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 当今中国自由主义者的“自由”与“良心” ·方舟子· 今天很意外地收到一封来函,是某个网站在转贴了拙文《“天生就是奴才和 白痴”——评文坛剽客余杰的漫骂》后的读者跟贴,有骂余杰的,当然也有骂我 的。署名都是化名,只有一位署了真名“杨支柱”,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位叫杨 支柱的人不久前曾经往我的信箱塞了一封知识分子为某个案件给当局上书之类的 公开信征集签名,我从来不去凑这种热闹,也就不予理睬。不知是否因此刺激 了他跳出来谩骂我没有良心,是暴行的帮凶: “方舟子落井下石攻击flg,余杰作为基督徒而为flg鸣不平。我一直以为, 在中国近年如何对待flg问题是判断一个人是否有良心的试金石。” 在有人告诉他我批判法O功远在中国政府之前,算不上是落井下石之后,他 又继续造谣、谩骂:   “本人既不认为基督教教义都是真理,对flg那一套教义更是不敢苟同。但 人有迷信的权利。尽管方对flg的批判早于flg的被镇压,但flg被镇压后仍只见 他对flg的批判,却不见他对暴行的批判,这不是帮凶是什么?” 杨支柱据说是个像余杰那样的“自由主义者”,但他们似乎要的不过是造谣、 谩骂之“自由”。余杰看到印在拙著封面上的一句话,不去看看全文就谩骂我 “天生就是奴才和白痴”;而杨支柱只听说我批判法O功,也不把我的文章好好 系统看一看,就谩骂我“落井下石”、“没良心”、“帮凶”了。污蔑我充当中 国政府的帮凶落井下石批判法O功,并非自自由主义者始,以前民运分子乃至反 科学文化人都造过这种谣言,反科学文化人还把这做为我人品低下、道德败坏的 一大证据。对此我也多次驳斥过。例如,我在两年前写的《三评法O功现象的 “人文”思考兼答北大BBS版主》一文中,已说得明明白白: 谣言之一:“方舟子在去年七月后积极活动,四处出击,虽然有过‘不同意 取缔法O功,人有信仰迷信的自由’之片言(据我所知,他只在美国某电视节目 中被主持人逼的说了这么一句),但是不能不造成响应官方镇压的实际效果。” 我的十篇《法O功解剖》,九篇写于中国政府取缔法O功组织之前;此后法 轮功事件更受国外新闻界关注,就此一问题对我的采访比以前多,但所有的采访, 都是记者主动来联系的,凭什么说我“在去年七月后积极活动,四处出击”?我 在1999年5月21日写的第一篇《法O功解剖》就说:“当然,我主张宗教信仰自 由,不管信的是正教还是邪教,都是个人的事,不该受干涉。”这个说法写入了 1999年5月30日写的《声援何祚庥院士批判法O功宣言》第一稿:“我们认为, 公民享有宗教信仰自由,不管信的是正教还是邪教,都是个人的事,不该受到干 涉。”(参见《关于“批判法O功宣言”的几点说明》)1999年5月26日写的 《法O功四解剖》指出:“人民有宗教信仰的自由(不因其信仰而受到政府的迫 害),但是人民同样有言论的自由,包括揭露、批判邪教的自由。”1999年7月26 日我写的《法O功十解剖》承认:“为法O功辩护的人说,人民有宗教信仰和迷 信的自由。是的,但是人民同样有批判宗教信仰和批判迷信的自由,而法O功却 试图剥夺人民的这项自由。”“中国不是政教合一的国家,宗教信仰自由是以批 判的自由为先决条件的。”1999年7月28日《世界日报》报道:“刚刚接受美国 之音访问的方舟子表示,他支持大陆取缔法O功组织,也支持对主要组织者追究 刑事责任,但是,他不赞成政府用强迫手段改变个人的信仰。”1999年11月18日 我写的《法O功问题电台讨论纪实》声明:“我认为中国公民应该有信仰、言论 的自由,不能因为信仰了迷信、邪教或发表了有关言论就绳之以法。”2000年10 月12日在《美国之音法O功辩论会》中我指出:“我也认为法O功的弟子可以有 信仰的自由,他们不应该因为他们的信仰受到迫害,你不能说我就是在支持法O 功。”可见,公民有信仰自由,包括迷信的自由,反对用强迫手段改变个人的信 仰,是我从开始批判法O功的那一天起,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强调的,在中国 政府行动之前我这么说,在中国政府行动之后我也这么说,monic版主所谓“只 在美国某电视节目中被主持人逼的说了这么一句”,乃是地地道道的谣言。 要而言之,我支持取缔法O功这个严重危害社会治安、动则聚众闹事威胁批 评他们的机构和个人的邪教组织(参见《法O功十解剖--法O恐怖》),但是 反对用政治、法律手段强迫其信徒改变信仰,对执法过程中出现的警察暴力行为 应该受到谴责和追究(这绝不是说法O功组织所宣扬的那些“暴行”都是真实可 靠的)。 倒是像杨支柱这种自由主义者,在法O功猖獗之时,从未见过其批判过法O 功或谴责法O功对批评者的骚扰、威胁;在中国政府镇压法O功之后,也从未见 过其批判过“暴行”,按其标准,算得上是双重的帮凶。不过,他有一句话说得 不错:“在中国近年如何对待flg问题是判断一个人是否有良心的试金石。”那 些仅仅因为中国政府镇压法O功,就不敢或不愿对法O功说个不字,对法O功之 不真不善不忍置若罔闻,乃至站到法O功一边与之同流合污的人,是民运分子也 罢,是自由主义者也罢,不仅其脑袋,而且其良心,都被屁股所决定,哪有什么 “自由”?说什么“良心”? 2003.8.22. (XYS20030823)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