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 ———————————————— 从“超限”战到“超逻辑”战 ——点评《对杨曾宪质疑的质疑》 杨曾宪 在此次关于双塔惨剧的争论中,一如既往,网上出现了一些非理性非逻辑的 争论文章。其中,“王强”(音)的《对杨曾宪质疑的质疑》便是一篇。我很有 兴趣地读了。承王先生器重,他几乎是逐段批驳拙文的,所以,根据礼尚往来古 训,我便逐段做了些点评,供赞同或质疑我的观点的朋友赏析。 当然,这是一次例外。对于匿名的批评,我一般是悬置不理的。今后依然。 其下,【】内的文字是我的点评文字。 对杨曾宪质疑的质疑 (一)杨先生认为:“一般民众中的狭隘民族主义情绪在此刻总爆发并不令 人奇怪,甚至可以说非常正常。但这种情绪爆发的正常性,决不等于它的价值合 理性。由于民族主义是一种带有浓烈情感、渗透着群体无意识的社会意识,要对 这种渗透集体情绪的爱憎做理性控制,是极不易的。特别是对爱面子的东方民族 来说,更是如此。” 在杨先生看来,民族主义只有情绪、没有理性价值,民族主义就等于狭隘意识。 我们质疑杨先生:在你看来,当年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就是狭隘情绪的产物了? 当年投身抗日烽火的无数热血青年,是只有情绪、没有理性了? 【社会意识,其中包含理性,包含价值观念。民族主义包含两大类,狭隘的 与理性的,前者受情绪控制,后者受理性控制。所以,我才在“民族主义”前加 一“狭隘”定语。因此,不能偷换概念。您文中的那些“在杨先生看来……”云 云,与本杨先生无关。 先将对方观点扭曲,再大棒砸死,这种手法太原始了,尚不属“超逻辑”战。】 我们当然反对狭隘的民族主义。但是请问杨先生:中国的知识分子和广大青 年对美国遭袭击事件的根本缘由提出反思,能否被扣上狭隘民族主义的帽子? 【请再读我的文章。我在两篇文章中都声明了,所谓狭隘民族主义是针对 “双塔惨剧”(注意,仅仅双塔惨剧,不是美国惨剧)的反思,而不是对袭击发 生的根本缘由的反思。我说韩教授的观点对了一半,就指前一部分的合理性。实 际上,美国知识界也在做同样的反思。】 我们再问杨先生,美国遭袭击后出现的针对美裔阿拉伯人的犯罪性袭击,算 不算狭隘民族主义?如果算,那应该成为杨先生论述狭隘民族主义的最好例证, 可是杨先生为何对此只字不提? 【绝对算。问题是我的文章有主题啊。凡我只字不提的,就都等于我是肯定 或叫好,那么,还有南京大屠杀,还有希特勒和成吉思汗,还有………那我不就 成为人类屠夫的辩护士了吗?这种“超逻辑”的论战手法,象“超限战”一样, 很令人恐惧。】 (二)杨先生承认:“美国政策的确存在问题,如果恐怖分子不是劫持客机, 而只是引爆自己的肉体炸弹;再如果他们袭击的目标只是五角大楼而不是世贸中 心;那么,这些恐怖行为尚可寻找某种正义性的理由。因为站在他们的民族或利 益集团的立场上,这可解释为弱势群体对被美国政府所践踏或剥夺权利做出的绝 望报复。美国政府,依仗其强势话语,将其国家和民族利益掩盖在捍卫普遍人权 旗帜下,所做出的许多霸权主义行径,本身确是应受到谴责和批判的。” 奇怪了,美国多年来一直在对广大第三世界国家实行着剥削和践踏,一直 在捍卫普遍人权的旗帜下推行其国家利益,怎么没见杨先生出来说过话?怎么到 了现在这个时刻,才予以追加谴责?当然,现在追加谴责也为时不晚,然而杨先 生在这里的“追加谴责”。 并不是他的真实目的。 【这是在此次争论中常见的手法。写这些文章的人,把自己也把对方地位大 大提高了。我只是一介人文书生,不是派驻联合国的官员,没有对任何国际问题 表态的责任或舞台。如果王强先生需要的话,请将他的电话电邮地址公开,我今 后一定在第一时间将我的认为不公正的国际问题,向他,并通过他向世界所有关 心我的态度的发布正式声明,以免再出现这种“追究谴责”的现象被王强先生抓 住——但我这不是有病吗? 将一场不同观点的讨论,变成一种表态比试;彼此不靠说理,而要靠表态行 为战胜对方,这种“超逻辑”战让人看着真有些滑稽。】 杨先生接着说:但双塔惨剧的制造者,所攻击的首选目标却是国际性的商业 设施,是数万名无辜的平民。这便使它必然激起全人类的公愤。看来杨先生很懂 辩证法的两点论,两边的话都让杨先生说了。但是,唯物辩证法既包含两点论, 也包含重点论。没有重点论的两点论,就不是辩证法,而是折衷主义、是诡辩论。 【王先生肯定是哲学讲师或教授,喜欢给人上课。谢谢。】 杨先生有没有重点论呢?请看杨先生是怎样说的:“对此,我想不需多说。 美国的国家利益至上,这不是什么秘密。问题是我们讨论的焦点是双塔事件的无 辜死亡者,是这一事件本身的残忍与非人道!” 我们质疑杨先生:难道美国空 军炸死别国平民,就不残忍、就人道吗?我们更要质疑杨先生:为什么一定要把 我们讨论的焦点锁定在双塔事件的无辜死亡者和“事件的残忍和非人道”?为什 么我们不能探究袭击事件背后的终极原因? 【如果你也同意双塔事件因死亡者的无辜所以是“残忍和非人道”的,我们 就不需要争论了。对韩教授或你的其它分析,我没异议。老是回避要害问题,不 按逻辑原则出击,还争论啥呢?】 (三)看起来,杨先生既不赞成美国的霸权主义,也反对恐怖主义,很全面、 很辩证。但很明显,杨先生痛恨恐怖主义胜过痛恨霸权主义,理由如杨先生所言: 恐怖主义杀害无辜平民、激起人类公愤。杨先生说:“韩教授显得有些非理性了: “这种战争”(指超限战)绝不是仅仅“在美国人看来是恐怖主义战争”,在全 世界大多数人民看来,也是恐怖主义战争,因为它破坏了人类几千年文明进步所 形成的人道法则,更破坏了人类在20世纪以惨重代价换来的国际公认准则。” 实际上,杨先生在这里隐瞒了一个事实,即美国的问题不仅仅是霸权主义 的问题,而且是恐怖主义,是国家恐怖主义。为什么?因为1945年长崎、广岛的 原子弹,炸的是平民,美国在朝鲜、越南使用的细菌武器,伤害的是平民,轰炸 南斯拉夫、伊拉克,炸的还是平民。杨先生说:“人道价值从来是平等的,没有 厚彼薄此的道理。”说是这么说了,可是杨先生在分析问题时没有做到。我们质 疑杨先生:如果仅就恐怖主义而言,民间恐怖主义和国家恐怖主义,孰大孰小? 【我的回答是,就目前而看,前者远远大于后者。因为它是超限的。如果美 国在此次反击行动中,也超限了,则后者便大于前者。关于对美国霸权行径的态 度,我已表述清楚了,不赘。但对于丢原子弹的行为,作为中国人,应持公正态 度。当时如果延长战争,从事“圣战”的日本侵略者,必将使中国更多的平民丧 生。中国是得利者。目前,日本只把自己扮成受害者,那不是历史的真实。】 (四)我们同情在袭击事件中不幸遇难的无辜平民,同时我们也必须深思袭 击事件背后的终极原因,假如袭击事件是穆斯林激进组织所为。这是袭击事件后 国内人士的普遍看法。杨先生也不得不谈到这两方面的看法。正是基于相信群众、 相信读者已经具备了这两方面的看法,所以韩文开门见山提出发问:谁是袭击事 件的真正元凶?并且紧扣这个主题,从美国的对内对外政策出发,一层层展开论 述。杨先生指责韩文“笼统认为袭击事件是一种针对美国的圣战”。其实韩文立 意很鲜明,一点也不笼统。韩文确实没有对袭击事件做出全面的评述,没有像杨 先生那样卖弄两点论,以表白自己是“人类理性价值的体现者”。但是韩文并非 要故意回避对事件做出全面评价,而是要集中力量说明重要问题。 【对不起,这只是您的看法;两点论,不片面,这是对教授文章说理性的基 本要求。】 (五)杨先生说:“请别把咱们的铁道游击队扯进去。铁道游击队打票车时, 可是只杀鬼子,不伤平民的;他们是“打得鬼子魂飞胆丧”,而不是打得平民魂 飞胆丧!这不是一个概念混淆问题,而是对我们民族抗日战争正义性的扭曲和亵 渎!我们的抗战,只以日寇及伪军为袭击目标,堂堂正正,绝不是‘超限战’之 类的‘圣战’”。 其实,韩文用铁道游击队做比喻,是要说明,对美国的袭击是对美国霸权主义和 国家恐怖主义的反抗。具体的事物是多方面的,但比喻总是有着特定喻意的。如 果脱离语境对特定喻意进行偷换,那就是诡辩。愚公移山的喻意是说那种砌而不 舍的精神,如果把“愚公移山”理解为不讲效率,那就是歪曲。 【不对吧,韩教授这比喻用的很恰当,就是比喻超限战,而不是游击战。两 者性质极为不同。同时,他也不是做抽象精神的比拟,而是做很具象的比喻。白 纸黑字,人所共睹,事后再抹,恐怕越抹越黑。】 (六)杨先生说:“网上已有人在下套了:似乎中国反对恐怖主义的学者, 都是站在美国政府立场上,也是对美国将要发动报复行为的支持者。面对这种文 革式的敌我划线思维,我感到可笑且悲哀。真理是具体的,价值真理更是具体的。 社科人文学者的天职,就是对事实做出理性价值判断,而不是变成某一利益集团 的应声虫代言人,丧失独立思考立场。” 前面我们已经分析了,尽管杨先生痛恨恐怖主义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但是他的恐怖主义概念里,漏掉了美国国家恐怖主义这一大块。只反对民间恐怖 主义,不反对美国国家恐怖主义,这样就自然站到了美国政府的立场上。至少会 在客观上站到美国政府的立场上,即使你的主观愿望是“既反对恐怖分子对美国 平民的恐怖袭击,也反对美国可能做出的对阿富汗无辜平民的恐怖袭击”。由此 看来,“文革式的敌我划分思维”虽然没把问题讲清楚,但是其结论是绝对正确 的。 【您看,我虽然已提前预防了这种机械排队办法,但还是硬被强令“站到美 国政府的立场上”了。这种“超逻辑”战,实在是厉害得很呐!】 看来,这是由于概念混乱造成的逻辑错误。诚然,真理是具体的。但是真理 同时应当是系统的,否则真理就不成其为真理,而只能成为表面的和片面的经验。 把现象和经验误当作真理,就是经验主义。经验主义使“真正的社会人文学者” 杨先生无法对事实做出理性的价值判断,丧失了独立思考的立场,而且有可能成 为某一利益集团的应声虫代言人。 【概念流动、所指滑动,符号黑洞……笔者才疏学浅,已“无法对事实做出 理性的价值判断,丧失了独立思考的立场”,所以不知您之所云意在何为。见 谅。】 (七)杨先生文章中说:“当时,红卫兵的志向就是解放全世界2/3处于 水深火热中的被压迫被剥削人民——也包括“富的流油”的美国人民。但直到文 革结束我们才知道,差点被开除球籍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如果不是小平同志 雄才大略,扭转乾坤,突出经济建设,今天中国还不知穷成啥样呢!” 这里要质疑杨先生的第一点是,从理论上讲,解放被压迫人民、解放美国人民, 是说要帮助他们解脱美国垄断资产阶级的剥削和压迫,比如使美国人民认识到美 国遭袭击可能是由于美国罪恶的对外政策招致的,这是一种精神上的解放。这些 与美国人民的穷和富没有直接联系。解放、不解放与是穷、是富没有必然联系。 【这是您现在的理解,不是当时的解释。中国开放后,出国的团组到了欧美, 第一项任务,就是提出要去看贫民窟,搞的大使们哭笑不得。】 要质疑杨先生的第二点是,1949-1979年期间,中国是“差点被开除球籍” 呢?还是发射了原子弹、氢弹、人造卫星?如果没有原子弹、氢弹的威慑,美国 总统能尿我们吗?能跑到北京来握手吗?顺便提醒杨先生,如果你拥护邓小平的 话,你关于“差点被开除球籍”的结论,不符和邓小平《建国以来若干问题的决 议》。 【是否有被开除球藉之说,也不是需要争论的问题。同时,开除球藉之说, 在是1976年—1978年,是对文革十年反思时,当时正式的说法,是“国 民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所以才有邓大人挽救民族之说。对这些,你需要增加 些历史感,否则,讲不好哲学课(?)的。】 (八)杨先生说:“根据韩教授的逻辑,也是文革的逻辑,即便我们至今贫 穷如洗,责任也要归到美国身上;凡是第三世界的贫穷,都是因美帝国主义的剥 削造成的”。杨先生,你说对了,第三世界的穷,就是由美帝国主义造成的。其 实,这不是韩教授的逻辑,也不是文革的逻辑,而是第三世界国家一位经济学家 说的。他说,因为第三世界的贫穷,才保持了帝国主义的富;因为帝国主义的掠 夺,才导致了我们的穷。 【您还是太缺少历史感了,这个观点,几乎是我们的“第三世界革命理论” 的专利。今天,他们这样讲很正常,否则,这些国家还能存在吗?(其实,今天 我们才真正是受“剥削”了,中国却飞速发展了。)但这与我们双方的逻辑对错 无关。我们在中国讨论问题,还需要请出第三世界经济学家来裁判,悲夫!】 杨先生说:“韩文列举美国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富裕,便都来自美国近乎用掠 夺方法获取的阿拉伯廉价石油。从表面上看,这一分析似乎有些道理,我们长期 来是很以为然的。但细一推敲,却有问题了。既然石油是财富之源,那么,世界 上最富强的国家应在阿拉伯地区才是。当然,韩教授说了,美国在中东搞了许多 政治阴谋和军事恫吓。这也是事实。那么,起码那些受美国支持和保护的国家, 如科威特等等,或不怕美国威胁恫吓的国家,如伊朗等等,早该成为现代化强国 了吧。但就在美国的中东政策实行的几十年间,日本和亚洲几小龙,这些既缺乏 石油资源,又无法靠霸权主义和军事干预获得廉价石油的国家(地区)却都起飞 了。其后,中国也起飞了,正在直追小龙们。而阿拉伯地区呢,至今却没出现一 条真正的小龙。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是美国扼制这些国家的现代化,还是这 些国家,包括韩教授说的“在某种程度上是人民国家”的伊拉克、伊朗,自身存 在什么妨碍其现代化因素呢?” 阿拉伯产油国相对于其它第三世界国家来说,也是比较富的。他们的综合现 代化程度为什么没有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那样强呢?原因在于相当一部分产油国 (如科威特)没有把赚来的钱用于发展自己的基础工业和国防工业,甚至连下游 的加工业都很少,而是单靠卖石油过日子。同时,美国和其它西方国家也绝对不 希望他们把钱用来发展基础工业和国防工业。石油是致富的因素之一,但不是全 部因素。拥有钞票也只是实现现代化的条件之一,但不是全部条件。感谢杨先生 点出了这个问题,使我们再次认识到,仅靠出卖自然资源,是无法实现现代化的。 其它一些中东国家(如伊朗)受到美国十年、二十年的封锁,正如杨先生所说, 是美国遏制了这些国家的现代化。 【谢谢,您终于部分认同我的观点了。】 亚洲和拉美的“小龙”们,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在中东的军事干预,但是他们 凭着美国的保护伞,同样获得了廉价的石油。不过我不希望中国在经济发展道路 上学习这些“小龙”们,我希望中国走独立自主的发展道路,从基础工业和国防 做起,不要做美国的下游加工厂。90年代拉美和亚洲的金融危机,难道还不足以 使我们警醒吗? 【笔者不懂经济战略,希望国家有关决策者听取王先生的建议。】 (九)杨先生认为:“美国经济垮掉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美国人是饿不 死的,但第三世界靠加工业生存的经济却将崩溃,更多的人会饿死。同时,石油 价格肯定会比今天更低,阿拉伯国家的日子,特别是贫油国的日子也将更为难过。 至于非洲的灾民,已经无人过问了,因为世界上已没有可以输出财富的国家提供 支援了。全球的资源依旧,但因发挥不了最大效益,世界将倒退数百年,甚至回 到中世纪。” 我们要质疑杨先生:第三世界各国为什么只能靠加工业生存?产油国为什么只能 拥有单一的石油经济?非洲人民为什么只能靠“可以输出财富的国家的支援”过 日子? 我们质疑杨先生:全球的资源,为什么只有为美国服务才能发挥最大效益?我们 恰恰认为,消除了不平等的国际贸易和国际经济秩序,全球的资源会发挥更大的 效益。英国曾经是最发达国家,后来它衰退了,世界并没有回到中世纪。而苏联 正是在同美国的抗衡中才发展成为世界强国的。 【我非常热切地支持您,并通过您向这些国家领导人呼吁,采取新的有效政 策,包括立即关停加工工业(当然,中国一定要除外)等等,使全球的资源更合 理地配置——只是不要采取“圣战”方式。 同时,我也非常遗憾地将有些“球”再还给您:为什么全球的资源在美国能 发挥出最大效益?非洲人民为什么只能靠“可以输出财富的国家的支援”过日子? 这是我困惑的问题,韩教授没回答,您却又踢给我了。】 (十)杨先生在文章中写道:“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绝对公平的制度,也没 有实现绝对公平制度的绝对公平办法。目前已形成的国际政治经济文化秩序,绝 对不是合理的公平的,但只要这个秩序能保证世界的和平与发展,能维护促进绝 大多数国家的安定和进步,就是相对合理的。”请看,这就是杨先生的世界观, 一个“真正社会人文学者”的理论水平。请问杨先生:既然“这个秩序能保证世 界的和平与发展”,为什么你又承认美国霸权主义“在捍卫普遍人权的旗帜下推 行其国家利益”?既然“这个秩序能维护促进绝大多数国家的安定和进步”,为 什么战争、冲突仍连绵不断?为什么南北差距又如此巨大? 【我先更正一点:我揭露了美国霸权主义“在捍卫普遍人权的旗帜下推行其 国家利益”的事实,便意味着绝不同意这种霸权的合理性。恰恰相反,我非常热 切地支持您,并通过您采取有效措施,阻止美国霸权主义,消除局部战争——只 是不要采取“圣战”方式!】 杨先生认为:“靠大‘革命’均贫富建立起的新秩序,则肯定是更为不合理 的、不公平的,因为它在剥夺了勤劳民族的劳动成果的同时,又彻底破坏了全人 类的生产力。特别是在这一‘革命’过程中,必将彻底破坏人类得来不易的和平, 让上亿万的生灵涂炭”。可是历史证明,革命并不会“剥夺劳动民族的劳动成 果”,恰恰相反,是将劳动成果返还给劳动者,这是最起码的常识。中国历史经 历了无数次农民革命,并没有“彻底破坏生产力”,而是大规模的农民革命后, 导致了汉、唐、明这些繁荣盛世。西方资产阶级革命也没有“彻底破坏人类的生 产力”,而是为工业革命铺平了道路。美国的独立战争、南北战争,也没有破坏 生产力,而是为美国经济的发展扫清了障碍。 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使俄国这样一个大国退出了帝国主义战争,为本国人民 换得了和平,并没有让上亿人生灵涂炭。恰恰是在今天这样一个单极世界,美国 可以任意横行,想侵略谁就侵略谁、想轰炸谁就轰炸谁,而没有任何制衡力量, 才是真正“破坏了人类得来不易的和平”、“让上亿人生灵涂炭”。 【请革命的同志注意了,我所说的是针对今天国际秩序而言的“革命”,是 打着引号的“革命”,而不是历史上革命。该革命时,必须革命,该改良时,只 能改良。王先生刚刚给我上一课,“真理”是“系统”的存在,系统就是要环境 条件嘛!为何自己立马就忘了呢?嗷,是我忘了,这是“超逻辑”战!】 杨先生说:“在‘革命’尚未成功之际,便让世界面临灭顶之灾。因为既然 ‘圣战’可不择手段,那动用原子弹便是必然的结局。”噢,原来杨先生是好心, 害怕一旦革命,掌握原子弹最多的美国政府就会甩原子弹。为了不“让上亿人生 灵涂炭”,杨先生劝我们学乖一点,不要惹恼美帝国主义,而是要跪下祈求和平。 这就是“真正的社会人文学者”为我们开出的药方。 【您读错了吧!我说的是“圣战”者们不择手段,而不是美国。原子弹被 “圣战”者掌握的危险性正在变成现实性。当然,支持圣战者的先生们,是不惧 的。但我乃一介平民“社会人文学者”,是很惧怕这玩艺的。】 杨先生文章最后说:“念想及此,我不禁想说一声,韩教授,按您的‘革命’ 逻辑描绘出的人类前景好可怕呀!当然,韩教授自称‘是著名的反对派,什么场 合都是反对派’,但在人类理性与世界和平发展正义这些大原则问题上,还是不 要轻易当反对派的为好。”杨先生啊,看把你吓的! 【又错了吧,不是把我吓的,而是在替韩先生担忧。反对人类共同价值立场 的人,有一名称,叫……。唉,还是不说了吧。免得认为又是我吓着了自己。 最后,谢谢一切将这些近乎无聊的梳理文字读完的读者,并希望这类“超逻辑” 的无聊争论也不再见诸网络。】 ———————————————— 【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