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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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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人是学经济的，对文学尚残存一点儿时的爱好。有一段时间，见某些文学
评论常摆弄什么“能指”、“所指”，以为是学科新进展，非我等门外人可知。
一日，上网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事，就想，都说在互联网时代，几分钟就能造就一
个专家，我何不也在网上搜一下，没准也能成个“指”专家什么的。谁知这一搜，
却搜出一肚子不合时宜。

　　原来上述术语出自活动于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一位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
大概意思是说，语言符号由两个部分构成，一个是概念，称为符号的所指，一个
是音响形象，为符号的能指，能指和所指的关系是不可论证的。这套说法看上去
挺深奥的，可是我琢磨来琢磨去，实际上说的只是语言的音和义的关系。这就怪
了，为何他不沿用人人都懂的“音”和“义”，愣生造出“能指”、“所指”来
唬人？转念一想，这也许是所有专家学者们的通病－－有话不好好说。说白了，
什么事要是一说老百姓马上就懂，专家学者就没饭吃了。想想咱自己所学的专业，
似乎也病得不轻，也就释然了。

　　这本来是自己闲敲键盘乱发的一通议论，明知学者们喜欢故弄玄虚、叠床架
屋的风气，非自今日起，也不会至今日止，牢骚一下也就罢了。没曾想，当夜便
得一怪梦。

　　依稀记得是一熙熙攘攘的处所，周遭环境是相当熟的，却一下说不上来。正
思忖间，忽觉肠胃不适，腹中有一股浊气正千回百转寻隙突围，于是急忙找一僻
静处，故作无事人样，徐徐放出一屁。正享受间，忽然发现一老者蹲在我身后，
鼻翼翕动，作陶醉状。我大窘，忙扶起老先生，解释自己不知有人在此，刚才所
为实非故意。那老先生倒也大度，对我轻轻摆了摆手，然后很儒雅地递上名片，
只见那名片赫然印着“臭屁解构大师”的头衔。想我行走江湖，阅人无数，如此
头衔竟闻所未闻，只好小心请教：“既是大师，不知有何见教？”

    “贤弟刚才所放之屁，经我细细解构，与常人大不相同。一般人纵然久居象
牙宝塔，也未必能练成此屁。具体地说，你的屁计有新古典碳酸气若干、后现代
硫化氢若干……”

    我一听就知，又遇见一玩伪科学的人士了，于是打断他说：“人与人殊，屁
必不同，原不足怪。晚生还有事，恕不能奉陪。”

    那老先生却一把拉住我说：“请稍待片刻，听我说完：你的屁虽然独特，却
非你独有。从臭型上说，你的屁属‘仙风’系列，最早放出此型臭屁者，是某国
人，生于某某年，卒于某某年，名某某某某。自他之后，此臭型渐渐蔚成风气，
发展成三大亚型，每个亚型又分为七个支型。严格地说，你的屁属于第二亚型第
一支型，学名叫‘仙风－21’。目前世界上能放出这种屁的人不多，代表人物是
某某、某某和某某，居于某某、某某和某某国，你如有机会前去探访，必会发现
这些人与你臭味相投。”

    “看你老人家谈吐不俗，举手投足都透着学问，干什么不好，非要干这等营
生？”

　　我说完，赶紧开溜。急切间，竟抬不动腿！再用力，醒了。

(XYS2006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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