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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新闻调查与科学调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一文的回应

　　作者：mediaview

　　在新语丝上看到一篇文章，指责央视《新闻调查》关于汶川重建的一期节目
中记者缺乏科学常识，充满火药味。尽管文章所说的道理很平常，所做的判断也
有点大而化之，但借机我想对这个问题发表点看法。

　　首先，文章作者对节目记者“缺乏科学精神、不懂科学规则”的批评是有一
部分道理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昔日伟人的这句名言，深深刻在普通
中国人的心里。记者也不过是普通人，用这句话（当年被等同于真理）向科学家
的权威言论表示了一下质疑（似乎没有训斥、嘲笑专家吧），的确显示了记者的
科学素养不够。

　　但我想，没有必要再去上纲上线，乃至于人身攻击，如“无知、自以为是”、
“文科傻妞”的指责，则有点过分了。我们要考虑到新闻工作的特殊性——面临
纷繁复杂来自社会各方面各领域的事件并需要迅速做出判断，没有谁的知识存量
与增量可以足够应对。新闻人在尽可能加强知识修养的同时，只能凭借普通人的
思维和直觉来思考问题。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普通人能够顺利地接收来自专家的
信息。

　　的确，新闻调查不是（也不可能是）科学调查，虽然它尝试过，比如精确新
闻就是运用社会科学方法做调查，然后把调查结果作为新闻报道。但这是非常少
见的，原因在于新闻调查缺少足够的时间、人力及其他条件来进行系统的、客观
的、全面的调查。

　　作者断言专业的大众媒体是不“专业”的，原因是媒体从业者都是文科的，
缺乏理化等真正可靠的知识，也缺乏科学规则和科学精神。这一点指责笔者严重
不同意。文科未必不科学，也不一定就缺乏“科学规则和科学精神”，而且“非
理化”的知识未必不可靠。看看《财经》杂志的报道，其文章的逻辑、论证方式，
我看不出哪点不“科学规则、科学精神”了。

　　笔者觉得，此案的要害不在于记者科学精神的缺失，而在于职业规范的缺失。
正因为记者不可能全知全能，所以才需要公正、平衡的报道，以尽可能呈现最丰
富的事实侧面。换言之，记者不应该介入事件，而应保持相对客观的立场，来公
正平衡地呈现各方观点与论据。如果记者确实掩盖不了发表观点的冲动，则可以
另外以评论的形式发表。新闻调查这期“汶川重建”的节目属于新闻节目，理论
上讲不应该掺入记者个人偏见。

　　所以，记者的科学素养不够不假，但这不是她的错，她的错误在于违背了职
业规范，没有公正平衡地报道。其实，在记者问到“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
时候，专家此时有义务向记者及公众进行解释。我想，真正训练有素的记者在这
个时候是有耐心、且乐于听到对“常识”的科学批评的。

(XYS2008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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