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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有权利替人类决断抉择
　　——也谈何祚庥《人类无须敬畏大自然》

　　吴祚来（中国艺术研究院）

　　《环球》杂志采访了中科院院士何祚庥并发表了一篇题为《中科院院士何祚
庥：人类无须敬畏大自然》，何祚庥的谈话内容并不是一篇有关人与自然的哲学
思考，他有其特定所指：我们国家电力短缺，需要大力发展水电发展水电站、建
水坝、建水库，而一些环保人士出于对生态的爱护，极力反对，由此带来了社会
困扰，于是何先生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我们是以人为本，还是以自然为
本？”答案肯定是：以人为本！然而，环保人士又发难：何先生，你为什么要将
环境与人对抗呢？以环境、大自然为本，就是以人为本！

　　一、是《环球》杂志的大标题“误导”了读者，才使问题的争论泛化，并使
何先生“所指”被搁置，转而争论空泛的“人类是否应该敬畏大自然。”其实这
是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人类可以敬畏，也可以不敬畏，谁也没有权利替全人类
做主，除非全人类“公决”。

　　二、将“环境、大自然与人对立”的不是何先生，而是我们社会发展造成的，
我们的经济发展，我们的人口增长，必然带来电力短缺、资源匮乏一类问题，人
与自然关系因此而对立，既然已经剑拔弩张了，你站在谁一边？以人为本？以自
然为本？谁能提着自己的头发超越人类利益之本呢？

　　三、面对这样的困惑，解决问题的方式不是讨论人类是否要敬畏大自然的问
题，那是一个哲学问题、社会心态问题，我们只有通过两个字来解决人与自然的
对立关系：科学！我们要建水库，这是人类合理需要，建水库要破坏生态，这是
必然的，但破坏生态是建十三陵水库式的“破坏”，还是建三门峡水库式的破坏，
这需要科学家们去调查、分析、论证，在论证的基础上做出决策，环保人士方面
的发言也是重要的，不可忽视的声音，因为环保人士着眼的是人类长远的环境利
益。我们既不能一腔热血地说“人定胜天”，在大自然面前为所欲为，也不能像
一些爱心四溢的环保人士那样为躲开一只螳螂过马路将车开到北美去了。

　　《环球》杂志的大标题误导，致使我们的媒体用空泛的意识形态观点争论一
个需要科学探讨、具体论证的学术问题。

　　康德说：“我的内心对两项事物充满敬畏：一是头顶上灿烂的星空，一是我
内心的道德律。”神奇的天空让我们敬畏，因为它永恒、无限，需要我们永远地
去认知，而内在道德律代表社会万象、人伦规则。作为一个21世纪的人，我们不
仅仅需要有一颗敬畏的心，更需要有科学的态度，科学的方式。

　　最后，我想说：与何祚庥先生辨论，不应动不动指责他“中科院院士”怎么
怎么，我们应把他看成一个普通的思想者，这样才能尊重别人，并赢得别人的尊
重，我们在一起是探讨问题，不是探究身份。

(XYS2005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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