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装聋作哑是何罪? ·方舟子· 天涯社区的“关天茶舍”立着一个牌坊:“关天茶舍力求成为中国最好的学 术思想论坛,着眼于纯粹的理论学术与思想探讨,或从理论学术的角度对有关问 题进行深入的分析与研讨,在深刻、理性的思想交流中体现知识界的人文关怀与 社会责任感,成为广大知识群体的网上家园(本版不欢迎政治言论,有关时政讨 论请移步‘天涯时空’)。”对这种地方,我本来是绕着走的,因为中国当代的 学术思想家们早就断言过本人有科学没文化,自知连自称要像一个厚脸皮的推销 员那样推销其思想的王领袖怡神话这样的青年导师的教诲也是不配聆听的。上次 是因为那里有几个网友和三思科学的网友请我做一个有关转基因的科普讲座, 所以去那里摸了下底,这次则是得知王怡黄袍加身当上“网络意见领袖”在那里 摆庆功宴被我的文章搅了局,去看看热闹。王导师门生们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表演 不太有趣,最有意思的是丁林(即“林达”)与王怡的这段对话: 作者:DingLin2 回复日期:2004-9-10 20:34:20    王怡老弟,用我自创的格言互勉:   装聋作哑是一种教养。 作者:王怡 回复日期:2004-9-10 21:13:15    回丁先生,这个方舟子的确惹不起。还是装聋作哑闪开的好。   所谓阿甘事件,尽管也有不公正的地方。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我原本一 开始是想写文章的。不过迟写了一两周,网上就出现问我为什么不发言的质问。 这种质问在我看来很霸道,似乎要人人写检讨过关似的。就像上面新语丝的朋友, 瞧不起苏力,于是连说个“苏力先生”都不能忍受。这逻辑和共产党有什么区别。   没出名的时候,咱不怕得罪共产党,既然出点名了,咱也不怕得罪网民。我 就这么个臭脾气,这个阿甘事件,打死我我也不会撰文发言的。呵呵   不过批苏力还是要继续批的。 作者:DingLin2 回复日期:2004-9-11 1:01:15    王怡老弟:   关于苏力,其实还是应该讨论的,讨论他的本土资源理论。这是一个大问题。 我们现在脑子里想的宪政和司法制度,是一种西方引进的制度,我们中国人已经 为此努力了一百年。在此以前,中国人也是有法的,但是制度上很不同。那时候 县太爷判案子。就这县太爷判案子,不知怎么总觉得和现在我们毁了一半学了一 半的司法制度骨子里的一致。而每每读到苏力的本土资源说法,就纳闷他是在什 么大框架下讲这资源,这资源怎么用?这些问题,我不是学法的,只能学和问, 还谈不上议论。但愿看到你和别人来参与讨论。学问是应该讨论的,讨论对苏力 也有益无害。我不认为他会用权力阻挡讨论。至于那个招生事件,除了事实以外, 我看不出有什么讨论头。   说到讨论,网上讨论空间大,但是确实有涉及心理学层面的问题。人与人相 处,即使是争论,本来不是这样的。听朋友说,网上攻击性很强的人,在生活中 是一个颇为谦和甚至有点害羞的人。这我相信。如果不是这样,如此强的攻击性 就反而不好解释了。攻击性强的背后是恐惧。这其实是一个精神分析的问题。在 网上碰到这样的朋友,和生活中不一样,你没法帮他的忙,网上相反是有一大帮 在帮他倒忙的人。   因特网真是一种神奇的工具。记住及时 log off,你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引言完) 丁林、王怡是否愿意对朱-甘事件发表评论,本来不干我事,因为不管是谁, 都应该有保持沉默的自由。但是根据王怡本人对知识分子提出的要求,“对一个 知识分子而言,不说出来的思考就是放弃思考,不说出来的同情就是不同情,不 说出来的批评就是顺从。”(《王怡:知而不言是一种罪》)不说话却是不行的, 既然知而不言是一种罪,那么装聋作哑就该更是罪加一等,怎么不仅不成为一种 罪,反而还成了一种教养?靠这种教养如何当“意见领袖”? 王怡自称:“没出名的时候,咱不怕得罪共产党,既然出点名了,咱也不怕 得罪网民。”听上似乎是表示自己靠得罪共产党出的名,很有点大无畏的气概, 为何却又连一介小民方舟子也惹不起?难道方舟子比共产党还厉害?方舟子又没 有权力禁止你在大学教书、在报纸上当主笔、写书撰文推销思想,反而处于无数 学术骗子、江湖骗子、奸商、邪教信徒的威胁恐吓谩骂攻击的包围之中,有什么 可怕的?你惹不起的究竟是方舟子,还是事实真相? 装聋作哑其实是一切造假者在事情败露后的最后一招。朱苏力在宣布“制度 给了我权力”之后,也就只好从此装聋作哑,只不过他还不敢宣布“装聋作哑是 一种教养”,脸皮的厚度竟然还比不上丁林、王怡。在鼓吹装聋作哑之前,丁林、 王怡也都早已把这一招使得炉火纯青了。例如,王怡曾在《外滩画报》上评高考 题“智子疑邻”,贻笑大方地把“智子”当成像“老子”、“庄子”一样的人名, 张远山撰文指正,王怡装聋作哑不认错、不辩解,却悄悄地修改文章在网上登出, 让网民误以为张远山误读了王怡文章。又如,我曾撰文《错误百出、谎话连篇的 反科学审视——评丁林〈重新审视猴子审判案〉》,列举丁林文章中的几十处错 误,丁林装聋作哑不认错、不辩解,却悄悄地修改文章出书,幸而我附有原文, 又幸而我指出的那些错误,他只能修改与文章主旨无关的部分,对与文章主旨有 关的部分他只能任其谬种流传,否则“不是看文章不认真,就是智力问题了”的 帽子就该又扣在我的头上了。 但是要一直坚持“装聋作哑”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比如这一回吧,丁林在开 导王怡“装聋作哑是一种教养”之后,自己又忍不住张嘴评说一番:“听朋友说, 网上攻击性很强的人,在生活中是一个颇为谦和甚至有点害羞的人。这我相信。 如果不是这样,如此强的攻击性就反而不好解释了。攻击性强的背后是恐惧。这 其实是一个精神分析的问题。在网上碰到这样的朋友,和生活中不一样,你没法 帮他的忙,网上相反是有一大帮在帮他倒忙的人。”在有人对他的分析能否成 立表示怀疑之后,他声明这是特指“一个人”的,也就是针对我一个人的。一个 人,对学术与生活、大事与小事、骗子与朋友、写文章与日常交往抱有不同的态 度,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比如我可以不计较日常琐事,却不能容忍听任丁林这 种伪知识分子炮制虚假的知识误人子弟。有一些网友在见到我后,惊讶于我不像 在网上那么咄咄逼人甚至恭维我颇为谦和,并不是什么秘密,大可不必捏造出 一个知情的神秘“朋友”出来。关天茶舍听过我讲座和之后又一起吃过饭的,少 说也有几十个人,要造谣说我“害羞”,最好换个地方。至于说我“背后是恐惧”, 我还真不知道我该恐惧什么,恐惧被骗子们报复?恐惧被邪教信徒告到联邦调查 局?恐惧死后下地狱?还是丁林把自身的恐惧转移到我身上?这倒也是一个精神 分析的问题。汪丁丁曾经以精神病科医生自居,断言我有精神病,丁林现在又以 心理医生自居,暗示我心理有毛病该接受治疗,都是因为伪知识分子被揭露后理 屈词穷、恼羞成怒而只好诉诸人身攻击,对这种小人,装聋作哑倒真的称得上是 一种教养! 最后顺便说一下,对朱-甘事件知而不言的王怡在朱苏力已声名狼藉之时, 突然表示以后要“继续”批朱苏力,无非是要表白自己早就在批朱苏力,大家现 在批朱,是步其后尘。他从前之所谓批朱苏力,最多算是与朱商榷某个学术观点, 怕得罪朱还要同时吹捧一下朱,“十足的金玉良言”、“醍醐灌顶”、“令人耳 目一新”云云,有这样的“批”法吗?何况还有连“批”都沾不上边,称引朱的 时候,例如:“这个人烟稀少的小镇让我们想起《秋菊打官司》里的陕北村落和 《被告山杠爷》中的川西坝子堆堆坪。法学家苏力先生以这两部片子分析了本土 资源与现代法治秩序之间的冲突。”(王怡《〈寻枪〉和国家威权的异己存在》) “这样的话,我的权利实际上没有得到救济,用朱苏力先生的理论分析,由于维 护权利的行为而使权利本身受到更大的侵害。所以,考虑到中国的‘本土化资源’, 就算她睁一只眼,我也只有闭一只眼。”(王怡《赤裸年代:樱桃小丸子和布拉 格之恋的背后》) (XYS20040911)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