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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白发

xiaoxi

一直说要妈妈染头发，周末终于有了时间，
就铺开工具开始了。

买回来的染发水是宗红色，妈妈有点犹豫。
跟她解释了半天，中国人头发黑，这红色
不会那么明显的。再说了，染成纯黑色，就
好象政治局开会一样，明明都是老人，一色
黑的发亮的头发，多难看呀。妈妈听得笑了
起来，也就默认了。

妈妈又开始担心我的技术，我赶快象她数出，
凌子的头发，大姐的头发，潭阿姨的头发。。。。
阿，还有我自己的头发，不都是我染的嘛，
没问题的。她这才放心下来了。

妈妈的头发除了鬓角有些白发，其实还不严重。
我兑好了药水，带上手套，用一把密齿的梳子，
细心的从鬓角开始涂药水。

药水的味道很刺鼻，我差点被呛到。咳了几声，
妈妈心疼的说，早跟你说了去店里染就好了，
你看看呛的。

看着妈妈的点点白发，忽然觉的妈妈真是老了。
不觉得问她，妈，你今年白头发多了呀。

妈妈笑了，傻孩子，妈年龄大了嘛，你看看
你都多大了？

妈妈是看上去很年轻那种人，皮肤特别好，
老是嫩嫩的，透着光彩。她年轻的时候是
很漂亮的，就算到现在，别人还老以为她
最多40而已。

妈妈有点感触的说，现在你的头发这么好，
可你小的时候，头发很稀，记得有次要带
你去照相，想给束条小辫子，可怎么都拢
不到一起去，当时还挺愁的，这女孩子头
发不好，以后怎么嫁人呀。

我不好意思的笑着。的确，因为小时候头发
不好，所以老是留着长发舍不得剪，记忆中
每天早上起来，都会乖乖站在妈妈面前，等
她给我梳一个最漂亮的辫子，再扎上蝴蝶结的。

妈妈又继续说着我小时候都事。
还有呀，你不光头发不好，眉毛也不好，
有一年，我听说剃掉眉毛，再用姜使劲擦，
从新长出来的眉毛会很好，我就给你剃了。
结果刚好是冬天，好几天都什么也没长，
我急的都哭了，真怕真的不长了，那时候
我也还太年轻，怎么会不长了呢，看你现在
眉毛多漂亮呀。

忍不住，我哈哈的笑了，说，哎呀，早知道
你别剃我眉毛了，害得我现在老得拔，多烦呀。

妈妈也笑了，然后有些黯然的说，妈妈真是老
了呀。现在是女儿照顾妈妈了。

一时间，我们都无语了。

屋里静静的，我用心的拿药液涂过妈妈的每一
根白发，就好象多年以前，妈妈为我梳理头发
一样专注，一样细心。不同的是，我期待能染
回妈妈逝去的年华。

明知道是徒然的，可在女儿的心里，妈妈，你永远
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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