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2.dxiong.com)(www.xysforum.org)(xys-reader.org)◇◇ 　　做爸爸一周年的体会 　　作者：小猪快跑 　　最近在新语丝上看到很多人讨论生孩子和养孩子的话题，我平时总是看，有 限的一次参与也是在SARS时期，以一个广州华南理工大学毕业生到北京找工作的 特殊身份描述了SARS时期京穗两地的情况。这次再次参与讨论则是因为我家孩子 是去年8月2日生的，马上就满一岁了。看到苏乞儿、星期二、星期三、白衣闲饭 等人围绕剖宫产、母乳喂养等话题的讨论，我做爸爸也快一年了，有不少这方面 的体会平时总是热心于口头传播，偶尔零散地记录在了孩子的blog里，这次算是 一个扼要的总结，和各位分享并探讨。 　　关于剖宫产 　　我太太是主动要求剖宫产的，按照白衣闲饭所说，我太太其实并没有绝对的 指标需要剖宫产，够得上的相对指标可能包括下面这两点：其一是胎儿超过了 3500kg；其二是她的年龄偏大，35岁了，算是高龄产妇。如果有第三条的话，下 面这个也算得上：从绝对指标来看，其骨盆尺寸刚刚满足生理下限。其实我太太 一直是希望能够自己顺产的，最终主动要求进行剖宫产是因为预产期已经过了14 天，而她没有任何产前的征兆。 　　由于一直是在北京海淀妇幼保健院做产前检查的，我们最终也选择了在那里 生产。托人找了一名产科大夫，本来打算给小费的，但由于本人30年来没行过贿， 该给多少、啥时候给都没人指点，因此也就没有给小费，但最终我们如愿顺利进 行了剖宫产。 　　如果能找出给小费和不给小费有何差别的话，恐怕可能只是在于医生对我们 “主动要求剖宫产”定性方面有差别，而这个差别决定了你是否能够从生育保险 中报销部分剖宫产的手术费。我们没有给小费，“可能”医生就公事公办，在不 “友情提醒”你这个报销问题的情况下就把你定性为“产妇主动要求剖宫产”， 这种情况下，社保是不会支付这种非医学原因导致的医疗费用增加的。但如果医 生把这个剖宫产定性为“生理原因”，也就是因为“绝对指标”而导致的剖宫产， 则社保会报销剖宫产的费用。而这个费用大致与通常人们给产科医生的小费相当， 如果考虑到还有人会给麻醉师小费，那恐怕能够报销的费用远不足以抵消小费了。 不过，事后我太太发现她的刀口缝合略微有点“不对缝”，我不知道那些给了小 费的是不是就缝合得更完美些。但我个人认为，这只是偶然，从其他方面看，给 不给小费对主刀的医生而言处置方式应该不会有太大差别。 　　到底剖宫产好还是顺产好，这个事情我和太太都很清楚，但最近这一年我的 朋友也有要生孩子的，我都坚定地推荐他们选择剖宫产。其中之一当然是我太太 的亲身体验——短痛略小，长痛就很难衡量了。其二是因为据我的口头调查，我 们所在的那个产区，所有生过孩子的产科护士都是采用剖宫产。就在我们家宝宝 出生当天，那个产区的一位护士也刚好要生产，她也是采用了剖宫产的方式。我 想，产科护士的决定或许更多地是反映了女性对生产过程中疼痛的正常态度。我 对那种疼痛的理解来源于一个台湾人的演讲——女人生孩子的疼痛大致相当于用 裁纸刀直接划开手心。但这也不完全靠谱，因为我们所在的那个待产房有一个生 第二胎的，她就没觉得有多痛。考虑到刀口愈合也挺疼，所以，对健康的孕妇而 言，选择剖宫产和顺产似乎只是长痛和短痛的问题，包括太太在内的很多产妇认 为剖宫产不那么痛，或许只是因为我们人类对短痛的记忆更强烈。 　　当然，为了满足WHO对控制剖宫产在15％以下的建议，目前不少医院都不鼓 励剖宫产。但从产妇的角度来看，还需要给她们讲解更多自然分娩的优点才有助 于增强她们自然分娩的信心。如果产科的护士100％都剖宫产的话，那恐怕就很 难说服孕妇响应这样一个号召了。 　　关于待产房的床位 　　对于苏乞儿所说的床位问题，北京也存在。我家宝宝是典型的猪宝宝，没出 生前媒体就已经在渲染床位的紧张状况了，但等我们住院的时候，床位似乎没有 传说中的那么紧张。就海淀妇幼而言，它的床位分很多种，从每天30元到几百元 不等。其中30元的那种通常是2～4人间，而100多元的则是条件更好的2人间，而 400元的则是单人间。我猜测床位紧张的时候，30元一天的那种可以充当缓冲， 不紧张的时候安排2人，紧张的时候安排4人。但从海淀妇幼新建的待产房来看， 2人一间的是主流。对于大多数人而言，100多或者400元一天的那种带陪护沙发 的房间才是稀缺品。因此，找关系的通常都是在竞争那种房间。我和太太认为30 元一天的也没太让人不舒服，如果有的话，也只是我这个大男人晚上陪床的时候 更难受一些——我得和太太挤在一张床上。而得到的好处是——在社保补贴的情 况下，个人几乎不用出床位费，而如果是住100元以上的那些特别床位，则需要 支付寻租费用的同时再支付几乎相当于经济型酒店的床位费。我个人觉得这个制 度是个不错的市场机制，让有钱人花钱享受更舒适的医疗环境，但对没钱人而言 至少也能体面地获得最基本的医疗服务。至于寻租的问题，我个人觉得那是只要 存在稀缺就不可避免的社会问题，和我们的医疗制度无关。我所认识的大多数北 京产妇，似乎对医院的产科服务满意度还是挺高的。 　　关于母乳喂养和纸尿裤 　　我们家宝宝快1岁了，依然是母乳喂养，但已经按照医生的嘱咐定时定量添 加辅食，我们计划母乳喂养到1岁半或者2岁。最近由于北京天气热，小家伙不怎 么爱吃辅食了，我们正犹豫是否买一桶配方奶代替部分辅食，因为我们担心只是 母乳和少量辅食可能会导致她营养不良。 　　海淀妇幼同样不允许带奶瓶的，即使奶嘴也不行。出生之后，护士就督促我 们让孩子吸奶，我们照做了，但刚开始由于太太身体不舒服，没能坚持。结果导 致我太太胀奶一度出现发烧的现象。由于害怕因此住院，我们俩花费了一个晚上， 在太太的配合下，通过热敷等方式，才帮她挤通了乳腺，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她 很痛苦，我也很累，但看到小家伙有奶可吃了，还是很欣慰。 　　前面几位探讨的话题没怎么涉及纸尿裤，这个其实也是和中国传统有抵触的 地方。我认识的很多人并不赞成用纸尿裤，他们更愿意在孩子满月后就开始排尿 排便训练，也就是通过把尿的方式来训练婴儿。我和太太坚定地认为：孩子2岁 前都放任她自由排尿排便，等她自己能控制了再放弃纸尿裤。所以，孩子1岁了， 我们也几乎从来没把过她。最近又买了些纸尿裤，打算用到她2岁之后能自己控 制尿尿了再给她穿内裤。 　　其实我们坚持用纸尿裤还有一个原因是不希望她随地大小便。尤其是目前即 使在北京这样的城市，很多3、4岁的孩子依然有随地随处大小便的习惯，即使是 那些受过良好教育的家长也不制止。有时候我甚至看到3、4岁的小女孩随便就脱 下裤子撒尿，并光着屁股找爸爸妈妈擦屁股，这让我更下定决心要教育好我的孩 子，一定不能在公共场所随便大小便，在没法控制的时候就让她一直使用纸尿裤。 　　关于坐月子 　　坐月子这个事情我是不相信的，在医院住的那4天是我们对坐月子最深恶痛 绝的。因为同时有3个产妇，我们认为房间太热需要开空调，但另外两个都拒绝， 甚至连窗户都不允许开。我们住在距离门最近的床位上，考虑到外面走廊更凉快， 我偶尔打开门也会被另外两个产妇的家人善意劝阻。于是，我到护士那里寻求帮 助，护士告诉我：她对此也无能为力，虽然她也认为开窗、开空调更好，但她挑 战不了产妇家人的传统信仰。 　　所以，我认为，坐月子的很多习俗是最需要在中国科普的。那些不能招凉水、 不能招风之类的风俗如果只是自己相信倒无所谓，但如果这种信仰会伤害别人， 医院就有义务通过制度安排降低这种伤害，比如我太太所在的那个病房，由于房 间太热，我就不得不扶着太太到走廊上休息，如果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只能我们 寻租并支付更高的单间费用。对于医院而言，其实可以尝试通过制度保障那些不 相信这些禁忌者的利益，比如要求必须开空调开窗，惧怕空调和窗户的可以要求 到更昂贵的单间。在那里你怎么折腾自己都只是一个信仰的问题，但你不妨害别 人，这样社会才更和谐，我们应该鼓励这样的制度安排。 　　关于孩子教育 　　我们家宝宝马上一周岁了，我也正在深入考虑如何教育她的问题。我和太太 都认为良好的家庭教育对孩子的未来更关键。市面上流行的这方面的书我几乎都 读过，但我个人认为那些图书只是画了蓝图和目标，可操作性有限。一位日本朋 友是3个女儿的父亲，他认为对女孩而言最重要的是性格培养，技能反而是第二 位的。这与那个地产商冯仑的观点大致相似——冯认为世界观的培养要比技能的 培养更重要。我也认为从小让她养成良好的习惯最重要，让她能够管好自己，这 比让她学会很多东西要关键得多。所以，最近她学走路，虽然家里有学步车之类 的东西，但我更愿意让她从摔倒过程中学会照顾自己，学会适应环境。 (XYS20080721) ◇◇新语丝(www.xys.org)(xys2.dxiong.com)(www.xysforum.org)(xys-reader.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