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3.dxiong.com)(www.xysforum.org)(xys2.dropin.org)◇◇   救救孩子——声援刘正飞(1)   作者:打死也不做海龟   当看到5月6日新语丝上新到的刘正飞“海龟后的痛”一文,第一时间就点开 了。当时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心情,以为要谈的是一个海龟回去后如何碰头流血的 事情。想想自己心里太龌龊,自己流亡海外回不去,看到这么多回国淘金的人日 子无限风光,那个心里葡萄酸呀。这下好,终于看到一个说自己不爽的了。没料 到故事竟然讲的是关于这个海龟才两岁多的小孩在中国生病(或许仅仅是感冒?) 不治身亡的故事。读完这个故事,我当即就给老婆转了过去,然后写了句话: “怎样,看着很熟悉,是吧。我们的儿子看来当初是很幸运的。这就是为什么我 不愿回去的理由之一。”   很沉重,很心痛,很切肤,很愤慨,这就是看完这个故事的第一个感觉。之 所以要给我老婆转过去,那是因为实际上,类似的故事其实也曾经发生在我儿子 身上,不同的是,我们家儿子挺过来了。我儿子如今7岁了。到美国来也超过5年 了。每每在新语丝上看到大家讨论中外治疗小孩感冒的经历和差别,我也一直希 望有机会写篇文章,写写自己儿子在中国和在美国因为感冒而看病的经历和体会。 一直拖到到今天看到这篇文章,一方面感觉是悲从中来,无限同情,一方面也异 常感慨,不由地回想当初我儿子类似的经历却有着不同的命运。   说起来,我儿子在国内出生后过了半岁就开始经常往医院跑了。现在已经记 不清一年要去多少次医院了。也数不清有几次说是去了不要挂点吊水就能回来的。 反正只要有发烧,就必然采血,然后打吊针。想想小孩真是可怜,那时还一岁不 到,手上,脚上血管太细,都采不到血,只好经过头皮进行静脉打吊针。多少次, 我是一边哭着强行按着儿子的头和身子,让护士多次进行扎针实验,一直到成功 为止。后来有次因为腹泻,住了几天院,头上扎的是滞留针(也就是说把针头留 在头上,不用取下来,以免多次重复扎针)。为了不让小孩触摸,只好一直抱着 他,搂着他的双手。那种辛苦,不亲自经历无法言说。   话说其中最惊心动魄的一次,就跟作者女儿的经历类似了,也是因为感冒发 烧,去了门诊,打了一天的吊针,然后回家。到快晚上的时候,发现儿子不停抽 搐,脸涨的通红,额头很是烫手,嘴唇发青。很明显看出呼吸困难。当时我们全 家都很紧张,虽然家住的离医院很近,也还是打了的士一分钟就到了急症科,当 时,儿子那种情况,直让我担心以为会失去他。心里的忐忑不安和害怕,至今想 来仍然心有余悸。 到了急症科,医生给打了抗惊厥针和镇静剂,然后说要转到 重症监护病房(ICU)观察。还不允许家长陪同。我们无话可说。这也是自儿子 出生,我们父母第一次晚上跟儿子分开。   当晚,自然是无法入眠。第二天一早就赶到病房门外。等到了探视时间,进 去的时候,儿子一看到我,当下就狂哭了起来。我自然也是用涛涛的泪水来密切 配合。然后跟医生咨询,医生回答说,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有可能需要做腰椎穿 刺,检查脑脊液,以排除脑膜炎。我的天哪,一个一岁不到的小孩,竟然就因为 发烧原因待查就要做腰穿?这个我们无法接受。这里顺带简单介绍一下我们自己 的背景。我和儿子他母亲都是当地医学院毕业的。毕业了,我在学校当老师。老 婆在医院里工作。然后都考取学校的研究生,博士生就这么一路读书读了下来。 这十几年的读书工作经历,多多少少也认识点熟人。特别是我们两个读书期间的 导师,在学校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于我们就是一大优势。当时的值班医生 看上去比较年轻,我们自己的医学知识虽然已经忘光了,但还是知道,这医生么, 老的更靠得住些。就找了老婆的导师帮忙,看有没有熟人可以介绍鉴别诊断一下。 老婆的导师就打了几个电话,联系了一个教授亲自过来看了。这差别也就出来了, 这个教授问了病情,看了病历后,就说不需要做腰椎穿刺,最多再留观一个晚上, 如果一切正常就可以回家了。第三天,如这位教授所言,儿子看上去一切都回复 了正常,安全到家。   事后我们自己总结,检讨了我们当时不应该给小孩穿那么多衣服,所以导致 了发烧不退的热惊厥。时值正好是冬天,国内老人家带小孩普遍怕小孩冻着了, 着凉感冒。所以当天,打完吊针,回到家也还是用衣服裹了起来。我们把儿子当 时的惊厥和抽搐归于过高的温度。老实说,在儿子一岁三个月前,在带小孩上医 院看感冒发烧打吊水这么多次,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这吊水或者我们给小孩喂的 药会有什么问题。一直到今天看到作者这篇文章,让我也不禁开始怀疑当时是否 也有可能跟吊水有关系。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用感冒,吊水,死亡做关键词google一下,正是不查 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感情在中国,这吊水与患者死亡的密切关系不是偶尔的一 两例,而是太多。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自己查证。其中有些患者打了并赢了官司。 所以这里,挺一下沉默作者的建议,刘正飞朋友应该拿起法律的武器去打这个官 司,为他自己,为他不幸在中国看病的女儿。   下次,我将继续写写我儿子在美国感冒看病的经历,并顺带以一个来美5年 多的老博士后的名义擅自代替刘正飞回答一下黄勇朋友的问题:“您既然出去了, 为什么还要回来?”对于众多留学海外的朋友而言,这个问题的其他版本包括: 我应该回去吗?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该怎样回去? (XYS20090508) ◇◇新语丝(www.xys.org)(xys3.dxiong.com)(www.xysforum.org)(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