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888.dyndns.org)◇◇ 六月印象记 笑狮子 声明:本文人物、关系、事迹纯属虚构! 前段时间有网友问为什么没有上新语丝网站,答案简单得很,狮子回国去了,而 国内将xys封锁了。 有几年时间没有回国了,这次在国内跑了两个月,在深圳、东莞、上海、北京甚 至泰州转了一圈,六月的天气很好。跑马观花,留下了一些雪泥鸿爪的印象。写 出来和大家分享。 一、 美女系数 美女是流动资产,这个大道理是地球人都知道。一个地方的美女系数,是判断该 地区兴衰的简捷指标,可能比其他任何竞争力排名都要准确。这个系数,定义为 公共地区美女的百分率。别墅区、高档购物区不算,那些地方美女系数总是高的, 地铁、大众购物区最有说服力。 据说深圳的竞争力排名居全国第二,仅仅排在香港的后面,实际就是全国第一, 比上海北京都厉害。但狮子我用美女系数来观察,这些年深圳的吸引力大大不如 从前。狮子当年在深圳的时候,经常是可以大开眼界的。华强北路一带,不但人 潮涌涌,而且美女云集。连狮子当年在草原上久负盛名的美丽女狮子,狮子王女 士——她姓王而且崇洋,所以应该如此称呼她——到了深圳也不得不叹曰:“深 圳美女实在太多了”。现在回去看,人潮更加涌涌,但美女却是大大比当年稀少。 北京的美女系数之高是令人惊讶的,地铁之上,举目四望,每个方向都是美女— —风景不是哪边独好的问题,而是边边都好。让人怀疑北京土产的女人都到哪里 去了,难道北京恐龙们都甘心退出舞台?将地铁让给外地女人们?北京这几年, 估计美女系数排全国第一。 不对,我这儿有个逻辑假设前提,要激怒北京人——敢情我假设北京土产的女人 都丑!好,更正为北京土产的胖粗女人到哪儿去了。 上海还是和以前一样,美女系数不高,但自信心惊人的好。我和一个上海人谈过 这个问题,她头微微仰起,眼睛转向一边不看我,把上海人的骄傲作出最美丽的 姿势后,才说:“上海的美女是最多的”,还要将头轻轻点几点。仿佛只要将她 算上,上海的美女百分率就暴涨30%。她是还算漂亮,但上海象她那样的女人显 然不够多。 另外一位上海女士知道狮子当初学吃肉的时候和她在一片草原上,立即惊叹曰: “你居然不认识我”,然后优雅地轻轻摇头,当真是极尽魅力,让狮子后悔得吐 血,相信当年那片草原上所有的狮子——除了会笑的那一头——都知道她。这两 位大概可以为上海女人做一个脚注——自信而近于自大的上海女人。 妙的是,地铁上的上海女人胖粗的不少,看起来好像北京的本地土产胖女人都移 民上海了。 谈谈一个小地方的奇遇,狮子在泰州吃了一顿饭。店是小店,女服务员的服务质 量却是出奇的好,吴侬软语,殷勤相劝,比东京的大酒店都好。座间一位何姓男 士将小姐夸奖了一通,小姐腼腆高兴之余,答曰:“对帅哥这样做是应该的”。 那位倒是高兴了,其他人喝过的啤酒都立即变成酸水——原来大家都是沾那位帅 哥的光,何先生的这个夸奖,可以名之曰:“何必!” 二、 别墅杂侃 别墅也者,一是别业,必须先有一个公寓或者house,然后第二个以上的房子, 才配得上这个别字。二是野地,必须是在风景之地、偏远之地。才是配得上这个 墅字。 如今贵族风范大众化,人人都将自己的小小house名之曰别墅,将中产者的休闲 生活叫“小资情调”,将自己的生活坏习惯叫“格调”或者“个人风格”,狮子 也就顺应潮流,将都市中的独立屋叫别墅吧。 中国的独立屋或者排屋,价格惊人。深圳高尔夫球场边的别墅,有位见过几面的 朋友买了一个——我说他是我的朋友确实有给自己贴金的嫌疑,他记不记得我就 大成问题。这点小小虚伪,估计善良的各位是不至于去揭穿吧? 他号称他的豪宅要1800万港币,算来可以在北美买至少一个巨大的草庵居士版本 的豪宅。这个也罢了,连东莞这个地方的独立屋都要300万到500万,狮子不能不 为自己的小house连连感叹——便宜呀。 上海的房产,这几年涨了不少。99年的时候,徐汇的房子,也不过2000到3000一 个平米。徐汇区的独立屋,价格对外号称也不过百万,当时狮子感叹那是一个投 资机遇。这几年果然大涨,要5000了。不过房子确实不错,狮子的当年草原朋友 购进一套60万的大屋,王子娶了公主,“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 独立屋就更是狂飙了,虹桥的别墅区,房子挤成一团,要价也是200万以上。狮 子的另一位草原玩伴,想在上海购入独立屋,探得某处只要140到150万,连称便 宜,还郑重向狮子推荐。呜呼!岂知狮子好久都没有吃肉了,饿得奄奄一息,哪 里还有这个闲心。 阳澄湖是好地方,大闸蟹是难得的狮子爱吃而尚没有吃腻的食品——先吹一回, 好像别的好东西已经吃腻了,到上海的车程也不过一、二小时,不知道可有别业 的便宜货。各位常常有肉吃的仁兄,可以打探打探。 尤其重要的是,如果在别业开大闸蟹party,不要忘了给 笑狮子@草原达康 发 email。我如果凑巧在上海,就可以叼扰一顿。 三、 乡村城市 大约在北美居住时间稍稍长的人都知道。中国与美国的差距,不在纽约与上海的 差距。以我的浅见看来,上海几乎建设得比纽约还好。 可是到美国的小城市去,就知道两个国家贫富差距之大了。美国的小城市,往往 是富裕、安宁的桃源。干净、美丽,具有极大的魅力。 所以当中国的小城市发展起来的时候,才是中国真正富有的时候。 狮子小时候的读书成长的地方,是极偏僻的。当时那个小县城,不到一万人口。 完全是一个行政性的消费城市。后来出了一个酒厂,虽然在县城制造了一种奇特 的、终年不散的酒糟气味,但经济短期确实冲刺了一回。可惜后来跌了一跤,差 点倒闭,现在奄奄一息在硬挺。 Doesn't matter, 小城市还是一天天在长大。小城市老一辈的狮子中,如今大多 数都成了白毛狮子。其中有一位老谋深算,居然100块人民币起家,有望在不久 的将来达到100万这个天文数字般的财富。 遂令此地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财! 他的第一个成功故事,是将家乡自留山——有没有人听不懂这个单词?——卖了, 在小城购入一个门脸,收取租金,然后继续不断购入房产。 他的另一个失败故事,却是低估了小城都市化的速度。他老人家算计小城的人力 车市场大好,购入了几个人力车牌照,出租赚钱。这个生意最大的风险之一,当 然是小城开通bus。当时评估,认为绝对没有那么快。那知道买入不久,开通bus 的风声天天劲吹,小城的人力出租车市场价格大跌,他老人家只好套牢! 都市化过程中,房地产是永恒的投资机遇,诸君克隆了没有? 四、 市场部和开发部 狮子在IT行业找肉吃,这个地方现在连草都没有了,动物纷纷饿死,狮子的日子 也难过得很。好在我这头狮子与众不同,有点会笑的特别天赋,至少还可以苦笑。 狮子做软件开发出生,当年的同道们,当然都是埋头敲键盘的主。如今公司发了 大财,个人小财也有得发是自然的,但居然没有一个开创自己事业的。有一位做 到开发部VP的,出去不知怎么一折腾,从世界银行贷款中搞了10亿人民币的巨额 资金,搞了一间公司修高速公路,确实风光。不过他后期做市场部高级主管,已 经不算是纯开发出生的人了。 纯技术出生的,也有几位离开公司后,自己作了一些产品,结果弄得焦头烂额。 而到美欧的几位,日子也是大大的不好过。 倒是当初在开发部凄凄惶惶的人物,后来到市场部发展,现在都独立出来。名片 都改成总经理了,狮子眼镜损失之余,不免要艳羡、艳羡之余、不免要感叹、感 叹之余、不免要瞎琢磨一下为什么。所谓肉食者谋——狮子不能忘记自己的本职 工作啊! 想来中国地区的技术人员,还是在价值链中没有创造和机遇的一群,倒是贴近客 户的人,至少可以搬砖头。由服务开始,建立企业平台,然后借助资金杠杆,建 立制造能力和市场本地化差异——中国企业的核心竞争优势。 狮子当年长长的创意列表,一部分是垃圾,一部分变成了别人的成功产品。如今 还真不知道路在哪儿呢! 五、 肉食动物和草食动物 前面提到“小资情调”,其实是富裕中产者的休闲生活。所谓中产者,是给相对 富裕的劳动者阶层的美称。他们一向都是社会的中坚力量,往往是社会运动的决 定性力量。 马克思的绝对贫困化理论,可能都有印象。它的意思简单地说就是“工人阶级会 越来越穷,最后无法生活,就爆发革命”。我把他的革命换个字眼,叫社会崩溃, 将工人阶级的概念也扩大到所有劳动者。就得出笑狮子社会崩溃第一定律:劳动 者的贫困化会导致社会崩溃。求诸中国的历史,土地兼并和自耕农的消失,一向 都是农民革命——中国农业社会版本的崩溃——的必然前提之一。 那么到底什么是资产者呢?对应于劳动者,资产者的收入不是来源于他的劳动产 品的交换,而是来源于其对社会权力/资本结构的深刻理解和在社会权力/资本结 构中占据的特殊位置。 套用一个浅薄的比喻,就是肉食动物和草食动物。分类之后,很容易理解,最爽 的是大资产者——大型肉食动物,其次是大型草食动物,如果活到大象那个分上, 也是非常爽的阿。最近我一直在试图发现社会生活中的大象位置,准备改行,然 后更名为笑大象。 社会主义思潮兴起以后,现代国家都基本实践了弱者关怀的理念。但始料未及的 是,出现了一种全新的剥削现象——弱势剥削。福利国家的食福利者,变成了事 实上的剥削者。而且繁殖成为他们竞争的核心手段,其危险是将整个社会推入笑 狮子社会崩溃第二定律——相对人口过剩——的边缘。 笑狮子是个和平主义者,雅不愿看见动乱与暴力——这并不代表狮子在暴力中处 于弱势地位,只是我对人用大规模动乱来解决社会问题的愚蠢、在大规模动乱中 翻涌的人心的丑恶感到羞愧而已。人类在这种时候,完全是在败坏整个动物界的 名声。 我们其他动物从来不这样。常常有人说谁谁禽兽不如,这根本就是对我们禽兽的 侮辱嘛!最无耻的事情,都是人做的。听说过那头狮子“毅然归草原”、过着骗 子的生活,然后被xys立此存照吗?没有、从来没有。 继续谈资产者,所有肉食动物都必须忍受食物缺乏的痛苦。比起斑马来,狮子的 觅食是困难多了,他们不得不经常忍受长达数天以上的饥饿。而小型肉食动物, 还很多是大型肉食动物的盘中美餐,饥饿而且被捕食,小型肉食动物兼有草食与 肉食的苦楚,真的很悲惨。 如果生命都不过是一个小于百年的过程,看起来狮子、鬣狗的食品质量虽然高些, 但生活方式确不见得令人羡慕,食腐动物就更惨了! 还是大象好,诸位如果发现了大象型职业,千万不要忘了给 笑狮子@草原达康 发个email。 六、 阶级差异和地区差异 大约我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如果有机会出国,几乎没有放弃这个机会的。我听说 过几个,除了一个生性澹泊的例外,其他的还不知道是否“震惊外国导师、毅然 归国、全国巡回演讲”的克隆版本——带点基因变异。 所谓出国,就是到欧美澳日而已,即使有各种伟大、痴情、民主、卖国等等各种 可敬、可爱、可恶、可恨的原因,也无法回避和否认在地区差异间移动的事实— —追求地区优势,也没听说谁到肯尼亚去呀。 狮子出生的地方苦穷,对地区优势和地区移动,有切肤之痛,这么说吧:随便走 到哪儿,都是别人歧视我。但也有例外,就是那些他知道、我也知道、大家都知 道他的阶级地位低过我的人。他们对我的态度,大约比得上丑陋的良家妇女对美 丽的妓女的态度:又鄙视、又艳羡、又瞧不起,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只好——呸! 好在狮子一直是工程师,拜这个职业良好的职业声誉之赐,在他们的眼中,升级 为卖艺不卖身的艺妓。 所谓社会流动,无非是地区流动和阶级流动。前面说的地区美女系数差别,也就 是美女地区性流动的结果。别墅区、高档购物区美女多,则是美女阶级性流动的 结果。 狮子对当年的草原玩家们作了一些乱评、揣测兼想象,总结如下。 最惨的是当年拼力出国而失败的,当真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过着贫穷而尴尬 的生活。经常回答别人“你什么时候出国”的问题说“去不了啦”,如果再继续 追问媳妇、收入、头衔之类,大约就是孔乙己出国版。 其次是力拼出国而且出去了的! 一部分适应不好,尝尽第一代移民的艰辛。他们当中精神崩溃、把道德沦丧粉刷 为枭雄命世的,回国“毅然”过骗子的生活,其中有居然骗得一时风云的,就上 了新语丝的“立此存照”,遗臭三天到半年不等。 一部分在海外固守,天天忍受各种压力,回乡又觉得失败而心理转不过弯来,其 实失败是人生的常态。我狮子经常三次狩猎,只有一次成功。 也有悄然回国、从头开始的,我对这些人,怀有一丝敬意,苦难过去就是财富, 他们默默努力,将来阶级大幅度移动,不是不可能的。我身边的朋友,就有一两 位这样的人物,我已经预见到了他们的未来成功。 最舒服的是在中国阶级地位中居于上层的,过着的是“非人”的生活——是神仙 的生活。想想看,有洗脚到头顶按摩的全套服务!有位在国内金融界赫赫有名的 “一马领先”兄,号称经常到非洲找我笑老人间的同袍锻炼身体。 其次舒服的,是阶级流动中也不错的。他们过着舒服的生活,没有文化冲击、没 有生存压力——30岁附近就有百万以上的财产,还继续享受一身好本事、名牌大 学教育所带来的社会竞争优势和社会优越感。 想象空间最大的是出国而仍然能够继续出类拔萃的,如江海、知非、爱普、黄鸟、 方舟子等等xys大佬——马屁一下,这样的人我只在各种途径上听说过,见过面的 还真没有。他们的人生之花大多数还没有开放——如果能够开放的话。但他们有 可能成就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高度——比如超越死亡、留名青史、总结宗教、发 展新诗、踢翻几个院士什么的。 看来地区流动不如阶级流动,最牛的是出生在最坏地区的最低阶级,然后移动到 最好的地区居于最高的阶级,比如从中国或者非洲某偏僻村落移民到北美、欧洲 任某国家议员而兼富豪,简直就是丹麦童话嘛。 而人的智慧在于如果你不可能成为如此的王者的时候,放弃什么,选择什么。如 我上面的说法,还是选择阶级移动要强,所以别出国、别到上海了,嫁给或者娶 县委书记的儿女吧——如果他们要你的话。 更重要的是,中国有一些优势地区,核心城市如上海、北京,发展城市如大连、 深圳,富于活力的中小城市如中山、苏州、常州、无锡、东莞、珠海。从这些地 区移民到海外,如果不是在阶级移动中至少保持原有的位置,那么必然是要大大 吃亏的。 但中国人心中还留有广泛的盲从,一窝疯做起来,完全不从自身的实际条件出发, 害苦了很多人。这种盲从,是我们民族性的一个特征,我狮子也来乱侃一通。 中国社会是一个严格的等级社会,社会成员的全部人生目标,就是在社会等级中 向上流动,解决“行政级别”问题,然后骄傲的宣称自己是某级别的上海人、北 京人甚至贵阳人。而对于一个以平等交换为基本的商业社会里面,社会成员追求 的是自身能够提供的技能和产品的竞争优势,所以动人心弦的单词是医生。 如果骄傲的上海人听说在上海之外还有一个纽约,那是一定要移动过去,变成纽 约人的——否则何以维持其骄傲?。 结语 用美女系数和别墅的逻辑推演来结束吧!逻辑地,北京的别墅区是中国大陆美女 最多最好的地方,各位有切身体验的,可以体会品味一下,没有切身体验的,只 好凭空想象了。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888.dyndn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