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小儿就医感想   易德   看了最近关于小儿就医的中美经历和专家评点,感触良多。刚刚喜得小女, 除了天伦之乐,也是危机重重。主要是担心小女染病,一直在细心观察她的举动。 前几天去了一趟医院,让我们虚惊一场,同时在网上花了很多时间,掌握了大量 的育儿网站,也对中国的医生有了更深的感触。看了这几天关于幼儿就医的帖子, 忍不住凑凑热闹,发表一番门外医谈。   小女在42天体检时,医生说呼吸道感染,需要治疗,当场开了雾化药剂,建 议治疗三天。我们早就注意到她的呼吸问题,只是查过网上,说是小孩一般都有 呼吸困难的表现,会随时间消失。小孩喉中有痰的,也常见到,不一定需要治疗。 小女既未发热,也无其它异常症状,所以我们从未认为需要看医生。那天雾化治 疗回来,第二天我们决定去附近的一家大医院继续治疗,但又觉得最好请这里的 儿科大夫看一看。这样,与大多数我们看到的中国家庭一样,我们四人浩浩荡荡 的来到医院,妻子先去排队挂号,岳母抱着小孩等待,我则提着装有尿布、奶粉 等必需品的大小提包,跟在后面。小儿科的等待区没有暖气,冻得一些小朋友在 乱跑,大人在跺脚。不一会,我们进了医生办公室,三个人向医生说了昨天雾化 治疗的事,请医生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医生倒没有把我们赶出去,听了听,然 后用我们在外边等待区看到的小竹板压住小女的舌头看了看,说是咽喉发炎,需 要尽快治疗。我们说是否应该继续进行雾化治疗,医生说对小孩没有用,需要吃 药。然后说小孩的炎症一般不会有明显症状如发热和咳嗽等,而且一旦有症状时 一般已经转为肺炎,那就非常危险。我们问肺炎如何诊断,女医生说可用X光, 同时说我们也可以去检查一下。我们问怎么办,她说先吃药吧。按处方取出药, 倒没有花太多的钱,只是其中有一种头孢,另一种是小孩的感冒药。我们很快就 回到家里,也就放弃了前一天的雾化治疗。   小女有轻微的感冒症状,这倒也不意外,我们决定尽快服药。但对于头孢, 我坚持不要服用,决定在查过网上的意见后再说。可以预料,这样的问题在网上 有大量的答案,从一般意见到医学论文,但总的来说是要慎重,反对的意见很多。 同时我们也发现,头孢是抗生素中较贵的一种。一般的看法是头孢对某些感染是 有效的,但也对许多感染无效,需要对症下药。我们也看过美国的育儿手册,对 感冒等症状的建议是喝水,不要太指望吃药。对感冒药,也是美国常见的 Tylenol和Advil等,不像中国整天都有新药出来,让人应接不暇。更重要的是, 对于发炎,美国的手册和Mayo Clinic网站都说可以通过简单化验确诊。这样看 来,我们能否确认小女需要服用头孢,就是一个悬而未解的问题。另一方面,妻 子和岳母担心小女病情恶化,通过多种方式给我施加压力。可以想象,我的那个 下午是很难熬的。到底小女有没有炎症?感冒会不会恶化?网上大量的小儿肺炎 的治疗过程,包括幼儿静脉注射时的哭声,几乎在我耳旁响个不停。   六神无主之际,想到我曾经多次参加这里外国人的聚会,似乎有外国医生专 门为这里的外国人诊治。我赶快到本市外国人网站,发现这里有一个德国医生, 周末在这里的诊所接受病人就诊。另一个澳大利亚医生在一家医院有诊所,除了 正常的门诊时间外尚有夜间和急诊号码。在联系德国医生未果的情况下,我打了 澳大利亚医生的电话,是他本人接的电话。我说我需要一个简单的建议,必要时 我可以带孩子来就诊。他倒很热情,说是先讲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帮忙。我就 简单的讲了一下医生的建议和处方,他说一般的发炎需要化验,不能随意猜测。 他随后问的比较细致,特别提到有没有发烧、咳嗽、吐奶和无名哭啼等症状。小 女一直表现正常,我们没有发现异常的不适症状,何况我们这几天一直在为她量 体温。听了我们的描述,他说最好现在不要用抗生素,因为没有看到任何炎症迹 象。至于感冒,可以吃感冒药,注意多喝水。如果有其他的症状,建议再诊断, 同时注意进行化验。这位医生的回答和询诊过程,多少让我感觉到他的责任心和 专业精神。在我们与这里的女医生交谈时,她根本没有提到一些主要的症状和化 验,倒是用化验来恐吓我们。   根据这位澳大利亚医生的建议,我们终究没有服用头孢,而小女的感冒症状 在三天后大为好转,痰少了,鼻塞减轻了,其他症状也没有出现。这样,我们也 就不必担心由感冒引起的肺炎等问题。由于我自己冒了险,没有做很多化验,也 没有去照X光,当然庆幸小女没有更严重的症状。但我们得到的经验是,这里的 许多医生出于专业经验有限或者别的原因,根本不能从患者的角度出发来诊治, 药方和结论都是无法令人信服的。说起这个医院,对医疗质量还是满重视的,对 病人有追踪调查,但一些不负责任的医生总是防不胜防。   国内的医患关系如此恶化,不是简单的归为炒作就可以解释的。如果医生不 能负责任的为每一个患者服务,提供高质量的治疗,报刊上殴打医生、捣毁医院 的案件就不会减少。这当然有我们的患者把法律的执行权拿到自己手里的危险错 误,但到底谁能为患者和弱者提供正义呢?   医改出路何在,我不敢斗胆多言。北京上海有不少外国人开的私人诊所,许 多名医的私人诊所的生意出奇的好。但我们这里有一阵子开设了特需门诊,挂号 费60元,有护士全程陪同就医,我倒很高兴,用了多次。后来就停掉了,大概是 没有病人,因为我每次预约都能立即就诊。看来这样的服务还需要时间,或者这 样的服务还没有被接受,也没有被证实。   在高质量的医疗服务普及之前,我们还会看到在医院上演的大量闹剧,还会 有大量的药费需要浪费掉来增加GDP,还会有大量的病人因为医疗事故而丧生。 对中国人来说,我们还需要在负担高额税赋的同时,自己为医疗和法律问题寻找 处方,必要时自己充当医生和法官。 (XYS20080218)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