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 网下的方舟子 作者:边秋一雁声   那天我和朋友偶尔路过,看见舟子在树下慢慢地打太极,他非常专注,我们 在路边看了很久,他一直没有发现我们。朋友看了竟然很感动,说:“打得真 好。”舟子的太极拳不间断地打了快二十年了,他很少生病,几年也感冒不了一、 两次。有一回他微笑着说,今天打完拳,感觉一身正气。哦,孟子说浩然正气塞 于天地之间,大概就是这个气势。   舟子有三好,鲁迅、杜诗、明史。他从小就视鲁迅为“书中的先生”,鲁迅 教他为人为文,所以他现在一点也不谦虚,“没有兴趣听取关于为人处事的任何 忠告”:-)。舟子逛书店,只要看见有关鲁迅的书,一定会买回来。边秋一雁声, 就是杜诗中的一句,如果你是初次读,不知你是否感受到了一缕孤清、苍凉的意 味。这一句是有次听舟子讲诗,我记住的,很喜欢。记得他当时大致讲的是,边 塞、离乡、秋寒、雁鸣、孤声。我是诗盲,自己看杜诗看不出味道,枯燥得看不 下去,但是每每经舟子一讲之后,我便看懂了,看出味道来了,爱不释手了。我 曾问他为什么喜欢杜诗,他说因为杜甫那种博大的悲天悯人的情怀。我又问他为 什么喜欢明史,他说因为明朝有太多悲壮的仁人志士。鲁迅、杜诗、明史三者跟 舟子的气质的确是一致的。   舟子的生活极其简单,也很真实,他的收入刚好养活自己,他惜时胜金。以 他的智力、能力、精力,以及做事情的一丝不苟,他想发财不是什么难事,而且 他所学的也是一个能挣钱的专业。但他不能忍受有一个“单位”、“老板”管着 自己,所以博士后研究结束后,他没有去继续找工作,而是开始了自己向所深爱 的读书写字的生涯。成为“自由职业者”,在一些“人”眼里他是三无人员,对 他自己而言则是“多年来的梦想成真”。许多朋友羡慕他自由自在纵心所欲,悲 叹自己心为形役是忙碌的上班机器,而又有几人能像他那样抛舍得下?   很多人初见舟子都很惊讶,想不到他为文如此凌厉,待人却这般平易。舟子 话不多,除非谈到了他感兴趣又擅长的话题。这时候,他就滔滔不绝,会特别认 真地跟你辩论。舟子有时认真、纯净、简单得像个孩子,虽然和他很相熟,也会 常常蓦然被他感动。有一次听他朗诵自己的诗作,我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发自 肺腑”,那样一种饱满、深情、昂扬、裂帛般的呼唤在空气中回荡,惊天地泣鬼 神,让人不由得心欲颤,魂欲飞,肠欲断。我之前真的不知道诗可以被朗诵成这 样,之前诗朗诵于我是做作可笑的代名词。听说当年在科大的朗诵会上,一轮到 方舟子上场,嘻嘻哈哈的观众马上鸦雀无声,屏息凝神。   经常看到各种人以各种心态用各种语气说起方舟子的“人品”。我自信很了 解他的本质,我相信中国思想史会对他做出评价。你可以不屑地撇撇嘴,但请你 望得稍微远一些,向前或者回头都可以。我们此时此刻站在这个位置上,如同那 两只处于战争状态的蚂蚁站在蜗角上,好在人类能够思前想后并因此提升自己的 智慧。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当我们这些争论不休的人慢慢退出,当新一代用清澈 的目光打量我们,那时不再有“利益”二字遮蔽、干扰他们的思想,如云开雾散 的青峰,舟子的人品自然会显现出来。   2003/07/28 (XYS20030729)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