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 　　随想——由科学与哲学争论引起（续） 　　作者：yilao 　　三、 　　一个人喜不喜欢哲学是一回事，躲不躲得开是另一回事。从我们中国的历史 和现实看，哲学对社会生活的影响是很大的、很深的，因此与每个生活在其中的 人也就有了（间接的）关系，说它影响了每个人的命运也不为过。也许这不是中 国独有的特色？中国近、现代哲学研究没听说在世界上有多高地位，但中国的哲 学没有躲在书斋经院里清谈，尽管老百姓一般不感兴趣，担当一定领导职位的人 可是要到党校学一阵子的；此外那些捡起阴阳、五行、八卦老古董的，力图挤进 今天的生活。所以真还不能小看了哲学，单从这点就不能忽视哲学的作用。其实 挑起这次争论的人实际上对此也是承认的，也正是知道哲学对社会有不小的作用， 才会担心“它带来的现实危害”，而且说这才是主要原因。 　　担心哲学带来现实危害完全可以理解，有社会责任感也很好。挑选一些支持 “哲学带来现实危害”的观点的例子、并痛加鞭笞自然无可非议，但却不足以据 此作出全称判断以致进而全面否定哲学。不加严格论证的说法给很多人的感觉是 非常草率、只是一种情绪化的宣泄。“反科学主义”者不是也可以说担心科学 “带来的现实危害”吗？还会举出如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环境污染等例子啊。我 们自认为是站在科学一方、是捍卫科学的，科学的严谨比痛快淋漓的情绪宣泄更 为重要，也更为有力、有利。（科学好像不太需要丰富的情感，文学需要，偏偏 一些人却又对文学、对文科充满了蔑视、鄙视、仇视。矛盾真是无处不在呀！） 写辩论性的文章不免会有感情色彩，且观点正确与否确实比语气什么的都重要， 但过分的感情色彩，会不会喧宾夺主、惹人反感、甚至盖过了严肃性，反而无助 于证明观点，产生并不希望产生的结果呢（哲学可是提倡动机与效果统一的）？ 　　哲学的确可能、也曾经带来危害。过去不太久的最大的一件事——文化大革 命，“是在错误的思想指导下发动的”，其中不就包括“不破不立”、“阶级斗 争是纲，纲举目张”、与天与地与人斗的“斗争哲学”、“天下大乱，达到天下 大治”等支持这场动乱的哲学理论吗？它可以说是疯狂的、灾难性的、危害巨大， 绝对是坏事，且干坏事还有哲学指导。要是再看这次哲学指导得成功不成功，则 也是不成功的，因为动机与效果不统一、没达到目的（不管动机和目的按哪种说 法）。这是一个哲学带来危害、并且指导实践不成功的例子。经历过这场“革命” 的人感受自然刻骨铭心，但即使没经历过也不妨碍他怨恨，只是该怨恨的对象哲 学还排不到前边，尤其是整个哲学。关键是人、政党，既能用哲学做坏事，也能 用哲学做好事。科学也是既能被人用来做好事，也能用来做坏事，不该因此而说 科学是好是坏吧？ 　　另一件大事就似乎公认是好事——改革开放，在其关键时刻哲学不是也对解 放思想起了很大作用吗？已有人提到“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也有人说 这是废话，“废话”通常是指1、用不着说的大实话，或2、说了也白说的没用的 话，都不是说那是错话。那句话的确是哲学命题当年也是当作哲学来“大讨论” 的，从纯理论角度看那不是什么高水平、甚至可说挺无聊的，只是当时的时代背 景下面对的是被禁锢在更低水平的思想——认为伟人说的话就绝对正确、不能怀 疑，所以是相当有震撼力的。有人说那是政治人物在利用哲学，那至少说明哲学 还是具有被利用的价值，况且那句话基本正确、当时起的也是好作用，没什么好 非难的。（称得上哲学界“大讨论”的文革前还有一次，“一分为二”pk“合二 而一”，是为阶级斗争服务的坏事。） 　　说到改革开放，从开始到现在还真有不少哲学的影子，邓的白猫黑猫、摸石 头过河，胡的以人为本、科学发展观、和谐社会等等。不可否认它们有很大作用， 基本是好作用，不绝对排除副作用。大概这些目前还不是科学管辖的范围吧，要 把哲学从社会管理的领域清除出去看来不现实。仍可辩解说科学早就会用“白猫 黑猫、摸石头过河”了，但这并不能说明是科学的“专利”，别人也可以这么用、 这么想，上升到、普遍到一切适用的地方正是哲学要做的。 　　邓、胡注意了哲学的应用，但还没人说他们是哲学家。毛泽东则不然，尽管 有人不屑，至少有著作、讲过课还是事实。说他是军事家异议不大，指挥了那么 多战争、战役嘛。他的军事思想显然融合了许多哲学思想，从星火燎原、农村包 围城市，到游击战、运动战、强弱转化、以弱胜强，连国民党方面对他的持久战 论也赞赏呢。事实证明了他的哲学的成功（我只说成功不成功，不说好与坏，以 免引起因政治立场的争论）。当今的军事不可同日而语了，但就和哲学断绝关系 了吗？好多新概念，什么核威慑、战略平衡、不对称、超限战，听着就能想到哲 学。科学、科学方法当然也更多地进入了军事领域，也有了运筹学、博弈论，难 道它们和哲学有什么矛盾吗？毛泽东的哲学思想打了胜仗，不等于直接用哲学指 挥战斗、不等于除了哲学别的都不用，真那样的话还能胜吗？不可能是“只靠哲 学或宗教提供决策和行动指南的人”。 　　哲学指导什么不等于代替什么，我觉得说它起着辅助作用似比较合适，辅助 你思考啊、理解啊、论证啊、解释啊、讲道理啊、设计啊、规划啊、定方案啊， 但具体的事情还得具体做。可能成功，也可能不成功。科学也不是总能成功，不 是说一个药物、一个治疗技术即使在理论上、在实验室都证明成功，在临床上成 功的机率都不很大吗？ (XYS20071110)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