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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余杰的新版《火与冰》想到 

泪眼看人

前几天路过一个书摊，随便看了看。老板看我总在看那些平时没人照顾的书，就
向我郑重的推荐了一本书。他说：“余杰，知道吗？北大第一才子。很多人崇拜
的。这本书知道吗？《火与冰》，他的第一本文集。以前要是没买，现在就赶紧
买吧，很抢手的，现在不买，过几天就没了。”我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
好拿来看一下。 

书的前面还是钱理群先生的序言，还是那个把余杰封为“鲁迅精神继承人”的文
章。对于钱先生这样的前辈学者，我向来都是心存敬重的。可是，这几年来，他
的那本《心灵的探寻》居然一连出了四个不同版本。我知道他的这本书是当代鲁
迅研究中不可多得的佳作，也知道有很多人喜欢，我看的时候也很喜欢。我不知
道这些书是否有盗版夹杂在里面，是不是每种都有他的授权。不过，只要看看这
些，就知道他现在也是名人了，是书商的宠儿。汪晖的书我就从来也没见过有这
么多版本的，刘小枫的《诗化哲学》我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书店的老板说她自己
想收藏都找不到，何况我呢。我买了钱先生的一本书，他在书的序言里说那本书
是他赶出来的，差不多两个月的样子就赶出来了。我也知道现在有许多学者的书
写好了十多年也找不到出版商出版，一个电台主持人的书可以在一天之内签名售
书达到3000多本的记录。可是，这样的态度是不是有些不够严肃了？他还喜欢把
自己的学生封为“鲁迅精神的继承人”，我不知道当他这样写的时候的自我定位
是什么，是鲁迅精神的导师吗？ 

余杰自己的前言里面说到，他的那本《火与冰》的出版引起了一些人的“切齿痛
恨”。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那些切齿痛恨他的人到底是说谁的，是指那些他
指责的达官贵人呢，还是那些批评了他的人？不过，这样的语气我倒是见过的，
鲁迅当年“反抗绝望”，“孤独抗战”的时候，处在无耻文人的围剿之中，的确
是有这样的人切齿痛恨他的文字的。就是不知道余杰是不是对现实的抨击也到了
鲁迅先生的水平，足以让那些达官贵人们胆寒以至痛恨？其实，我也是痛恨过他
的人，至少我也参与了在网络上对他的批评。幸好我不是那些达官贵人，只是个
穷人，还只是在网络里发几句牢骚，还没到引起余杰的注意的水平。但是，书商
的那些话却让我有些担心。 

曾经坐在一个同学的书桌前乱翻，看他有一本余杰的《想飞的翅膀》，就和他聊
了几句。他问我看过吗，我说没有。他教导我说，“连余杰都没读过，亏你还是
上了大学的人呢？难怪你总是这么肤浅。”我惊讶的无话可说。我是见过有人在
课堂上传阅这本书，却还不知道余杰的书已经成了一个人有没有上过大学的检验
标准，更不知道余杰的意义在于检验一个是否有思想。我是个穷人，经常只能在
书店里乱翻，很少买书，只知道现在有什么书在书店里卖，却从来不知道现在流
行什么书。我的无知我也从来都不否认。但是，我向来拒绝已经成为潮流的东西，
也拒绝时尚。不是我清高，而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没钱赶时髦。时髦只是有钱人的
一种享受方式，像我这样的人自然不敢跟风。 

哪个电台主持人的书里有一篇关于余杰的200多字的文章，最后一句说：余杰，
好好读书，少发言，你还太年轻。我不知道余杰是否知道这句话。但我觉得却
很有道理。我很羡慕余杰可以到处对人说他的导师是让人尊敬的夏晓虹教授，有
北大这样的环境，还可以到处听著名学者的演讲。但是，很遗憾，在我的阅读范
围里，从来没有见过余杰有什么论文。我想，,这也可以算是一种不务正业吧。 
作为一个作家，余杰的成就是显著的，但是，作为一个思想者，他真的还太年轻，
还有些深度上的欠缺。如果他听过他的母校老师贺卫方先生的一句话，我不知道
做何感想：我们这个时代，有太多人喜欢冒着杀头的危险说众所周知的道理，而
且，人们喜欢把这样的人叫做勇士，把这样的话叫做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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