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赵毅衡文集与积木游戏 东方客 作为儿童玩具,积木是一套大小和形状不同的木块,用以摆成无数种形式各异的建 筑物或交通工具等。用拼积木的方式来编写文集是某些文人的喜好,既瞒过了出版社的 编辑,又瞒过了众多读者;作者却是成果丰硕,名利双收。早在上个世纪八十、九十年 代,读者就已经领教过“积木游戏”似的书籍。如国内英文界某著名学者的学术随笔文 集《心智的风景线》(三联书店,1991年),其中大部分篇目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在作者 的另一文集《中外文学之间》(江苏人民出版社,1984年)中原样发表过。读者对此颇 有微词,抱怨说买新书是上了当。该作者的数篇文章如“论爱德蒙·威尔逊的书 信集”和“另一种文论:诗人谈诗”等也曾出现在几种自撰文集中。到如今,这类“积 木游戏”并不因为读者有意见就有所收敛,反倒是愈演愈烈,花样翻新。如知名旅英学 人赵毅衡的学术领域包括中西文学关系,他数年来出版了一系列此领域的文章和译文 集。其中一些按出版年代列举如下: A.《两条河的意图——当代美国华裔诗人作品选》(合作编译),上海文艺出版社 ,1990年; B.《西出洋关》,中国电影出版社,1998年; C.《礼教下延之后——中国文化批评诸问题》,上海文艺出版社,2001年; D.《伦敦浪了起来》,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 E.《对岸的诱惑——中西文化交流人物》,知识出版社,2003年; F.《握过元首的手的手的手》,百花文艺出版社,2004年;(以下用英文字母代替 书名) 粗看之下,这些书籍篇目繁多,内容丰富,文笔流畅,有述有议,有的还图文并茂 ,装帧精美。感兴趣的读者以为本本精彩,尽管书价不菲,还是不断花钱买来细读。可 读后方知上当。 作者从B书、C书和D书中各选出若干篇,除个别地方略有改动之外,绝大多数文章几 乎一字不改,连标题都不动,仅重新排列组合一番,就汇成了E 书。包括“瑞恰慈:镜 子两边的中国梦”、“奥顿:走出战地的诗人”和“宾纳:弄假成真的‘中国式诗人’ ”等多篇,这些构成了E书的几乎全部篇章。本来B书与D书中重复的篇目就已经比较多 了,还要据此再汇成E书,这“积木游戏”就玩出了新花样;如其中的“徐志摩——最 适应西方的中国文人”和“凯喆特的‘机变诗’”等篇就先后被收入B书、D书和E书等 几种文集,算得上是目前“积木游戏”的顶级水平了。 不仅如此,作者还在各种文集的篇章、序言、后记和跋等各个部分之间大拚积木, 更令读者眼花缭乱。如B书中题为“选择孤独”的文章在收入C书后就被去掉题目而变成 了“后记”;到了新近出版的F书里,才又恢复了B书中“选择孤独”的篇名和原样。看 来,这篇名为“孤独”,又以不同面目出现在几种文集中的文章一点也不“孤独”。无 独有偶,A 书中的“序”到了B书中就变成了一篇独立的文章。有趣的是,作者将A书中 “序”改用了文章标题“两条河的意图”,在原“序”中用数字标明的几个段落上分别 加了小标题,又去掉了数字。一番改头换面,读者不经细读是辨识不了的。此外,D书 中的文章“双单向道:对20世纪中西文化交流的几点观察”被收入E书后就变成了“跋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让读者见识了玩“积木游戏”的种种新技巧新花样。 新近出版的F书是由作者主编的“海外流散文学”丛书之一种,书名《握过元首的手 的手的手》,实在怪诞难解,跟“文化大革命”中的一句名言“这场革命,是革那些革 过别人命的人的命”具异曲同工之妙,颇有“文革”遗风。这且不论,F书中的“积木 游戏”还在继续,D书的“代后记”到了这F书里,就变成了一篇独立的文章“伦敦南郊 :全球化时代的绿色小市民”。此外,F书里还有若干篇文章都是过去在B书和D书中发 表过的。 面对这变幻莫测,花样翻新的“积木游戏”,只是苦了读者:不买不读怕与好书失 之交臂,买来读了又觉得似曾相识,陈旧乏味。书款支付许多,时间花了许多;看似丰 富多彩,实际内容不多。人们不禁要问:难道作者就可以像这样随心所欲地拼凑出一种 又一种的“文集”么?这叫不叫“自我抄袭”呢?作者的学人操守何在?这些书籍的责 任编辑们识不识得“积木游戏”?他们跟作者的出版合同是怎样签订的?像这样多次重 复发表是否会产生著作权纠纷? 文集中有一篇文章题为“很笨,更笨,极笨。还是得往下‘笨’”,先后出现在D书 和F书中。读者把一本本书买了来又读下去,越读越发觉自己上了当,他们常常反躬自 问:这是在说我吗? (XYS20051205)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