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8.dxiong.com)(xys.ebookdiy.com)(fangzhouzi.me)◇◇   老牛的牛事   作者:董剑华   这里的老牛不是牛,而是一位姓牛的机关干部,可他的故事总绕不开这个 “牛”字。天命之年的老牛身材依然高大、壮实。为人随和,说话风趣,常逗大 家开心一笑,极大缓解了工作时的压力。   单位宣传科挂牌伊始,就他一人,既是领导又是干事。过去每周单位都有一 次例行学习,而且以科室为单位进行,所以别人就故意问他,你科里咋学的呀? 他就笑吟吟地说:“自言自语,吹牛呗!”   一次开会,主持人让各科室汇报人员到会情况,轮到宣传科汇报了,老牛煞 有介事的上一看下一看,左一看右一看,似乎自己科里人手很多,一眼看不完似 的。然后,他声音洪亮地报告说,“宣传科全到。”   有时候,正赶上宣传任务重,他忙得焦头烂额、晕头转向。可其他科室因一 些业务交叉,需要他的协助,邀请他一同参加一些评比检查活动。于是这个科长 一句,那个科长一句。每每这时,他就会使出撒手锏来,“你们说得多了,就是 对牛弹琴,懂不?”此刻必是哄堂大笑。   下乡检查,看到一青年教师给学生的期末操行评语很短。他一数,只有十四 个字。他的犟牛脾气上来了,指着素质报告册对老师道:“孩子一学期的表现, 就这几个字能说清吗?你这分明就是在拔牛毛挠痒痒!在这上面,请别像作诗一 样吝啬你的文字。”   在学校工作那阵儿,冬天晚上,睡觉靠火炕取暖。一日午后,老牛让学生抱 些柴火来准备烧炕。学生却怔在那儿发愣,老牛忙追问,学生怯怯地说:“老师, 什么是柴火啊?”老牛长叹一声,“孩子,这都不知道吗?你看看北面的那个山 坡,长满了各种植物,对吧。其中,牛能吃的就是草,牛不去吃的就是柴火,因 为那些植物干枯了。”   公休假期间,老牛邀请老马一同去西藏旅游。雪域高原景色虽美,可海拔陡 增,他俩呼吸明显受到影响,不同程度出现高原反应。可还得给家里人保平安啊, 免得他们操心牵挂。电话是不能打,那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话筒那边肯定能 听出来。老牛灵机一动,于是用手机发回一条短信,“牛和马都好,只是人有点 点不适。”   老牛的字写得很特别,有隶书的味道,但又刻意偏离隶书之道,总之曲曲弯 弯,环环相扣,盘来绕去的。很多人不解——这和高大魁梧、牛人一个的形象很 不搭呀!老牛却眯缝起眼睛来解释说,那样写有防伪功能,以免别人模仿自己。 原来,他来机关前做过多年的基层一把手,“一支笔”惯了,书写就有了自己的 个性。可同事把他的字看了再看,还是说那像一团方便面。于是老牛的“面体” 字就远近闻名了。   几年前,有阵子他感觉肚子不舒服,医院一检查是胆结石。老牛虽然乐天, 但对身体很当心,对此总是耿耿于怀、闷闷不乐。当最终敲定由身为大夫的老同 学来主刀手术后,他才同意住院。没成想手术并不理想,不久又拉开口子做了一 次。这下,老牛可傻眼了,彻底吓破胆了。同事们看正面劝慰疗效不佳,便想起 了他的幽默来,何不来个“以夷制夷”。几个年龄相仿的同事,总会时不时戏说 老牛:你老牛得“牛黄”再正常不过,得狗宝那才是怪事;牛黄很值钱,会给你 带来财运云云。轻松愉悦中,老牛渐渐走出了那场手术的阴影,脸膛慢慢红润起 来。   因年龄关系,后来单位给他调来一位干事。同事冲老牛说,激流勇退吧,没 看见拔牛橛的人来了么。老牛哈哈一笑,朗声道:“老牛自知夕阳晚,不用扬鞭 自奋蹄。”笑声荡漾在整个大楼。   为了大家能开心工作,老牛甘心娱乐自己,拿“牛”说事。正如他所言,谁 让咱是搞宣传的呢。 ◇◇新语丝(www.xys.org)(xys8.dxiong.com)(xys.ebookdiy.com)(fangzhouz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