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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人越来越少的年代

　　文/杨猛
　　（http://blog.sina.com.cn/u/1411021892）

　　傻逼青年罗永浩办了一个牛博网，据说笼络了各条战线的“牛人”。浏览了
一番，发现小牛不少，大牛不多。整天唠唠叨叨一己得失风花雪月长袖善舞的小
公牛小母牛不少，真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大开大阖坚持革命理想的大牛不多。牛
博网上真正能够得上牛人标准的，或许方舟子是一个。

　　推而广之，这确是一个牛人稀缺的年代。

　　没有牛人的时代，是一个缺憾的时代。什么人称得上牛人，评价某人是不是
牛，有多牛，得要看他在自己领域内的独特性和样本价值。

　　比如方舟子，搅乱了中国学术圈和科技界的名利场，踢飞了浮华和虚假装点
的门面。这是一项革命性开创性的工作，具有颠覆意义。这项工作不是恶搞，而
是带有固本扶正惩善扬恶的性质，回归了传统知识分子的侠义精神。

　　尤其难得的是，方舟子一直是拒绝“招安”的。眼里揉不得沙子，看见不爽
的，横竖要打，谁的帐也不买——拒绝招安，也是评价牛人的重要标准。

　　引发出上述感慨的原因，是看到四川很出色的人像摄影师肖全，最近再版了
他的一部人像作品集《我们这一代》。《我们这一代》的拍摄对象，都是上世纪
八十年代开始展露力量开创一代风气的文化界“牛人”。囊括了张艺谋，陈凯歌，
王朔，崔健，食指，苏童，余华，王安忆，陈丹青等。都是当时的先锋人物，领
了一代风骚。那种整体性的挺拔和出息，至今让人怀念（比起如今这批靠网络走
红喝酒泡女混圈子的所谓文化人，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肖全拍的真好。拍出了那个时代和那些牛人个性中最理想主义的元素：呲着
崎岖的牙吆喝的张艺谋，在团结湖车站的雪地上迷茫着的余华，睡眼惺忪穿着军
装站在废墟里的崔健，沉静地思索着什么的王朔——这一批牛人，做的是开创性
的颠覆性的工作，给那个时代带来了一股力量和气韵。

　　回忆当时给这些牛人拍照的经历，肖全说，我之所以拍摄《我们这一代》，
因为他们当时的气是往上走的，每个人都特别美，洋溢着一种持续向上的勃勃生
机。

　　遗憾的是，岁月流转，大部分牛人已经不牛了。张艺谋不吆喝了，改“坐阵”
了，陈凯歌不反思了，改玩科幻了，俩人从对影像和民族性的探索，转向了华而
不实的大片；苏童签约了，写起了童话；崔健中产了，说话温柔了；食指依然纯
真，只是创造力永远停留在北京时间“四点零八分”。那些曾经用创造力展示着
力量的牛人们，纷纷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偃旗息鼓了。

　　究其原因，肖全说，今天可能整体都没有那种状态，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现在很多艺术家都有钱了，一些东西都停留在某个阶段了，很多人做大做强了，
要照顾画商，投资人，与其他经济利益有关的人的脸色。”

　　——被时代招安了，妥协了。所以真正的牛人越来越少了。从这个意义，多
几个像方舟子这样能够抵挡诱惑有所坚持的牛人，真是一件幸事。

(XYS2006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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