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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患互相不信任谁都不会得到更多

　　作者：不得不说

　　从我的观点看，在国内，患者了解一些医疗知识是有用的，可以了解自己病
情可能的转归，粗略评判医生的重视程度，怎样更好的配合医生的治疗等等，但
什么样的科学素质会带来什么样的理解水平。当今中国，你去要求不识字的农妇
都要了解疾病机理，去质疑中药能不能用，显然不合情理。实际上，医疗实践中
有些具体处理之间的差别，病人是很难理解的，如果医生成心糊弄，大多数情况
下你看了科普书还是可以唬的你团团转。所以你可以见到有些真实水平较差的名
医，病人中却不乏基础医学里的高知。（搞临床的会多问问行内评价，但一两个
人是不作数的。要求病人每科都有好几个高水平医生朋友，估计很难）

　　在我自己的工作经验里，知识层次较高的人总体上比较容易理解医生的想法，
但也是建立在他相信你的基础上，特别是两种治疗费用和效果不是那么容易比较
时。还有一些需要观察的疾病不开药如果病人可以理解，自己也觉得轻松。但也
常常遇上外地大老远赶来的病人，又转回来，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开点药”，
再解释一遍，还是没有药就不是看病的感觉，也只好找个便宜且副作用较少的药
开点给他，再加嘱咐“有什么症状了吃一片，平时不要吃啊”。这些人要理解你
的想法，有时的确不太容易，当然你可以说解释能力不够。

　　也看到过病人，开了药后气势汹汹地回来，拿着药盒上的某条“主治”或是
“并发症”质问“这药主治的不是我的病？”，“有这个并发症还要给我吃，你
们也太黑心了”之类，有听解释的，也有不听的，退药了事。我也见过隔壁诊室
拿20块钱2盒药大吵大闹说医生开大处方，是个穿着时尚的30岁女病人。幸亏不
是自己遇到。这些就是基本没什么信任感了。

　　所以没有信任，所有的举措都可以反过来理解：不拍CT，MRI就开药，那就
是赚药钱；开了检查那就是赚检查钱；没药没检查（病人常常会把体检不算检查，
因为不收费）那是糊弄我。你说你能选择什么？

　　当然对于医生来说，其实尽量要以和患者层次能接受的言语来解释病情。的
确，很多情况下，由于门诊匆忙，有些医生不注意解释，我见过诊断明确的患者
辗转几家医院，还没搞清楚自己生什么病的。但有时，也未必是医生的错，我见
过也是诊断明确，治疗措施明确的患者，北京上海和当地加起来跑过近二十家大
医院，看看以往的病例，有好几份写的非常清楚规范，体检完整。我相信这样的
医生绝不会吝啬自己的时间去和患者解释病情的。而治疗对于这些患者来说也并
非不能承受（一大批家属的路费就已经够了）。可能医生朋友都会偶尔碰见这样
的病人。这样的患者常是不信任医生的典型，有时也可能会有一些心理问题吧。

　　如果有医生本身就不值得信任呢？对于偏远地区来说，这是个麻烦事，因为
也许这个地区的人某些疾病就只能找几个人看，选择很少。但是对于大城市来说，
大医院扎堆，连急诊都可以选择，你不相信你遇到的医生，那就只有换一个了，
只要病情允许（大多数情况下病情都是允许的），否则又是前文所述，你怎么样
都不会开心，医生也一样。如果你换来换去一个都不信任。那还是读科普书算了，
至少不会觉得是被医生害死。

　　我也到过一些县级医院支援工作，至少我见到的多数公立县级以上医院的医
生还是富有同情心的，大多数常见病多发病的处理原则还是清楚的（其实他们也
很好学，但可能会涉及到医学再教育的问题，有些问题看法还比较落后），有些
治疗可能受制于习惯和患者心态，还不够规范，但根本看不出他们要去从病人头
上多赚什么钱。但国内现在私立医院的治疗问题很大，但至少还算是少数。

　　我之所以明确地反对寻正，是因为他虽然有时会假惺惺的说几句医生里多少
多少是可以改好的，但字里行间，无一不是把所有医生一网打尽（比如说公立医
院医生收了回扣是劣医，不收就是傻子之类，的确他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我就不
一一举例，如果他愿意，我可以一条条拎出来，什么语境也可以拎出来）。这就
是告诉患者，去医院，不要相信中国的医生，不是劣医要故意害你就是庸医无意
害你。这种赤裸裸的挑拨对医患关系没有好处，对患者自身的健康更加没有好处。

　　医疗的问题显然不是出在医生的道德水平上，寻正想构建什么什么也不是你
的能力，差的实在太远，连方向都不清楚。显而易见的是，相互不信任只会使双
方受到更多的伤害而不是保护。

(XYS2008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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