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 请明确问题 拿出证据 ——评“科学文化人”江晓原等的反科学主义   陶世龙   (一)缘起   江晓原先生等“科学文化人”挥舞“科学主义”的帽子,已经有些日子了。 最近江先生在对上海部分媒体的讲演中(以下简称《讲话》),又通俗地介绍了 反科学主义思潮的发展,虽是详于西方而略于中国,但从这个讲话回溯到2002年 11月21日到22日由江先生在上海主持的代表会议所发出的对科学文化的若干认识 ——首届“科学文化研讨会”学术宣言(以下简称《宣言》),以及其间江先生 等“科学文化人”一系列动作来看,其意在中国推进他们的反科学主义运动,已 昭然若揭。   对此,诚如江先生等经常所抱怨,“科学共同体”确实没有多少人理会。那 些“现役者”忙得很,而且尽管“科学文化人”在那里强调科学的“危害”、 “科学也不见得正确”,乃至反对使用科学作为规范行为的用语,仍无损于科学 的权威地位,也不能动摇依靠科学和技术兴国的国策。他们那个《宣言》没有多 少学术意义,并未引起学术界什么重视。   不过由于“科学文化人”的“悄然兴起”,开头是以致力于普及科学的面貌 出现的,而且对反对伪科学和学术腐败,曾表示过拥护,如赞扬方舟子先生为 “反腐英雄”乃至“少侠”。有这一段历史,而且至今他们也没有公然放弃科学 这面大旗,有的人有时还信誓旦旦地表示对科学的热爱,因此他们能起到那些以 封建迷信形态出现的东西所起不到的反科学的作用。在中国,不乏热爱科学但又 缺少科学基础知识和鉴别真伪能力的善良的人们,有他们可以俘虏的对象;特别 是媒体从业人员多为文科出身而又对公众具有极大的影响力,更成为他们下手的 着力点。(参见江晓原、刘兵:科学家反对“科学研究”——从《沙滩上的房子》 说起;陶世龙:也谈"人文血脉"与科学)   因此,像我这样闲着没事的“退役者”,出来稍稍干预,或许不是无益的。 其实许多时候,我不过是敲敲边鼓,还是年轻人敏锐,方舟子先生是风起于青萍 之末即察其端,《宣言》刚发表,即针锋相对地在新语丝网站发出《反科学文化 人的第一次集结》(2002.12.23.)。从后续的发展来看,证明方舟子确实是一 针见血。   还有位桔梗先生不知其年龄,也不知是否为“科学共同体”成员,但能率先 察觉吴国盛先生在《科学的历程》再版时加有一条反科学的尾巴,其功力就不小。 (桔梗:《科学的历程》,反科学的尾巴) 有人想以其不过是条尾巴而淡化之, 但其实那很重要,孙猴子精于变化,就是因那条尾巴变成的旗杆露了马脚,遂被 二郎神识破。   更有位赵南元先生,应该是不折不扣的“现役的”“科学共同体”成员,虽 然可能还得江先生认定,反正是不请自来了,跃马横刀,奋战不休,不失子龙将 军之风。也是《宣言》一发表即看出其反科学的性质,刚刚读了他的《科学与人 文:冲突背后的肤浅意义》已把江先生的新近重复的论点批得体无完肤,我没有 多少新鲜话可以再说了。不过由于我对“科学文化人”的关注较早,对他们的认 识经历了从欢迎到怀疑、再恍然大悟的科学的历程,也许写出来还有点参考价值。   这也得感谢“科学文化人”及其为数不多也许是善良的追随者,是你们的言 行和不经意透露出来的信息,使我逐渐得到比较接近真实的认识。于是写出了这 篇文章。   (二)解题   “科学文化人”行文,多是抽象玄谈,从概念到概念,还有生造的名词,言 必称欧美,动辄搬出西方大师,却缺少实质的、特别是中国的内容,令人难解其 意。如“科学主义”和“科学主义者”是他们集中攻击的对象,但反了好久,究 竟针对何人何事?始终没见明确说出来过,有时简直像打哑谜。因此争论得再多, 再激烈,仍是空对空,或如唐·吉诃德斗风车,都是白费气力。   本文的主旨很明确,就是针对“科学文化人”的反科学主义而来。促使他们 明确问题并拿出他们反科学主义的事实根据。   首先把本文中使用较多的几个名词概念明确,以免各说各话,如周人卖朴 故事。   科学 使用公认的通用概念。某一学科,某一知识或学说,某一科学家及科 学家的工作或科学事业均不是“科学”。因“科学文化人”常混为一谈,故特此 说明。   科学主义 此非科学界的用语,而为人文学家所创,有多种解释,他们有 时也使用“唯科学主义”“极端科学主义”等名词,仅指程度不同,本文统一用 “科学主义”一词。系就“科学文化人”之言而言。   科学主义者 亦作唯科学主义者,经查出被点名的有丁文江、胡适、陈独秀、 吴稚晖等前人,和于光远、何祚庥、方舟子、赵南元等今人(参见陶世龙:谁是 中国的“科学主义者”?) ,可以此为标准类推。   由于科学主义,科学主义者,均非自称,而是他人制帽,又并无清楚界定 (参见刘华杰:什么是科学主义?),并说这是一个“连续的观念谱系”(《宣 言》),他人也不会有兴趣去判别,本文不纠缠于此称谓之褒贬,而注重所指责 之内容。(参见冯聿峰:我为什么提倡科学主义--访何祚庥院士)   反科学主义 既然有人在反对科学主义,他们所持的见解,当然也可以称之 为反科学主义以与科学主义对应。其人自然也就是反科学主义者。   “反科学主义”、“反科学主义者”究竟是不是在反对科学,争论已久。本 人主张不管主义,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关键是看事实和它的实质。这叫做“是骡 子是马,牵出来看看”再说。   注意到江先生领导的上海交通大学科学史系的王延锋先生,新近发表的《“科 学大战”与正在进行的一场争论》,有一节的标题就叫“科学主义与反科学主义之 争”。也用了“反科学主义”一词,看来不必担心使用“反科学主义”是给别人 扣上“反革命”的帽子,我也就放心使用。   科学文化 这个名词早已有之,有多解。经“科学文化人”解释,已不是通 常所理解的科学的文化或含有科学的文化,而成为他们随心所欲的特有的标签, 本文中不去纠缠名词概念,就“科学文化人”所言的具体内容而言。   科学文化运动 此为最近在科学时报上出现的名词,按其解释,是以几位 “科学文化人”为核心的运动;按其表现,系以反科学主义为特征。   科学文化人 此为近年来在中国少数人群中出现的名词。我初以为指通晓人 文知识,善于为文的科学家及有科学素养的文人。最早介绍科学文化人的王洪波 先生看法类似,认为“当科学家都具有相当的文化修养,人文社科学者乃至全社 会都具有一定的科学素养的时候,科学文化人的概念就该光荣作古了。”不过 随即为“科学文化人”的核心人物刘兵先生所否认,他认为“科学文化人是有其 特指的,不仅目前有其特殊性,即使在未来,在理想的情况 下--科学家都有了 文化,科学文化人也仍有其不可取代的作用和功能。”。(中国科学文化人悄然 亮相 (以及陶世龙、王洪波、刘兵的讨论)2001年9月30日)“科学文化人”的 另一位核心人物江晓原先生也有解释,他讲的话较长,归纳起来有三条:   1、文革的特殊背景。因为不能正常念书,很多人通过各种渠道找书来看。 在那个环境里,自学数理化的人是较少的。更多的人一定是去看文、史、哲的书。 也就是说有了文科的底子,而这是在正常教育中得不到的。   2 、恢复高考后考上了大学。“所有未能考上大学的人,他们基本上未能进 入学术界,他们成不了科学文化人。”   3、文科好并对文科有兴趣,但学了理科。   合乎上述条件还要再经过筛选。(见江晓原 杨虚杰:科学文化人与科学文化 的发展)   因此据江先生的估量:“目前,国内外主要以中文写作的‘科学文化工作 者’,已经有效进入国内学术界(或者宽泛些,称为‘知识界’?)视野的,好 像不到十人光景”,(《谁能为科学普及献身?──为刘兵一部科普文集所作之序》) 此时为2001年2月28日,还没有“科学文化人”这个词,故尚称为工作者。国内 外总共不到十人,国内当然更没有几个了。   2003年6月5日科学时报上指名介绍出卞毓麟、田松、刘华杰、刘兵、江晓原、 吴国盛、王一方等七位“科学文化人”。(吴岩:科学文化运动——我印象中的科 学文化人)不过后来听说卞毓麟先生曾向人表示,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科学文化 人”,其条件也与江先生的标准不合,就不计入了。还有刘华杰先生也曾表示, 他们说我是科学文化人,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么算半个。究竟还有那些人 算“科学文化人”,圈子外的人不清楚,就不去管他了。   (三)质疑   “科学文化人”在他们发出的《宣言》和其他言行中,一再表达了这样的观 点:中国自“五四”新文化运动倡导请来赛先生,又经过“科玄论战”,“‘科 学派’大获胜利”,科学主义便在中国广泛流行,成为中国人最牢固的意识形态, 中国社会现在四处弥漫着科学主义,我们几十年来已经习惯“唯科学主义论调”。   他们认为,中国直至世界,环境恶化,资源紧张,是科学技术造成的,道德 的败坏也是科学技术破坏了人文精神的结果,乃至实行计划经济,以及出现强迫 命令,专制霸道等行为,都归咎于科学。说什么“科学的技术已经带来了不可逆 的社会后果。”   我们要问,你们说这些话,有什么事实为证?   比如你们的核心人物说,几十年来大家已经习惯了“唯科学主义论调”,请 问这些“唯科学主义论调”是什么?全国科学技术普及工作会议已开了三次,到 第三次才有了不是“唯科学主义论调”的新意,(江晓原:科学与人文:冲突背 后的深刻意义,据北京大学科学传播中心网站)难道前两次会议听到的都是科 学主义?请予证明。   你们抱怨人文主义的式微是因科学主义的兴起。   你们的核心人物说:从五四的打倒孔家店、科玄论战的玄学派彻底败北,到 文革的“大学还是要办的,我指的是理工科大学还是要办的”、文革后的“学好 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再到今日的技术专家治国、工程效率优先,一以贯 之的是人文的退隐和衰微。(吴国盛:从“两种文化”到“第三种文化”;田  松:科学的迷信与迷信的科学 )   查人文主义原为欧洲文艺复兴时提出而现有多解,(参见《中西方“人文主义” 的历史进程》)“科学文化人”复常与人文、人文学科混用 ,使之更为复杂。请 问你们说的究竟是那一门子人文?又何以证明某些人文的衰落是科学主义的兴起 所致?   必须指出,有些“中国的人文”如裹小脚,包办婚姻,君为臣纲,父为子纲, 夫为妻纲,...凡此等等,难道不该衰微吗!而且冲击这些“中国人文”的正是 源出欧洲文艺复兴的人文精神。这种人文精神与科学是相互支持,齐头并进的, 在中国历史上有过吗?五四新文化运动,提出科学与人权并重,正是呼唤人文精 神,你们却视为是建立科学主义的意识形态,真是别具只眼。   再说在今日之中国,果真是“工程效率优先”吗?何为技术专家治国而又成 为科学主义?如果说某个时期某个地区出现过急功近利的问题,何以证明就是因 为应用了科学而产生?且不要说这种看出身背景不看其为政之道的荒谬,而且在 历史上我们实际体验到的并不是什么科学主义的危害,而正是“人有多大胆、地 有多大产”,“人民公社是金桥”等这类哲学家的思维和诗人的想象结合而成的 豪言壮语带来的灾难。(参见杨献珍口述1959年纪事摘录)   你们当然可以有自己的看法和主张,但请拿出证据来。   你们说今日中国民众已普遍热爱科学、迷信科学;并认为传统的科普只普及 科学知识,无文化,没有精神,定为知识科普。   1923年陈独秀在为上海亚东图书馆出版的《科学与人生观》写的序言中说: “我们还在宗教迷信时代,你看全国最大多数的人,还是迷信巫鬼符咒算命卜卦 等超物质的神秘;次多数象张君励这样相信玄学的人。旧的士的阶级全体,新的 士的阶级一大部分皆是;象丁在君这样相信科学的人,其数目几乎不能列入统 计。”从这个功那个功的盛行,和SARS来袭时社会上出现的怪现象来看,陈独秀 说的更符合中国的实际。到今天,这个局面也未根本改变。   你们说的是中国的实际情况吗?请公布你们作出这个结论的根据。   你们常用“科学万能论”和“用科学方法来解决一切问题”来攻击科学主义 者,但这是从胡适到赵南元的主张吗,你们拿得出证据吗?   赵南元先生以他自己的遭遇证明,你们有人在“捏造对方观点”给对方扣上 设计好的意识形态帽子。   再如胡适确实说过:“近三十年来,有一个名词在国内几乎做到了无上至尊 的地位;无论懂与不懂的人,无论守旧和维新的人,都不敢公然对他表示轻视或 戏侮的态度。那个名词就是‘科学’。这样几乎全国一致的崇信,究竟有无价值, 那是另一问题。我们至少可以说,自从中国讲变法维新以来,没有一个自命为新 人物的人敢公然毁谤科学的。”(胡适为《科学与人生观》写的序,该书是上海 亚东图书馆1923年出版)他不过是表述一下他所看到的情况,其对科学在中国的 处境的估计,也不见得正确(前引陈独秀的估计和他就相去甚远)却成为你们经 常用来作为七十年后在中国反科学主义的根据。   而且就按胡适所说,科学在中国受到尊重了,错在那里?难道要社会上公然 对科学表示轻视或戏侮的态度,公然毁谤科学才对吗?   科学处于“至高无上”的地位,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如果这个说法不对,那 么还有那种知识体系在今天可以超过科学?请举出来。当然,按某些大师的信徒 所宣示,有超过科学的知识体系,他们师父的经文就是“超常的科学”,但你们 大概也不会相信。   应该向你们质疑的地方还很多,譬如你们把环境、资源、道德以及政治经济 层面出现的问题,说成是人们热爱科学、“迷信”科学的结果。把“认为人类有 能力也有权利对自然进行开发”也作为科学主义来批判,而都是有结论,无证据。   当然要说一点具体的证据也没拿出来过,不够准确,譬如吴国盛先生就举出 一个“地球花了30亿年积攒下的非再生能源总归是有限的。以目前的开采速度, 在一个不远的将来,也许在本书读者的有生之年,我们就能看到它被彻底耗光。” 这样的举证,恰好证明他在信口开河。   由此我看出“科学文化人”反科学主义气势汹汹,但对具体问题却总是回避, 很可能是其科学知识根基不固,一谈具体问题,就容易开黄腔,被人逮住,成为 “硬伤”。他们贬低普及科学知识的重要性,而侈谈什么文化,其奥秘也可能就 在此,这有点离题了,当另外为文议论。上述问题他们已难以回答,或不敢回答, 不再多说。   (四)我见   1、不是个人恩怨,是中国走向现代化过程中必然出现的的争论。   “科学文化人”反科学主义就是在反科学,已从多方得到证明;从更深一层 来看,他们的反科学则是为了反对现代化。在一些场合,已弯弯曲曲地用不同的 语言和形式有所表达。刚从江晓原主持的上海交通大学科学史系网站看到科学文 化人田松新发表的《现代化的胡萝卜》,更清楚地提供了一个活生生的注脚。 (原载2003年8月27日《中华读书报》)   田松君引述2001年媒体的报道:美国人在1992年发明了一种专利,可以用紫 杉醇生产一种治疗乳腺癌和卵巢癌的特效药。这种紫杉醇需要在红豆杉的树皮中 提取,我国的滇西北地区正好出产红豆杉,于是大到几人抱不过来的老树,细到 手臂粗的小树,都惨遭剥皮,经过一道一道的转手,把树皮卖到美国去了。   对此,田松君大为感慨:“在一轮掠夺性的开发之后,有的人赚足了钱,走 了;有的人获得了政绩,升了。还有的处于遥远的食物链上游,吸光了需要的物 质,转向其它目标。而人文生态和自然生态破坏的恶果,则要由那些祖祖辈辈生 活在这里的普通农民来承担。”其中含有恤平民,斥腐败之意,或有可取。但通 篇来看,否定我们应该走向现代化之意,再清楚不过了。   以现代化比喻为“驴子吃不到的胡萝卜”,是我们不可能达到的目标;“从 根本上说,‘现代化’是一种不可持续发展的社会模式。”提出:“如果一个民 族失去了自己的理想,失去了对自己的生存价值的判断,它要别人的现代化做什 么?它就是现代化了,又能怎样?”   田松君提出的问题,是中国要不要现代化的问题。而他的答案已很清楚,不 要。   在这里,田松君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颠倒了因果关系,作出了如此错误的分 析。   首先,这项专利的发明并非导致红豆杉林必然毁灭。田松不是也引用和承认 “美国和加拿大的红豆衫,已经在那项专利发明之后,迅速立法,保护起来。” 也就是说他们的红豆林并未受到破坏。   那么为什么美国和加拿大他们自己的红豆杉林可以保护起来,而滇西北出现 剥光树皮的后果?无非是他们富裕、滇西北穷,不正是因为落后,没有实现现代 化吗;而实现现代化也并非必须毁灭红豆林,这里面可能还有体制与腐败的因素, 也只有通过政治体制的现代化、人的现代化来解决。   我发现科学文化人的思维方式,常有意无意地使因果关系不清,前已有人指 出,不过田松这次最明显,意外地得到这篇文章,把“科学文化人”与大家的分 歧展示得具体明确,许多话都不用再说了。这里只把可能是设在海外的网站《理 学》上的一篇长文摘录片段,看起来更清楚。   《理学》是个宣扬“太极科学”的网站,还支持水变油,支持可以根据《易 经》发现第十大行星...,等等;方舟子曾发过《假太极伪科学》批判他们;他们 则反对批判伪科学,曾发出《伪科学的特征——与中科院院士何祚庥先生商榷》 (1996)。他们的眼中的这场争论,显然另是一番滋味。他们收集和公布了不少有 关的个人材料,说是“因为一些个人利益的鸡毛蒜皮小事”而出现分歧。   在标题为《“江晓原反科学一案”的背景》的这段文字中说:   一年前,“江晓原反科学一案”中的一些成员,在“反伪科学”中推波助澜。 江晓原曾撰文,送方一个少侠称号,如此描摹方:“就像武侠小说中经典的一 幕:远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侠’,艺成下山,突然崛起,敢作敢当,不管不 顾,连续向各路成 名高手挑战,几处场子,被他踢翻;几个好局,被他搅散。 而且内力深长,刀法明快 ,几番大战,都不落下风,一两年间,名动江湖。设 局高手,人人自危,都道‘方舟子来也’。”   王洪波曾大肆树立方“捍卫科学”的形象,说:“早在1994年,方舟子就在 互联网的中文新闻组(ACT)上批判各种各样的伪科学, 包括‘科学神创论’、 周易预测、严新气功、‘太极科学’等。在与研究所谓太极原子模型、太阳系14 颗大行星的太极科学院斗争中,方舟子相继写作了《假太极伪科学》、《真政治 假科学》、《对伪科学者心态的调研报告》等宏文,对挂科学之羊头、卖迷信之 狗肉的太极科学进行了逐步深入的揭露,指出了其依据易经断定太阳系在九大 行星之外还有其他行星的荒谬之处 ……”。刘华杰曾特邀方来北大讲座。刘兵 专为方出版的《溃疡》一书的书名献计献策。田松除为方撰文外,还千方百计想 与方交朋友。 由此可见,方所举报的“江晓原反科学一案”的一些成员曾为其 同一个“反伪科学” 战壕中的战友和朋友。(《二十一世纪对科学的认识 —— 对“科学文化研讨会学术宣言”的思考》,作者曦月)   其实他们也清楚,根本原因不是什么“个人利益的鸡毛蒜皮小事”而是在对 待伪科学的事情上,“曾经是一些为虎作伥者”的江晓原等有了变化。从《宣言》 的内容,敏感到“一些学者目前对科学有所新的认识,同时这些新的认识涉及到 人们对‘伪科学’和‘反科学’的重新审视。”(《二十一世纪对科学的认识 — — 对“科学文化研讨会学术宣言”的思考》)这也是某些有类似情况的人的期 待,期待能把伪科学一案翻过来。在海外,表现尤为明显。   有些人散布这是某某人报私仇,泄私愤,不过是企图淡化这场争论的意识形 态色彩。近日,江晓原先生写有一段话:“有一些自身并非科学共同体成员的人 士,却以科学的发言人、捍卫者自居,妄将科学据为自己的禁脔,不准别人谈论, 而且经常采用嘲笑讽刺、人身攻击、上纲上线等手法,并给和自己意见不一致的 人扣上‘反科学’之类带有意识形态色彩的帽子,这当然引起了普遍的反感。” (《交界上的对话》自序:我的“三不政策”)   我看正如赵南元教授所说:“江教授自称要‘说真话’。但是要想反科学, 不说假话就无话可说”。在上面引述的这几行字里,就有不少假话。   “不准别人谈论”,有谁不许你讲话,你不是正在谈麽!你一再表示自身并 非科学共同体成员的人士,就不能为科学说话,倒是真的在不准谈论,而且有人 传言要封杀方舟子在国内发表文章,看来也可能真有那么回事,只是力不从心, 作不到罢了。   “人身攻击”,我看莫过于对待方舟子。   要说扣带有意识形态的帽子,请问:“科学主义”、“唯科学主义”是不是 带有意识形态色彩的帽子?   还有,江先生标榜自己不骂人,不吵架,但就是这一段文字,如果说还够不 上骂人,也是在吵架。   “引起了的普遍的反感”,又是一句假话,这“普遍”是多大的范围?你对 多少人作过调查?要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说法,我也可以说:你们“科学文化人” 的作为,已经引起了普遍的反感。而我这个“普遍”倒是有读者来信支持的。   2、不是历史上学术观念不同之争的继续,而具有中国意识形态之争的特色。   由于科学主义一词在欧洲使用已久,在他们那里确实是学术观念不同之争。 但在我们这里明显不同。赵南元先生在他们的《宣言》发出后,即时指出这个宣 言的核心是把科学精神称为“科学主义”,把提倡科学精神的人称为“科学主义 者”,利用“反对科学主义”的幌子贩卖反科学货色。(《剖析反科学主义宣言》)   而且“科学文化人”并非坐而论道,早已走出书斋,包装自己到社会上推销, 使之成为不仅是意识形态的分歧。所以方舟子先生一开始说他们“自以为比广大 科技工作者都更懂科学,要到科技界当导师为广大科技工作者指点迷津,改变其 ‘缺省配置状态’。”当时或者不好理解,后来的发展,证明就是如此。在2003年 6月5日科学时报发表的《科学文化运动——我印象中的科学文化人”》也已不讳 言,他们要搞的是一场“真正的运动”。这将是一场怎样的运动呢?人们拭目以 待。   不过现在我们已能看到他们的一些“新观念”“新理念”正在为一切反科学、 伪科学乃至封建迷信大开方便之门。   这方面已有不少文章揭露和批驳。我的质疑中也已包含有这方面的内容,此 处不赘。只想再补充一件记事:   2002年11月24日在中国科普作家协会翻译专业委员会的学术讨论会上,有机 会聆听到清华大学教授刘兵先生提出的他的新认识:科学的概念并不确定,不能 以西方的科学或近代的科学为唯一标准,今日科学的概念应该扩展,中国古代的 科技不能用西方的科学的框架来套,如李约瑟所为,而是中国自有不同于西方科 学的科学,科学盖非一种。风水固不必去套环境科学,而应研究其自身之科学, 乃至跳大神,研究之未必不可以有科学。听后甚感惶惑,盖无处无科学矣。当即 质疑,未得要领。惜此会主题非讨论这个问题,未能深究。   后来发现,这新认识也非刘兵先生所独有,江晓原,吴国盛两先生也有异曲 同工的唱和。而且将中国或东方的神秘建立为自成一套的“科学”,热中于此者 甚众,科学文化人倒确实会抓住商机。   3、不是“科学文化人”受打压,而是需要有公平的竞争   相当长一个时期以来,“科学文化人”及其追随者,常作委屈状,以受迫害 者自居。谁在迫害?方舟子!据说方舟子在那里私设刑堂当判官,整起人来真厉 害。须知“反科学”就和“反革命”差不多。   然而,实际情况不过是方舟子发了那么几篇文章,还有几个闲人议论了几句, 难道就那样感到威胁。反科学也不等于反革命,而且听说现在已没有这项罪名, 既然自己是在普及或传播科学,弘扬科学精神,又何必那么心虚。   真正要压制不同意见,不准谈论的的人是有的,封杀方舟子在国内发表文章 的传言,或有不确,但不会是空穴来风,而在某些人能掌握的地盘上,以人划线, 党同伐异,已经浮现。   实际上“科学文化人”自己也直言不讳,有那么个小圈子。我觉得不必大惊 小怪,这未始不是一件有积极意义的事   因为在这样大一个国家里,只有一种声音是不健康的,所谓“科学文化人” 既然出现了,就可以说他们的话;同样,反对他们的主张的人当然也可以说话, 只要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不应有何限制。如果他们自己成立团体,办刊物, 也应该允许。假使“科学文化人”能做到这一点,倒也是中国的改革在前进的一 种表现。   但如还做不到,那就不能将公器为小圈子所用。一家报纸或刊物,如是同人 报刊,当然可以只发出自己一派的声音,但在中国,还没有听到说有这样的报纸。   只要有一个民主的环境,科学是不怕竞争的,我对此充满信心,中国人的绝 大多数,最终仍是会选择走现代化之路,走依靠科学以求得发展之路。   陶世龙,2003/09/07于加拿大之FREDERICTON (XYS20030907)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