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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交部发言人的一次初中教导主任水平的回答

　　作者：最后诊断

　　2008年11月25日下午，外交部发言人秦刚举行例行记者会，就六方会谈、中
美关系等问题答问。其中，有记者问到：“美国一个乐队‘枪与玫瑰’发行了一
张名为《中国民主》的新专辑，中方对此有何反应？”秦刚表示：“据我了解，
很多人不喜欢这类音乐，因为它太嘈杂，噪音太大。我想你应该是一个成熟的成
年人了吧？”

　　有人对此评论说：秦刚的话“机智与幽默，绵里藏针，还带有一种调侃的意
味，确实叫人觉得一种温和宽松的政治气氛扑面而来。”

　　不过我倒是一点没有体会到温和和宽松。我的感觉是四个字：莫名其妙。

　　回答问题不应支离于提问内容之外。记者问的是什么？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政
府对一个具体的摇滚乐队的一张具体的专辑的反应，而不是问摇滚乐在中国受欢
迎的程度，更不是问秦刚同志个人对于摇滚乐的看法。而一向睿智机敏的秦刚同
志却张口就说，“很多人不喜欢这类音乐”。完全答非所问。

　　退一步，我们姑且认为秦刚同志说“很多人不喜欢”的潜台词是“既然如此，
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关注这个问题呢？”那么请问，秦刚同志所谓的“很多人”指
的是在什么范围内？外交部，国务院，全国，全世界？他大概也没做过任何调查，
他的一切论据就是发言人们常用的四字必杀短语 “据我了解”。如果拿不出能
支持这个结论的具体论据，那么这个回答除了话语权上的霸道，还剩下什么呢？

　　紧接着秦刚同志又耐心地解释了为什么“很多人不喜欢”的理由。“很嘈杂，
噪音太大”。这更是完全外行而又无理取闹的言论。摇滚乐在全世界的影响是有
目共睹的，况且秦刚同志是代表中国政府发言而不是他个人，说这种话就不怕伤
了全世界摇滚乐手和乐迷的感情？我想，假设有位外国人评论中国的京剧“很嘈
杂，噪音太大”，八成就要遭到我国人民上纲上线的批判了。

　　但是秦刚同志显然是不惮于伤害摇滚乐迷感情的。他接下去又说“我想，你
该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了吧？”言外之意似乎是 “你这个成熟的成年人干嘛要
关注这种没多少人喜欢的嘈杂的噪音太大的玩意？”这种地图炮式的无差别攻击
更是匪夷所思。我立刻想到了我中学教导主任对于学生喜欢看漫画的著名评论：
都不是小孩子了，还看什么漫画！随便把一种爱好或者艺术形式划入“成熟的成
年人不该接触”的范畴，似乎是素质较低的家长和小学教师才有的惯性思维，想
不到秦刚同志这样的高级干部也不免俗。大概他在家时经常如此教育自己的子女，
但是当他代表一个大国、面对各国记者时也这样说，未免过分而又有点无聊。

　　我认为秦刚同志完全可以使用其他的回答方法，譬如“这只是一个乐队的一
张专辑而已，这样的小问题不会引起中国政府的关注”，或者“对不起，我打算
听过这张专辑之后再回答你的问题”，或者“我们不在乎一支歌如何评价中国”，
等等。当然，我毕竟不是外交部发言人，也许我设想的回答不符合相关政策和规
定，但是秦刚同志这种中学教导主任水准的回答，实在太让人感到遗憾了。

(XYS2008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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