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dyndns.info)◇◇   论李敖的“策略”与“智慧”   作者:无知之幕   李敖被邀来大陆作文化之旅,在大陆思想界刮起了一阵旋风。这旋风应该是 李敖的专利,因为换了别的什么文化名人,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的。但李敖 的这一能量并非由其思想本身给他带来的,而是因为他不同寻常的人格。对于一 般人,我们总是可以根据他平常的言行来判断他大抵是怎样的一个人,将他的人 格归于某一类当中,或健康、或病态、或扭曲、或分裂。但对于李敖这样一个极 其特殊的人物,我们则不是那么容易判断了。所以,他作完三场莫名其妙自相矛 盾的演讲而去之后,自然不可避免的要引起大陆知识界各种各样的争论。透过这 场争论,我们或许也可以看到大陆知识界是一个怎样的现状。   围绕李敖的这场争论,无非就是反对与支持两种。反对李敖者自不必说,因 为李这些年的表现实在与一个曾经的自由主义斗士的形象相差太远,他身上值得 诟病的东西太多。支持李敖的人则大抵可以分为两类。第一类是对李敖的过去并 不了解,对大陆内部自由知识分子的思想和言论更是闻所未闻。这次听了李大师 在北大的几句看似大胆的言论,一下子激动不已,禁不住大唱赞歌,这是完全可 以理解的。第二类对李敖的支持则有着更复杂的一面,他们既清楚李敖的过去和 现在,也了解大陆内部自由知识分子的思想和言论,然而他们对李敖此次大陆之 行的吹捧却比起第一类更肉麻,大有将李敖奉为自由主义宗师的意味。这一类人 对李敖的赞美才是真正值得我们加以认真分析的。   纵观网络上第二类人支持李敖的依据,不外乎以下两点:   第一、李敖在北大的演讲传播了自由民主的理念,这是大陆自由主义知识分 子所做不到的。   第二、李敖过去那么多年对专制集权的谄媚和吹捧就是为了能够今天在北大 发表他真实的自由民主思想。这是一种策略,是一种智慧,并且很值得大陆的自 由主义知识分子学习。   第一点本来不值得一驳。谁都知道,大陆自由主义知识分子根本不可能有这 样的机会到大学讲坛去宣讲自由民主。不要说大学讲坛,就是普通的公共媒体也 没有他们发言的空间。但尽管言论的环境如此恶劣,他们还是充分利用网络媒体 勇敢地发出了自己的声音,甚至为此不惜付出自由的代价。李敖的此类拥趸们罔 顾这一众所周知的事实,未免显得有点急不可耐了。   关于第二点,初看似乎很有道理,但稍加分析,则十分荒谬。假如有人将这 点去告诉李敖的话,李敖即使嘴上不说,想必心里也会感到很好笑的。对李敖过 去的表现略有了解的人都知道,李敖对专制独裁的谄媚和吹捧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据说光凤凰卫视的《李敖有话说》就已经播了不下400场。如果说他这种谄媚和 吹捧是一种策略的话,那前提就应该是他从第一次这么做起就知道他今天会被邀 请来北大作演讲。但常识告诉我们,虽然李敖有那么一点天才,他也不可能做出 这样准确的预测,。即使凤凰卫视的老板刘长乐,大概也不曾作过如此长远的谋 划,而不过是根据连宋大陆行后两岸局势以及中央对台政策的变化而做出的随机 应变的安排而已,否则李敖是否有机会来北大作演讲,永远都是一个未知数。更 何况李敖不仅大舔专制独裁的屁眼,对恐怖分子本拉登也曾慷慨地献上他的鲜花, 若按照李敖此类拥趸们的逻辑,难道李敖也准备好了接受本拉登的邀请去基地大 本营宣传和平与非暴力吗?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李敖真的预测到了他今天会来北大演讲,而他为了能得 到这么一个机会,不惜违背自己的良心,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睁眼说瞎话,恐 怕也算不上什么高明的策略,更与智慧挨不上边。智慧是对人生真谛的把握,是 对生命意义的彻悟,它的内涵一定是道德的,李敖这么做充其量不过是小聪明而 已。小聪明一般人偶尔也会用,但更多的是小人惯用的伎俩,它与智慧的境界有 霄壤之别。再者,我们对普通人尚且希望他说真实的话,做诚实的人,对李敖这 样的有影响的公众人物,一个曾经反专制的英雄,就应该做得更好。而且这种李 敖拥趸们眼中的所谓“策略”和“智慧”也不为全世界追求民主和自由的先驱者 们所欣赏,否则林昭就不用这样宁死不屈地反抗暴政的迫害,哈维尔也不用拒绝 流放国外而宁愿选择坐十七次牢,曼德拉也不用为反抗白人种族主义统治而失去 二十七年的自由了。在李敖拥趸们看来,他们是不是都不如你们的李大师呢?   此类人还有一种观点,即批评李敖者是嫉妒李敖名气大,钱赚得多,女人玩 得多。这种下流推测是否有道理暂且不论,我以为其实也可将嫉妒的“美名”用 在他们的头上。本来呢,面对一个不自由的环境,为了自身和家人的安全,保持 沉默,不敢作声,也没有什么可耻的。可耻的是自己一方面战战兢兢,深恐越雷 池一步,另一方面却又嫉妒那些甘冒风险大胆发表言论的勇士们的声名,于是扯 来了李大师的“策略”和“智慧”当作自己怯弱的遮羞布,并对那些勇士进行恶 毒的攻击,发泄自己的阴暗心理。   自由民主不只是一种制度,也包含了一定的道德价值,。一个没有价值追求 的社会,必定是一个腐败的社会,自由民主的理念也难以在这里生根。要在我们 国家真正实现自由民主,靠的还是我们矢志不渝、坚持不懈,锲而不舍的追求, 而不是靠李敖这种口是心非的“策略”大师。   (2005/10/3) (XYS20051006)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dyndns.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