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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牙记

作者：木头公仔

    是人，都会对牙医的那些钻头，磨具感到害怕。我也不例外。

    终于有一天，再也顶不住了，掉了的那颗假牙实在是影响美观，被假牙顶烂
了的牙齿也该补补了。于是去了口腔医院。

   初诊，主要是对那颗烂掉的牙齿做了处理：上了麻药，抽了神经，打磨了下，
上了药就回来了。

   复诊，约好的医生没上班。换了个女医生。医生态度很好，和我谈病情，说
建议。在我所有的看病经历中，从来没有这么感觉好过。以下为一些对话及经过。

医：（拿工具检查牙齿）你这颗牙坏的很奇怪啊，这颗牙不是门牙，不是大牙，
按理说不会坏的。
我：...（趁医生把工具拿出来的时候）是旁边那颗假牙挤坏的。
医：假牙应该不会把真牙挤坏的啊！假牙在哪里装的？
我：也是在口腔医院啊，其他城市的。
医：是活动的还是固定的？
我：是活动的。

    医生没有再说话，又把工具塞进口腔，继续检查。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记起
我的牙齿是我大学毕业前，为了形象需要，把那颗往里长的小牙敲掉了。是在校
医院做的，我还记得那时校医院每天排队的都是口腔科，生意那个好啊。趁医生
拿工具出来的时候，我赶紧澄清：

我：我记起来了，是在校医院做的，当时我刚毕业。
医：就是了。你这种情况口腔专科医院不会给你装活动牙的。我建议你这两颗牙
齿用一个模，利用旁边的真牙（坏了的那颗）固定假牙，因为你这两颗牙齿都不
大，而且这两颗牙吃东西时用不到的，美观就行。

    和医生的这番对话让我对这种就医的感觉很好，所以我决定让医生把折磨了
我很多年的其他一些牙齿的小毛病也一起治了。

我：医生帮我看看其他的牙齿吧，其他的牙齿应该也有毛病。

   医生开始检查其他牙齿。

医：这几颗牙有磨痕，是刷牙刷的；这几颗牙根比较深，也是刷牙刷的；这颗有
个小洞，这颗也有，怎么连门牙都有洞的？1…2…3…4……11，十一个地方需要
补的，补一颗牙浅的50，深的75。没问题吧？
我：嗯……嗯（我连忙点头示意，同意补）
医：这颗门牙怎么会有这样的洞的？横着长的洞，还真没见过。（医生终于把工
具拿出来了，拿了镜子给我看）
我：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医：今天补不完了，补一半吧，反正你下次还要来的。
我：没问题。
医：你刷牙要竖着刷，用柔软的牙刷。
我：我用狮王软毛刷用了几年了。
医：狮王可以的，但你要用儿童的那种。
我：啊？
医：儿童用的那种毛刷短一些。毛刷长的牙刷，刷门牙还可以，刷大牙的话容易
刷坏旁边的牙齿，特别是刷最里面的大牙的时候。（医生拿了牙刷和模型来示意，
告诉我长刷毛的牙刷如何损坏牙齿）
我：是的哦。
医：你不要用牙签了，要用牙线。
我：我用了几年的牙线了。
医：你还懂得口腔护理的嘛。
我：懂一点，不过晚了，牙齿已经坏成这样了。
医：也不太晚，还来得及。今天先给你做左上的三颗，左下两颗，还有门牙这颗
吧，右边的下次再做。
我：可以啊。今天我还想洗洗牙，已经两三年没有洗牙了。补牙之前是不是应该
洗牙？
医：也不一定。牙槽比较深的我们建议先洗牙，象你这样的可以不洗。洗牙有98
的和158的，你要洗哪一种？
我：有什么差别？
医：158的加抛光，其他的一样。你先洗牙吧，洗了牙我帮你补牙。
我：好的。
医：补6颗牙，和洗牙一起付款可以吧？
我：没问题。

    然后是开单，交费。医生的助手拿了我的一次性用品，送我去牙保健科，帮
我找到洁牙师，才下去诊室。

师：洗牙会有点疼，有不适的话及时说。
我：嗯。
师：这杯水含两分钟然后吐掉。
我：OK。

    两分钟后，洁牙师MM开始检查我的牙齿。

师：你的牙齿坏的好多啊，应该补一补了……
我：唔……唔……
师：很多牙齿是刷坏的 
我：唔……唔……

    终于检查完了，洁牙师MM把工具拿出来，说：

师：你的牙齿坏得太多了，怎么不早点来啊。
我：我好怕这些工具啊。
师：去，那么大个人还怕。张医生知道怎么处理的吧？
我：知道的，我和张医生说好的，等下就去补牙。

    然后是可怕的洗牙过程，只听见机器轰鸣，血肉横飞……半小时后洗牙完毕。
洁牙师MM端了一杯水让我漱口。

师：这是消毒水，用力漱，不要用生水。

    漱口完毕。洁牙师MM也整理完了，回头对我说。

师：你坐在那，我教你怎么刷牙。

    洁牙师拿了口腔模型和牙刷，给我示范怎么刷牙。

师：牙刷要用软毛的，牙要上下刷……
我：我用的是狮王的软毛刷，也是上下刷的。
师：狮王不错的。上牙要往下刷，下牙要往上刷，牙表面可以横着刷。

    我乖乖地看MM的示范。

师：平时不要用牙签，要用牙线，屈臣氏有卖的……
我：我用牙线已经五六年了。
师：你还是懂口腔护理的嘛，怎么牙齿这么差？
我：（汗）懂得太晚了……

　　示范完了，我又回到口腔门诊。张医生在忙着，看到我，忙招呼我做一下，
说马上就完了。

　　很快，张医生开始帮我补牙。根据刚才制定的方案，花了约1个小时处理完
了我一颗烂牙，补了其他6颗牙齿，当时已经接近下午5点了。

　　整个就医过程和谐，轻松。这样的就医过程简直就是享受。

　　我在想，如果其他医院，特别是综合性医院也有这样的服务，医患纠纷怎会
有那么多？

　　当然我也明白，口腔医院与综合性医院的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口腔医院
不用以药养医，而综合性医院必须从医药提成才能生存和发展。在现在的医疗制
度下，这样的要求对综合性医院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比较认同白衣闲饭的对中国医疗现状的看法。

(写的是2010年4月3日的经过，凭记忆而写，一气呵成，未加修饰，不通顺之处
还请海涵。)

(XYS2010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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