有敏感词汇,正在审查中”。 什么“敏感词汇”,不就是揭人之短吗?本来就是怕为难斑主,才选了这么个题 目,却还是要受到现代技术的封锁。而且自这帖子发出去之后,本人上网就断断 续续,可能中了病毒吧,但原版杀毒软件都找不到“鬼”。如果把目光放远点, 看看哪些为了几个少得可怜的银子而“不惧死”仍然下井的民工,我们不是在苟 延残喘是什么?兄弟去国已久,大概忘记了国内时候的生活。   胡紫薇女士有条件进央视大门,并接过他先生的话筒,讲了那么几句话,我 对她的行为不仅感到震惊,而且很敬佩。据我所知,她早已因长期在京视直播中 喜欢插入点自己的观点而“转岗”。她抓住07年年末的一个机会,叫我们在价值 观念上跟上时代的步伐,这有什么错吗?讲到这里,这两天正好有个报道,说广 东有个妇女因丈夫有婚外情,不仅自己舍身,而且烧死了自己的子女和亲友,导 致5人死亡(女子因丈夫婚外情纵火致家中5人死亡 http://news.sina.com.cn/s/l/2008-01-27/040213332952s.shtml)。胡女士能 为千千万万的同类女性同胞站出来讲几句话,有关方面还要压制,不准报道,难 道要所有的妇女都去纵火杀人?她要我们改变某些观念,没有什么不对的。她如 果仅仅是个怨妇,又何必要借用什么法国外长之口,谈价值观的改变?其实,在 中国想把全世界普遍认同的价值观传播给大众的人不少,他们的机会也不少,但 有胡紫薇这样的胆量并能抓住一个机会的人却不多,笔者也没有这个胆量,所以 我说她是现代秋瑾。   扯远了,还是谈谈观念与医改的关系吧。本来不该我来谈这个问题,寻兄来 谈更有说服力。白衣不研究卫生管理,没有这个本事,只能简单地说几句,而且 是就事论事。比如我们每个人都想长生不老,永远活下去,这没有什么不对的, 但我们有没有这个经济能力呢?我外婆就是个典型例子。在她70岁的时候,她说 很好了,比外公多活了20年,什么时候走都行;到80岁生日的时候,却改变了主 意,说想多活几天。90岁生日那天我们晚辈祝她活到100岁,她却谦虚地说不要 活那么久,活到95岁就够了。哪知命中注定只有90岁,生日后的第2天洗衣服时 把骨头摔断了,最后活活拖了15天,离开了这个世界。临终前还念念不忘想再活 5年。家里人都知道她受了伤,单瞒我这个学医的,等去世后才告诉我。其实, 她的骨头也就是个股骨断了,有点基本的医疗照护,即使好不了,也不至于最后 很痛苦地活活拖死。我每每想起来,心里就隐隐作痛。我质问舅舅和表哥为什么 不告诉我,但他们却异口同声地回答“一个农村老太太,都活到90岁了,还有什 么活头?”反到是我无言以对。大家都有医保后,人人都想活到100岁,这怎么 满足得了?所以,这个问题上,我们恐怕得改变一下观念,否则成功不了。都像 巴金先生那样插着管子活6年,连他自己都不愿意,谁承受得起?   前几年,有个寿高95岁的老人,在医院做CT的时候突然仙逝了。推进去的时 候还是活的,CT做完后推出来时没有了心跳和呼吸。家属找医院要说法,一时成 为本地医务人员口耳相传的故事。如果放在过去,我估计没有人会就95岁的老人 突然去世找医院要说法。其实要说法是假,想弄几个钱是真。如果每个人去世了, 都要找医院要说法,这医院怎么开得下去?问题是现在几乎所有病因明确、在手 术后死亡的病人都要讨说法,反倒是哪些稀里糊涂(在内科)不知道怎么死了的, 找医院要说法的比外科骨科妇产科少得多。这怎么会不把国内的手术科室活活拖 死?保护性医疗政策恐怕不仅仅是几个钱的问题,最后大家付出的是生命和痛苦。 到时候哪些挣了很多黑心钱的药商和律师也不例外,因为医疗水平降低之后,钱 再多也解决不了问题。 (XYS20080128)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