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 ———————————————— (摘自“新语丝·读书论坛”http://www.xys.org/cgi-bin/mainpage.pl 新语丝海外站点被中国方面屏蔽,国内网友需要用代理服务器访问) 大批判 - 谈谈余杰的《余秋雨,你为何不忏悔?》 清风 秋雨书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媚俗者见媚俗。作为文化现象,这是很自然的事。文化现 象通常是会以复杂性系统的表现形式出现,要想真正了解这种现象,一个关键是要掌握好分 析的尺度,特别是要掌握好不同尺度分析间的关系。另一个是要体会到文化的连续性,这种 连续性是不会因为一场大革命或一个大浪潮而终结的。 《读书论坛》上自有研究复杂性系统的高人小弟弟,我就不多谈了。 我在这里只想谈谈文化连续性的问题。 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距今已有三拾年了。三拾年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三拾而 立,一代新人都已到了而立之年。痛定思痛,经过“革命大洪水”的惊涛骇浪“洗礼”过的 中国传统文化,开始了又一次复兴的“苦旅”。经鲜血“洗礼”过的中国文化,会不会由此 而在新世纪中续上他那三千年的古老命脉?谁都不知道。很有可能被逼上梁山,去“山居” ,去蜗居。 从上下三仟年的大尺度上探讨中国文化的连续性,余秋雨才华横溢,文采飞扬的几本书拥有 了广大的读者群。从1999年12月10日 北京晚报的综合报道“文化界直击‘余秋雨现象’” 来看,所谓的“文化界直击”,不过是一夥而立之年的“年轻评论家”要余秋雨交代历史问 题。简单地说,就是搞“文化大革命”中大批判那一套。 记得罗根泽在他的《中国文学批评史》中谈到“批判”是个凶词。翻遍十三经,“批”字只 出现过一次。“十二年,秋,宋万弑闵公于蒙泽。遇仇牧于门,批而杀之。遇大宰督于东宫 之西,又杀之。立子游。群公子奔萧,公子御说奔亳。南宫牛、猛获帅师围亳。”(左传 第08-10卷 庄公 传十二.一)。在这里,批就是直击的意思。一棒子打死,杀气腾腾。至 于“判”,是一刀劈作两半的意思,十三经是不用这个字的。 到了宋 朱熹时,批判的用法已和现在的差不多了。“苍苍之谓天。运转周流不已,便是那 个。而今说天有个人在那里批判罪恶,固不可;说道全无主之者,又不可。这里要人见得。 ”(宋 朱熹《朱子语类》 卷第一 理气上 )。对朱熹来说,有个人在那里批判罪恶,儒家 是不讲究的。儒家讲的是批评,要把道理说出来,要平,要公正。 混迹于“年轻评论家”群中的,有一个余杰。不错,就是那个有“中国大陆的第一个李敖” 及“北大的‘第二个王小波’”之称的余杰。那个先是写给抽屉看,后来又把读者当做笨抽 屉的余杰。那个文革后才出生的,被烹调高手炒作而崛起文坛的“文学新人类”中的头号才 子,“酷味写作族”里第一人的余杰。不幸的是,他又是“愿意承受着”枪手恶名,批而杀 之的余杰。是在北大有意无意间继承了梁效文风的余杰。 如果你读了他的文章《余秋雨,你为何不忏悔?》,还不倒吸一口凉气,那你就没有经历过 “文化大革命”。 梁效文风竟然吹上了《新语丝》,戴着一副拾洋教发霉的面包渣的“土”自由主义者的面目 ,杀气腾腾地杀到了海外的《读书论坛》。 文章一开始,他就说:“对我来说,‘余秋雨现象’仅仅是一个个案”,于是他就以一个刑 吏自居,要“拷问”余秋雨。要余秋雨交代历史问题。 其实他也自知根本拷问不到余秋雨,于是就自说自话地定下罪来: “‘知识分子尤其容易犯的那些罪恶:傲慢,近乎教条主义的自以为是、理智的虚荣。所有 这些都是小的罪恶──不像残酷那样的大罪恶。’余秋雨轻描淡写地回顾文革,就是一种罕 见的残酷。所以,以上波普所说的所有罪恶他都具备了。” “对于历史,我们应当尽量抱宽容的态度...但是,这种宽容是建立在自我忏悔的基础上 ,对于那些犯有罪行却死不忏悔的人,我们不能一味地宽容──纵容了恶的力量,也就伤害 了善的力量。” 一副要坚决打倒死不改悔的余秋雨的样子。 “他在文革中会看准时机向专制主义者们献媚,充当“官”的帮凶、帮忙和帮闲;而在90年 代的怀旧热、国学热中,他又横空出世,从幽暗的巷子里杀将出来,再次成为时代的宠儿、 传媒的焦点、青年的导师和中国文化的代言人。在这个时代,他则充当了“商”的帮闲,而 且干得得心应手。” 余秋雨,不论怎么说也是个文笔通顺的文人。不是吗?多少人通宵达旦一口气读完了《文化 苦旅》。就算他讲来讲去都是些冬天故事,但是或早或中或晚,让你我在休息间 (Rest Room) 里,轻松一番,和帮凶、帮忙和帮闲有什么关系? 我为他不值。象余秋雨这样的文人,你可以指责他下海弄潮,上上下下一团水腥气。但无论 如何,也轮不到让那暗角里蹿出来的小东西蹭上些让人掩鼻的气味,对吧。 其实关键是“在90年代的怀旧热、国学热中,他又横空出世”为中国文化写了几本书。在余 杰这个拾洋教发霉的面包渣的“土”自由主义者看来“在中国这个缺乏宗教传统因而也就缺 乏忏悔意识的国家里,除了巴金先生以外,很少人直面文革的惨剧。正像任不寐先生所指出 的那样,善于遗忘的民族必然寡廉鲜耻。”“假如所有的中国人都不忏悔,那么中国的自由 和正义只存在于‘过去’和‘将来’。” 这就把中华民族一带骂上了。 “假如我们的历史还是像积淀了仇恨、愚昧和迷狂并且反复释放的《二十六史》,那么我们 的将来也必然是其中某个章节的重演而已。”    不能客观地了解中国文化,就不会知道什么是中国的才性。不能客观地了解中国文化的材料 ,就会无力地吟诵“读书到博士,书中已无趣”。 “鲁迅先生生前尖锐批评过上海的无行文人。他画龙点睛地概括说,这类人属于‘才子’ 加‘流氓’。所谓‘才子’,就是说他们的确才气很高,诗词歌赋样样拿得起、放得下;所 谓‘流氓’,按照鲁迅先生的说法,‘无论古今,凡是没有一定的理论,或主张,而他的变 化没有一定的线索可寻,而随时拿了各种各派的理论来做武器的人,都可以通称为流氓。’ ”竟然是余杰他自己的写照。呜呼! 文革的时代必竟是过去了,我们不能因人废书,也不能因书杀人。 ———————————————— 【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