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www.xys2.org)(groups.yahoo.com/group/xys)◇◇               也来谈谈方舟子                 -奕豹-                 (一)   网上的人事与现实生活相比,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简单地说,制造个网上敌人没啥子了不起的,没什么可前瞻后顾左思右量三思 而后行的。那个网上的混帐王八蛋又不知道你姓啥住哪?大不了自杀一个笔名,换 个面孔换个地方改天上网再玩。   说复杂点,这网上的朋友关系,OK,如你想八面玲珑、面面顾到、我们的朋 友遍天下。同志哥哎,您就甭指望这样的好事。   为什么?   在网上制造敌人和朋友的速度和成效都远远超过现实生活,在生活中你一辈子 也难得有几个知心朋友或几个阶级敌人,上下班假日周末,咱们的接触面有限。而 这鬼网,你只要稍微混几个年头,你就有可能在错综复杂的网上敌我关系路线斗争 中迷失了你自己、而抬头找不到北。经常的势态和情况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他, 他中更有个她。而那个她没准就是你的前世仇敌、今日冤家:)   根据敝人经验初步框算,“殴”三人,三人中必有你友之友,颂五人,五人内 必有你友之敌:)越是网上名人,这样的效应越生动鲜活,比如对方舟子,无论你 是“殴”是“赞”,都会有一打以上的网兄网妹网匪网侠对你吹胡子或亮大眼白子, 这是网上特有的风景。有道是,网上网上,风卷红旗如画:)   我上网之初就知道方舟子,那时枫华园上有他的文章。他是那种特别能“掐”、 特别能战斗的品种,和开滦煤矿工人一样:)。插一腿说我是“殴人.豹的爱”。 其实,在这方面,方舟子比我爱的更深,爱的更切。他五天不“殴”,必有其因, 七天不掐,必有其故。网上殴人,方舟子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他无所畏惧。而且 的而且,他对于他眼中的落水狗,毫不怜悯:-)   我是见证过他怎样洒向网间都是“爱”的:)   在枫华园,他与枫华园的几个编辑“掐”,掐过以后,就不再和枫华园往来了。 【方舟子按:对此我在《关于图雅、我和〈华夏文摘〉的恩怨答CND总编熊波》 一文中有交代:“一个有self-respect(不全等于中文的“自尊”)的刊物可以 不登读者来信,但不会不登作者要求澄清问题的来信。……后来《枫华园》也堕落 到跟《华夏文摘》一样,失去了self-respect,登了马悲鸣、力刀攻击我的文章, 却拒绝刊登我的反驳,那么我也就从此与《枫华园》断绝了任何稿件往来。”】在 散文网时,我又见过他和鸣红路耘她们掐得天翻地覆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   他“殴”过我一次。   97年邓小平去世的那天,责编要我为枫华园赶写一篇,这就是97年2月1 9日写的“邓小平忌日之随想”。刊发后,方舟子给编辑部来了一个EMAIL, 说那天不是邓的忌日,一年后才算得上是忌日。他还引证了一下,在小说中,好汉 杀坏蛋时,老说:明年的今天是你的忌日!我没法不承认自己的绣花枕头中的这一 团乱草。我给他回了信,谢了他的指正。   最近一两年,我见了不少网友。但在以前,除了渥太华多伦多那帮枫华园编辑, 我见过的网人很少,而方舟子是例外。   96年夏天,枫华园总编黄政在多伦多筹备了网络杂志会议,除了枫华园的编 辑外,还来了一些朋友,新语丝的方舟子也是其中之一,他还做了报告,题目现在 是想不起来了。【方舟子按:题目叫《在网络上流放》】会后,不少朋友一起去了 千岛湖,我和方舟子在树荫碧波凉风下聊过天,分手前还一起合了影。那时他不到 三十,刚从密西根毕业,在安大略湖对岸的罗切斯特当博士后。这是我们唯一见的 一次面。   前年“基因皇后”出世时,我在他的联名信上签过名。   年前,我给他主办新语丝文学奖投过三篇稿,前些天开榜,我的“父亲,母亲 和女儿的传说”中了个三等奖、骗了个二百块钱:)   三次联系,一张合影,这是我和方舟子所有关系。尽管方舟子和我可能都算得 上是网上恶人,但我与方之交,确是淡如水。                   (二)   对于网上的方舟子,我是尊敬的。他是网上那些愿为或能为社会作出具体贡献 的那一小撮。   这里我顺便提一下方舟子的死敌-花招的鸣鸿。98年夏天长江发大水,鸣鸿 她们花招的几个丫头,风风火火大嚷大叫地在网上捐款,对于熟人几乎是指着你的 鼻子要钱(据说这种黄世仁逼租般的捐款方式还得罪了一些朋友:)),然后再将 捐款带到九江,直接送到了灾区乡亲们的手中。我和鸣鸿也算掐得不共戴天,但心 里还是挺佩服的,这都要费时间,费精力。   谈到打假,我们在座的绝大多数,一般只是看看而已,骂骂而已,看完了骂完 了也就关机上床睡觉去了。而方舟子除了叫骂以外,他是踏踏实实地上网追踪、电 话求证。从基因皇后、到草庵居士、到巴林顿大学博士、到美联储首席经济师、直 到最近的“联合国人民委员会”刘忠政那帮骗子,他揭露的漂亮不漂亮?炮兵同志 打的好啊!好在哪里?好就好在有方舟子在,骗子们就得时刻准备着能一把提住他 们的裤腰带:)好就好在国内朋友们,比如东北大学的朋友们在碰到“联合国世界 人民委员会主席、联合国永久荣誉代表”薛若.凯仁博士和“联合国世界人民委员 会教育执行长、美国教育文化基金会首席执行长”刘忠政先生而没有方向时,他们 会给方舟子发信求证。他们不会向你向我求助,因为我们靠不住,我们不会去花那 个时间和精力去查阅资料准备证据的。   有人说“尽管方舟子干的事情是有意义的,但从他的表演中还是有越来越多的 人感到方舟子其实是个鼠肚鸡肠、心理变态的家伙。”     真是够令人叹气的。我真的不明白网人是怎样自我评价的?绝大多数的网人的 绝大多数的帖子(绝对包括我自己),不就是聊大天侃大山说大话求个空中楼台水 底捞月挥斥方遒假语村言般的精神爽吗?   邓小平说过不管黄猫黑猫,能抓耗子的那只就是好猫。   在网上,你管谁是鸡肚谁是狗肠,能做点“有意义事”的,就是好同志。   我觉得雪焰说得有道理(记得她当年在散文网也是围剿方舟子的一路诸侯:)), 她说,“假如你承认方的打假,揭露骗子,多数还是对中国有贡献的,那就自己掂 量一下贡献是不是大过人家再来说吧。有实际贡献又心态好的人当然让人福气。不 过真是心态好的人也不必成天嚷嚷着别人心态不好,以此表现自己心态好,还真不 如做点实事有说服力。”   有人嘲笑方舟子,嘲笑他博士途穷、江湖落魄。其实象90年科大的学士、9 5年密西根州大的博士,在公司在政府混个五六万、乃至七八上十万年薪,一句话, 在北美混个象周春生所定义的“永久”职务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这里稍微拐下弯,我估计大家会同意,在我们有限的一生,能做自己喜欢自己 觉得有意义的事,这是一种幸福。我估计大家也会同意,绝大多数的人,少有这样 的幸运,都不得不落俗套,得票子优先考虑、车子优先考虑、房子优先考虑,于是 不得不在办公室中实验室里应付差事。比如我就想不上班成天地写,写我对社会对 人生对友谊对爱情……的感觉,让人生尽意如歌:同样的感受给了我们同样的欢乐, 同样的渴望给了我们同一首歌,让阳光洒满所有的语言,让春天把友好的故事传颂。   然而,我没这样的魄力。我佩服方舟子,他能走出俗套,潇洒地走出一个自我。   有人嘲笑方舟子,嘲笑他的广告收入只有区区几千块,还得时不时地为数据公 司输送数据挣几个活命钱。【方舟子按:新语丝网站的广告收入并没有落入我的腰 包,都到财务总监古平那里充公了。我也不为数据公司输送数据。网上这种谣言, 听过就算了。我靠什么为生,我以前自己说得很清楚,《科学》的编辑也调查过。】 我觉得这嘲笑的本身就很可笑,庸俗得可笑。难道只有和周春生一样拥有过美联储 “永久”或“终身”或“首席”经济师的职位才有资格评论周春生的骗子行为?难 道只有和吴大头一样腰缠万贯,才有资格探讨巴林顿大学的博士学位?   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中有著名格言,“不以物喜,不为己悲”。我有过这样的体 会。82年,我回捉马岭,在那些还没有富起来的农民朋友家里,我们一起喝鸡蛋 辣子挂面。如今有时工作到半夜,和希腊来的那些清洁工人一起吃他们带来的夜点。 他们的“不以物喜,不为己悲”总是使我在滚滚红尘中有所清醒有所明白。相比之 下,草庵居士之类巴林顿博士之流,一个铜板不值。   我佩服方舟子,他在网上敢以真名而独步挑战天下,他比我们有勇气,他敢承 担他所言所行的法律责任,他敢面对我这里不想多说的种种后果。他的网站最近被 中国官方封闭。方舟子和民运人士一样反党反政府吗?在这里他被汉奸论坛的易往 崇说成是“爱国贼”。新语丝在中国的被封,证明了方舟子打假有着积极的现实的 社会意义。他打的是“联合国世界人民委员会主席、联合国永久荣誉代表”,“联 合国世界人民委员会教育执行长、美国教育文化基金会首席执行长”之类,而恼羞 成怒的极可能是东北大学党委书记校长和辽宁省省长之流!   方舟子挑战的是一些有钱或有势之人的具体利益。我知道他的能力有限,我不 想为他喝彩。本来这里我想说句“TAKE CARE”。我在我以往的帖子里用 过两次“TAKE CARE”,一次是95年3月的“也谈邓小平”,一次是2 000年9月的“中国共产党的存亡:从甲申三百年祭谈起”。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这话不吉利。   我只想说,要我是方舟子,我得考虑是否买把零点三八? 2002.2.8 ◇◇新语丝(www.xys.org)(www.xys2.org)(groups.yahoo.com/group/x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