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中文电脑通讯(双周刊 日本) ★ ★ ★             DONG BEI FENG               东   北   风             ·==·第98期·==·      1999年5月19日发行  1994年12月27日创刊   COM(China Online Magazines)编辑部出版 ======================================================================== 本期目录(com/c1999/05c-gb.txt) ======================================================================== 新闻摘要●…………………………………………………………………………巫 丹 日本留学●留日学人强烈谴责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轰炸中国驻南使馆抗议书…纪晓惠 偶感随笔●由爱国热情所想到的…………………………………………………林思云 时事论坛●美国作出袭击决策动机何在…………………………………………杨宇冠     ●小渊访美:美国软硬兼施……………………………………………翁 翔 华人世界●桑梓之情系中华………………………………………………………龙丽华 今日中国●示威还是请愿      --4.25中南海事件的真相……………………………………周 彬 人物专访●废墟中的麻将桌      --访江南春饭店社长杨建雄………………………………………龙丽华 各抒已见●亚洲人,要警惕鬼子兵!……………………………………………小 川     ●美国暴力文化令世界担忧……………………………………………施君玉 历史回顾●把历史的真实告诉世人………………………………………………东史郎 ======================================================================== 【新闻摘要】 ★《朝日晚报》7号报导,日本因无法阻止两艘可疑的朝鲜间谍船逃离领海而受挫 ,它或许将开发水下降落伞来迫使将来入侵的间谍船放慢速度。防卫厅将在明年4 月开始的财政年要求预算拨款来“执行这套配备的研究与发展”。该报引述防卫厅 官员的话说,这套配备将“向入侵的船只射出连着一块布的绳索”。“绳索将缠绕 着船尾,而降落伞将在水下打开,迫使船只放慢速度”。该报也说:“这项设计或 许也会用到重物”。两艘可疑的朝鲜间谍船在3月24日无视日本所展开的激烈海 军空袭和海上炮火,逃出日本领海。 ★为严惩日益猖獗的“黄赌毒”,深圳市人大常委会专门制订严厉查处“黄赌毒” 的法律。该部法律已提交深圳市人大会议审议。该法律条文对于港澳和境外人士在 深圳嫖娼,原则上与中国内地人一视对待。以往,深圳公安部门对港澳人士在当地 嫖娼一般处以罚款5000元人民币,但也有港人在内地因嫖娼被收容和拘留的例 子;对卖淫女子则送收容所三个月至半年。据称,未来对违者的处罚方式维持不变 ,但是处罚条款会比目前详细。 ★联合国安理会星期五发表正式声明,就北约导弹击中贝尔格莱德中国大使馆事件 表示“极度遗憾”和“深切的悲痛”。声明是中美双方经过冗长谈判后所达成的。 中国早些时候要求安理会在声明中“强烈谴责”轰炸事件,并且指出这是“公然侵 犯”联合国成员国主权的做法。声明说,安理会就中国大使馆在5月7日被炸“表 示深切的悲痛和关注”,并且对中国政府及受害者家属表达最深切同情和极度悲伤 。“安理会就轰炸事件表达极度的遗憾,并且对人命伤亡和财务损失感到深切的悲 哀”。 ★澳门银行家何厚铧本月中旬当选为澳门今年底回归中国后的第一任特区行政长官 。何厚铧在选举后说,澳门市民希望未来特区政府是个强势政府。他当前首要任务 是在两个月内完成筹组特区领导班子,然后专注于解决澳门治安与经济问题。他也 感谢推委、市民朋友和家人的支持,并誓言落实一国两制、执行基本法,使澳门平 稳过渡。 ★新华社报导,在今年底以前,中国全国将普遍建立起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 。民政部的一份报告说,截止1998年底,全国已有600个城市、1242个 县建立了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共有332万人得到最低生活保障救济。民政部官员 说,随着经济体制改革不断深化,中国城市出现了一批破产、停产、半停产企业的 职工和下岗人员,加上一些离退休人员和无业人员,形成了城市新的贫困群体。1 998年初的统计表明,全国城镇贫困人口约530万人。 ★据法新社报导,日本海上自卫队和海岸卫队15号开始密切留意出现在钓鱼岛列 屿水域的中国舰队。海上自卫队新闻官说,一架P3C型海上巡逻机前天中午在钓 鱼岛列屿以北约110公里处首度发现12艘中国战舰,包括一艘护航舰。他说: “我们想有些战舰今天还留在那里”。他指出,战舰停留处在日本水域以外,但处 于日本专有的经济区范围内。 ★时事通讯社说,美国畅销书《南京大屠杀》(The rape of Nan king)的出版商已取消合约,不准备出版这部记录日军在南京干下战争暴行的 历史著作的日文译本。由于日本右派情绪高涨,而出版社与原作者张纯如对如何处 理日文版本的谈判一直没有结果,日文版的出版工作其实已耽搁多时。原书以英文 创作,在美国销数50万本,但日本右派说,没有证据证明日军在1937年12 月在南京杀害30万中国平民。日本一些杂志去年也对原著中至少10张照片的出 处表示怀疑,出版商还接到许多恐吓电话和来信。 ★新华社报导,龙卷风15号下午袭击广东省湛江市遂溪县一个乡村,夺走13条 人命,造成51人受伤,摧毁178栋房屋。该报导说,龙卷风挟着暴雨,历时1 5分钟至20分钟。九名村民当场被倒塌的房屋压毙,另四人在医院不治。在51 名伤者之中,有35人重伤。 ======================================================================== 【日本留学】   5月12日,在日中国科学技术者联盟通过东京的中文报刊发表了下述抗议书 ,强烈谴责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轰炸中国驻南使馆的野蛮暴行。                 抗议书                          在日中国科学技术者联盟   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公然轰炸我国驻南使馆、造成了3人死亡,20多人受伤。 这一野蛮暴行是对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准则的的恣意践踏,是对我中华人民共和国主 权和尊严的严重侵犯。我们在日中国科学技术者联盟全体会员表示无比的愤慨和最 强烈的抗议。   我们坚决支持中国政府的严正立场、坚决要求严惩凶手、追究肇事者的刑事责 任。我们坚决要求北约要为此事承担全部的责任、且保证不再发生类似事件。                              (纪晓惠报导) ======================================================================== 【偶感随笔】                由爱国热情所想到的                                  林思云   在中国大使馆被炸后的几天里,数以万计的中国大学生参加了不同形式的反美 抗议活动。在电视画面上看到他们愤怒地冲砸美国大使馆、领事馆,焚烧美国国旗 的行动,使我也不由地产生了一种热情的冲动。大学生们对美国为首的北约攻击中 国大使馆,使无辜人遇难的行为表达出的愤慨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在另一方面, 又感到这些爱国的激情好像缺少一些什么东西。   第一个感觉是感到大学生们对美国的愤怒停留在口头上的多,实际的行动少。 和历史上的爱国主义行动相比,这次爱国主义行动显得有些苍白。1914年为了 抗议日本政府的21条,中国在日本的数万留学生中有半数人愤而退学回国。如今 中国在美国也有数万留学生,尽管很多人都在痛骂美国对中国大使馆的轰炸是对中 国主权的野蛮侵犯,却还没有听说有谁准备离开他们所痛恨的美国,在中国大陆也 没有听说谁准备放弃已办好的去美国签证。   从电视画面上可以看出大学生们对美国是异常愤恨。可是过不了几天,这些大 学生中大概将有不少人会进入托福考场,有不少人会向美国的大学申请经济资助, 千方百计地到美国去留学。再过一些日子,这些人中又有不少会申请在美国工作, 有不少人还会申请美国的绿卡。莫非真象鲁迅所说的那样,中国人多半患有健忘症 ,对美国的仇恨很快就会被忘记?   统计数字很快就会出来,我们将会发现参加托福考试的人数不会有明显减少, 向美国大学申请经济资助的中国学生也不会有明显减少,申请在美国就业,申请美 国绿卡的中国人同样不会减少。那时美国人也许会感到疑惑,如果中国人真的仇恨 美国,认为美国是坏人,为什么还要到美国来留学向坏人学习?为什么还要申请在 美国工作替坏人做事?为什么还要申请绿卡,把自己也变成坏人?   可是这些对于中国人来说则是一种不言而喻的共识,没有人会奇怪今天喊我恨 美国,明天去托福考场参加考试的矛盾行为。因为中国人从小就被教育成说一套、 作一套的矛盾体,言行一致的人在中国是很难生存下去的。正因如此,中国人在爱 国的方面也使用出说一套、作一套的惯用手法,雷声大、雨点小是中国式爱国主义 的特色。在中国的大学中,如果有人号召去砸美国大使馆的话,响应者一定成千上 万,因为这样做对自己没有什么直接的损害。而如果有人号召不去美国留学,恐怕 响应者就没有几个了,因为这关系到自己的前途命运。   喊几声反对霸权主义的口号,参加一次政府同意的游行,是可以轻易作到的事 情,所以在这方面表现出来的爱国主义是比较低层次的激情式的爱国主义。但激情 是不能长久持续的,不可能想象一年365天每天都去示威游行。一旦激情过去, 爱国行动也就完结了。而更高一层的则是一种奉献式的爱国主义,也就是愿意牺牲 自己的利益来维护国家的利益。中国需要的不仅仅是激情式的爱国行动,更需要的 是奉献式的爱国行动。中国现在并不缺少打砸外国大使馆的斗士,却缺少懂得现代 科学技术、经营管理的高级人才。中国的大学生们毕业后,自愿留在祖国给中国作 一些扎扎实实的工作,比打砸外国大使馆需要更高层次的爱国精神。从历史上看, 中国人的激情式爱国行为有增加的趋势,而奉献式爱国行为却似乎在日益减少。5 0年代初有许多海外华人自愿返回中国大陆去报效祖国,如今连政府派出的留学生 也不肯回国效力。   此外,缺乏奉献精神的激情式爱国主义往往是经不住考验的。1900年的义 和团,在杀无武装的外国传教士,进攻外国领事馆时争先恐后,可是真当带枪的外 国军队打过来时,高喊刀枪不入的义和团们就作猢狲散了。当1937年日军进攻 南京以前,南京的城防司令唐生智和高级军官们,在中外记者招待会上一个个发誓 要与南京共存亡,那些激情满腔的爱国言辞足以让人感动得落泪。可是日军真打进 来时,唐生智和高级军官们却带头逃跑了。可见真正的爱国主义是靠长期培养起来 的奉献式的爱国主义,一时间哄起来的激情式爱国主义到了关键时刻就坚持不住, 在国家的危难时刻不能指望缺乏奉献精神的激情式爱国主义。   在历史上,不少中外的政治家、思想家认为中国人缺乏爱国心。如果把这次中 国的年轻人们表现出来的爱国热忱,看作新一代的中国人已不再缺乏爱国心的证据 ,应该说是不充份的。要告诉年轻人们爱国不仅仅靠一时的热情,更重要的是持续 不断的为祖国奉献的精神。如果不能培养起一代具有奉献精神的爱国主义新人,建 立强大的中国是没有希望的。   对这次大学生们反美示威的第二个感觉是感到大学生们的过激言辞较多,在理 智和冷静地思考问题方面欠缺一些。过激的爱国主义很容易变成狭隘的民族主义, 会把中国逼上绝路。1900年满清政府向西方列强宣战时,慈禧太后等人完全明 白中国并不是西方列强的对手,向所有的西方列强挑战中国必然失败。可是当时北 京的清政府已完全被过激的爱国主义感情所左右,最后终于哄起来一个向西方诸国 宣战的最高级爱国行动。但这种爱国行动的结果是老百姓遭殃,战争中被杀的绝大 多数都是老百姓,战争赔款也要老百姓承担。这一次的中国大使馆被炸事件,如果 在中国引发了过激的爱国主义,在中国就会被迫走向与西方对抗的道路,就会断送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持续发展,人民生活逐步提高的局面。   这次的中国大使馆被炸事件,如果是北约误炸当然比较好解决一些,中国甚至 还可能以此在加入世界经贸组织等方面作为讨价还价的筹码。但如果真的是美国故 意挑衅,中国也最好慎重行事。因为中国手中几乎没有什么可以与美国对抗的牌, 美国手中给中国找麻烦的牌却太多。比如支持台湾独立,支持西藏独立,以人权为 借口对中国进行经济制裁等,哪一张打出来都会让中国难于对付。当然有人可以说 乾脆和美国彻底摊派,断绝一切政治经济来往,中国人有志气承受一切困难。要知 道如果真回到毛泽东时代的吃糠咽菜的日子,中央首长们的生活水平不会有多大降 低,但老百姓们可就惨了。   爱国主义的最终目的是为本国的人民大众谋利益,任何建立在牺牲人民大众利 益上的爱国主义都是虚伪的、欺人的爱国主义。60年代初毛泽东和苏联搞对抗, 被一些人称为是有民族气节的爱国主义行动。当时号称中国人有志气,勒紧裤带去 还苏联的债,结果却造成中国数千万人饿死。希望中国今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以牺 牲广大人民利益为代价的爱国主义行动。   多年来在中国似乎已形成一种对爱国主义的公式化的机械看法,凡是主张对外 国强硬的主战派就是爱国者,凡是主张对外国妥协的主和派就是卖国贼。其实国际 形式是复杂多变的,该强硬时候强硬,该妥协时候妥协,才是领导国家走向胜利的 关键。在任何情况下都强调不妥协决不是明智之举,也不能正确地维护国家利益。 我们可以从毛泽东领导的中共在中国大陆取得胜利的例子里得到一些启发。   毛泽东之所以能够带领共产党从小山沟里打下整个中国大陆,最关键在于他能 够根据客观形势来正确调整进退的政策。1937年,毛泽东明智地决定向共产党 的死敌国民党作出重大妥协,名义上承认和接受国民党的领导,甚至同意把工农红 军的名称改为国民党的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以及声称蒋委员长万岁这样屈辱性的 行为。当时也有许多共产党人想不通,但后来证明毛泽东的妥协政策是正确的,没 有当时的妥协就没有后来共产党的发展壮大。如果当时中共的领导人是一个有胆无 识的绝不妥协之人,中共的胜利是几乎不可能的。   由于目前中国和美国力量对比过于悬殊,要想和美国对抗,现在绝不是时机。 对于这次的中国大使馆被炸事件,既然美国和北约都已向中国道歉,说明是误炸。 中国政府应该在恰当的时机接受美国的道歉,同时不要鼓励过激的爱国主义行为, 尽快结束在这件事上的纠纷,使中国的改革开放顺利进行下去。如果事件长期拖下 去,势必造成美国国内反华势力的抬头,对中国未必是什么好事。春秋战国时越王 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告诉了我们成为王者所具有的勇气、胆识和忍耐力。 ======================================================================== 【时事论坛】              美国作出袭击决策动机何在                                杨宇冠   1999年5月8日,美国为首的北约袭击了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举世震惊 。此行为违背了一切现存的国际法准则。本文拟剖析美国此举的动机和企图。   导弹是误中吗?   克林顿近日宣称袭击是一次可怕的“错误”,是一个悲剧。   根据美国各方面的几次表态分析,“错误”两字的含义有如下几种可能性:   第一,导弹打击时的目标错误,误中了中国使馆。袭击发生后两个小时,“美 国之音”称:“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被意外击中。”给人的感觉是导弹打错了。根 据导弹的性能和我使馆的位置,这种错误是不可能的。这一点我军事专家和各界已 作了分析。   第二,导弹设置时的目标错误,即指挥部门误把我使馆当成其他目标输入导弹 打击程序。近日,美国国防部长科恩称:北约的军事地图上误把中国使馆标为一个 弹药库,即指这种情况。根据美国的情报网性能,这也是不可能的。美国国家侦察 局拥有15颗侦察卫星,可拍摄世界各地的照片并窃听电话、外交通讯和其他信号 。它们每隔24小时在南斯拉夫目标上空侦察两次,每天还做两次斜线飞行,以便 获得高清晰图像。战争已经进行了四十多天,不可能把我使馆与其他目标混淆。   再说,从侦察到设置袭击目标到行动完成要经过许多人之手,美国侦察拍摄的 照片一小时之内就可以到达克林顿的办公室,不可能从克林顿、北约总部到导弹设 置人员等许多人一起全错。   第三,决策错误,即袭击我使馆这个事实是没有错误的,而是做这个决定错误 了。克林顿所说的错误应当指这个错误。他说:这是一个可怕的错误,是个悲剧, 但不是野蛮的。可见他的认错是言不由衷的。   美国的动机是什么?   第一,美国要当世界霸主的野心。   冷战结束以后,苏联解体,没有力量与美国抗衡。美国世界霸主的野心日益膨 胀,容不得世界上有其他声音与其唱反调。中国是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在维 护世界和平等一系列重大问题上不能与美国保持一致,这使美国很恼火,但在联合 国中它无可奈何,这次绕过联合国而使用北约已经就是一个明证。它必须对中国进 行报复。这也证明了一句老话:“没有制约的权力是危险的权力”。在缺乏制约的 情况下美国才敢于在世界上为所欲为!   第二,中国发展使美国感到不安。   改革开放二十年来,中国发展很快,美国人感到不安,怀恨在心,深怕强大起 来的中国成为美国称霸主的对手和障碍,必欲除之而后快。在联合国人权委员会上 每年提出反华提案就是一个证明,阻挠中国参加WTO是第二个证明,将台湾纳入 TMD是第三个证明,订立日美安全防卫条约是第四个证明……不胜枚举。但是这 一切都难以阻挡中国发展的步伐,因此美国孤注一掷,打中国一下。   第三,克林顿政府对内政策的需要。   克林顿政府在对华政策上曾一度比较“友好”,如高层互访,建立战略夥伴关 系,对中国加入WTO,人权问题等等有所松动。克林顿政府为此受到国会内外右 翼势力的压力。但出于外交形势的惯性,无法一时冷却,而又想找个机会表现对华 的敌意以取悦右翼势力,故此撞中国一下。   第四,试探中国的态度和实力。   美国近年来在世界上横行霸道,打伊拉克,打南斯拉夫,都是只有打得顺手, 而对方没有还手的余地。它想找一个对手,没有对手也要制造一个。但目前它还不 想与俄罗斯动手,因而中国成为其首选目标。   第五,对共产主义的仇视。   目前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共产主义国家。美国对共产主义的仇视是不可改变的 ,定要除之而后快。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是一种历史的不共戴天的 仇恨。和平只是暂时的,而使自己的主义和价值观统一世界是一个永存的梦想。从 杜鲁门、艾森豪威尔、肯尼迪,到克林顿,哪任美国总统没有做过消灭共产主义的 梦想?从朝鲜战争、越南战争,到瓦解苏联和东欧,美国人也是经过了几代人的努 力,现在只有中国硕果仅存,它又怎能放过呢?   第六,挑起中国的内乱。   中国近十年来社会比较安定,没有大的动乱,照此发展下去,中国会越来越好 。这是美国所难以容忍的,因此它必须制造一乱子。美国打了中国之后,中国肯定 会有所反应。但各人所处角度不同,反应也会不同。从国家领导这个层次来讲,必 须考虑得多一些,诸如政治、外交、经济、国防等等综合国力因素,要对整个国家 的前途负责,所以国家领导的考虑可能与民众有差异。在激愤的情况下,这种差异 如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形成内乱,使美国有机可乘。这是非常危险的。   综上所述,美国和北约的决策是有意的,不是因错误作出了决策。   美国是不是失策了?   克林顿说是个错误,他是言不由衷的。但这个决策确实是错误的。事实和历史 将证明:   首先,它错误估计了中国人民的爱国精神。   袭击发生后,中国人民无比愤慨,全国一致声讨美国和北约。中国人民的这种 爱国精神,它是估计不足的,也是它无法理解的。平常人们对美国的高科技和实力 比较羡慕,改革开放以来,许多人到美国去学习,人们对美国有些好感,是很正常 的。但是在国家主权问题上,在民族矛盾的大是大非面前,中国人民表现出强烈的 爱国精神,是无比团结和一致的。   其次,它错误地估计了我国政府的能力。   事件发生以后我国政府迅速做出反应,提出了最强烈抗议,派遣处理小组赴南 ,批准和支持人民群众的合法抗议游行和示威。中国人民更加团结,社会安定有序 ,美国的目的没有达到。   再次,它错误地估计了后果。   虽然中国人民是善良的人民,但中国人民是不可以欺侮的。由于美国的错误, 中国已经宣布停止与美国军事上的合作和人权对话,中国还保留采取进一步行动的 权利,这对中美关系,对美国利益也会产生巨大影响。美国将自食其果。   这次事件还将对整个世界的格局发生长远的影响,会朝不利美国利益方向发展 ,这也是美国最怕见到的。                  原载 1999/5/12 《光明日报》 ---------------------------------- 【时事论坛】              小渊访美:美国软硬兼施                                 翁 翔   即使在尽量避免不愉快的两国首脑高峰会上,克林顿还是毫不客气地表示,美 国将采取断然措施对付日本的不公平贸易手段。美日经贸问题依然是影响两国关最 主要的因素。   但是克林顿也称赞了小渊,说他在执政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采取了一些改革措施 ,刺激日本经济复苏,“功不可没”。这当然是有原因的。长期以来,美对日贸易 逆差居高不下,美日经贸关系时常磨擦。1998年美对日逆差达640亿美元, 更让美国担心的是,日本经济下滑趋势若得不到抑制的话,亚洲地区的经济形势难 以好转,包括美国在内的全球经济都可能受到不良的影响。为此,克林顿政府在公 开及私下场合都向日本施压,呼吁日本进行银行改革和体制调整,推动以内需带动 的经济增长。日本政府虽没有公开表示不快,但私下对美国的做法很不满,认为这 将伤害美日两国的总体关系。美国这次在小渊访美时降低批评日本的调门,显然是 想缓和一下日本国内存在的反美情绪。   克林顿称赞小渊的另一个原因是,弱势上台的小渊在国际社会并不看好的情况 下,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整改银行体制,利用扩大开支刺激经济增长,使日本经济 下滑得到一定控制。此外,小渊似乎真正认识到日本经济的问题,这比其几位前任 表现要好得多。在日本国内改革阻力愈来愈大的情况下,小渊需要美国的支持和鼓 励。当然让美国高兴的还有,小渊在访问中对日本进一步放松经济管制作了新的承 诺。   尽管克林顿对小渊的经济措施予以肯定,但对日本对美“不公平的贸易手段” 还是提出了警告。克林顿在记者会上强硬表示,如果日本对美钢材出口不能减少到 亚洲金融危机爆发以前的水平,那么美国将对日本征收惩罚性关税。美国商务部上 周认定日本钢铁公司非法向美国倾销钢材。   除了经贸问题之外,安全问题是美日首脑会晤涉及的另一主要议题。为了加强 美日同盟关系并在小渊访美时带上一份厚礼,日本国会众院4月27日通过了新的 美日防卫合作指针相关法案。对此,克林顿说他感到高兴。此间新闻媒体指出,美 日加强安全同盟在短期内是针对朝鲜,而从长远看是针对中国。 ======================================================================== 【华人世界】             桑梓之情系中华                                龙丽华   华人在日本生活面临的一大问题就是子女的汉语教育。许多孩子虽然日语说得 非常流利,但在汉语表达上却往往是语无伦次或者是词不达意,有的甚至只能听懂 而根本就不会说,究其原因,主要是孩子每天生活在日语环境里,很让家长们烦恼 。横滨山手中华学校在对华侨及在日华人子女双语兼备的教育上取得了可喜的成绩 ,学生们初中毕业时,汉语可以达到汉语水平测试(HSK)中级水平中的六级标 准。为此笔者去学校做了一次采访。   横滨山手中华学校是一所以教授汉语普通话和传播中华文化为主,实行幼稚部 到中学部一贯制教育的学校,现有二百九十多名学生,其中新华侨的子女就有一百 多人,日本人的孩子占学生总数的15%。学校自创建开始的前五十年里,曾使用 广东话和宁波话授课,从1946年开始改用普通话授课。幼稚部以日语作为教学 用语,老师根据儿童的具体情况教一些最常用的汉语,寓教于戏,寓教于游。汉语 是小学部的基本教学用语。从教导部长潘民生老师的介绍中得知,学校进行汉语教 学改革,采用“听说领先,读写要跟上”的方式,达到提高学生表达能力和理解能 力的目的。在一年级的汉语会话课上,老师让学生们用“一对一”的方式练习,同 时用句型来扩展名词,如“是,这是,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水果,这是鱼… …”说的人一板一眼、绘声绘色,听的人态度认真。潘老师指着一个小男孩对我说 :“这个日本学生刚进校时,一句汉语都不会说,现在简单的汉语会话已经没有什 么大问题了。”这种方式使学生们不仅掌握了知识,而且表达能力也得到了提高。   为确保学生普遍地升入日本的高中,学校虽然在中学部以汉语、日语和英语为 教学用语,但是在课堂上规定不能使用双语,比如在中国历史课上,老师只能用汉 语授课和提问,学生也只能用汉语回答问题,有意识地培养学生形成运用语言的自 觉意识在横滨山手中华学校里,学生在受到中华传统文化教育的同时,也能受到与 日本中小学同等程度的教育,两种文化的共同熏陶,使他们开阔了视野,增长了才 干,逐渐溶入到日本社会里,如鱼得水。黄伟初校长说:“改革开放二十年来,毕 业生的就业去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大多数学生读完了日本的大学后,进入日本的 大公司工作,这说明横滨山手中华学校受到日本社会重视的程度得到了提高。第二 、三代毕业于中华学校的华侨从日本的大学毕业后,只能再回到横滨中华街的现象 已经不复存在了。”   横滨山手中华学校的前身是大同学校。一百年前,在孙中山先生的首倡下,华 侨们积极响应筹款建起了日本第一所华侨学校。创立至今,学校历经无数沧桑,如 在1923年的关东大地震中毁于一旦,1945年5月,学校遭美军大空袭,校 舍全部化为灰烬,1952年,学校遭政治干扰,校舍被封,全校师生被逐出校园 ,无奈只好分散在华侨家中上课等。但是,横滨山手中华学校还是坚强地走过了一 百年的风雨历程,为华侨社会,为日本社会,为中日友好培养出大批既掌握两国语 言文化知识,又适应当今社会发展的有用人才。 ======================================================================== 【今日中国】               示威还是请愿                 --4.25中南海事件的真相                                 周彬   题记:4月25日万余名法轮功信徒聚众包围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办公中枢要地 中南海,要求当局允许其合法化。这是自1989年北京爆发“6.4”事件以来 规模最大的民众自发聚集示威事件,引起中共高层警惕并引发世界范围内各层人士 的关注。本文汇集多方资料和目击者的证言,详细披露此次事件的原委和有关背景 ,并加以探讨分析以蓍广大读者。   法轮功:政治诉求?   4月25日上午开始,据目击者称大约有一万名法轮功信徒聚集在中南海西北 两侧围墙外静坐,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官员上下班的通道约两公里半长人山人海。下 午,中南海南墙外的长安街人行道上也开始有法轮功信徒聚集,新加入的人群越来 越逼近中南海的正门-新华门。据目击者描述,示威者每八人一排,或站或立或盘 腿而坐,几乎人手一册《转法轮》;这是一册法轮功创始人李洪志口诉而成的教导 人如何练气功的讲义。至到傍晚时分,示威者仍久久盘桓不肯散去。   示威静坐事件的导火索是不久前天津教育学院新出版的科技期刊刊载了中国科 学院院士何祚庥的一篇文章,文中表示不赞成青少年练气功,指出是迷信活动。于 是,法轮功信徒连续6天到天津教育学院外静坐抗议,被警方驱散后又转往中共天 津市委大门前抗议;而后,该组织发动北京的信徒,爆发了前文所述的中南海示威 。抗议的核心内容为要求国务院总理朱容基出面,准许他们的组织合法化,让他们 能够自由地打坐练功。因为此事发生在“6.4”十周年前夕极度敏感的时刻,使 原本可能单纯的动机蒙上了许许多多神秘的色彩。   事件发生后,中国大陆学者、哥伦比亚大学人权研究中心、天安门纪念基金会 等团体相继举行研讨会,探讨此事对中国大陆政局的冲击。虽然因为政治立场、学 术角度的不同,各界人士对此事件所持态度不尽相同,甚至有微辞、偏执,但舆论 传媒基本一致认为,此示威活动虽有某种宗教倾向,但多为健身,匮乏政治诉求, 因而从总体来讲并没有明确的政治目的。   中共:软硬兼施?   虽然有传闻说中共天津当局逮捕了一些法轮功抗议者,但更多海外媒体并无此 事确凿、详尽的报导。纵观各种传媒的相关报导,在北京示威活动的当天,中共虽 然出动了大批穿着制服的公安人员,也仅仅是维持现场秩序而已,并没有抓人也没 有干涉或阻止静坐活动,直至当天傍晚,警察也没有配备防暴装置,更无武警进驻 的迹象。当天,有关方面负责人到聚集者中了解了情况,认真听取意见,之中进行 了相应的说服教育工作。与此同时,中办、国办信访局和北京市公安局向聚集者发 出《公告》,希望法轮功练习者不要轻信谣传,自觉遵守有关法规,共同维护首都 的公共秩序。经过耐心工作,当晚聚集者陆续散去,虽有传言法轮功信徒将于“5 .1”有举措,但严防之下连日风平浪静。   4月27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孙玉玺表态说,气功合法,但没有具体指出法 轮功,并证实国务院领导曾派人与法轮功群众沟通。他说:“对各种练功健身活动 ,各级政府从未禁止过,有不同看法和意见是允许的,可以依法通过正常渠道反映 ,而不应聚集在中南海周围,这样聚集影响中央、国务院机关周围的公共秩序和人 民群众的正常生活,是完全错误的。对借练功之名危害社会稳定的,要依法处理。 ”   海外媒体以此发表评论称:一句“完全错误”、其实,已经完全否定了法轮功 ;虽然中共对此次事件以人民内部矛盾不能粗暴对待原则处置,连法轮功创始人李 洪志也颇有自信地表示,中共不会查禁法轮功;但是,法轮功的前景还不容乐观。 更有媒体指责中共所采取的手段是“软硬兼施”,其目的仍然是安抚民心,进而将 法轮功消灭于无形。然而,无论外界持何种意见,对此事件,中共毕竟采取了比较 克制、审慎的态度,不论从任何角度讲,这都是明智之举,同处理同类事件的方法 相比,应该看到是一种进步。   李洪志:神龙见首?   法轮功据称有1亿信徒,虽然确切数字现在难以断定,但可以确认的是其会员 众多,不仅限于城市早起的健身族,其成员普及到上至党政军方面高层人士、高级 知识分子,下至农村干部、妇女。而今风靡美、加、澳等地,信徒之虔诚据言超出 达赖喇嘛信众的顶礼膜拜之精神。法轮功何以有如此号召力?记者遍寻法轮功创始 人李洪志的个人资料,但多是此人在练功方面的神奇传闻;如四岁即接受佛家练功 ,八岁即感觉眼角有真善忍三字,能隐身遁形等等。其人经历很模糊:1951年 5月13日生于中国吉林省公主岭市;1982年曾在军队服役的李氏离开部队到 长春市;1992年公开法轮大法,会员如雪球般聚集;后在中共当局压力下携妻 前往美国,现已取得绿卡,行踪不定,在世界各地都有信徒。   所谓法论大法,就是修炼一个法轮,而法轮是一个有灵性的生命体。大法是完 整的一套性命双修的修炼方法,特别强调将修炼心性放在首位。据称有五套功法, 简单易学;不带意念,不出偏,长功快;人没有练功,法轮却在炼人等不同于其他 功法的特性。   症结:精神依托?   法轮功这种史无前例的示威或请愿手法,着实令中南海震惊不己,此事对大陆 政局虽未造成冲击,但已引起意识形态领域波动。记者认为,之所以会发生这种在 中共当局一再强调稳定的情况下喷勃而出的激烈行动,应该归究于社会发展进程的 多元化以及社会转型期精神空白的添补。自1978年大陆开始改革开放以后,多 元发展模式被引入,民间社会意识形态相对自由,宗教倾向、政治诉求的相对宽泛 为民众提供了一定的活动空间。应该说,正是这种较以往宽松的环境为法轮功的发 展壮大提供了生存和修养生息的土壤。   近年来大陆改革取得了一定成就,但是随着亚洲经济危机的侵蚀和自身存在的 一系列难题,使改革的步子一再放缓。国企下岗等问题的困扰,使众多民众在面临 生存问题之余,思想意识领域处于空前的波动时期;世纪之交,社会转型,人们在 承受巨大压力之时,极需寻找一种添补精神空白的依托和某种抚平内心焦虑的形式 ;法轮功就在这时乘虚而入。   中国人是务实的,法轮功的吸引最初在健身而不是其所宣扬的教义,但随着练 功的深入,这种近乎神秘主义的东西渐渐蛊惑人心,拥有了众多狂热的信徒。法轮 功将何去何从,中国当局继而将采取何种姿态,人们还在拭目以待。不过,中共处 理该事件理智、审慎的态度使本来有些微妙的示威活动明朗起来,观者也随之心平 气和,但很庆幸,没有骇浪惊涛。 ======================================================================== 【人物专访】           废墟中的麻将桌             --访江南春饭店社长杨建雄                               龙 丽华   三年前一个普通的星期天,正在睡梦中的杨建雄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刚 把门打开,店里的厨师就一个箭步闯了进来。   “社长,请你赶快到店里去。”望着他脸上掩饰不住的焦急不安的神态,杨建 雄感到很纳闷:出了什么大事这样惊慌失措?在厨师的催促下,杨建雄坐上电车奔 向饭店。   江南春饭店距新桥车站的乌森出口仅几步之遥,杨建雄刚一走出车站,就隐约 地闻到了一股焦糊味,一种不详的预感向他袭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饭店门前,不 堪入目的场景出现他的面前:四层楼的楼房已经面目全非,昨夜一场莫明其妙的大 火将饭店烧得精光。杨建雄的脑袋“嗡”地一声,在心里对自己说:“几年的心血 就这样被一把火烧光了,修房子的钱从哪里来呢?“江南春”今后该怎么办呢?我 不是变得一无所有了吗?……。”店里的十几位员工齐刷刷地站在瓦砾堆中,目光 忧郁地望着他。杨建雄迅速地清醒过来,开始带领大家清理现场,看着默默地跟著 自己收拾残局的员工们,他心里不由得一亮:“我现在唯一的最大财富只有这班齐 全的人马啊。”清理结束后,他对一位员工说:“你回家把麻将拿来。”大夥不解 其意,怀疑社长是不是脑袋出了毛病。一张麻将桌在屋角支了起来,牌过几轮,杨 建雄对大家说:“我希望你们都能留下来,和我一起重振“江南春”,修理房子期 间的工资照常发给大家。”员工们被他的冷静所折服。火灾过后仅一个月,整修一 新的“江南春”又重新开业了。   1988年6月,杨建雄从上海来日本留学,两年后,他在新桥开了一间有1 00多个座位的卡拉OK店,效益很好,后来受日本经济不景气的影响,来店里消 遣的客人逐渐减少。新桥一带集中了许多大公司,每到中午三三两两吃饭的上班族 构成了那里独特的风景,头脑机灵的杨建雄萌生了利用这个优势开饭店的念头。谁 知,天有不测风云,饭店的经营刚步入正规,就发生了那场火灾。也许是大难过后 必有后福吧。几年来,饭店的营业额直线上升,与不景气的大气候形成了强烈的反 差。店里99%的客源来自日本人。根据日本人的口味特点,江南春饭店在饭菜品 种和用料上做了许多调整,受到来店就餐者的欢迎。采访那天,十二点刚过,客人 就源源不断地走进来,从着装上看,清一色的白领上班族。没过多久,周围的几张 桌子已被坐满,杨建雄抱歉地说:“看来我们必须转移阵地啦。”在为客人提供可 口饭菜的同时,为他们创造一个放松休息的环境是江南春饭店的经营宗旨。杨建雄 说:“日本人不仅要承受超负荷的工作压力,而且也受到心灵孤独的压抑,尤其是 家庭生活不圆满的人才经常在外面吃饭喝酒,服务员陪他们说话聊天会让他们感到 快乐和高兴。一个饭店能否客源不断,不在于它的装璜是否洋气漂亮,关键在于它 热情主动为顾客服务的精神。”   曾在中国工商银行上海分行做过团委书记的杨建雄虽然很健谈,却少有说教。 他认为在日本的每一位中国人都对生活有著美好的憧憬和向往,由于每个人生活的 空间和环境不一样,能做的事情也不一样,但是只要踏踏实实地努力去做,就能赢 得幸福和成功。 ======================================================================== 【各抒已见】               亚洲人,要警惕鬼子兵!                              小 川   日本东京都新近上任了一个不知事的“知事”名曰石原慎太郎。他当内阁大臣 的时候就对侵略战争的事胡说八道,当知事伊始,又对侵略战争的事胡说八道,此 君可以说是胡说八道成性了。他的胡说八道,引起了亚洲人民尤其是曾遭受日本军 国主义侵略的国家人民的极大义愤。连日本的舆论也批评石原,《朝日新闻》的评 论说,石原应该到中国去一趟,尤其应该到南京去一趟。可见对石原这样连南京都 从未涉足就满口胡吣“南京大屠杀是捏造”,连日本舆论都看不过眼了。几天前, 日本众院又为“战争法案”开了绿灯,更加引起亚洲国家的强烈不满。新当选政客 的胡说八道,加上“战争法案”的通过,这正是战后日本缺乏严肃认真反省的恶果 。   战后五十年,日本从来没有进行什么认真的民族反省。在这方面,同是二战的 发动者,也同是被正义的反击摧毁成一片瓦砾的德国,就比日本反省得要深刻得多 。一幅照片曾经让无数看到它的人震撼──那是前西德总理勃兰特在访问波兰时, 在波兰的无名烈士墓前双膝下跪。这位总理以此来为日尔曼民族忏悔,为他的前辈 给全欧洲人民带来的灾难忏悔。甚至希特勒的两个侄孙子为了让希特勒的遗传基因 在世界上断绝,发誓终生不要后代。正是有这种深刻的民族反省的基础,几十年来 ,德国一直教育青少年,是德国发动了那场给欧洲和德国都带来灾难的战争。以至 于德国的青少年常常问自己的前辈,希特勒发动二次世界大战时你们在做什么?德 国人为什么会投希特勒的票,选他上台?青少年的这种发问,就是这个民族深刻的 灵魂拷问。所以德国今天就不会因为究竟是侵略还是“进入”一类无稽之谈,和亚 洲国家经常发生矛盾。我接触过一些欧洲人,他们对五十年来深刻反省过自己的德 国人表示理解。德国人和欧洲其他国家人民的相处,要比日本人和其他亚洲国家人 民的相处要融洽得多。这是很自然的事,谁和明明错了却就是不认错的人做朋友, 不得提高警惕?   五十多年来,日本总是不停地有政要对侵略战争的事实信口胡吣。据一位日本 大学副教授研究,日本的80多种教科书,在涉及日本战争暴行的时候都使用被动 语态,将暴行抽象化,“无主体化”,这是抹杀暴行的“技术”。五十年前,美国 在广岛和长崎扔了两颗原子弹,的确给日本人民带来了灾难。日本人民年年纪念这 个灾难的日子,呼吁禁止核武器,这无疑是应该的。早一天实现无核的世界,那是 人类的福分。可是日本人在控诉原子弹灾难的时候,却很少告诉后代是日本人发动 了侵略战争,才导致日本遭受了原子弹的攻击;在讲述“瓜岛之战”5000日本 兵喂了鳄鱼时,极尽惨烈,却很少告诉后代那么多日本兵跑到东南亚干什么去了。 我有许多日本朋友,其中有的教授十几年来只收中国和韩国的学生,他亲口对我说 :我们日本人对不起中国人和韩国人,曾经侵略过,我要为日本人赎罪,尽管战争 的时候我才8岁。也有不少像东史郎那样良心发现的日本人,为揭露战争事实奔走 呼号。但是缺少民族的深刻反省,就会有一代一代的政客为战争狡辩,为“战争法 案”大开绿灯,使日本的和平宪法成了一纸空文。   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日本的一些政客把广岛、长崎原子弹灾难的起 因都忘了,不是又把日本往54年前的火坑里推吗?每年的春天,日本的樱花怒放 ,美极了。可是每年樱花怒放的时候,准有几个当年参加过五一大扫荡的老鬼子兵 ,穿着沾过亚洲人民血迹的“皇军”军服,到靖国神社招摇过市。这几个老鬼子尽 管招人恨,可是毕竟行将就木,蹦不了几天了。可是石原这种高级政客不断地胡说 八道,甚至众院还通过了“战争法案”,亚洲人民就不得不互相提醒一声:要警惕 鬼子兵!               原载 《中国青年报》 1999年4月30日 ------------------------------------ 【各抒已见】           美国暴力文化令世界担忧                               施君玉   这是人们熟悉的新闻,新闻的内容、电视机中传来的画面、还有各界人士的反 应都是熟悉的。但新闻仍然那样令人震撼,令人摇头。这是指美国丹佛市的校园枪 击惨案。类似事件,在美国已不知发生过多少次了。事件一次比一次血腥,一次比 一次暴戾,一次比一次情节乖谬,无辜命送枪弹下的人也一次比一次多。   这样的事件也在其他国家发生过,但无论如何没有美国那么严重,那么密集。 这不能不让人怀疑,这是美国社会病态的反映。美国的校园暴力其实早已引起全国 上下的严重关注。半年前,白宫内就召开过一次关于校园暴力的会议,总统克林顿 和夫人、副总统戈尔都参加了,显示了对这问题的重视。丹佛市事件的发生,虽然 不能说标志着有关努力的失败,但起码可以说,努力并未取得预期效果。   可以肯定的是,美国政府多年前定下的一个目标注定要落空了,这是指全国教 育目标中的第七项:到二零零零年,全美学校消灭毒品、暴力和未经许可存在的枪 械和酒品,为学习提供一个有纪律的环境。二零零零年已近在眼前,这目标却遥不 可及。   原因是什么?   在美国这个号称最富裕、最自由、最民主的国家为什么有这么多十多岁的孩子 变成冷血杀手?多年来很多专家学者就此进行过研究,提出过很多见解。   ──有人认为这样的暴力源自家庭,是核心家庭日趋破碎、亲情日趋淡薄而且 恶化孕育出越来越多暴戾小魔星;   ──有人认为应归咎于宣扬暴力的流行文化、特别是电视文化;   ──有人从生物学的角度找原因,认为是某些人的遗传基因天生就有暴力因子 ,他们的邪恶源自父母体内;   ──也有人认为,这是美国宪法中权利法案第二修正案留下的恶果,它规定“ 人民持有和携带枪械的权利”,使美国成为世界上枪械最泛滥的国家。原因可能还 有很多,对这问题有兴趣的人大可以无休止地争论下去。   不过,对美国以外的人来说,最值得关注的是:美国的这股暴力潮流不要向外 泛滥,和如何抵抗这股从美国外溢的逆流。美国的权利法案不会在其他国家实施, 美国某些人的暴力基因也不会对世界有多大影响,但美国崇拜暴力的文化和造成家 庭破裂的意识形态,正在不断对外渗透,通过日益强大的各式载体作全球化扩散。   克林顿之言   更令人担忧的是,在世界正进入新世纪之际,美国要为下一世纪定下一个大国 可以武力干预别国内政的国际秩序新模式,要以行为确立这种暴力外交的地位。   令人觉得滑稽的是,克林顿就丹佛校园事件向全国讲话时,竟然告诫美国人, 要教导孩子们“以说话而不是武器”来解决冲突。当他每天向南斯拉夫扔炸弹的时 候,这话能有多少说服力?那两个穿着军雨衣行凶的男孩,可能正是从美军轰炸南 斯拉夫平民的行动中得到启示而肆虐的呢。 ======================================================================== 【历史回顾】               把历史的真实告诉世人                                东史郎   “我觉得日本军不但在军事上吃了败仗,而且在道德上也是败将。”                              ──东史郎   题记:现年87岁的东史郎,曾于1937年到1945年间先后两度参加侵 华战争。东史郎有记日记的习惯,他把侵华战争期间的所见所闻和亲身经历详细地 记录下来,共有5卷37万字。出于对参加战争的反省和向中国人民谢罪的愿望, 1987年东史郎将日记在日本公开出版,在日本国内外引起较大反响,同时也遭 到日本右翼势力的嫉恨。他们发起了对东史郎的诉讼,声称日记是虚构捏造的,企 图全面否认南京大屠杀。东史郎日记里记载的一些内容,对中国人民来说早就是铁 一般的事实。本文选登这部日记,不仅仅是为了提供战争的印证,同时也是为广大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提供一份“备忘录”,使其保持对战争的警惕;并借此向东史 郎这位能真诚悔罪、直面痛苦经历的勇敢老人表示敬意。   出征:生母让我欣然赴死养母求我活着回来   昭和十二年(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北京卢沟桥事件爆发。它成了日支事变( 日本对中国抗日战争的称呼)的开端。   八月二十六日早晨七点,收到征召令。   三十一日,我若无其事地出发了。父亲尚在病中。九月一日,母亲和重一兄弟 来与我告别。我们在旅馆楼上相见。母亲很冷静,重一也很冷静。母亲说:“这是 一次千金难买的出征,你高高兴兴地去吧!   如果不幸被支那兵抓住的话,你就剖腹自杀!因为我有三个儿子,死你一个没 关系。”接着,她送给我一把刻有文字的匕首,母亲的话让我多么高兴。我觉得母 亲特别伟大。没有比这时更知道母亲的伟大了。于是,我在心中坚定地发誓──我 要欣然赴死!   我的养母却是哭着和我分手。她希望我活着回来,她求我要活着回来。   我的生母笑着和我告别,谈话冷静,并激励我毅然赴死。养母住在农村,生母 住在都市。我觉得两个女人的感情多少有些不同。都市人见多识广,农村人孤陋寡 闻。不仅如此,恐怕还有其他的原因吧。   在去检查站的路上,我和母亲说着话,我恳求母亲:如果我死了,请把重一过 继给川助家(东史郎养母家)。母亲愉快地答应了。我得到母亲高兴而爽快的承诺 ,感到心中像一片晴空,毫无留恋与遗憾了。   老人和孩子   (一九三七年)十月十日   早晨来临了,我们还在走。我们开始认为,所谓战争就是走路。   我们第三小队担任联队大炮的掩护,午饭前碰到一个小村子里的敌人,交上了 火,可不知为什么,敌人退走了。在这个小村子,我目击了野兽般的野蛮行径和难 以言表的悲惨情景。   这个小村子里的村民都颤颤抖抖地蜷缩在各家的角落里。我们挨个儿揪出村民 。联队长大野大佐命令把村民全杀死。因为是敌人呆过的村子,所以就断定这里的 村民在帮助敌人。被揪出来的村民不跑,也不祈求。血从他们的胸口汨汨地流出, 四下一片凄惨,刺刀闪如电光,被刺中的村民眼睛闪着怨毒的目光。   这里完全成了一幅地狱图。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被带了出来。孩子吓得直发抖 。老人慌张地紧紧搂着孩子,像是要替他挨刺刀。一阵凶猛的刺杀之下,老人和孩 子倒下了。   “支那也有了不起的女人!”   十二月四日   天气寒冷。行军路上,寒风刺骨。我们的任务是避开小股敌人,直驱南京城。 途中经过一个村庄,我们立即扫荡了村子,抓来了五男一女。先将五个男人绑在树 上,另一个因为是女人,把她放了。可是这个女人紧紧抱住一个二十六七岁皮肤白 净的男子不肯离去。她看上去二十二三岁,可能是这个男人的恋人或爱妻,因而不 忍离去,表达了她对这个男人炽烈的爱。这时,有人拉开她,让她赶快独自逃命, 可是她却死死地抱住那个男子不放手。在他们家里搜出了两台敌人的无线电发报机 。不是他们进行了间谍活动,就是敌兵在他们家里进行了活动。总之,物证俱在, 那是必死无疑了。   这个男人只会讲一句日语:“谢谢!”即使我们对他说“把你杀了”,问他“ 这个女人是你的老婆吗”,问他“村子里的敌人什么时候逃跑的”,“你是不是在 搞间谍活动”,他都只用一句日语来回答:“谢谢!”虽然他并非故意这样,但是 我们总觉得这是在耍弄我们,令人恼火。   被绑在树上的人,有的被刺死,有的被砍死,有的被击毙。我们对这一对青年 男女很感兴趣,所以把他们放在最后处死。   “把这个女人从男人身边拉开!”中队长下令道。   一个士兵扳开女人的手,使劲地把她拖开了。另一个士兵“嗨”的一声用刺刀 扎进了男人的胸膛。女人一声大叫:“啊……”发疯似地冲过去,紧紧抱住男人哭 了起来。她嚎啕大哭,好像要吐出血来。真是个非常动人的戏剧性场面。不一会儿 ,她把紧紧地埋在男人胸口的、满是泪水的脸抬了起来,冲着我们怒目而视。她怀 着对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即将失去生命的男人的深深的爱,怀着对我们的刻骨仇 恨,用手指着自己的胸膛说:“刺吧!”不,应该说是她严厉地命令着我们。一个 普通女人俨然像将军一样以其巨大的威严命令我们。   “嗨!”   她倒下了,倒在她心爱的男人的胸膛上,这是殉难!是为爱的殉难!从她那丰 满的胸膛里流出的赤红的爱与恨的鲜血在男人的身上流淌着,似乎还在保护着他。 爱的力量比死更强大。   南京城里的杀人游戏   十二月二十一日   中山路上的最高法院,相当于日本的司法省,是一座灰色大建筑。法院前有一 辆破烂不堪的私人轿车翻倒在地。路对面有一个池塘。不知从哪儿拉来一个支那人 ,战友们像小孩玩抓来的小狗一样戏弄着他。这时,西本提出了一个残忍的提议, 就是把这个支那人装入袋中,浇上那辆汽车中的汽油,然后点火。于是,大声哭喊 着的支那人被装进了邮袋,袋口被扎紧,那个支那人在袋中拼命地挣扎着、哭喊着 。西本像玩足球一样把袋子踢来踢去,像给蔬菜施肥一样向袋子撒尿。西本从破轿 车中取出汽油,浇到袋子上,在袋子上系一根长绳子,在地上来回地拖着。   西本点着了火。汽油刚一点燃,就从袋中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袋子 以浑身气力跳跃着、滚动着,像火球一样满地滚,发出一阵阵地狱中的惨叫。西本 拉着口袋上的绳子说:“喂,嫌热我就给你凉快凉快吧!”   说着,在袋子上系了两颗手榴弹,随后将袋子扔进了池塘。火渐渐地灭掉了, 袋子向下沉着,水的波纹也慢慢地平静下来。突然,“嘭!”手榴弹爆炸了,掀起 了水花。过了一会儿,水平静下来,游戏就这样结束了。   “我是胆小鬼吗?”   (一九三八年)三月二十四日   被绳子绑在一起的老人们跪伏在地上,悲痛地哭了起来,不断地叩头请求饶命 。没想到荒山用坚硬的鞋尖踢这些跪在地上的人,还举起棒子,像打一条狗一样抡 了过去。   我愤怒地吼叫起来:“荒山!”就动手去解套在那个长相酷似我父亲的老人脖 子上的绳子。这时,荒山、川土、木下等一齐大声叫起来:“东君!快住手!快住 手!”   我也不甘示弱:“不能杀这样的人,他们太可怜了。”   “这个也可怜,那个也可怜,那就一个都不杀了?”他们四人叫道。   “那就把他们全放了,不就完了吗!我看你们是害怕敌人的夜袭吧!混蛋!” 我回答道。   但我没有坚持下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最终一个人也没能救成,我被一种 寂寥的感觉紧紧包围。我开始试着反省:“难道像我这样的人是一个胆小鬼吗?”   我重新回顾了一下自己的战斗经历,我想我能堂堂正正地申明,自己从来没有 胆怯过、退缩过,也从没有干过愧对良心的事。   不一会儿,十六个苦力都被处决了。野口目击了整个过程,他这样说道:“他 们被带到半山腰。就是在路边被杀的。他们已经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了,个个都很镇 静。他们从容地坐下,把脖子向前伸,那种泰然的态度真让人叹服。人们经常说古 日本的武士个个视死如归,他们从容的态度,绝不亚于日本的武士。只有两个人试 图逃命。“荒山用刺刀挑了一个、两个、三个,当他准备挑第四个时,只见那个四 十出头、人高马大的汉子一下子站起身,完全是一副敞开胸膛任你刺的气势。他的 眼睛狠狠地瞪着荒山。荒山‘嘿’地刺了一刀。他应声倒了下去,但突然像想起了 什么似的‘啊’的一声,睁大眼睛,又站了起来。任凭胸口的血汨汨地往外流,他 用日语叫了一句‘上等兵’,还微笑着举了一下右手,似乎在等着第二刀。   “他的样子非常壮烈,我们个个都给惊呆了。   “荒山嘴里叫着‘妈的’,上去又是一刀。这个汉子总算咽了气。”   第一次砍下人头   支那人再次排成横队坐下,左边的那个年轻人不知是头脑简单还是装傻,在那 里发着呆,没有像其他三人那样苦苦哀求。他扭着身体,变换着姿势,小队长认为 他态度傲慢,用刀尾狠狠地敲了他。   语言不通令我们焦急,因为既不能申辩也不被理解,许多无辜的良民被杀害了 。我们讯问了一个小时,什么收获也没有。他们无法确切证明自己是良民,我们最 终还是决定杀死他们。   我原打算用小队长的军刀,不知何故临到斩杀时,小队长没有借给我。我不得 已借了车站工作人员的一把一尺八寸长的日本刀。我在借刀的时候,听到“逃跑了 ”的喊声,回头看去,一个年轻人飞快地跑着,小队长和两三个士兵在后面追赶。 我猛地拔出刀追了上去。   全是泥土的田地,由于昨晚下了雨,满地泥泞,烂泥粘在腿上,跑不快。追赶 的人怒气冲冲,一步一步地逼近年轻人。突然,年轻人好像是绊到了什么,或许是 发了疯的脚不听使唤,他一下子摔倒了,但他马上又站起来试图再跑。可是已经晚 了,追赶的人抓住了他。其他士兵忙乱地用刺刀挑他。年轻人被强行拉起来,走过 来时,头上脸上流着血,满身是血。   我绕到他的身后准备杀他。这时,小队长发话,带到山里后再干掉他。“快走 !”我怒吼着跟在青年的后面。追赶的人们气喘吁吁地发怒道:“畜生,你敢跑! ”   我跟在青年身后,看到他脖子上流着血,我一时冲动地想就这么走着杀了他。 我大声叫道:“杀!”可是小队长制止说:“再往前走。”   不久,我们来到了扔着昨天杀掉的尸体附近,我猛地从鞘里拔出刀。战友取下 系在年轻人脖子上的带子,脱去他的上衣。战友们说“跪着试试”,让年轻人跪下 了。“嘿!”我使劲儿砍下去。用刀砍人头,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一瞬间, 我闭上了眼睛。   站在我身后的冲之岛一等兵叫道:“啊,太上了!”回头一看,年轻人已奄奄 一息,耳朵上方的头部已被砍去一半左右。年轻人哼也没哼。砍的瞬间我也什么都 不想,可是看到那石榴般皮开肉绽的刀口时,忽然感到一阵恶心。   站在旁边的岛田说,他为我的干劲吓了一跳。   接着,野口一等兵砍了另外一个人。也仅仅是一瞬间。被砍的年轻人痛苦地挣 扎着,两三个士兵不得已一起刺死了他。   我们今天杀的和昨天杀的人加起来正好是二十个。这二十具尸体横七竖八躺在 半山腰上。我们从山上下来,在已烧好了水的陶缸里洗澡,然后大吃大喝。   最近,几乎每天晚上我们都要喝酒唱歌。对我们来说,晚上的酒宴是愉快的, 唱袈裟曲是最快乐的,今晚也如此。我们酒后大醉,躺倒在地。   中国人以德报怨救了我一命   我第二次出征的时候,在浙江省宁波市迎来了日本战败投降。我带领部下把我 们独立大队的武器弹药装上了八艘帆船运往上海。当时,一位尉官以上的中国军官 对我说:“南京交战时,我在下关码头遭到了日军集体屠杀,因躺在战友们的尸体 下装死而死里逃生。夜里悄悄地逃脱出来后和可恨的日本军拚命到今天,一想到当 时的仇恨,东军曹!我恨不得把你杀掉扔进黄浦江!但是因为上面有令‘要以德报 怨’,所以今天放你一条生路。”他没有对我以牙还牙讨还血债。多亏中国军人的 宽大,我才幸运地活到今天。这种“源源不断、不争先后、大江日夜悠悠流”的中 国人的宽宏大量,使我感激涕零。想到这些,我觉得日本军不但在军事上吃了败仗 ,而且在道德上也是败将。中国人对不共戴天的敌人日本军以德报怨饶恕了我,我 要感谢,再感谢! ======================================================================== 东北风 责任编辑:朱教君  新闻编辑:巫 丹  校 对:朱红兵 杨克俭     主  编:杨克俭     本期网页制作:思 泓  林 熊     订阅请寄:comc-gb-request@come.or.jp (GB版)          comc-jis-request@come.or.jp (JIS版)          并请在Subject栏注明:subscribe          (停订地址同/Subject栏:unsubscribe) ======================================================================== ◎华声和语:COM日语周刊 ======================================================================== COM编辑部总编:纪晓惠     网络维护:吴南健、吴 勇、横山隆志、林 熊 电子信箱com@come.or.jp WWW http://www.come.or.jp/ F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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