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888.dyndns.org)◇◇ 黄唐牛(一) 唐某人 黄教授:爷爷是个统战对象,爸爸是个大右派,要问本人是什么─黄旗下的一级正 教授! 唐伯虎:为了追秋香,求功名。我顾不得这多了,情话大学的博士也读! 牛二:我混混混混混,从弄堂混到讲堂,从街霸混成学霸! ********************************************************* 唐:淫会、淫校、淫国、淫视、淫书、淫报、淫党、淫人、淫机、淫车、淫饭、淫 民、淫股、淫官、淫剧,您对一切名称前加称或者变称淫,难道您的意思是世界统 一于淫吗? 黄:确切地说我所观测的社会本质是淫。 牛:庸师教书,名师育人,大师诲淫诲盗!黄教授提前退休,恐怕是因为书教不下 去了吧! 黄:是有这么回事,这淫书越教越淫,还不如退了休关了门看三级片。上次扫黄打 非动员召集政协委员提合理化建议,我说只有中央台在黄金时间放三级片才能扫除 黄毒。中央台设备精良,人才济济,完全可以拍出集思想性、艺术性、教育性为一 身的三级大片,别说那些一张大淫床两个小淫人的AV草台班子,就是港台的大片商 也不是对手。没想到狗日的省委书记当时脸色都变了,有虾虾说这是黄老教授的公 子,跟他死老爷子一个样,恃才放纵,猖狂得很。不是说肝胆相照,荣辱与共吗? 想不到马上就翻了脸,团拜饭不请吃了,大年三十把老子饿惨了,算了不提这些了, 今天我们荒唐牛三结义,真正实行言者无罪,畅所欲言吧! 唐:教授的淫当如何解,有时是形容词,有时又是名词,有时还是动词。 牛:哪有这么复杂,依我看都是叹词。比如新闻淫播,解说词动不动就是干、摸、 抓、搞,实在就是淫嘛! 黄:其实就这么简单,不必想得太复杂,凭直觉就够了,唐伯虎,你不就自诩小淫 虫吗! 唐:那是咱唬弄他们的,其实我只是一个偷心的贼! 牛:秋香我要和你睡觉,Q哥一样直挺挺扑上去,不被人家一高跟鞋蹬下炕才怪。 秋香早许了武状元??,我看你还是另寻芳草吧! 黄:秋香的就是香,难怪无花无酒锄作田的唐伯虎也要疯癫了! 牛:这么说你和秋香还有一腿? 黄:岂止一腿,N腿。说来话长:唐伯虎琴棋书画样样都好,就是没钱大大的不好, 又死清高,不愿改行搞人体素描,秋香来情话大学读书,跟武状元好上了也是人之 常情,小两口日子本来过得甜甜美美的,哪知有天大元帅下令武将不得买卖,武状 元就只好转业做了局副,为了讨秋香欢心,武状元弄两个小钱花太性急,得罪了人 家窝里的兄弟,被人给捅了,秋香就来求我出主意。 牛:只有打死不认账,没什么好说的! 黄:我看秋香这妞还真够义气,这忙我就帮了。亏得武状元一身好筋骨,只字不吐, 吐了可是财去人安乐死。法院书记照例就判他二十年,送到老同学承包的监狱。按 老规矩办,三方平分案值,提了400多万给监狱长,一年多武状元出来就和秋香跑了。 唐:没有希望了! 黄:这年头永远没你的希望,好了,咱们来谈点正经事:中国市民上下级关系至少 公开表面的地位比较平等,个人自由相对而言是不是太多了,与高度集权的结构不 一致。 唐:经济自由的结果吧! 牛:恐怕都是文革的结果!文革打倒了干部,培养了民众对权威的怀疑精神,文革 革除了国人温良恭俭让的陋习,培养了民众暴戾的性格。就我观测到的社会而言: 以暴力相互威胁的个人恐怖,乃是个人自由的必要保障。 黄:牛二的话很要意思,还额外加入了一个话题,如何评价文革! 牛:历史地看文革,文革远非人们今天想象地糟糕。有人说得好,文革进行了两千 年!民众思想的转变难道不需要付出代价吗?没有外来的殖民统治,中国人自己从 文革中觉醒了,这是几千年没有的事。中国与西方自由主义的私生子顽强地活下来, 这是中华民族的福分。是血就不会白流,高岗,胡风,彭德怀,刘少奇,林彪,遇 落克,张志新,以及7645,8964青年的死对唤醒中国民众起了很大作用。邓不改革 又怎样,中国不会象朝鲜那样任由独夫民贼宰割的。中国太大,总有星星之火,总 有势力的制衡。今天形势一片大好,想回到过去根本不可能了,民众的思想观念是 决定社会性质的决定因素。 唐:文革是常态,没有文革才是变态!我们在几十年时间走了人家几百年的路,文 革让我们付出的代价虽大,但比较起来,不算最大的,值了! 黄:不过这条洋路还没走完呢! 牛:回头再说个人自由,十多年前我在的那家大型国淫企业出了件大事,有个工作 不久的大学生汽油把车间主任烧了,判了死刑。主任没烧死,残废了比死还惨。事 还没完,那大学生枪毙了没多久,厂里出了大事故,停产半年,江水受到严重污染。 经调查,是人为制造的连锁反应式的破坏,肇事者相当了解生产工艺过程。没查出 谁是主谋,可能是因为死人不会说话。我无意评判大学生和主任的是非曲直这种没 价值的事,我只是发现这个企业允许大学生自由离开,这在动辄用档案户口扣人的 边远国淫大中型企业中是绝无仅有的。 唐:也就是说,一个狂人的死换来了沉默多数的自由。 牛:对了,这就是牛二均衡的核心思想。人是理智自利的动物,一般情况下对大多 数人来说,顺服比反抗有利,因为反抗死的多,活的少。那为什么有反抗呢?一种 情形是活不下去了,这时反抗是最优的。另一种情况并不是活下去了,当事人只是 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不服。反抗对他并没有好处,但是人的理智是有限的,有的人 天生就容易冲动,正常的人在某些情况下也会冲动。这些不稳定因素的爆发与压迫 成正比,统治者总是比被统治者理智──干部都是四平八稳婆婆相,否者这官如何 做得上去──所以从利益最大化出发,他们会寻求压迫均横点,因为就算没有压迫, 还是有人发疯,所以压迫下的暴力反抗事件一定会发生,这是绝对避免不了的。 唐:按照这个道理,疯子越多正常人就越自由! 牛:我原来呆的地方黑社会很有势力,开店的只需要向他们交保护费,根本不需要 向政府纳税。我那时就琢磨这事儿:究竟政府和黑社会有什么区别! 黄:政府是合法的黑社会,黑社会是非法的政府。 牛:劳动获得工资,资本获得利息,经营获得利润我看还得再加一条:暴力获得税 收! 唐:精辟!人的价值在于它对社会贡献的绝对值,并无正负之分!如果你拥有足够 的暴力,就不必直接从事生产劳动,这是一个千真万确,颠扑不破的真理! 牛:唐兄真是冰雪聪明,就是这么回事,税收和保护费就是所谓的制度成本。黑社 会和政府竞争也有个均衡,总的说来,谁的成本低谁取胜。展开来看,犯罪是利用 安全漏洞采用暴力、隐蔽的手段获得利益。犯罪成本高过生产成本,从概率的观点 看,不可能对每个人都成立,所以犯罪不可能消亡。犯罪只能控制,控制也需要成 本,一般情况下达到牛二第二均衡。没有暴力就没有安全,一般愚民由于不懂得这 个道理,达成的均衡对自己不利,吃了亏还总怨自己胆小怕事,其实我牛二也不是 生来就胆大。身上没有枪,心里能不慌?做任何事最重要的是手段工具,天下没有 胆小鬼,只有不会想办法的懒汉。背颗原子弹,懦夫也敢闯龙潭虎穴。安全在于确 保相互摧毁,对国家如此,对个人亦如此。保卫自己的安全是一件需要认真思考的 大事,我将自己打滚社会几十年的经验写了本《个人安全完全手册》。 唐:快说来听听! 牛:第一章,武器。人有哪些致命点,怎样有效杀人,各种武器类型,怎样制造武 器,住所的防卫。第二章,观察周围环境。火锅店里偶遇对头,端起油锅泼了就跳 窗,落到一楼的遮阳棚上决非运气,我常去的所有地方都观察过,想好了安全策略。 第三章,伪造一份合法的身份证明。一定要背得滚瓜烂熟,考虑各种细节,口音, 常识,职业,去由等等。第四章,知彼知己。要注意有的情况对手根本就不了解, 这是很多人忽略的。第五章,避免低级错误。彼此水平都不可能很高,谁少犯错谁 生存。 唐:不知道人还有没有希望? 牛:人本来就没有希望,就拿最爱讲理的知识分子来说吧,他们并非天生喜欢讲理, 而是爪不尖,牙不利,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卖嘴皮子;如果拥有暴力,看看他们还 有没有耐心和你讲理。 黄:人具有理性,人是自利的。如果没有上帝的安排,人类社会就遵守牛二均衡规 律。上帝什么时候给我们安排下美好的生活还是未可知也!讨论研究牛二均衡具有 重要的现实意义。刚才我想了想,理出若干条要点:第一,牛二均衡是必须是动态 的,它的含义必须在实际中不断体现,每一次体现都要付出代价,这是因为被统治 者的个体和群体都不可能和统治者公开达成协议,被统治者个体的反抗只能是一次 性的自杀冲锋,无法长久防御,象国与国之间那样形成武装对峙的局面。第二,实 际中的牛二均衡绝非由两个层次,至少应该分成牛,雇工,地主三个层次,单个牛 的反抗只能直接伤害到雇工。雇工夹在中间,搞平衡两边不得罪是他的最优选择, 他可能会偷喝点牛奶,克扣点草料,但并不太愿意搞那些惹牛发脾气的危险事。但 是由于雇工的生死对地主的危害并不大,所以地主的均衡基本不考虑牧童的危险, 他不会少喂草,但是会逼雇工带走小牛省下牛奶,由于雇工比牛理智,雇工不愿干 可以走人,再加上地主还有保镖,所以地主并不担心雇工威胁他的安全。这就引出 了第三点,由于牛对雇工的反抗没有效果,牛慢慢会发现采用污染牛奶,甚至杀死 高产奶牛的恐怖手段危害地主利益才是引起地主注意,减轻剥削的有效手段。第四, 牛二均衡的失稳情形:一种远离平衡位置的情况是地主理性的有限性,相对于牛, 地主和雇工可以认为是完全理智的,但是他们不可能预测到牛群集体爆棚的所有情 况;另一种情况是个体破坏力的增强,社会的物质文明越发达,相对于安全防卫能 力的加强,个人的破坏力增强更快。牛二均衡暗含着个体破坏力有限小的假设,因 为每个人都拥有原子弹是不可能达成牛二均衡的。现代社会不能建立在牛二均衡基 础上,当然,如果把每个人当罪犯看管起来也不是不可以,如果这样的社会也算现 代社会的话。另一方面,这也警告我们社会对任何个人不公而不担心个体报复的时 日无多了。 唐:第五想要轿车不要横冲直撞,批评教育是废话,罚款扣证也是毛毛雨,解决不 了根本问题。最有效的办法是让路人背上炸药包。人们只要能够确保方便快捷地相 互摧毁,那么人与人之间的压迫就不会太剧烈。 牛:这位同志把问题讲透了! 黄:第六,牛二均衡的社会是个人与人无法沟通交流的冷血社会,因为不能表达不 满,采用暴力必须秘密进行,否者地主就会先下手。要让雇工搞不清楚哪头牛将发 疯。第七,牛二均衡的认识价值,现代社会的契约怎么来,只有均衡实力才能达成 平等契约,西方人的社会的契约理论隐含建立在此基础上。中国人的现代化道路怎 么走,是经过强牛二均衡,大乱后大治,还是极权政府主动下课?第八,牛二均衡 可以告诫世人:千万不要忘记文明只是披在野兽身上的一层薄纱,不要试图播种仇 恨的种子收获幸福,不正义的事开了头就没个完,不是谁都会讲道理,而是谁都会 不讲道理。 首稿日期:2002.05.07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888.dyndn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