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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跳财、右跳灾”从何而来？

宛辛

    今天老婆发短信说早上右眼皮又跳了，让我在网上查一下到底有什么科学的
解释。几天前她右眼也跳过，虽然不太在意，但受到俗语的影响，半开玩笑半认
真问我，到底是左跳灾还是右跳灾？要是右跳灾那得注意了。对那些不着边际的
俗语我自然记得很模糊，但为了安慰她，信誓旦旦告诉她说是左跳灾、右跳财，
老婆你要发财了，走路要注意看脚下。既然眼皮又跳了，还是赶快查一下吧。

    Google上输入“右眼跳”，出来548000项查询结果，真够多的！我打看前两
条（都是百度知道上的），就基本把问题解决了。原来眼皮跳主是眼睛过于疲劳
或者精神紧张导致的，跟我以前想的差不多。可能是老婆最近发短信太多累的，
也可能是一个人带小孩坐火车有些紧张，总之，如果眼皮没有继续加重，应该就
不会有什么问题，注意休息眼睛、稍作放松就可以了。

    解决了问题，感叹网络的方便之后，忽然想起，这个“左跳财、右跳灾”的
邪门说法是从哪里来的呢？又如何会对大家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呢？
    
    说这个俗语影响大，似乎也不夸张。在我刚才查阅的两条结果中，第一个问：
是“左眼跳灾，右眼跳财？”，还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第二个问：我
的右眼皮跳了一个多月了，常听人家说右眼皮跳不好的！所以一个月来我总是很
小心的！有没有治疗这种情况方法啊？看来第一个提问得也是把左右搞混了，从
侧面说明提出问题的人在乎这个说法，后面的最佳答案按照时辰、星期分别给出
了凶吉的解释，蛮像回事呢（害得我多拖了两次鼠标才看到下面相对科学的解
释）；第二个提问的竟然受到了这句著名俗语的恐吓，一个月来担惊受怕，不容
易啊。再想想以前无数次听到对这句俗语的讨论，尤其在自己生长的农村，其中
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将信将疑的，不仅感叹这句俗语在国人中的影响力之大。

    Google上大概搜索了一下，这个说法似乎没有出自什么典籍，应该是某一古
代圣贤眼皮跳时，觉得挺纳闷，眼皮怎么会无缘无故连续跳上好几下、并且有时
候是左右时候是右呢？冥思之下突发臆想，发明了这句话，又觉得无根无据，不
大适合写到自己语录里去，就通过自己的学生在民间口口相传，流传至今。那为
什么左眼那么幸运，眼皮跳跳就能和财对应，而右眼跳跳就只好不幸地和灾相伴
呢？难道是左对阳、对男，右对阴、对女？这似乎有点道理，中医把脉以及算命
仙看手相不都是男左女右嘛。左眼跳了，要碰到兄弟，要发财了；右眼跳了，要
碰到女人，大事不好，要倒霉了，这似乎很符合封建社会里男性知识分子的逻辑。

    解释了“左跳财、右跳灾”的来源，下一个问题是，这么个荒谬的发明为什
么竟然能成为广为流传的俗语呢？这恐怕是发明人都没有想到的。其中有部分原
因，也是最初的原因，可能是好玩。以前晚上没有电灯，读书人深夜苦读眼睛容
易疲劳，眼皮跳跳估计是常事，借着这个说法，就可以让自己做个白日美梦或者
吓吓自己再吓吓别人，这未尝不是一件乐事。虽然是小概率事件，但总会撞见左
眼皮跳然后发财的美事，或者右眼皮跳而后遇到倒霉事，接下来缺乏逻辑的大脑
就把本来只是偶然发生的具有前后关系的事给扯到一起了。于是乎，这么神奇的
事情自然要一传十、十传百，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终于把“左跳财、右跳灾”
变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民间俗语。眼皮跳这个神秘的身体反应就不可思议
地具有预测功能了，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平头百姓，只要某日右眼皮不小心跳
了几下，心里都会难免咯噔一下，而某日左眼皮跳跳，则可能会掠过一丝儿窃喜，
未来几天可能就会在这种心理暗示下过日子了。

    还好，有现代医学告诉我们眼皮跳的真正原因以及正确应对的方法，既不会
让我们担心莫须有的灾难，也不会让我们忽视较严重的眼皮跳可能预示的疾病。
如果“左跳财、右跳灾”这一俗语还将流传下去，那么希望我们纯粹把它作为好
玩的一句话吧。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科学还原了“左跳财、右跳灾”的娱乐功
能，保留了老祖宗少有的幽默细胞。

(XYS2008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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