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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李约瑟的汉语水平

　　楠木盒子

　　我把《再谈“四大发明”的神话是一种虚假宣传》一文看作是FHD对他的《所
谓四大发明的无稽之谈》一文的补充－－因为没有什么新意，仅仅是重复和补充
而已－－同样的逻辑和同样的心态使他重复着犯同样的错误。其中的多数问题已
有BerkeleyWolf，无敌法王，正则和高级动物在多个帖子里做过澄清。在此，
我只是对FHD在《再谈》中对李约瑟的汉语水平的随意发挥式的贬低提出异议。

　　在《再谈》中，FHD“明确”地告诉我们“李约瑟的东西不足为证，他不仅
不是搞科学史出身，而且没有得到国际学术界主流的认可，更是连汉语都不熟悉，
这样搞出来的东西有多少可信度，难道翻古书，辨识文言文我们还不比他精通
吗？......将在后面详细讨论这个问题。”可惜从他后面的引述的对李约瑟评价
性的文字中，丝毫不见对李约瑟汉语水平高低的评价。看来，FHD“明确”的态
度，源于他个人的肆意猜测，并不像是掌握了什么铁的事实。

　　那么，李约瑟学习汉语的经历和汉语水平究竟如何呢？

　　1936年，中国学生鲁桂珍、王应睐和沈诗章到剑桥生物化学实验室，攻读博
士学位。李约瑟也开始了认识中国，并对中国科学文化和语言文字发生浓厚的兴
趣。终于，37岁的Joseph Needham决定学习中文。他每周抽时间跟著名汉学家夏
伦教授（Gustave Haloun）学习汉语。他读的第一部中国原著是夏伦教授打算翻
译的《管子》。鲁桂珍也应算是他的汉语启蒙老师，“李约瑟”这个名字就是鲁
给起的。随着日后他和鲁桂珍深入的交往，也使得李约瑟的汉语学习有更大的进
步。

　　也许FHD会担心李约瑟学习汉语不是科班出身。先请看看李约瑟的一些学习
举动：他用新的检字法编字典，把所有的字分成四类，另附一个不大的“其他”
类。四类是竖、撇、捺和方框（如“口”，“回”）。这样就把字典的214个部
首，连同它们所属的字，全部归纳在这四大类里。最后，他用一本比较大的按
英语字母排列的地址簿，专门收集有些西方人认为汉语中根本没有的字句型式，
即所谓语法结构，他个人编写了英汉字典和中国语言语法书。他里悉心研究词序、
量词、虚字、数词、连词等等。 请问，有几个科班学习外语的人是如此下功夫
的！（在这里讨论翻译问题的人很多，英语似乎已经相当了得，可是有几个能够
用语言学家的方式去学习掌握一门语言的？）李约瑟学习汉语可不是三天两日，
他经过十多年的勤苦学习，阅读和翻译中国古籍已无阻碍。他扎实的古汉语知
识为李约瑟后来的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一卷总论，有关于汉语及汉字结构的内容，是由李约
瑟与王铃合作完成的。王玲在1988年于美国圣迭戈举办的“第五届中国科技史讨
论会”上讲“李约瑟的精神”提到：“他不但通晓好几门西洋文字，而且通晓中
国白话与文言。从事中国古文翻译时，约瑟凭他的敏捷思维能够马上发
现任何错误。凭他过人的记忆，他还讲出某某人所译段落有何差异，是否正确，
他完全有能力确切评述，有时还能纠正汉学大师的差错。这样，他就把原先难以
理解的文字转化为通俗易懂的文字，从而发现其科学价值。” “也许有人要问，
他是怎么成功地运用自己的古文功底的呢？我可以老老实实地回答：他能整页整
页地浏览不带标点的中国古文，并且一眼就找出要找的技术术语及文字说明，这
在非华人学者中实属罕见。我们时常一块儿查资料，本人尽管自幼受到祖父的古
文薰陶，却常常要败在约瑟手下。”（建议FHD看看
http://lyge.cn/ztwz/shuxue/x3/042.htm，里面还有李约瑟抄录《四库全书》
的一段手迹。）

　　从FHD遣词造句和引用的科技史材料来看，我有较大的把握去判定FHD的古汉
语水平不及李约瑟，恐怕还是远远不及！本来这也不丢人，但是反观FHD的豪言
壮语：“难道翻古书，辨识文言文我们还不比他精通吗？”真是羞煞人了！

　　诚然，李约瑟的过人的汉语水平并不等价于他学术观点的正确。但是，FHD
妄图编造李约瑟“连汉语都不熟悉”的史实，并妄想以此荒唐言质疑李约瑟“这
样搞出来的东西有多少可信度”。如此的气魄胆识，倒是真的暴露了FHD的考证
功夫和推理能力的不足。

2003 9 1

(XYS2003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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