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3.dxiong.com)(www.xysforum.org)(xys-reader.org)◇◇   接产收生,中医缺席   作者:王其学   人皆父母生,古人亦然。可是,起源于黄帝、系统于战国的中医学,对于人 的出生却从不问津。不但没有把妇女生产和接产的理论写进“四大经典”或者其 他医书,而且对于实际存在的“土生土长”的“收生”方法,也没有作出任何医 学干预。接产问题,这个关乎人类繁衍的大事,居然不属于“中国医学”的范围。 旧时代妇女生孩子,“土生土长”“自生自灭”“天人合一”是也!于是,数千 年来,直到西医进入中国,特别是新中国广泛地普及新法接生之前,中国妇女生 孩子,根本没有中医的参与。当然,一些产前产后的妇女疾病,中医也有些“气 分血分”之类的辩证治则(效果如何另当别论),但中医在妇女生产、“产时” 接产的阵地上,自古缺席,从未涉足,至今亦然。   1、中医缺席接产的原因,从根本上说,是封建文化的桎梏。在中国的封建 社会里,“男尊女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广大妇女,特别是广大农村劳 动妇女,不过是社会的陪衬、男人的玩物、家庭的佣人、传宗接代的机器,没有 任何地位。而且,封建主义的买卖婚姻,基本上是把妇女当作商品交换,进行直 接买卖或变相买卖的。妇女生孩子,那是妇女自己的事,和上层社会高贵的中医 先生,是没有关系的;社会普遍认为,为产妇接产是见不得人的“窝囊事”,是 一个绝对不能公开谈论的“禁区”,当然就不能把生孩子问题写进医书中。古代 中医都是男人,从未有过“女中医”,身为男子的中医怎么可能给产妇接产呢? 假若有一个男中医冒昧的给产妇接产,一定会铸成千古罪孽,即使不遭腰斩,也 定会被车裂。所以,中医对于妇女生孩子问题,是绝对回避的,从来没有发生过 “中医接生”的事宜。   2、关于“土生土长”和“天人合一”。中国的医学对于妇女孕育胎儿的机 理,除了不着边际的“阴阳”理论,进行假大空式的坐而论道,再无别的建树。 为妇女接产?那不属于中医学的范畴。面临着需要接产了,阴阳怪气的中医们, 一个个躲得远远的,就连如何为新生儿断脐带,也说不出个好办法来。所以,数 千年来,在为中国妇女生接产这块重要的医疗阵地上,医学是一片空白;于是, 这块空白阵地,一直活跃着“收生婆”的身影。收生婆属于封建社会的下层妇女, 但依然坚守着封建社会的尊卑章法。这章法就是必须让孩子“土生土长”。收生 婆不让产妇在干净的床上生产,而是准备好几块土坯,让产妇光着下身,坐在、 躺在、挣扎在土地上、土坯上生孩子,以便完成“土生”的“任务”;孩子生出 来了,对窒息“不喘气”的新生儿,收生婆不懂得施救,潦草埋葬拉倒。对“喘 着气”有希望的,就得给予断脐带。怎么断?反正不能用剪子剪。一是因为剪子 是铁的,属金。一下生就遭金器所伤,担心孩子会一辈子不吉利。二是因为金是 “五行”之一,金木水火土之间具有相克关系,都是大忌,一律不堪使用。那用 什么断脐带呢?收生婆便把产妇睡觉的床上苇席撕破一个口,顺手抽取几片苇席 枚子,用这种“五行”之外的枚芘儿,慢慢地把脐带拉断。于是,避免了“五行 相克”;收生婆的这些做法,尽管也有“阴阳五行”的成分,但是,此“五行” 不是彼“五行”,不是来自中医理论,而是来自民间土医的通用理念。收生婆的 理念即使是错误的,也与中医无涉,因为高贵的中医对此是不屑理睬的;于是, 许许多多的新生儿,大都会从脐带的伤口处感染破伤风杆菌。一条崭新的生命, 来到这个世上,仅仅活过四天到六天(最多七天),就抽风死去了。孩子死了, 怪谁呢?只有责怪产妇是“白虎星”,责怪婴儿“命短”;不过,年轻妇女连续 死伤几个孩子,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旧时人的生命不值钱,刚出生的孩子就更不 值钱了,因为死了孩子,还能再生孩子。   3、中医缺席产科的接产,为妇女接产没有医学,致使新生儿的死亡率是相 当高的。收生婆的土法接生,从“土生”到“苇席枚子断脐带”,都是在没有任 何消毒措施,冒着被感染的危险而进行的,所以,经常出现两种病。一种是新生 儿破伤风,一种是产妇的产褥感染。于是,产妇因为感染而死于生孩子的事,是 经常发生的。至于新生儿破伤风,那就比比皆是了。一个妇女,一辈子能生十几 个孩子(有的还要多),可是能活下来的只是少数,甚至有的一个也活不了。这 就是中国古代人口稀少的原因之一。试想,号称“博大精深”的中医学,面对如 此广阔的产科阵地,袖手旁观,避而不医,能算博大精深?以至,中国人在古代 的繁衍,不是靠医学科学,更不是靠中医学,而是靠多生一些孩子。妇女生孩子, 要从结婚后一直生到失去生育能力,指望生得多了,剩下的就多。失去生育能力 后,剩下几个算几个。这种“多生多剩”的理念俗称“多以捞摸”。“多以捞摸” 的思想意识,实际上就是不要医学的干预,要的是“自生自灭”。这与中医的 “天人合一”理论是完全一致的;于是我们知道,中医缺席产科的另一个原因, 是“天人合一”的理论。   4、产科学的原始与先进。古代中国人口可谓稀少,大部分朝代仅仅维持在5 千万左右,人口稀少的原因虽然是多方面的,但新生儿死亡率极高,应该是最重 要的一个原因,接产缺席的中医难辞其咎。这种出生率非常高、成活率非常低的 实际情况,使古代中国人口增长缓慢,有时呈现负增长。所以,旧时代用不着搞 “节制生育”和“计划生育”。   不过,我们现代的“中医”,也许会站在科学的对立面上,反对医学对生育 问题的干预,称赞“天人合一”的。哦!原来这“天人合一”的理论就是为了 “不接产”,在产科“取消医学”,让人类“自生自灭”?中医既然推崇“天人 合一”,让人类自生自灭,那还要医学何用?要中医何用?由此来看,所谓“天 人合一”理论,是反科学的,反进步的,甚至具有“反人类”的倾向。人类需要 进步,人类需要科学,就像树木需要水分。科学不仅是第一生产力,还是推动人 类社会进步的锁钥。   5、新中国新法接生的快速普及,填补了中国产科的医学空白。建国后,新 中国以行政的高效率,大力推广和普及了新法接生。从城市的街道里弄到偏远的 山区农村,村村配备、培训了至少一名新法接生员。按照西医无菌观念开展起来 的新法接生,仅仅是搬掉了收生婆的那几块土坯,把产妇移到消毒的大单子上待 产,就大面积的消除了产后感染。仅仅是在脐带用线扎住后,再用煮沸消毒的剪 刀,剪断新生儿的脐带,就这么一点点,就消灭了“新生儿破伤风(俗称四六 风)”,新生儿的成活率便极大的提高起来。   从新法接生开始,中国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人口急剧增长的新情况和新问题; 上世纪五十年代,马寅初老先生根据中国人口激增的新情况,预见了“人口爆 炸”,做出了一系列人口理论阐述。迫使政府在后来,从60年代开始宣传酝酿计 划生育,到70年代后期,强制实行一胎化。于是,把中国人口控制在了现在的13 亿,避免了中国人口更大的“爆炸”。是功是过,皆归西医,与中医无涉。在推 广新法接生和实行计划生育的大量工作中,中医,就连“医学”都算不上。   对于现代医学科学给中国带来的“人口爆炸”问题,对于解决“人口爆炸” 问题不得不实行的“一胎化”,对于“一胎化”带来的一些社会问题,是现代医 学的“成果”或“灾难”。但是,科学是发展的。科学出现的新问题,一定可以 用新的科学去解决。问题得到解决后,人类社会就会大幅度地向前推进。这与中 医“缺席接产”“天人合一”“自生自灭”的事实相比,是无法与之开比例的; 至于当前产科医院出现的“侧切率”“剖腹产率”居高不下的问题,那是推迟晚 婚后,产妇都是高年初产,容易形成难产所酿成。“高年初产现象”虽然在一定 程度上有悖于人的生理,但晚婚晚育、控制人口增长,是建立在科技进步基础上 的,是科学控制人口所必需这样做的。它表明,现代医学,不但可以促进人口增 长、控制人口数量,还可以通过对高年初产妇实施产科手术,保障和控制人口有 序的增长和母子平安。   从古到今,一直缺席于产科接产的中医,即使也能算医学,那也不能算完整 的医学。 (XYS20081024) ◇◇新语丝(www.xys.org)(xys3.dxiong.com)(www.xysforum.org)(xys-reader.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