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关于动物福利的几个问题 采访者:北京科技报记者 李婵 被采访者:赵南元 本采访的部分内容编入北京科技报2004.8.4.A13版《动物福利要不要?》一文。 1、什么是“动物福利”?“动物福利”的内容有哪些?其历史沿革怎样? 粗略的说,动物福利的概念起源于英国,后来流行于西方世界。在西方文化 强势的影响下,一些东方国家也接受了这个概念,我国的香港和台湾地区也有动 物福利立法。动物福利的最高纲领是禁止一切商业动物养殖,禁止一切动物实验。 但是由于剥夺所有人的吃肉权不太容易,任何国家立法都还达不到这个最高纲领。 但是动物福利运动已经给这些国家造成了实际的损失,很多需要动物实验的科学 研究不得不停顿下来。欧洲一些国家已经禁止化妆品的动物实验;最近英国牛津 大学需要修建动物研究所,遭到动物福利运动狂热分子的反对和威胁,布莱尔首 相不得不下令动用军队保护施工现场。动物福利运动在西方已经发展成为一种恐 怖主义活动。 2、在“动物福利”问题上,我国的现状是什么?在西方又是如何做的? 中国自孔夫子不语怪力乱神以来,主流文化一直是人本主义的文化,人是一 切价值的尺度。上帝或动物、自然本身不具有独立价值。因此人与动物的关系只 能从人的角度来看,不存在“动物福利”的问题。自唐朝以来源于印度的佛教曾 在我国有比较广泛的传播,佛教主张众生平等,不杀生灵,早已实现了“动物福 利”的最高纲领。实际上西方的“动物福利”也是在佛教的影响之下产生的,可 以说是一种渐进式的、不完善的佛教。在我国宣传佛教的网站上也可以看到宣传 “动物福利”的内容。佛教是一种宗教,可以自由信仰,但没有理由强迫其他人 甚至所有人信仰。 西方的“动物福利”实际上也存在争议,与西方传统文化发生冲突,例如西 班牙斗牛和英国猎狐。而最近的冲突则激烈地表现在和科学界的争端,科学实验 不断受到骚扰甚至遭受爆炸等恐怖活动的威胁。 3、目前,有关“动物福利”立法的问题在我国广泛引起了争议,争议的焦点都 有哪些?为什么这些问题会成为焦点? 争论的最核心的焦点是“动物福利”是否应该立法。这个问题成为焦点的理 由是:我们是否应该顺应少数人的信仰而损害多数人的利益。由这个核心问题引 出其他随附的问题:动物福利论是否站得住脚,动物福利运动是否给人造成损害, 动物福利运动的宣传是否充满谎言,动物福利立法是否违反立法的基本原则,中 国应该坚持人本主义还是盲目引进西方的神本主义,是否应该用神化或拟人化的 眼光来看待动物,动物福利立法是否具有可行性,等等。 4、您怎么看“动物福利”的问题,为什么? “动物福利”本来不是一个“问题”。从人本主义的立场出发,人(以及自 然界中的一切动物)都只能从自身的利益出发进行价值判断。狮子吃羚羊不需要 考虑羚羊是否“恐惧”和“痛苦”,人对待动物的态度也只能从动物对人的利益 影响出发来决定。例如人要吃猪肉所以养猪,要喝牛奶所以养牛,如果增加光照 可以增加猪肉产量就增加光照,如果牛听音乐可以多产奶就给它听音乐。苍蝇、 蚊子、老鼠对人无益,还传染疾病,糟蹋粮食,我们就要杀灭之,而不必考虑它 们是否“痛苦”。这是人本主义立场的必然结论。 动物福利论是企图让动物本身的的感觉成为一种价值判断的基础,这就在理 论内部埋下了自相矛盾,如果我们承认猫和老鼠的不平等,就没有理由主张猫和 人的平等。如果主张众生平等,那么就和佛教没什么区别。我们完全可以用对待 佛教的心态来对待动物福利论——信仰自由,不能立法强迫人们遵从佛教教义。 更不应立法强迫人们尊从不完善的佛教教义。 由于动物福利论本身的先天性理论缺陷,使得动物福利立法不仅不能解决问 题,反而在不断制造问题。例如动物福利法中的“尽可能减少动物的痛苦”,是 否“尽可能”了由谁来判断就成为问题。如果由当事人(饲主)来判断,那么立 法就形同虚设。如果由动物福利运动激进分子来判断,那么就会引起永无休止的 争端,猪的空间大了还要有玩具,直到实现最高纲领,禁止杀猪,谁也不养猪。 英国的现状就是一个教训,动物福利立法给了动物福利运动以更大的活动空间, 而任何群众运动都永远是最狂热的激进分子成为领导者,最后发展到恐怖主义, 不得不动用军队防范。 5、您觉得“动物福利”与保护动物的出发点是一致的么?两者有什么异同?为 什么? 二者的出发点是完全不同的。我们的野生动物保护法的基础是人本主义,其 目的是保存物种多样性,为了子孙后代对动物的永续利用,因此只保护那些有可 能灭绝的动物。而“动物福利”立法基础是反人本主义的,是一种佛教神本主义 或动物拜物教,在他们看来,不能只保护“贵族”动物,也要像保护熊猫一样保 护猫、狗和老鼠。 6、针对有些人在动物没有对其造成危害的情况下虐待动物的行为,您怎么看? 这是动物福利倡导者的谎言。虐待动物并不能给人带来利益,我看不出人有 什么虐待动物的动机。动物福利论者把正常的屠宰、养殖、科学实验都看成是 “虐待”,不断提高动物福利标准,主张取消动物实验。为了扩大宣传效果,不 惜制造谣言挑起事端,几年前北京电视台播出的“小狗希希挖眼事件”就是他们 制造的假新闻。最近中央电视台《新闻调查》里也出现“美美猫”的故事,说猫 是“被卖菜的农民的小孩给它把腿掰断了”,这一看就是假新闻,小孩的力气有 限,况且如果是“掰断”的,一般只是一条腿,而且很容易接骨,而像她所说的 只能截肢,那就连肌肉也损毁很大,这种伤明显是被车轮碾压而成,是马路上的 交通事故。 人类为了满足自身利益对动物的所做作为不应看成是“虐待”,不管动物是 否对人造成危害。从人的精神健康出发,如果有人喜欢虐待动物,也可以看成是 一种心理疾患。对于心理疾病,需要的是心理治疗而不是立法惩罚,毕竟我们不 能用法律对付疾病。 7、您觉得人类应该怎么来协调人与动物的关系,以实现人与动物在自然界中的 和谐发展? “协调人与动物的关系”和“实现人与动物在自然界中的和谐发展”这两种 说法我都不赞成,基本上是毫无意义的废话。人和动物的关系取决于人对动物利 用价值的评价:猪要养来吃肉,狗可以作宠物或吃肉,老鼠或吃或消灭,因人而 异;野生动物要防止物种灭绝。这种关系是人本主义的,不存在“协调”的问题。 “和谐”也是个缺乏可操作性的暧昧说法,什么是“和谐”,什么是“不和谐” 难以客观界定,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感觉。西方人会觉得在饭馆里出现猪头很不 “和谐”,而在客厅墙上挂个鹿头却很“和谐”,中国人的感觉可能恰恰相反。 (XYS20040824)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