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   科学促使人思考而不会盲从   作者:草头将军   首先声明,本人“草头将军”的名字,完全是因为经常跟客人介绍“本人姓 蒋,草头蒋”,有时还要多加一句“草字头下面一个将军的将”,如此而已,与 经常用杂草、树根以及昆虫尸体等糊弄人的“草头郎中”是两码事。   经常上新语丝网站、看方舟子的文章,从中受的科学教育不能光用“很大” 来形容,有的可以用“彻底”来形容。如对中医中药的认识就是一个180度的彻 底转变。而最关键的是使得我学会了用科学的方法来观察和思考,不再盲目轻信 一些媒体的报道和所谓名人的观点——包括一些政府要员的观点,那怕他(她) 是某部部长甚至是国务院副总理。这些政府官员(全是拥有较高学历、具备相当 专业知识、有的还是科技部们领导人的所谓高科技人才)的奇谈怪论,恰恰说明 了中国的科学知识的普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经常看新语丝的文章,时不时有想写几句的冲动。   例如,前段时间说的“中医治未病”,我认为西医实行的“疫苗免疫接种”, 使全世界范围基本消灭了霍乱、天花、白喉、流脑、百日咳、麻疹、痢疾、伤寒、 疟疾、乙脑、斑疹伤寒、猩红热、脊髓灰质炎、麻风病等,这才是真正的“治未 病”,中医能做到吗?被猫狗咬伤,只要在规定时间内注射了狂犬疫苗,你就不 必担心感染狂犬病,而不用过于关心咬你的是不是疯狗(猫),什么中药有这个 功效?   又例如,姚明脚伤,美国医生给他做了手术,很多中医专家就纷纷发表另类 “高论”。本人所在市有一所全国著名的中医骨伤科医院,这家医院就有医生说 姚明如用中医治疗,2个月就能恢复,根本不用动手术。新语丝有一位作者从 “受伤部位的压痛程度和功能障碍的程度、运动训练的强度、受伤后保守治疗的 效果、脚踝的活动度和稳定度、左腿左踝左脚肌肉的强度、神经的完整性、深部 肌腱反跳、骨折线的走向等等”很专业的角度,责问那些所谓的“中医专家”, 不和病人有身体的接触和检查,没看过X片,隔着一个大海怎么能够判定美国医 生的手术不是对姚明的最佳选择呢?   我是一个学机械的“医学门外汉”,不懂上面那些医学专业知识,但我们经 常听到中医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意思是哪怕再小的伤痛都要三个月才会康 复。而且三个月后医生还会建议你多静养,尽量少参加重体力活。姚明的伤到了 要动手术的程度,伤好后参加的也不是普通的体力活,怎么反倒2个月就能康复? 难道这就是中医的“辩证施治”(既对立又统一,既矛盾又和谐?)   还有,近期的手足口病的流行,本来觉得中医应该远离预防和治疗手足口病 的,因为就像上面说的,中医对各种传染病是无能为力的。但不幸的是,马上就 有中医参和进来了,“浙江省卫生厅5月10日发布了《浙江省中医药防治手足口 病技术指导方案》,向全省公众推荐简便好用的中药“方子”。 把藿香、艾叶、 肉桂等烘干磨成细粉做个中药香囊,每天让孩子挂在胸前(离口鼻要近一点), 睡觉时放在枕头边,半个月到一个月后香味消失再换一个,用白菊花、金银花、 生甘草等沸水冲泡再加点冰糖当茶喝,用米仁、扁豆、绿豆煮粥食用”。   不知道这种香袋对某些花粉过敏或有过敏性鼻炎的人是不是有害?不知道应 该是17、18天后换还是27、28天后换(半个月的标称值,竟然有半个月的误差)? 泡茶和煮粥用的三种原料比例多少才最有效?   如果作为一种传统习俗,象端午节挂香袋,顺带防蚊、驱虫(多数应该是祈 福保佑的愿望),也未尝不可,但象手足口病这样会死人的事情,也用这种原始 的方法,就有拿生命当儿戏的嫌疑。当然,不是说挂香袋会死人,而是怕有了这 样“有效的预防措施”,会使人把“讲卫生、勤洗手,喝开水,吃熟食、隔离传 染源”等简单的措施抛在脑后——但愿这是杞人忧天。   我很小时候就有脚扭伤、手拉伤的情况,直到10多年前腰又扭伤过,在中国 这样一个具有优良中医传统的国度里,自然免不了要吃大量的中药,贴大量的膏 药,受中医无数的“恩惠”,也自然一直认为是中医中药治好了我。但自从受到 新语丝和方舟子的“毒害”,让我明白了什么才是医学科学,明白了“随机、双 盲、对照” 的科学方法,明白了骨头只要不断,静养也能愈合(当然有时需要 服用一些镇痛消炎的药),明白了那些大碗大碗灌入我胃里的“药”竟然没人真 正用科学的方法验证过是否有效,我和其他无数的人(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除 非你从不生病)成了这些“苦口良药”的试验品,而且试了几千年,至今还不知 道是否有效或者说还不知道其中的什么成分在起效。国家投入那么多资金来“拯 救”中医,中医竟然还在继续衰落,说明中医实在是扶不起了。   说到药的有效成分,最近看了一篇介绍从最早的柳树皮到阿司匹林的发明过 程的文章,我就想,我们国家的中药,如果能象这样走科学道路,利用生物学、 化学、分子物理学等现代科学来研究中药中的有效成分,通过提纯,进行工业化 生产,而不用再通过挖树根、种草药等等原始的小农做法,这样,中医中药也许 能象一些人希望的那样“发扬光大”。   科学是往前发展的,只有中医还停留在原地,甚至倒退到几百、几千年前, 用所谓的“宫廷秘方”(美其名曰“挖掘”,再加上一句“用现代科学……”) 来忽悠现代人,古代用这些“秘方”的皇帝、皇后有多少能象现代人这样活到七、 八十岁的呢?现代人即使生活在这样充满化工污染的环境下,其平均寿命都已经 达到70多岁了(完全没有为当下乱排乱放污染物的造纸、化工、冶炼企业摇旗呐 喊的意思)。   现在的医院(包括中医院和中医骨伤科医院)大多是西医在起主导作用,我 觉得这是好事。不管中医理论落后的观点有没有被广泛接受,也不管中药的疗效 和毒副作用有没有被普通大众认清,只要实际上中医的作用越来越小,那么中药 对大众健康的危害机会也就会越来越少。   中医在逐渐衰落,但打着科学旗号的所谓现代保健品却又如火如荼,象珍奥 核酸、脑白金(我称其为孬坯精——坯在江浙沪一带方言中读pei)等。我父亲 已84高龄了,自从有了“珍奥核酸”,他就开始服用,至今也不知多少年了。一 开始,我们弟兄几个经常劝父亲不要相信“核酸”,我当然用方先生所作的核酸 不能通过外界补充的知识来讲解劝说,但我父亲怎么也听不进去,他认为连中央 电视台都不断帮他们做广告的,绝不会是假的。而且,他感觉效果很好,胃口大 增。其实,他不知道这是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现在,父亲要求我母亲也服用 “珍奥核酸”,我们只能跟我父亲妥协:只要他认为有效,他就继续吃“核酸”, 但我母亲胃口很好,身体也还好,暂时就不要吃。父亲那么大的年纪,我们也不 能强迫他做什么,只要对身体没有大的伤害,就当父亲用高价买心理安慰的面粉 吃。——真的不能小看这些“保健品”。   再说一件事,前段时间,听收音机说有人“给植物播放音乐,植物生长速度 加快,产量会提高”,我问女儿这有没有可能,女儿回答说可能有吧。我说,植 物没有听觉神经,怎么可能听得懂音乐,也没有大脑,怎么可能对音乐有反应? 这就像耳朵不能认字一样,耳朵没有眼球不能成像,也没有视觉神经,不能传递 信息。倒是奶牛听音乐提高出奶量还“可能”有一定的道理,因为理论上它有耳 朵,有神经,有大脑,但实际上能不能提高出奶量,也需要作科学研究,不能有 人一说能就认定一定能,至少,到现在还没有听说全世界的奶牛场都推广用这种 “低成本、高产出”的方法。多思考,就不会盲听盲从。   我不怪我女儿,我女儿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虽然他们已经学了物理、化 学、生物等课程,但在中国这样的环境下,连中央电视台的“科学探索”栏目都 经常宣传“中医”和神怪,还有媒体经常有意无意地播放一些同样科学素养低下 的“高科技人才”和“高学历官员”的奇谈怪论,一个普通百姓又能怎么样呢? 好在有方舟子、何祚庥、司马南、已故的邹承鲁等等等等一大批既有科学精神、 又有良心(两者缺一不可)的科学家,由于他们不遗余力地宣传科学知识,使我 等本来不具备多少科学意识的“盲人”,擦亮了眼睛,(用句时髦的话)开始用 科学知识来武装自己的头脑。   再有,经常有高压锅爆炸的新闻报道,当事人首先想到找生产厂家,厂家为 了缩小负面影响,多数是息事宁人地赔点钱了事。厂家愿意赔钱是厂家的事,关 键是分析原因时多数记者都在指导读者要注意高压锅的购买日期和使用寿命,要 检查密封皮圈是否变形,还有的说锅底变形(底往外突)会爆炸,其实这些都是 误导,容易使人忽略真正的原因。   很多高压锅有一片不到1毫米厚度的铝片,当中心泄压口堵塞时,高压会使 铝片先被冲破而泄压,铝合金锅体(现在也有不锈钢)的厚度比这一铝片要厚几 十倍,使用年份再长、锅底再怎么往外突,锅体的强度也比这片铝片要大得多, 因此,从来没有听说把锅体炸裂或炸出一个洞的情况;还有皮圈变形只会导致密 封不好而漏气,漏气的高压锅就变成一个普通的锅子了,其内压不会升高怎么会 爆炸?现在的高压锅有多重防爆安全措施,这些措施的唯一作用就是快速泄压, 爆炸也只有在多重安全措施失效时才会发生,什么情况会失效呢?就是泄压孔堵 塞。当所有泄压孔全被堵塞时,锅内压力骤然升高,导致锅盖与锅体接合处变形 而被炸开。防止高压锅爆炸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经常检查和疏通每一个泄压孔。 其实,任一只高压锅出厂时都有详细说明,只不过多数人不去关心而已。   以上是本人近期的一些想法,但有了这些想法要真正写出来总感到心有余而 力不足,这关乎到科学素养和语文素养。促使我真正动笔的是前几天在新语丝上 看到的一篇文章。   本人现是所在公司科学技术协会(科协)的秘书长。科普是科协最基本的工 作,于是就经常在公司内部网和公司内部通讯(内部小刊物)上发发健康、安全、 生活常识一类的知识。现在网络发达,各种知识都能在网上下载。但时间一久, 发现网上的东西很多却是错误的,而医学、健康一类的知识则大多数是中医养生 一类的,书店里也尽是中医书籍。   好在看多了方舟子以及新语丝上其他作者的文章,摘几篇或几段科普文章还 是容易的(不知道有没有侵犯版权,请方先生指点)。这次汶川地震,想在这期 科普专栏中介绍一下地震常识——地震是否能及时预报;动物异常与地震是否有 关系等。于是也看了新语丝最近的很多文章,想摘抄一些有用的素材。其中5月 15日有一位“蝶舞萧歌”所作的《地震局都作了什么》,他把汶川地震与唐山地 震作了“三十二年的对比”,其中说到“32年前,地震4天了,救灾队伍都找不 到震中区……”,本来觉得是说明地震检测进步的很好的对比材料。   但正好5月16日的《报刊文摘》登了一篇“毛泽东在唐山大地震的日子里” 的文章,说到1976年7月28日凌晨3:42唐山地震的当天,就有一个叫李玉林的矿 工和另两位矿工开车到北京报信,还有空军驻唐山某飞行团副政委刘忽然和师机 关参谋张先仁。当时的中央领导还一起接见了他们三人。   这样一来,与“4天找不到震中区”不是有出入了吗?为此,我又上网查了 一下,得到如下信息:   (28日)上午10时,北京军区副参谋长李民率领机关先头人员,乘飞机在唐 山机场紧急着陆。   11:30分,北京军区某坦克师官兵进入唐山地震灾区   12时许,北京军区副司令员肖选进、副政委万海峰、政治部副主任郑希文和 河北省委第一书记刘子厚、书记马力、省军区司令马辉、煤炭部部长肖寒乘坐的 飞机降落。   下午2时,3架飞机载来了沈阳军区指挥机关人员和辽宁省医疗队。   下午4时,5架飞机分别运载大同、阳泉、峰峰、抚顺、淄博、淮南矿山救护 队赶到唐山。   中央当日就向灾区发出了慰问电,并派出了以华国锋为团长的中央慰问团。   ……   方舟子的文章大多短小精悍,文采斐然,即使是驳斥文章,也从不用粗俗、 骂人的字句,而最最关键的是他每一篇文章都力求科学严谨,有理有据,没有逻 辑的错误,不用似是而非、模棱两可、或者不加求证的论据,新语丝上多数文章 也是很有理性、很讲证据的。可能是爱屋及乌吧,因此,我倒希望“32年前,地 震4天了,救灾队伍都找不到震中区”是事实(不是我毫无人性)。 (XYS20080520)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