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方舟子按：这事其实是冤枉腾讯了。他们只不过是根据“国家安全机构要求屏 蔽的敏感词汇”进行过滤而已。该词汇中包括了与“法Ｏ”音近、形近的许多词， 其中有一个是“法论”，这就是为什么“方法论”发不出去的原因。） “网络警察制度”急需透明化 张翼轸 (ChinaByte) 　　在使用QQ的过程中，腾讯会针对那些因为隐身而通过服务器中转消息的用户 监控，这样的一个事实并不是什么大新闻，在几个月前记者谷龙已经将这个事件 揭露出来了。当时笔者也曾经就通信自由的角度来谈论这个问题。 　　所以，本文不会再次从通信自由的角度来讨论类似腾讯这样对于用户通讯进 行监控和过滤的行为，而是会从一个更实际的层面，也就是在回避有关部门或者 服务商这样这样的监控是否有法律支持的前提下，讨论一个更加技术层面的问题， 就是在实施网络监控和网络过滤的前提下如何尽可能的保护用户合法的通信自由。 　　之所以会想到这个问题，其实还是拜QQ所赐。在几日前偶尔隐身和一个朋友 讨论起一些学术问题，所以使用到了一个叫“方法论”的词，相信任何一个对于 学术特别是科学有些了解的人都会明白，在讨论许多学术问题的时候，这都是一 个很正常而且无法回避的内容。可是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每当我的句子中带有 “方法论”这个词汇的时候，QQ都会很“友善”的告诉我：“你刚才发送的消 息:"方法论 "没有发送成功(服务器超时)。” 　　刚开始我也以为是自己的网络故障，可是重新连接重新登陆QQ发现情况依旧 的时候，笔者开始有些怀疑了，于是打入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英文字母和汉字，消 息很顺利地被发送的出去，然后故意打入了一些“敏感”的词组，果不其然，熟 悉的“你刚才发送的消息:"XXX(此处隐去笔者测试使用的敏感词组) "没有发送 成功(服务器超时)。”再次出现。 　　此时此刻，笔者终于明白了，原来QQ不仅像谷龙前文报道的那样在对消息进 行监控，而且对于一些包含“敏感”字符的消息还进行了过滤，阻止其发送。 　　对此，笔者不得不有两个疑问： 　　其一：即使有些词汇真的属于敏感词汇，不适合或者说安全部门不希望看到 他们在网络上传播，那么究竟谁来决定哪些是敏感词汇？比如就以笔者碰到的这 个例子来说，“方法论”这样一个很严肃的学术概念，既没有色情的成分，当然 也不可能包括任何涉及反动或者反对现政权的概念，为什么竟然成为了QQ过滤的 对象？ 　　其二：即使真的是过滤，为什么QQ对于那些通过服务器中转的信息的过滤并 不是像QQ短信那样正大光明的告诉你其中含有“敏感或者不文明的词语，不能发 送”，反而是偷偷摸摸的说什么“服务器超时”，让大多数用户不明就理，还真 以为是自己的网络故障呢！ 　　是的，笔者在文章的一开始已经回避了上述的网络监控和网络过滤是否具有 合法性，笔者在这里只想针对安全部门进行的监控和过滤提出一些细节上的建议， 希望有关部门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对于监控和过滤的透明度，以避免对于公民 通行自由的进一步侵犯。 　　就笔者认为，在网络监控和网络过滤的问题上，以下几点应该是有关部门和 服务商应该努力做到的： 　　第一、 由一个专门的部门决定监控和过滤的关键字。由于服务商受到安全 部门的压力，以往在监控和过滤上往往是采取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政 策，通过大量的关键字意图过滤掉任何可能造成政治麻烦的语句。这样的做法一 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就是，我们党的报纸——《人民日报》上面的许多文章当帖到 网上去竟然会因为被系统认为含有反动内容而自动删除，这样的做法实在是有些 矫枉过正了。哪些内容属于敏感的或者不文明的词汇，那些词汇是不适合在网络 上传播的，这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既然我们的安全部门要担任起监控 和过滤的职责，那么笔者就希望他们能够做得好一些，能够出台一个具有一定效 力的黑名单，所有的服务商只能根据这个黑名单来进行监控和过滤，不得私自加 入其他的过滤词汇，这样才能够尽可能的保证公民的通信自由——因为笔者不相 信大多数网站的相关人员能够很好的判断哪些属于敏感或者不文明的词汇。这一 点我们从最近比较火热的两个官司上就可以看出，一本被我国领导人多次称赞的 新闻刊物——《亚洲周刊》以及另外一本在国内外学术界有相当反响的研究延安 整风运动的学术著作分别在不同的地方被当作反动的材料而被当地海关没收。由 于对于这两样印刷品是否属于反动的材料意见不一致，于是海关便成了被告被送 上了法庭，最后的审判结果如何并不重要，但是我们从中可以看出判断哪些内容 属于敏感或者不文明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目前网络监控和网络过滤主 要采用的关键字过滤手法本身就有非常大的局限性。因此在关键字的选取上必须 慎之又慎，与其把这个权力交给服务商自己，不如收回安全部门自身，这样在对 于监控和过滤的尺度上能够有一个比较好地把握。 　　第二、 必须有专门的渠道对于黑名单的组成进行争议。本来，笔者是希望 能够把所有涉及敏感和不文明过滤词的黑名单向社会进行开放，网民知道了哪些 是不能够有的词汇，自然以后会多加注意。但是考虑到操作上的问题，笔者相信 这份黑名单的公开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够希望能够有一定的渠道进行争议，就 像上面谈及的两场官司一样，可以对这个词汇是否应该属于敏感和不文明进行争 论。就向笔者这次碰到的问题，“方法论”显然不属于一个敏感和不文明的词汇， 可是的的确确它就被腾讯放入了黑名单，成为了无法发送的词语。面对这样的误 判，笔者却没有任何的方法去提醒或者敦促腾讯进行改正，笔者甚至不知道类似 这样的问题究竟应该对腾讯的哪一个部门进行申诉，还是必须直接和广东省的安 全部门进行沟通。 　　第三、 对于实施了过滤的信息，必须给予明确地说明。就像上面说到的两 个官司，虽然当事人的书、杂志被没收了，但是当地海关至少告诉了当事人是根 据哪条法律因为哪个理由把其没收的，这样当事人无论是否赞同，至少知道了一 个理由。其实网络监控和过滤也是同样的道理，比如QQ短信，虽然我也不太喜欢 其进行的监控和过滤，但是必须承认其唯一可取得一点就是对于那些拒绝发送的 信息会明确告诉你是因为“敏感或不文明”的词汇，这样被拦截的用户至少也不 会以为自己的消息已经正常发送出去了，或者更够避免这些敏感词汇来达到正常 的沟通。但是问题就在于，笔者遇到的绝大多数进行网络监控和过滤的服务商似 乎都忌讳提及自己所做的，往往通过一些非正常手段来完成过滤。比如上文提到 的QQ的所谓“没有发送成功(服务器超时)”是一种情况，有些Email服务商对于 那些需要拦截的邮件会采取类似505出错或者连接失败的方法来阻止用户邮件的 发送，无论是上述哪一种方法，对于大多数对于网络知识不了解的普通网民而言 都不会意识到他们是受到了网络监控和拦截，而是只会反复的发送，反复的发送 失败。这样对于用户来说，只是平添无谓的麻烦。 　　对于安全部门的网络监控和过滤，我们普通的网民无从反对，也无法反对。 我们唯一能够希望的就是，有关部门能够增加一些透明度，在你们完成监控和过 滤任务的同时，能够给我普通网民正常的沟通提供一点必要的保证！ (XYS20031014)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