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敬畏自然论”的浪漫主义特征 　　广州市环境保护宣传教育中心 臧立 　　在“敬畏自然”问题的辩论当中，许多主张“敬畏自然”的论者采用了“大 自然是人类的母亲”，“自然发怒”，之类的思维和叙述方式，不难看出西方环 保运动中“深绿派”浪漫主义思想对他们的影响。 　　在人类环境意识的觉醒方面，西方浪漫主义是有功劳的。欧洲工业革命带来 了物质财富的迅速增长，也带来了废气、污水和大量的工业垃圾，首先对这些表 示担忧和不满的，主要是艺术家、作家和诗人。如被称为“浪漫主义之父”的法 国哲学家、文学家卢梭，就首先提出“回归自然”的口号，在18-19世纪的欧洲、 美国，浪漫主义成为一种潮流，出现了一大批浪漫主义诗人、作家、艺术家，如 英国诗人柯尔律治、华兹华斯，德国的费希特、谢林、歌德、席勒，美国的爱默 生等，他们写下了大批反映和描写“自然”的诗歌和其它文艺作品，在这些作品 中，“他们谋求一种隐喻以把好的纯朴的自然状态与（假设的）邪恶的人为行动 和科学工业世界的败落及世界观相对比。因此深入我们头脑的自然观念原本是浪 漫主义话语的一部分以及对肆无忌惮的机器与工业系统对所有自然的东西的入侵 和破坏的批判”。（[美]查尔斯·哈珀《环境与社会》，天津人民出版社，1998 年，第46页），浪漫主义对自然的认识，虽然缺乏严密的科学的论证，但是基本 上还是符合生态学原理的，这些作品的传播，对环境哲学、环境伦理学的诞生起 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19世纪，美国自然主义作家、哲学家梭罗把浪漫主义自然观推向了一个新的 高度，他在他的代表作《瓦尔登湖》一书中，提出了崇敬生命、保护荒野，强调 自然的整体性和相互联系等主张，为生态中心主义的环境伦理学奠定了基础。其 后的缪尔和施韦泽则更进一步发展了这些思想，前者提出“大自然拥有权利”， 后者主张“敬畏生命”，稍后的利奥波德则在《沙乡年鉴》中，用精美的描写自 然的散文，提出“土地伦理”思想。这些生态中心主义先驱的一个共同点就是， 把原来浪漫主义对自然的文学描写变成社会理想，或者说是用文学描写的手法来 研究社会科学，他们把浪漫主义传统中符合生态学原理的部分过分地夸大，开始 走向极端，这种偏激思想后来被环境保护运动中的“深绿派”所继承，并且将其 发挥到了极致。其主要表现主要有： 　　脱离现实，过分地追求意境的高远。生态中心主义喜欢离开人，离开现代科 技，离开现行的社会制度，去追求所谓的“深层次”原因，在“自然权利”等比 较虚幻的层面徘徊。正如有论者指出的那样：“当代环境伦理由于受到浪漫主义 文化传统对自然想象的重要影响，实际上是置身于‘环境’之外的，它所表现出 的过分追求意境高远而脱离现实的特点，具有了某种‘中产阶级的偏见’”。 （王韬洋《有差异的主体与不一样的环境“想象”》载《哲学研究》2003年第3 期，第27页）他们在人的权利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的情况下提出“动物权利”和 “自然权利”主张，突出地表现了这一点； 　　宣扬理想主义。把原生自然描写成理想的境界，空谈自然的“美丽、完整和 稳定”，把人类改造自然的成果看成一无是处，推崇虚幻的“田园生活”； 　　擅长运用比喻、拟人化等修辞手法宣传其主张。如“地球（或自然）是人类 的母亲”，“动物都是人类的朋友”，“自然发怒”等等； 　　宣传不可知论和万物有灵的思想，具有神秘色彩和反科学倾向。认为大自然 中的一些灾变现象是“天人感应”，宣传“神山”、“圣水”，提倡“敬畏自然” 之类； 　　善于炒作、煽情。“深生态学家依赖于小说、诗歌、散文、神话及宗教仪式。 其目的都在于使得深生态学被人理解”（[美]戴斯·贾丁斯著《环境伦理学》北 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251页）生态中心主义过多地用文学语言和文学手法抒 发悲天悯人的情怀，虽然缺乏科学性和逻辑的严谨性，却极具煽动力，尤其对热 爱文学、同时又对环境保护怀有热情的青年人具有极大的诱惑力。这也是信奉 “深绿派”的人当中，作家、艺术家和具有浪漫主义气质的人文学者和青年学生 较多，而从事自然科学研究的学者较少的重要原因。 　　“深绿派”以浪漫主义者所特有的热情、真诚和执著，投身于环保运动，其 中有许多人甚至达到了痴迷忘我的程度，他们通过成立民间组织、兴办演讲、开 展活动、召开会议、撰写文章等形式展开宣传，对广大人民群众环境意识的启蒙 和提高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同时，他们对社会上种种违反环境保护法律法规的现 象予以大胆的揭露和抨击，引起了社会和各级领导干部对环境问题的关注，也推 动了环境保护工作的进展，这些都是应该肯定的。 　　但是，必须清醒地看到，“深绿派”是环境保护运动中的激进派，他们所主 张的生态中心主义“理论”，是浪漫主义思维的产物，根本经不住逻辑和科学的 检验，而且，这种思想所代表是西方发达国家富裕阶层的利益，如果硬要在发展 中国家实施，则会干扰发展中国家社会和经济的发展，其后果肯定是有害的，正 如印度学者古哈所说：“把深层生态学在世界范围的基础上付诸实践，其社会后 果是相当严重的”。因此，我们必须对这种激进的思潮保持高度的警惕，不论是 环境保护的宣传还是环境伦理学的建设，都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环境思想的指导， 防止让那些打着“前卫”旗号的激进思想影响了我们的现代化进程。 　　2005-2-5 (XYS20050308)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