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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动物权”不可能和人权相互促进

文／桓二心


　　中国还是一个人权不很发达的国家，这一点政府也不否认。但在人权建设还任重道
远之时，却又有一帮动物保护主义者，从国外贩来了“动物权”的概念。当有人质疑提
倡“动物权”有可能压倒人权时，这些动物保护主义者便说，这是个伪问题，因为“动
物权”和人权可以相互促进，互不干扰。

　　乍一看，这种说法好像有点道理，因为伪问题的一种制造法，正是把明明可以同时
进行、互不干扰的两件事，看成完全对立、不共戴天。比如“中国还有那么多贫困人
口，花那么多钱搞神五神六干吗”这种伪问题就是如此。但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如果
这两件事不可能同时进行、互不干扰，甚至其中一件事压根就不存在，“伪问题”就不
伪。

　　主张人类中心主义的人士，认为“动物权”事实上是不存在的，因为动物不具有内
省意识，或者虽然证明具有内省意识（仅限于少数几种类人猿），但还不足以认识到自
己的权利，也就无法和人类进行充分的交流，所以动物不可能成为道德主体，也就没有
权利。这个时候，“动物权”实际上只是人类自己免于因见到动物被虐待而对心理产生
负面影响的权利，甚至是一部分信仰动物中心主义的人把自己的信仰强加给他人的“权
利”；前者归根结底还是人权，而后者已经是对非动物中心主义人士的利益的侵害了。

　　如果我们退一步，就把这里的“动物权”定义为“人类自己免于因见到动物被虐待
而对心理产生负面影响的权利”，而把与“动物权”相对的“人权”暂时性地狭义地定
义为不涉及动物的人权（像生命权、财产权这样的基本人权仍留在这个狭义定义中），
那么是不是“动物权”的建设就可以和人权建设齐头并进了呢？答案仍是否定的。

　　中国的动物保护主义者常常喜欢拿西方发达国家说事。以美国为例，虐待动物一经
发现，最多可判六年监禁，在加州还曾发生因“数罪并罚”，而判到25年监禁的案例。
但是，这并不就表示美国人重视“动物权”高于人权。第一，不会有人因虐待动物而被
判处死刑，因此，人的生命权永远是第一位的；第二，大部分人都认为只有司法部门才
有权对罪犯进行处罚，同时认为个人的“司法”一样是犯罪，因此，罪犯的自由权也得
到了尊重；第三，大部分人在憎恶罪犯的同时还深为怜悯罪犯，正如他们怜悯被虐待的
动物一样，因此，即使在获得怜悯的权利上，“动物权”也并不高于人权。可以说，正
因为整个社会先有了尊重人权的文化氛围，才能有让中国的动物保护主义者羡慕的“动
物权”。

　　如果一个社会没有这种尊重人权的文化氛围，就贸然维护什么“动物权”，又会怎
样呢？结果就像复旦大学张亮亮虐猫事件中我们看到的，不少人在网上叫喊着要剥夺张
亮亮的生命；更多的人对他毫无同情之心，只是一味地憎恶；甚至还有人写信给他申请
的美国学校，要求对方不要录取张亮亮。所幸，除了口水从来不缺外，中国的动物保护
主义者的过激行动还只停留在扰民和陷害的层次，没有发展到打砸抢烧和杀人，不然后
果不堪设想。可是，谁能保证在“日疯一日”的“动物福利”运动的刺激下，可怕的一
天不会在多数人毫无戒备的情况下到来呢？

　　由此可见，西方发达的“动物权”是建立在西方底蕴深厚的人文基础之上的，是西
方文化衍生出的独特产物。西方发达国家先走完了人权这一步，然后才在这个坚实的基
础上，继续迈出了“动物权”这一步。这种文化产物是否适合中国文化，还可商榷，就
算要移植，也首先得要求中国社会能先有一个普遍尊重人权的氛围，否则就是无源之
水，就将成为新的社会不安定因素。要之，人权和“动物权”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东
西，前者是后者的基础。逻辑推论、历史和现实都证明，没有人权，也就不可能有正常
的“动物权”。如果都按动物保护主义者的一厢情愿，在起码的人权都得不到保障的时
候就让“动物权”与之一起“相互促进”，结果只能是让人权遭到更严重的践踏。

　　总之，先要人权还是先要“动物权”，绝不是一个伪问题。对人权问题视而不见，
却对动物权大谈特谈，这是在回避现实，虽然也不失为让浮躁的现代人调整好心态的一
种办法。对此，新浪网一位网友讲得好：“中国还有那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不去关心
他们，却咋咋呼呼地搞什么‘动物福利’，真是吃饱了撑的。”

2006.01.11-12

(XYS2006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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