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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染、卫慧:动摇男性主流体系的另类 

教官

　　在中青报上看了《你是美女吗？当作家去吧》,笑笑没太在意,也没想找这本书看看。突然在网易上
看见大家的讨论，吃了一惊。敢情这卫慧把《上海宝贝》写成了一本极端的性小说了。看到网友们激愤
的评论，我相信卫慧是个暴露狂和露阴癖的作者，怀着一种窥探欲，很想见识一下一个女同志写的性小
说能给我们一种什么样的新视点。 

　　还好，我买到书店里最后的一本《上海宝贝》。怀着兴奋回家一口气看完。老实说，我没看到我想
看见的东西------大家的评论暗示的内容，有点儿失望。怎么大伙儿把它描述成一本“妓女自传”似
的作品？冲着评论中出现的几个器官的名字让我多花了十四元钱，找网友还是李方报销？ 

　　尽管这样，我还是承认《上海宝贝》给我一定的冲击，但，是来自文字风格方面的冲击，就象第一
次看到陈染的作品一样。我觉得可能是性别差异的原因，我想对她们的文章进行评论会陷入一种失语的
状态。人说女人是灵性和感性的生物，而男人是理性的动物。思维的差异和语境的差异让人难以描摹这
种不同的风格带来的冲击。我现在都不知如何评论她们的文字，只会用灵动的、跳跃的、感性的等陈词
滥调来形容。 

　　陈染也该归入美女作家一类吧。她的作品（如《私人生活》）该是前卫慧版本，一样的美女、一样
的自恋、一样的另类、一样沉浸于颓废的美当中、一样的描述性心理、一样让我头回看了惊讶和吃力。
陈染这辈的另类被归结为小女人作家，还没被称为美女作家和“比妓女都不如”算是她们的幸运。但我
看不出和后来人卫慧们的根本差别，卫慧们的只是在女主人公的生活方式和性生活的开放度上更进了一
步而已，文字上还逊前辈半筹。从谱系上说卫慧们的另类只是陈染们的延伸（就我所知）而非新冒出的
“新新人类”。“新新人类”只是表层的浮光而已。 

　　男人喜欢看女人的裸体，所以SEX画片事业能长盛不衰。有人试图开发女性消费者的市场，但不成
功。据说是女人不喜欢猛男却喜欢清秀颀长的俊男，更重要的是她们欣赏自己的身体超过欣赏男人的身
体，换言之女人自恋且完全不同于男性主流的观念。看看陈染、卫慧们的文章就可以发现，女主人公热
恋的都是女性化的男人，连名字都女性化了。在她们的作品中自恋自怜情结贯穿全文。作品的性别流露
迥异于主流（男性的）。有个日本人说中国没有好作家是只有主流的男性文学没有真正的女性作家意识
和男性作家意识，被我们的爱国青年骂了个狗血淋头。其实如果没有陈染、卫慧们的存在，那日本人的
话是一点没错儿。我们现在颇受尊敬的几位女作家其实是自觉将男性主流意识内化的男作家，不说文学
成就如何，跟陈染、卫慧们比，她们的性别自觉差的太远。 

　　“怎样才能让我的女儿不看到卫慧的小说”。这是男性主流意识的恐惧，虽然母亲同样是这种担
心。发生性关系是男人占了便宜，女人吃了亏，这是我们的主流意识，现在的卫慧们居然认为性权利是
男女平等的，怎么不让我们为自己的妻女担心！ 

　　我们生活在男性主流意识的统治地位开始动摇的时代，陈染、卫慧们就是破坏者和动摇者。谁知道
随后而来的破坏有多深远-----文学总是一次革命的开始。作为一个男人，真心是不愿看见的，但谁
也阻挡不住这个马上来临的真正的女权觉醒的革命。男人有理由害怕，因为在中国，第一次妇女的解放
是男人的恩赐，这次不同了，她们要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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