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请把眼光从我的乳房移开   静如水 著   1   这天上午,王朝中学初三一班班主任刘美娟刚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现里面已 经乱成一团了,班长陈艳艳正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刘美娟忙使劲地敲了敲讲台, 当那张有些破烂多年失修的讲台被敲掉一个角之后,她总算勉强平息了混乱的局 面。刘美娟柔声问道:“艳艳,发生什么事啦?”全班同学顿时哄地一下笑开了。 陈艳艳嗫嚅了很久,终于拿着一本日记,翻开其中的一页,之后交给老师,她万 分委屈地说道:“刘老师,您看看。”刘美娟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篇题为 《我们的班长》的日记。里面如是写道:   “5月20日,微阴。其实,朕很早就想为老同学陈艳艳写一篇文章了。她比 朕小两岁,但从念小学以来却一直当班长,朕想不关注她都觉得很为难。陈艳艳 年纪虽然还很小,但她的两个乳房早已大得惊动村里的各位长老了,它们好似巍 峨绵延的高山,又像浩瀚起伏的大海,每天,朕的眼光都会不由自主地在那里停 留半个小时以上;每夜,朕总会清晰地想起她那双日渐长大的乳房,为之心荡神 驰,为之灵感大动,直想写诗、歌唱。朕觉得,西晋著名文学家左思在创作那篇 造成洛阳纸贵风靡久远的三都赋时,身边必定有一个类似陈艳艳般的女孩子,专 门帮其激发灵感的。朕相信,如果朕有陈艳艳红袖添香伴夜读的话,左思的作品 根本不足为奇,因为朕将写出震惊世界乃至整个人类的四都赋,岂止哄动区区古 都洛阳哉。   “数学尖子邱阿狗曾偷偷地跟朕说:‘陈艳艳的乳房体积至少相当于我们刘 老师的三倍大,这绝对不是无稽之谈,因为我们运用科学的圆锥体积计算方法, 很容易便可推算出来,此外,你用目测的方法也不难看出,或者凭良心说,艳艳 那乳房的高度至少相当于刘老师的三倍吧,宽度可能也比她更宽些,但由于她那 圆锥的底部长年都被衣服裹得紧紧的,具体面积不得而知,本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我们就取她们的面积近似吧。’艳艳走在路上的时候,总有很多男人不自觉地直 盯着她看,朕常常会产生有一种莫名的醋意……朕暗想,如果将来能讨艳艳当老 婆的话,那就太好了。”   当刘美娟忍着性子读完那篇日记的时候,终于勃然大怒了,她大声地说道: “这是谁写的?给我站起来。”她连喊了三遍之后,一个身材高大、方头大额, 颇有唐代帝王李世民之相的男孩子终于尴尬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是朕的私 人日记,从来不公开的,今天早上被朕的同桌杨大胖偷偷从书包里拿出来,并偷 偷地传给别人看了,朕并不知情,不关朕的事。”刘美娟定睛一看,发现那个家 伙竟然就是王朕。王朕是王朝镇深山村的一名孤儿,他从小父母双亡,只好跟着 叔叔婶婶过日子。由于叔叔婶婶承包了很多耕地,平时非常忙碌,对侄儿一直疏 于家教,导致王朕渐渐养成了一种古怪的性格。王朕平素除了热爱阅读各种文学 书籍,写作水平不错之外,其它科目的成绩一直惨不忍睹,加上他平时喜欢捉弄 同学,常常搞得班里鸡飞狗跳的,刘老师虽然长年累月不断地给予批评教育,但 收效甚微。最令全校师生感到好笑的是,不知从何时起,王朕坚持认为“朕”字 已经含有自己的意思,于是,跟别人介绍自己时,便不再用“我”、“俺”、 “咱”之类的字眼了,而是直接用自己的名字“朕”字替代,逢事必称朕,比如 “朕还没完成作业”、“朕正在耕地”、“朕正在洗衣服”、“朕的学校”……   “王朕,你为什么这样描写艳艳呢?”刘美娟很想知道,艳艳究竟哪里得罪 了他。王朕嗫嚅着说道:“朕只是想练练作文,因为您曾经说过,作文最好要写 出自己的真情实感,文章宁愿如野马般通脱不拘才能感人,才能引人注目,才有 可能在中考时得到高分,而不可如疲驴般死气沉沉,让人看了就想打瞌睡……” 王朕正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刘美娟马上大声地制止道:“王朕,你不用诡辩了, 我们马上去校长办公室。”之后,刘美娟便气愤愤地宣布该节课改为自习,她则 拿着日记本,带着王朕飞快地冲进了校长办公室。   2   “校长,你看看……”刘美娟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痛苦了,她哭泣着说道, “他竟然这样侮辱我……”原来,刘美娟是校长刘坤强的妹妹。由于自己的乳房 天生发育不良,她素来非常忌讳关于乳房的任何话题。有一次,刘美娟和好几个 同事一起去爬山的时候,其中一个女老师不小心提到吃木瓜可以丰胸,结果在场 的刘美娟马上脸色大变,过不了一分钟,她便一声不响地单独离去了,搞得大家 非常尴尬。又有一次,有人为一位男老师介绍了一个对象,见过面之后,人家问 那位男老师的感觉,那位男老师不假思索地说道:“整体印象是不错,就是胸部 太平了,恐怕不能碰出火花来……”之后,大家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刘美娟刚好 路过,她见大家一直笑个不停,便好奇地上前探个究竟,当她听一个同事讲完原 因后,顿时闷闷不乐地离去了。   从此以后,大家再也不敢跟刘美娟提到有关乳房的任何话题了,一则尊重她 的感受,二则忌讳她的哥哥刘坤强的校长权力大棒。或许由于乳房太小的缘故吧, 刘美娟年过三十了,仍然找不到男朋友,她的脾气也跟着日渐暴躁。为此,大家 对她越发小心了,在她的面前,如果确实逼不得已,一定要提到女人乳房的话, 大家便会用一些与胸脯相关联的器官代称,比如用“心脏”、“肝部”或者“肋 骨”等名词代替,以便避免尴尬,从此以后,“乳房”二字渐渐从王朝中学消失 了,外校的老师一提到王朝中学,他们也像该中学的老师避讳乳房一样,不愿直 言“王朝”二字,而是直接尊称其为“无乳中学”或者“肋骨中学”。   当刘坤强校长看完王朕的日记后,顿时有一种被搔着痒处的痛快之感。说句 实话,刘坤强这个长老也很早便被陈艳艳的大乳房惊动了,要不是碍于为人师表, 他也会像王朕一样,拿陈艳艳来调侃一番的,但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人世间居然 还有如此精彩生动的文章。刘校长忍不住又读了一遍,极想当场哈哈大笑,但碍 于为人师表和妹妹的感受,他还是使劲忍了又忍,脸部表情极不自然,但最终还 是无法忍受了,因为他发现,如果自己再忍受下去的话,心脏肯定会不堪负荷而 崩溃的。于是,他便溜进洗手间,关紧门之后,刘校长那板着的面孔马上彻底放 松了下来,准备开怀大笑。由于担心笑出声来,会惊动整个“无乳中学”,于是, 他只好继续克制自己,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把嘴巴张到最大极限,用尽全力无声 地大笑了一场,直笑得气喘吁吁肋骨生疼。当刘校长确信自己再也不会为此事爆 笑的时候,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洗手间。   刘校长走回办公室时,发现刘美娟已经走了。当他看到王朕正耷拉着脑袋, 一副老实巴交可怜兮兮的样子,站在办公室里等待处罚时,显得非常滑稽,联想 到他的那篇日记,刘校长再也忍不住了,最后还是大笑了起来。王朕满脸诧异地 望了校长一眼,越发恐惧了,因为他觉得往常老师处分他时,都是板着一副脸孔 的,这回事情可能太严重了,因为连刘老师都被气哭了,校长的表现更是反常。 于是,王朕便颤抖着声音求饶道:“校长,朕知道自己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校长见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他强忍着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很久, 终于用有些异样的声音教训道:“你先回去好好写一份深刻的检讨给我,然后等 待学校进一步的处分。”   3      当王朕忐忑不安地准备离开时,校长又恍然大悟似地说道:“把你在日记中 提到的那位邱阿狗也给我叫过来。”王朕以为立功赎罪的时候来了,他马上欢快 地答应了。王朕走进教室,路过陈艳艳的身边时,又不由自主地朝她的胸部望了 两眼,或许是过于生气的原因吧,陈艳艳的两个大乳房似乎比往常变得更大了, 并且似乎还在愤怒地摇荡着,惹得王朕一时间想入非非,直巴不得把自己的两只 眼睛移植到艳艳那尖尖的下巴下面,以便昼夜都可以饱览这一道特殊的人间佳色。 正当王朕的眼光在艳艳的乳房上扎根的时候,不幸被陈艳艳发现了。陈艳艳马上 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王朕同志,请你把眼光从我的乳房上移开。”之后, 陈艳艳又气愤地大声说道:“请全班同学作证,我以后宁愿嫁给猪,也不会嫁给 王朕的。”王朕不甘示弱地回应道:“准奏。”结果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当邱阿狗满腹疑惑地走进校长办公室时,由于刘美娟也跟着进来了,刘校长 斟酌了一番之后,终于问道:“阿狗同学,请问你是如何运用圆锥体的计算公式, 科学地计算出艳艳同学那两块肉的体积的?”邱阿狗见状,忙哭丧着脸求饶道: “校长,我知道错了,请您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刘校长见状,考虑了 一会儿,终于说道:“你写份检讨吧,明天上午交给刘老师,记住,要写得深刻 些。”邱阿狗回到教室时,他极其不满地埋怨王朕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 把我的话也写进你的日记里,害得我也跟着遭殃,我以后再也不敢跟你讲真心话 了。”王朕吐了吐舌头,尴尬地笑了笑。   由于当时面临中考,王朝中学的老师为了不影响学生在中考时的水平发挥, 最终只是口头对王朕和邱阿狗进行了批评,并没有其他的处分。但是,令老师们 始料不及的是,事隔不久,王朕却又一次掀起了一股冲天巨浪,几乎把王朝中学 淹没了。   4   中考过后不久,王朝中学的校长刘坤强忽然接到县教育局局长亲自打来的电 话,要他紧急赶到县里商量一件大事情。刘坤强忙问发生什么事了,但局长却讳 莫如深。   待刘坤强匆匆赶到教育局的时候,才明白确实发生大事了,该校的学生写出 了一篇震惊全市的中考作文,而那篇作文的作者就是王朕。阅卷老师给出的分数 是零分。但市教委对这样的结果仍不满意,领导们认为必须深挖该文产生的思想 根源,并杜绝这种“怪文”出现。   原来,当年的中考作文题目是“十年以后”,要求学生充分发挥想象力,用 记叙的方式勾勒出目前的事物在十年后的情景,文章要求写出作者内心的真情实 感。当评卷的老师读完王朕的文章后,不觉哈哈大笑了起来。周围的老师纷纷围 过来参观。但见那篇文章如是写道:   “十年后,朕已经是个事业有成腰缠万贯的富翁了。一天上午,阳光明媚, 微风轻拂。朕带着漂亮的妻子、两个可爱的情人和一个可爱的宝贝儿子,开着一 辆刚买的豪华奔驰轿车,来到闻名中外的深圳特区一个著名公园里游玩。此地有 茂林修竹,游人如织,红男绿女各得其乐。朕顿时有了一种吟诗作赋的冲动,马 上信手拈来,当场做了一首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韶华空流逝。娇妻美妾 来相伴,酒足饭饱有钱算。”妻子和情人都连声叫好,直夸朕做诗的速度和水平 都远远超过李白,盖过杜甫,其他所谓的诗界名家更是不在话下。之后,她们用 最动听的声音,开始反复吟诵了起来。   “正当我们在一个湖边停下车的时候,朕很快便发现到一个满脸灰尘的叫化 子,她显然也发现到朕了,马上如蝇附膻般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了过来,二话不说, 便跪倒在朕的面前,她很快便用一只手高高地举起破破烂烂的盆子,朕定睛一看, 但见里面放着几张面值极小的钞票,和一小截八成老的油条——朕未免觉得有些 诧异,这个老油条怎么也会爱吃老油条呢?之后,那个乞丐便抬起头,然后从高 高的地方狠命地往地上磕去,嘴里不断地熟练地背诵着些乞讨的话。朕见她满头 白发,浑身更是沾满了灰尘,看起来怪可怜的,不觉动了恻隐之心,便不假思索 地从身上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准备施舍给她。   “朕刚要把钱放进那个乞丐盆子里的时候,却蓦然怔住了:她竟然就是朕的 初中语文老师刘老师。刘老师也显得有些尴尬,但她还是很敬业很专业地继续磕 着头,说些自以为让朕听起来会很舒服的话儿。她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告诉朕, 由于她在学校里只是个代课老师,前几年被教育局赶出学校了,后来家里又发生 了火灾,他的老公和孩子都被烧伤了,他们家为此欠了很多钱,更不幸的是,她 那当校长的哥哥也由于贪污被判了好多年徒刑了……企图骗取朕的同情心,进而 捞到更大笔的施舍,但她做梦也想不到,朕早已熟读四书五经,面壁功深,加上 社会阅历极其丰富,对刘老师的这种伎俩早已司空见惯了。   “朕马上想起了她在学校里时对朕的种种不敬,于是,朕也很绅士地在她面 前跪了下来,一边跟着她一起磕头一边告诉她:学生是经不起老师跪拜的。她只 好尴尬地停了下来,两眼望着朕手里的百元钞票,放射出了贪婪的光芒,仿佛巴 不得一口将钞票连同朕一起吞进肚子里似的。朕见状,忙紧紧地攥住钞票,趁她 一不留神的空隙,一把将钞票扔进了旁边的湖里。她见状,终于讷讷地走了。她 一边走,还一边熟练地捡着游客扔下的垃圾……   “看到钞票渐渐沉进湖里时,朕的心情甭提多畅快了。谁叫她在学校里常常 批评朕呢?这真是恶有恶报。”   一个名叫李大白的阅卷老师看完该文后,忍不住心痒难挝技痒难耐,他毅然 提起朱笔,在上面如是恶作剧般地评道:“该作者真是文章盖世学问惊人哪!世 间所谓俊绝、宕绝、峭绝、快绝之文莫过于此也!睹其文,直想望其风采焉!建 议给该文评上双倍的满分,或者破格录取该生进入中国最好的学校继续接受教 育。”   5   刘坤强看完这篇文章的时候,几乎气得当场吐血。教育局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平时为什么不注重一下学生的思想品德教育呢?实不相瞒,我从教近四十年 了,还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学生作文。上级领导对此事非常重视,你必须尽快写 出一份深刻详尽的检讨,然后回去等待上级的进一步处分。”刘校长哭丧着脸答 应了。   回到王朝镇老家的时候,刘校长马上气呼呼地去找王朕算账。当刘校长来到 深山村后,他便远远地看到王朕正扛着锄头,哼着流行歌曲欢快地从田里回来了。 刘校长见他干了坏事,居然还能如此悠闲自在,简直是把自己真的当成国王了, 他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再也顾不上校长的威严了,他马上三步并作两 步,两步又并作一步,迅猛地扑上前去,准备掐王朕的脖子。但是,万分不幸的 是,当刘校长离王朕只有十步之遥的时候,被王朕发现了。王朕见刘校长满脸发 紫,就像其在中考作文里提到的那个刘老师一样,要将其马上吃掉似的,于是忙 扔掉锄头,转身飞快地逃跑了。王朕一边逃跑一边回过头,有些迷惑地问道: “刘校长到我们村找谁呢?是不是来找陈艳艳呢?还是专门来找朕练习跑步呢?” 刘校长见到手的猎物逃跑了,焉肯罢休,他急忙追赶上去,一边大声叫骂道: “小子,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杀了。”王朕见状,顿时跑得更快了,并渐渐将刘校 长甩掉了。刘校长追了一会儿,眼见追之不及,只好愤愤地回家了。   当晚,不知道是哪个好事者守不住秘密,王朕的作文内容很快便在王朝镇传 开来了。整个乡镇的人都乱成了一团糟,尤其是刘校长的妹妹刘美娟。由于刘美 娟既是王朕的班主任,又是主要的受害者,因了这件事,王朕那篇曾得罪过刘美 娟那对乳房的日记风波也渐渐传开来了,更是令她颜面扫地。刘美娟很快便想到 了自杀,所幸的是,刘校长早已料到了这个后果,事先派了好几个人暗中跟踪保 护,总算避免了一场悲剧。   6   王朕的叔叔得知事情原委后,忙带着王朕来到王朝中学向老师们赔礼道歉。 他当着刘校长等人的面,拿出一根棍子,狠狠地开始教训起了侄儿。王朕被打了 两下之后,由于疼痛和紧张过度,居然吓得屁都滚了出来。叔叔每揍他一下,王 朕便会跟着及时地放出一个非常响亮的屁,过不了一会儿,围观的老师尤其是刘 美娟再也忍俊不禁了,从来没见过这种滑稽场面的老师们很快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眼见王朕已经被打得连屁都放不出来了,老师们这才解气了,他们纷纷上前劝解 王叔放过王朕。正当王叔那只抓着王朕的手刚被移开的时候,王朕忙趁机哭着逃 跑了,快要跑出校长办公室的时候,或许是太紧张的缘故吧,他又连续放了两个 响亮的屁,那狼狈而滑稽的样子搞得大家顿时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待刘校长冷静下来后,终于想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即使把王朕活活 打死也无济于事。于是,他开始转移对王朕的注意力,全神贯注地写检讨,应付 上级领导的批评。   市教委领导对王朝中学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重视,他们特地指派工作人 员,对该中学所有考生的作文内容重新进行审查。所幸的是,除了王朕外,其他 同学的作文并没有出现类似的“资产阶级腐朽思想”、“目无师长”等问题,王 朕现象只是该校的极个别现象。   教委领导通过研究后,最后给出王朝中学全市通报批评,并给予刘坤强校长 严重警告处分。刘美娟由于教学无方,没有及时发现学生的严重错误思想问题, 考虑到她是学校临时聘任的教师,领导建议王朝中学予以辞退,三年内不得继续 从事教学工作。王朕同学由于思想不够端正,取消其当年的全部考试成绩,并不 准许其两年内继续参加中考。而那个夸赞王朕文章的评卷老师李大白由于态度不 够端正,也被勒令作出深刻检讨。   处分结果公布下来后,王朕照例被叔叔痛打了一顿。这天晚上,王朕听说叔 叔决定第二天带他去刘校长家进一步赔礼道歉时,以为又要当众被痛打一顿了, 于是便趁着叔叔婶婶熟睡的时候,连夜逃之夭夭了。王朕逃离叔叔家之后,一直 过着衣食无着的流浪生活。这天上午,他来到城市的郊区时,实在饿得受不了了, 便决定到附近的甘蔗林里偷几根甘蔗。忽然来了一个人,他见到王朕后,飞快地 拉着他跑出了甘蔗林。这一去,王朕的命运又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7   王朕被那个人硬拉着,跑了很长一段路途后,这才定睛一看,却发现那个人 正是他的叔叔。原来,王叔见侄儿离家后,一直没有回来,起初也没有在意,后 来,他在路上遇到了从深圳打工回来的阿牛,听说阿牛正准备在老家带一拨年轻 人到深圳打工,厂里包吃包住,每月还有一笔不菲的收入。王叔见状,觉得让王 朕呆在身边,始终是个麻烦,于是便替侄儿报了名。由于阿牛急着要搭火车赶回 深圳,王朕却始终不见踪影,王叔只好到处打听,终于找到他了。王朕得知打工 可以摆脱中考作文带来的苦恼后,倒也开心地答应了。   当晚,王朕便跟着阿牛等一大拨人,浩浩荡荡地前往火车站。即将离开老家 的时候,王朕在路上又遇到了陈艳艳。王朕忙自作多情地上前跟她告别,孰料, 陈艳艳却连正眼都不瞧他一下:“你就彻底死心吧,我这辈子宁愿嫁给猪,也不 会嫁给你的。”王朕嬉皮笑脸地说道:“陈爱妃,你将来会后悔的,说不定朕将 来会发大财的。”陈艳艳再也受不了王朕的纠缠了,她马上“呸”的一声,说道: “笑话,你这样的人都能发财的话,那天下岂不是没有穷人了?我可正告你,即 使你成为千万富翁,我也不会看上你的。”王朕被梦中情人这么一呛,顿时悲从 中来,他暗自发誓:“不成为千万富翁,朕誓不回老家!”   下车之后,王朕跟着阿牛来到深圳的一家电子厂。路上,阿牛再三交待大家, 那个老板姓蔡,无论如何,千万不能轻易得罪蔡老板,否则饭碗就砸了。大家唯 唯诺诺地答应了。   走进蔡老板的办公室后,阿牛极其殷勤地将带来的人跟他一一做了介绍,大 腹便便的蔡老板爱理不理地“哼”了几声,当阿牛介绍到王朕时,蔡老板几乎笑 掉了大牙:“什么?他叫做朕?那我岂不是三生有幸,能雇用这个皇帝给我打工 呢?哈哈哈……”   之后,蔡老板马上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走到王朕的面前,边笑着边给了王 朕胸部一拳:“小伙子,不错呀,身子骨挺壮的嘛!好好干,以后会很有前途 的。”王朕猝不及防,顿时觉得胸口疼痛难忍,他往后倒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在 地上。待站稳脚跟之后,王朕马上飞快地冲上前去,狠命地揪住蔡老板那两只又 肥又大又软的耳朵,使劲地来回拽了拽,呲牙咧嘴地模仿着对方的声音,尖声叫 道:“蔡老板,不错呀!耳朵挺壮的嘛!好好干,以后会很有前途的。”蔡老板 始料不及,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阿牛见状,忙上前劝架。王朕这才极不情 愿地松开了双手。   待蔡老板喘息已定的时候,阿牛忙一个劲地替王朕求情。孰料,蔡老板却哈 哈大笑了起来,他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兄弟,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勇气最有骨 气的人。从明天开始,你就当保安吧。我们工厂就需要你这样的勇士。”王朕这 才转怒为喜,他笑着说道:“那朕就谢谢你了。对了,朕晚上住哪里呢?”王朕 发现天色已晚,他开始担心夜里没地方睡觉。蔡老板一听,越发乐了,他马上说 道:“皇上,我马上吩咐宿舍管理员为您安排好房间。”适逢厂里的一位女经理 刚刚离职,空出了一间房子,蔡老板便把王朕安排住了进去。   8   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间,另一间房子住着一位女经理,伊人名叫黄敏娜, 长得唇红齿白貌美如花,加上丰乳肥臀的火辣身材,令王朕看了之后,不觉马上 想起了陈艳艳的那对大乳房,他马上运用几何学的圆锥体计算公式,仔细推算了 一番,最终觉得黄敏娜那两个乳房的体积比起陈艳艳来,应该是有过之无不及。   正当王朕专注地盯着黄敏娜的乳房时,黄敏娜很快便发现到王朕的异常举动 了,她马上用双手护住胸部,大声叫道:“王先生,请把眼光从我的乳房移开, 好吗?”王朕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于是,他忙嗫嚅着辩解道:“对不起, 朕刚才只是在看你身后的一只蚊子……”黄敏娜马上冷笑着说道:“先生真是好 眼力呀,那只蚊子我刚才也看到了,是只公的,专盯女人的乳房……”王朕见对 方是个不太好惹的货色,便讷讷地走了。从当晚开始,王朕的视野里便开始多了 一对不断摇荡的大乳房了。他很想近一步接触那对乳房,却苦无没有机会。   两个月后,一个周末的晚上,王朕见双方共用的客厅已经肮脏不堪了,便提 议道:“朕觉得我们很有必要合力将屋子打扫一番。你认为呢?”黄敏娜答应了。 双方很快便达成了协议,王朕负责干重活、粗活,而黄敏娜则负责擦玻璃等较为 轻松的活儿。   过了一会儿,正当王朕用力地在客厅里拖地板的时候,门忽然被踹开了,他 正感到诧异的时候,一位警察已经持着冲锋枪冲了进来。警察发现王朕正握着拖 把的时候,便以为王朕已经做好抵抗的准备了,他马上厉声命令道:“我是警察, 不准动,把手举起来。”王朕顿时被吓了一跳,他马上扔下拖把,一下子便把双 手朝头顶举得高高的。令王朕感到诧异的是,他的右手好像碰到了一堆柔软的东 西,并且身后还传来了黄敏娜的一声尖叫。由于枪口正对着自己,王朕丝毫不敢 乱动,他小心翼翼地扭头朝右手掌望去,令王朕感到万分尴尬的是,他那高高举 起的右手正不偏不倚地叉住黄敏娜的胯部。当时,黄敏娜正战战兢兢地站在王朕 身后上方的一把高脚椅子上,小心翼翼地为一个挂在墙壁上的画框擦拭灰尘,为 了防止椅子放置不稳受力失衡,导致自己从上面摔下来,她特意将两条腿叉开来 站着。由于担心警察开枪,黄敏娜也丝毫不敢乱动,她只是万分惊诧地朝王朕看 了看,她做梦也想不到,王朕这个天才,居然会把手叉到她的那个地方。   王朕见状,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渐渐把右手缩了回去。那位警察好像是第一 天当警察似的,他见到王朕的右手往回缩的时候,以为王朕又要去拿拖把准备攻 击了,于是,警察马上职业性地厉声喝道:“我是警察,不准动,把手举起来。” 并再次把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王朕,王朕顿时被吓了一大跳,他急忙条件反射般 地把右手又高高举了起来,结果又一次用力地叉到黄敏娜的胯部,身后马上又传 来了黄敏娜的尖叫声。王朕又被吓了一大跳,他又把手缩了回来,但那个警察却 又习惯地厉声喝道:“我是警察,不准动,把手举起来!”或许是为了让王朕看 出他不是一部机器,他忙补充警告道:“也不准你们发出声音。”王朕只好又飞 快地把右手高高举了起来,结果又正好叉在了黄敏娜的胯部正中央。不知何故, 黄敏娜这回没有再发出尖叫了。之后,警察便拿起对讲机,通知他的同事尽快赶 过来。   9   正当双方陷进僵局的时候,门口又进来了两个年纪较大的警察。那两个警察 一看眼前的阵势,不由得当场笑出声来。其中一个警察说道:“犯罪嫌疑人已经 捉到了,我们撤退吧。”那个持枪瞄准王朕的警察这才收起了冲锋枪。他不好意 思地跟王朕解释道:“刚才那个犯罪分子长得跟你差不多,他潜进了你们厂里。 我刚才显然误会了。你现在可以把手放下来了。”“对了,今天是我第一天当警 察,请多多包涵。”王朕这才试着把两只手都放了下来,但门口已经传来一阵爆 笑了。   原来,有些同事发现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捕后,那两个警察又朝王朕的宿舍走 去,便一起前来看个究竟,没料到却看到王朕正用一只手叉住黄敏娜的胯部。王 朕尴尬地朝工友们笑了笑,却发现身后又传来了一阵尖叫,他忙回头一看,只见 黄敏娜正掩面大哭。他忙有些尴尬地安慰道:“对不起,朕不是故意的,当时的 场景你也看到了。”但黄敏娜却大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也不应该把手伸到 我那里呀。”王朕苦笑着说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才好呢?该不会去告朕流氓 罪吧。”一个工友出来打趣道:“我看你们两个人看起来挺有夫妻相的,不如你 娶她当老婆吧。”黄敏娜一听这句话,便忸忸怩怩地哭泣着说道:“在我们老家, 一个女人如果被一个男人这样叉住的话,除了嫁给他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其实,黄敏娜早在王朕进厂一个月的时候,便暗恋上这个幽默活泼年轻有为 的男孩子了,但由于王朕不主动出击,或者出击得太过于含蓄了,她根本读不懂 王朕的真实意思,更不敢主动表白,担心遭到拒绝,当她被王朕叉到胯部的时候, 以为历来搞笑成性的王朕终于肯出击了,于是被吓了一跳之后,便闭上眼睛,着 实享受了一番被浪漫爱情“击中”的感觉,但令她失望的是,王朕这回出击却是 迫于形势,不是发自内心的,她感到又气又恼,眼看这千载难逢的机遇就要消失 了,她顿时急得大哭起来。   王朕见状,只好说道:“那看来这是命运的安排了,你以后就嫁给朕吧。” 之后,王朕便又一次举起双手,用力地托住黄敏娜的臀部,试图装作一副轻松的 绅士模样,将她从高高的椅子托下来。但是,令王朕始料不及的是,黄敏娜虽然 身材有些纤细,但却有着惊人的体重,王朕将其举到自己的肩膀上方时,再也托 不住了,手不自觉地一松,结果黄敏娜便一屁股摔到了地上,痛得大叫了起来。 王朕见状,忙一把将其抱了起来,之后,双方便不自觉地开始了热烈的长吻。   当王朕清醒过来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到,自己的嘴巴里忽然多了一块东西, 他忙将其吐了出来,结果却发现,那竟然是一颗牙齿。王朕以为自己接吻时太过 于用力了,便有些难为情地说道:“不好意思,朕太兴奋了,连牙齿掉了也不知 道。”他正要将那颗牙齿丢掉的时候,黄敏娜这才急了,她大声地说道:“傻瓜, 那是我的假牙……”   工厂的蔡老板得知王朕的艳遇后,几乎笑掉了大牙,他特地赶到王朕的宿舍, 让王朕当场叉住黄敏娜的胯部,连叉了两遍,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自从和黄敏娜谈恋爱后,王朕多次坚决要求与其亲密接触,但都遭到了拒绝。 王朕不由得心生一计,决定彻底攻破黄敏娜的最后一道防线。但是,谁也料不到, 他却因此弄巧成拙,掀起了一股裸体风波。(奥一到此)   10   这天下午,王朕下班后,便火急火燎地往宿舍里赶去。当他刚刚爬上宿舍的 楼梯时,却发现黄敏娜已经笑盈盈地站在那里等候了。王朕发现四周并无他人, 便饿虎扑羊般地冲上前去,紧紧地搂住黄敏娜,狠狠地亲了又亲,说了一大堆无 比肉麻的情话。   过了一会儿,黄敏娜终于将王朕推开了,她已经被吻得气喘吁吁了,待喘过 几口气之后,她才笑着说道:“亲爱的,我晚上为你精心准备了一个特别的晚会, 希望你能够好好配合一下,到时会有特别的惊喜的。”王朕一听,顿时乐了,他 马上问道:“黄爱妃,你要朕做些什么呢?”黄敏娜飞快地从腰上解下一条长长 的黑布,她无比温柔地命令王朕闭上眼睛,王朕乖乖地顺从了。黄敏娜慢慢地用 那条黑布遮住王朕的双眼,然后反复缠绕了十多圈,最后才在王朕的后脑勺打了 个结。她温柔地警告道:“没有我的同意,你可不要自行将黑布拆下来呀。”王 朕毫不迟疑地答应了。王朕暗自幸福地想道:“真是心有灵犀未点即通啊。这个 小妞可能担心面对面亲热会觉得难为情,才使出这一招绝活。”之后,王朕又恍 然大悟似地暗自嘀咕道:“其实,我早就从她那充满暧昧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中看 到这一点了,看来她这回真的是忍耐不住了,哈哈哈……”   王朕在黄敏娜的搀扶下,慢慢走进了宿舍。黄敏娜温柔地将王朕按在一张椅 子上坐下后,忽然说道:“唉呀,我忘了买酱油了。你稍等一下,我去楼下的食 杂店里买瓶酱油回来。在这期间,你可千万不要偷看哦,也不要随便乱动呀。” 王朕笑着答应了。他美美地想道:“这小妞肯定不是忘了买酱油,而是去楼下买 安全套了。我必须做好心理准备。要不是我天生聪明,到时肯定会措手不及的。”   当黄敏娜离开宿舍后,王朕很快便觉得有些无聊了。“与其这样枯坐,我不 如早点做些预备活动。”王朕如是想道。于是,他马上竖起耳朵,努力地倾听了 一会儿,待发现周围真的没有其他动静后,便开始慢条斯礼地把自己上半身的衣 服都脱掉了,露出了浑身结实的肌肉,王朕得意地拍了拍胸部,不无得意地想道: “黄敏娜看到后肯定会喜欢得不得了的,我根本不用亲自动手,她就会被吸引过 来的。”过了一会儿,王朕通过一番极其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决定把下半身的长 裤也脱掉,因为他觉得那样一来,待会儿和黄敏娜一起“办事”肯定会更加方便 的,至少可以节约更多的时间来帮她脱衣服。“女人嘛,第一次总是难免会羞涩 的。”王朕自言自语道。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黄敏娜却仍然没有出现,王朕觉得有些纳闷:“莫非, 她是躲在门外的窗户上偷窥?等我把全部衣服都脱光后才肯进来?”王朕想道: “哼。反正不管她在不在窗外,我如果脱了,她也不会计较的。”之后,王朕便 把内裤也脱掉了,由于感觉味道不太好,便随手往旁边一扔,然后浑身赤裸裸地 坐在椅子上。   11   又过了一会儿,黄敏娜还是没有回来,王朕暗自嘀咕道:“我何不利用这段 时间做些准备活动呢?不然的话,待会儿运动量偏大的话,难免会扭伤筋骨的。” 之后,他便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始做起了扩胸运动,之后,他又开始做 起了腰部运动,不停地扭着腰肢,最后,他又不忘做起了足部运动,轮流用脚尖 点地,在地上来回旋转了一会儿,当做完这一切的时候,王朕终于舒了一口气: “这回就是再加上陈艳艳,朕也不怕了。”但过了一会儿,王朕又觉得这样的运 动不够全面,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又一次站了起来,用手揉了揉那即将投 入战斗的重要部位,那个重要部位很快便硬挺了起来。王朕不觉为之踌躇满志, 大有统御天下的王者豪情。得意之至,王朕当场为自己做了一首打油歌:“一柱 擎天兮力无双,力无双兮美人欢,美人欢兮委身相爱,委身相爱兮生王子……”   忽然间,王朕听到走廊里又传来了黄敏娜那无比熟悉的脚步声,他急忙坐回 椅子上,静静地等待黄敏娜的到来。孰料,黄敏娜来到门前时,才蓦然想起,钥 匙丢在楼下的店里面了,她希望王朕帮他到楼下跑一趟。王朕由于浑身一丝不挂, 他马上委婉地拒绝了。黄敏娜见状,只好亲自跑到楼下去。待黄敏娜重新来到宿 舍门口,准备开门进屋的时候,她甜甜地说道:“皇上,您现在可以把黑布解开 了。”王朕这才兴奋地开始解开缠在脸上的布条。当他即将解开的时候,黄敏娜 忽然发出了一声足以穿云裂石般的尖叫声:“天哪!你怎么能这样呢?”随即, 王朕便听到一声玻璃爆破的声音。王朕急忙把布条拿掉。令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 黄敏娜已经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了,满脸煞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柔弱之样,手里 的一个装着酱油的玻璃瓶早已掉到地上,摔得粉身碎骨,酱油的味道很快便在屋 里弥漫开来了。王朕急忙上前扶住她,准备慢慢地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当王朕转身的一霎那,他顿时愣住了。但见在宿舍明亮的灯光下,一张硕大 无朋的桌子周围,已经坐满了好多厂里的同事了,桌子上摆满了一碟碟的山珍海 味,中间还摆放着一个大蛋糕,上面插着20根正在燃烧的蜡烛。王朕刚才正坐在 一个最显要的主人位置上!那些人正用无比诧异的眼光盯着他和黄敏娜,每个人 都一言不发地呆坐着。王朕扔掉的那条内裤,正端端正正地扣在一位年轻女同事 的头上,就像为她戴了一顶白色的帽子似的!   黄敏娜见势不妙,稍微清醒过来之后,她忙一把将王朕推进他的寝室,然后 万分尴尬地跟大家说道:“对不起,他以为屋里没有人才这样做的。你们现在可 以发出声音了。待他穿好衣服出来后,我们再一起吃饭吧。”那群人纷纷站了起 来,异口同声地说道:“谢谢你们的盛情邀请及精彩表演,我们刚才已经都饱了, 现在即使您用填鸭子的办法给我们喂食,我们也吃不下去了,不但现在吃不下去, 我们至少三天内不用再吃任何东西了。”之后,大家便纷纷避席离去了。   12   后来,王朕才知道,当天正是他的20岁生日,黄敏娜秘密请来了厂里一些比 较要好的同事,她为了给王朕一个意外的惊喜,特地要求那些同事在没有得到自 己的允许之前,不得发出任何响动,包括放屁也不允许,第一个违反者必须交出 600元,请其他的人吃饭。同事们都答应了。由于那些同事的工资普遍不高,600 元钱对他们来讲,是一笔相当庞大的支出,因此,当大家看到王朕的古怪动作后, 纷纷动用了生命中最大的忍耐力加以抵制,果然没有人发出声音。而王朕由于从 小家境贫寒,从来没有人为他庆祝过生日,所以也就没有任何准备,结果又误读 了黄敏娜的意思,才搞出了这起惊动整个工厂的大事。   次日上午,王朕正在厂里巡逻的时候,忽然发现后面传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笑声中,王朕渐渐听出了,好几个人正模仿着他的声音,拿腔拿调地高唱道: “一柱擎天兮力无双,力无双兮美人欢……”王朕觉得这首歌似乎有些耳熟,仔 细反思之后,他很快便断定,这绝对不是工厂的厂歌,也不是国际上流行的歌曲, 当那些人继续唱下去的时候,王朕终于明白了,那首歌正是自己昨晚的杰作,他 不禁羞愧得脸红耳热,急忙快步躲开那是非之地。   但是,令王朕出乎意料的是,无论他走到哪里,总有人盯着他的下半身,包 括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内,总是试图一览他那“一柱擎天”的伟岸气势。王 朕暗叫不妙,他很想制止这首歌的传播,却一直苦无良方,于是,他的风流韵事 渐渐在厂里传得沸沸扬扬了,那首歌渐渐取代了厂歌。三天后,全厂员工集中开 会时,照例先被要求唱一遍厂歌,但是,令人感到诧异的是,领唱的那位男音乐 老师开口却油腔滑调地唱道:“一柱擎天兮美人欢……”,台下的人也习惯性地 跟着唱了起来,待大家发现问题时,已经把王朕的那首歌唱了一遍了。适逢老板 到欧洲出差了,老板娘白丽丽主持了当天的会议。当她发现员工的唱腔有些油滑, 并且内容也似乎跟往常不同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她使劲地挥了挥手,示意大 家停下来。之后,她便开始亲自把厂歌领唱了一遍。大家这才意识到闯祸了,忙 不动声色地跟着唱了起来。   令王朕始料不及的是,过了不久,他的裸体风波及原创歌词很快便惊动了厂 里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   这天黄昏,当王朕正在厂里巡逻时,忽然发现前面有个人正在虔诚地注视着 他的下半身。王朕发觉后,马上无比恼怒地向对方瞪去,自己却顿时吓出了一身 冷汗:那个人竟然是老板娘白丽丽!   白丽丽虽然已经年逾四旬,但由于保养得当,心境更是青春难敌。由于蔡老 板当时已经包养了好几个情人,长年累月将白丽丽晾在一边不管不顾,惹得她长 期窝了一肚子烈火。当白丽丽那天发现员工在开会时集体唱一首陌生的歌时,觉 得非常诧异,过后,她便到处打听,终于从一位老员工处获知了这首歌词的创作 背景及内容,她顿时想入非非,适逢老板不在家,她便觉得出墙的机会来了,极 想领略一番“一柱擎天”的意境。   13   待王朕镇定下来后,他很快便从白丽丽那发现猎物般的贪婪眼神中,感觉出 有些不对劲了。风华正茂的王朕对白丽丽一点儿好感也没有,但他还是有些尴尬 没话找话地问道:“老板娘,吃完饭了吗?”白丽丽这才发现到自己的失态,她 有些心猿意马地说道:“还没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到家里吃呢?”王朕忙拒绝 道:“不好意思,朕已经吃饱了。”白丽丽忙说道:“那你帮我把办公室里的那 张桌子搬到家里,可以吧?”服从老板指挥是保安部的职业要求,王朕只好答应 了。   把桌子搬进白丽丽的家里后,王朕想迅速离去,但是,白丽丽却执意要其留 下来。王朕只好顺从了。白丽丽问道:“听说你很会做诗,能帮我做一首吗?” 王首含糊地答应了。白丽丽迅速地把外衣脱掉后,王朕瞟了一眼之后,便以为白 丽丽要向他展示肥壮的身体,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吟唱道:“腰如铁桶兮臀如柱, 臀如柱兮胸无物,胸无物兮平如水,平如水兮力赛男……”白丽丽本来最忌讳别 人说她像男人婆,被王朕这么出其不意地一气,顿时欲望全无。她悻悻地穿上衣 服后,便推称身体不舒服,把王朕支走了。   当晚,王朕在宿舍里跟黄敏娜谈起了老板娘的事,黄敏娜显得忧心忡忡,她 担心王朕迟早会被老板娘勾引去。于是,最终羞涩地答应了王朕同居的请求。王 朕顿时感到无比开心,心里直呼万岁,但是,王朕做梦也想不到,有一个噩运正 等着他。   14   王朕正准备向所有的工友宣布求爱成功的消息时,却忽然发现工友们都用异 样的眼光看着他,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古怪模样。王朕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于是 便带着黄敏娜先回宿舍,令他们感到诧异的是,宿舍已经被一把大锁锁住了,上 面贴着一张通知,声明王朕已经因旷工被工厂辞退了,东西都已经搬到保安室了, 得马上搬走,否则将当作废品处理掉。王朕一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心想, 肯定是那个写通知的人,把辞退人员的名字写错了。   于是,王朕急忙跑去问办公室游主任,恰好发现老板娘白丽丽正在那里跟游 主任调情。王朕大声地问道:“究竟是谁决定要辞退朕的?朕那天不是写了一张 请假条交给办公室游主任的吗?”办公室游主任马上装作满脸迷惑地说道:“不 好意思,肯定是你记错了,我可没收到过你的请假条,我倒是收过黄敏娜的请假 条。”王朕仔细回忆了一番,马上肯定地说道:“哼哼!你就别装蒜了,我记得 那天递请假条给你时,你还在朕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哩。”之后,王朕便愤愤地离 去了。   黄昏时节,王朕便早早地守候在离工厂大门外不远的一棵树下。办公室游主 任下班后,像往常一样踱出工厂大门口散步。王朕见游主任欺负了自己后,仍然 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他顿时怒发冲冠了,于是大步流星地赶上前去,用手狠狠 地揪住游主任的右边耳朵,呲牙咧嘴地说道:“你好狠呀,游主任,你倒告诉朕, 朕究竟什么时候得罪过您老人家呢?”游主任顿时疼得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你赶快放手呀,再不放手的话,我就报警了。”王朕不由得加大了力气,冷笑 着说道:“朕也刚要报警哩,你这个老油条,居然敢把朕的请假条故意弄丢了, 还装出无辜的样子。你今天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可能会由于情绪太激动把 你的整只耳朵揪下来的。”之后,王朕越发用力了。游主任马上发出了一声大叫。   过了一会儿,游主任发现王朕的情绪果然越来越激动了,他开始为自己的那 只耳朵感到担心了,于是才很不情愿地说道:“那是老板娘的决定,跟我无关啊。 你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还不知道吗?”王朕有些纳闷地说道:“朕好像没犯过错误 呀。”游主任大声地说道:“听说你把自己形容得一柱擎天,却把别人贬得一文 不值胸若无物,真是目无领导呀。”王朕见状,这才悻悻地松开了双手。   所幸的是,老板娘没有辞退黄敏娜。王朕为此感到非常庆幸。没料到黄敏娜 却是个非常势利的女子,她见王朕失去了工作,本身又没有学历,估计迟早得回 老家种田,跟着他根本没有前途,再加上老板娘白丽丽已经特意警告她不得再跟 王朕来往了,为了保住经理的职位,她终于做出了抉择。   第二天上午,王朕跟黄敏娜告别的时候,原以为黄敏娜会依依不舍,没料到 伊人却冷冷地说道:“对不起,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这是老板娘的意思,也 是我的意思,求求你,不要让我丢掉这个难得的饭碗吧。”王朕觉得很悲伤,但 他最终还是昂起头来,声若洪钟地说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了,好吧,那你多保 重吧。以后你也不要再来找朕了。”黄敏娜冷笑着说道:“笑话。如果太阳从西 边出来的话,我才可能去找你的。”之后,伊人转身便走了。   15   失去工作后,王朕开始踏上了漫漫的求职之旅。一天,就在王朕即将走出人 才市场的大门时,一位女孩子忽然追了上来。王朕发现背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后, 忙回头一看,却发现对方是个陌生的女孩。那个女孩子小声地说道:“你好,我 原来在一家文化传播公司当人事部文员,那家公司现在正要招聘一名办公室副主 任,平时的任务并不多,老板要求的条件是人比较机灵,会搞活办公室的气氛, 我刚才看了你在摊位上的面试表现,觉得你非常具有亲和力,那个位置好像挺适 合你的,不知你愿意去面试吗?”王朕将信将疑地答应了。   当王朕来到那家文化公司的时候,发现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排队等待面试了。 王朕跟他们闲聊了一番,这才发现他们普遍都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并且都有着 好多年的相关经验。过了约半天,当其他的人都面试完的时候,总算轮到王朕了。 那家公司的老板姓杨,是个精力充沛的中年汉子,虽然该公司以前曾经招聘过好 几个办公室副主任,但杨老板觉得极不满意,认为那些人办事极其死板,平时搞 得大家都死气沉沉,害得员工创作出来的艺术作品也死气沉沉,基本没有市场, 导致他长期亏本。杨老板需要尽快招聘一个与众不同的员工来搞活办公氛围,最 大限度地激发大家的工作积极性,但是,令他感到遗憾的是,一连面试了300多 人,他却依然没有找到适合的人选。   杨老板友好地吩咐王朕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之后,便要求王朕做自我介绍。 王朕由于上午面试失败了,他觉得其中的主要原因是自己太被动了,老是处于被 问的境地,因此才被淘汰的,他这回决定化被动为主动,于是便微笑着说道: “还是您先自我介绍吧。”杨老板不觉为之耳目一新,他觉得王朕的要求有些突 兀,便傲慢地说道:“我是这个公司的老板,姓杨。”王朕继续问道:“您有什 么特长呢?”杨老板越发觉得来者不凡了,于是便说道:“我只会当老板,没有 什么其它的特长,对了,王先生,您有什么特长呢?”   王朕由于害怕失去提问的主动权,对杨老板的发问并不加以理会,而是继续 问道:“那您有什么爱好呢?”杨老板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比较爱好下棋、 玩保龄球、旅游……”王朕马上追问道:“喜欢大乳房的女人吗?比如两个乳房 的总体积在900立方厘米左右的那种女人。”杨老板一听,他做梦也想不出,这 个世界上还有人会用体积来衡量乳房的大小,他顿时乐坏了,忙一边笑着一边母 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喜欢,喜欢,实在是喜欢得不得了……”王朕见状,顿 时兴高采烈地说道:“太好了,朕终于找到知音了。轮到你提问了,你爱问什么 就尽管问吧。朕觉得你是个很实在的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杨老板得知王朕人生中最大的痛苦,竟是由于那篇中考作文《十年之后》 遭到刘叔的教训时,便哈哈大笑了一通。之后,杨老板微笑着拿出一个信封,说 道:“我觉得你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这样吧,你先帮我把这个信封交到21楼的 资料室之后,便可以先回去了,千万记得,途中不要拆开它,否则后果自负。我 们将会在一周内通知你今天的面试结果。”王朕即将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杨老板 还微笑着说道:“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如果你被录用了,月薪3000元。”   王朕很礼貌地跟杨老板告别了。因为他早已发现到,当天从那间办公室面试 出来的人,手里都没有拿到信封,他隐约觉得自己将被录取了。于是,王朕便兴 奋地拿着信封,兴冲冲地赶往21楼资料室。但是,当他刚走了几步路的时候,忽 然又想起了上午辛辛苦苦面试的结果,是被那个老板白白折腾了很久,最后却没 被录取。于是,他开始对杨老板产生了怀疑,认为他肯定跟上午的那个老板一个 德性,以消遣他为人生最大的快乐,要不,为什么会放着那么多名牌大学的博士 硕士不用,偏偏准备录用一无所长的自己呢?   王朕越想越觉得自己被杨老板耍了,越想越觉得愤怒,于是,他便决定拿那 封信出气。当王朕愤愤地把那封信打开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张纸,王朕犹豫了 一会儿,最终还是把纸抽了出来,上面写着如下几个字:“恭喜你,当你打开这 封信的时候,就意味着你已经被我们公司录取了,请马上返回公司人事部报到, 即刻上班。”   16   上班一个多月后,杨老板的公司渐渐有了一些生气,大家在王朕的搞笑氛围 下,创作的欲望被空前地调动了起来,很多广告作品和文化产品都受到了市场的 狂热追捧。杨老板乐得整天合不拢嘴。但是,令王朕感到不满的是,杨老板有个 非常古怪的脾气,不管开心还是不开心,他都很喜欢克扣员工的工资,对此,工 人们一直敢怒而不敢言。第一个月结算工资的时候,王朕居然只得到300多元钱, 他很想给杨老板一些教训,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这天上午,王朕正在公司里值班的时候,忽然发现到桌上有一部手机不停地 响着,不知何故,却一直没有人接听。于是,他便顺手拿了起来,摁下了接听键。 王朕正要说话的时候,一个女人用非常嗲气的声音说道:“亲爱的,你在公司 吗?”王朕心想,手机都在公司,它的主人肯定也在公司。于是便不动声色地说 道:“废话,有什么事吗?”女人说道:“也没什么事啦,只是太久没跟你在一 起,有些想你了。”王朕说道:“是吗?你现在哪里呢?”“我就在家里呀,那 个死鬼最近到欧洲出差了,你今晚有空吗?我在家等你啊。”“那你家在哪里 呢?”“真是贵人多忘事哪。你来过那么多次了,怎么会给忘了呢?”   之后,女人不满地把家里的地址又详细地讲了一遍,王朕拿笔记录了一下, 忽然间,他吓了一大跳:这个女人不是刚刚把自己开除的老板娘白丽丽吗?王朕 又小心翼翼地比较了一下她留下的地址,果然正是蔡老板家的位置。于是,他急 忙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急事要处理,再见。”那个女人笑着说道:“晚上 记得一定要过来呀。哦,对了,你上次留下来的那张银行卡,密码终于被我猜出 来了,刚好是你的手机号码,嘿嘿,厉害吧?卡里面好像还有十多万元钱,最近 全市的首饰都在降价,我去买一些好吗?”“好吧,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吧,再 见。”之后,王朕便匆匆把电话挂掉了。   过了不久,王朕忽然发现杨老板从洗手间出来后,便直奔放手机的地方,把 王朕刚刚接听的那部手机匆匆拿走了。王朕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   一个星期后,王朕刚刚上了一会儿班,杨老板忽然把所有的员工都召集在一 起,他怒气冲冲地问道:“那天是谁偷偷接听了我的电话?害得我损失了12万 元。”由于当时王朕接听电话时,根本没有人留意到,而杨老板由于常常外出偷 情,每天都养成了随手删除通话记录的习惯,因此,无论杨老板如何大声咆哮, 一直没有人出来指证和承认,但大家的心里都觉得非常解气。   王朕见状,忙说道:“朕觉得既然大家都没有接听过你的电话,那可能是别 人无中生有吧。”杨老板这才大梦初醒般地说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呢。”之后,他便立刻用手机拨打了个电话:“你快点把钱还给我吧,否则我跟 你没完。”“你不要再找任何借口了,我的手机一直没有被别人用过,我自己接 听的电话怎么会给忘了呢?”或许是由于对方过于坚持,杨老板开始显得不耐烦 起来,他恨恨地说道:“总之,那一笔钱是我藏了十多年的私房钱,你如果继续 找借口,三天内不归还的话,那咱就走着瞧吧。”之后,他便愤愤地把电话挂掉 了,冷笑着说道:“我不把你偷情的事告诉你老公才怪呢?”   两周后,王朕在逛街时,忽然跟一位以前的同事邂逅了,那位同事告诉他, 老板娘白丽丽跟好几个男人偷情的事情暴露了,老板最近正准备跟她离婚。次日, 王朕到公司上班时,却发现杨老板的老婆正呼天抢地地痛骂杨老板,在她的脚下, 还扔着好多张裸体照片,王朕捡起来一看,但见里面的内容竟然都是杨老板和白 丽丽在一起鬼混的裸照。原来,白丽丽见奸情败露后,也亮出了撒手锏,把自己 跟杨老板平时偷情时拍下来的一部分照片寄给了杨老板的老婆。由于杨老板家的 钱平时都归老婆管,因此,杨老板一直不敢离婚。面对老婆咄咄逼人的哭闹,杨 老板只好当众朝她下跪,并信誓旦旦地表示,以后再也不敢花心了。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杨老板为了安抚老婆的离婚热情,他再也没有心思克扣 工人的工资了。而蔡老板由于忌妒老婆的情人数量超过自己的三倍,自觉双方力 量悬殊,因此果断地提出了离婚。离婚时,由于蔡老板手里握有老婆偷情的重要 证据,理所当然又多瓜分了一些财产。   离婚后,白丽丽又到杨老板的公司里吵了好几回。刚开始的时候,王朕每次 都成功地闻风而逃。直到有一次,王朕由于躲闪不及,结果跟白丽丽在公司门口 撞了个满怀。白丽丽见到王朕之后,蓦然间回忆起那天接听电话的情景,她很快 便认出了那天在电话里说话的人正是王朕。之后,她便怒气冲冲地将王朕一把抱 住了,呲牙咧嘴地说道:“好家伙,你害得我家庭破裂,于心何忍哪!我今天倒 要领教领教你的擎天一柱绝活。”王朕正要设法挣扎逃跑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下 半身的擎天一柱已经被对方紧紧抓住了,最要命的是,对方越来越用力了,王朕 的生命危如累卵。   17   正当白丽丽紧紧抓住王朕的擎天一柱继续用力的时候,王朕马上发出了痛苦 的哭声:“求求你,饶了朕吧。”白丽丽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你老实交待,那 天的电话是不是你接听的?”王朕忙点了点头,白丽丽忙说道:“你知道这样做 的后果意味着什么吗?”王朕摇了摇头:“不知道,朕接听电话时,根本不知道 那部手机是谁的,也不知道是谁打来,原以为只是一般同事打来的。”但白丽丽 说啥也不信。正当双方僵持不下之际,杨老板出来了。杨老板马上命令白丽丽放 手:“再不放手,弄出人命来你会被枪毙的。你看,这小子的脸都已经变黑了。” 白丽丽这才很不情愿地把手松开了,正当她要继续追问的时候,王朕早已溜得无 影无踪了。   离开白丽丽的魔爪后,王朕再也不敢冒险回杨老板的公司上班了,他只好继 续寻找工作。但是,令王朕感到难过的是,他却一直找不到足以糊口的工作。   这天下午,王朕正在寻找工作的时候,忽然发现到一个中年汉子正往一面墙 壁上张贴招聘启事,王朕定睛一看,原来对方正要招聘一名养猪助手,王朕见状, 暗自思忖道:“朕前几次之所以找不到工作,主要是由于应聘的人太多了。如果 每场应聘活动都只有我一个人参加的话,那老板就不得不录用我了。”于是,当 那位老板张贴完启事离去后,王朕马上抄下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之后飞快地冲上 前去,把那张招聘启事撕掉了,为了防止被别人看到,他还特地将撕下来的纸装 进口袋里面,扔到远处一个正要燃烧的垃圾堆里面。   按照招聘启事上的提示,王朕沿着一条小路,慢慢地找到了那个养猪场。在 离养猪场不远的地方,王朕忽然看到有一个中年汉子正站在那里看一张刚刚贴到 墙壁上浆糊未干的招聘启事,于是,王朕急忙赶上前去,他仔细察看了一下,结 果发现,那个人看的启事上发布的内容跟自己刚刚撕掉的那一张居然一模一样。 于是,王朕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前去,一边把那张启事撕掉,一边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招到人了。”那个人静静地看着王朕,他万分迷惑地问道: “你是谁呢?”王朕故意提高了声音:“朕就是这家养猪场的老板呀。”那个人 见状,暗自嘀咕道:“今天真晦气,遇到了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之后,那个 人便默默地走了。王朕见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暗自庆幸不已。   王朕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忽然又发现到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正站在一堵墙下, 抬头往上仔细地看一张贴在墙上的招聘启事,王朕跟着赶过去一看,竟然发现那 张启事的内容正是自己曾经撕过的,于是,他二话不说,便冲上前去,把那张启 事撕了个粉碎。那个人见状,忙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王朕笑着说道: “兄弟,不好意思,我们真的已经招到人手了。您另谋高就吧。”那个人正想继 续说些什么,但他蓦然发现王朕的笑容似乎有些怪异,并且王朕也长得比自己更 高更壮,担心再跟他争辩的话,自己可能会有皮肉之苦,于是便隐忍着离去了。   18   过了很久,王朕果然找到了那家养猪场,一个中年汉子正在那里忙个不停, 王朕大声地说道:“老板,朕是来应聘养猪助手的。”那个老板大声地说道: “我正在为母猪接生小猪,你先进屋里等一会儿吧。”   养猪场的老板忙完手里的活之后,终于出来面试了。当那个老板走到王朕面 前的时候,他登时愣住了,王朕也跟着顿时呆住了。原来,那个老板正是刚才和 王朕一起在路边看招聘启事的中年汉子,那些招聘启事原来都是他刚刚贴到墙壁 上的。   王朕见状,忙说道:“不好意思,朕找错地方了。再见!”孰料,那个老板 却一把将其挽住,诚恳地说道:“先生请留步,您正是我一直要招的人才。希望 您能留下来帮我一把。”王朕诧异地说道:“为什么?你不觉得我把你的启事都 撕掉影响到你招工吗?”那个人坦率地说道:“实不相瞒,这个养猪场只需要我 一个苦力就够了,根本不需要更多的人手,但是,我由于不善于经营,在生意场 上屡次被骗,导致这个养猪场连年亏损。因此,这回招聘的实际上是领导,而不 是工人。由于担心招聘领导被人家笑话,我才写出了招聘助手的字眼,希望您不 要见怪……”“我觉得你很有竞争能力,至少懂得不择手段地排挤掉其他的竞争 对手。我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个养猪场肯定会由于您的加盟而快速发展起来的。 到时,我一定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的。”王朕见状,顿时乐坏了,他当即答应 了养猪场老板的高薪聘请。   在王朕的帮忙下,那个养猪场果然发展神速,两年后,养猪场里所养猪的数 量比王朕刚应聘到那里时增长了两倍多,王朕的工资也跟着翻了两番。   一天,王朕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说道:“我是刚到山上开办养猪场的 阿虎啦,我的场里有一头母猪发情了,希望你能够带一只最高大最壮实的公猪上 来跟它交配一下,将来生下猪仔后,数量三七分成,你们占三成,我占七成,如 何?”王朕跟养猪场的老板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个条件可以接受,于是答应了。 由于阿虎的养猪场在山上,要把公猪赶上去挺不方便的,于是,王朕便拉了一辆 板车,他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一头最雄壮的公猪赶上了板车,然后,他便用力 地推着车,把公猪送到了山上。当公猪和母猪完事后,王朕又气喘吁吁地用板车 把它推到了山下。   次日一大早,阿虎又打来了一个电话:“今天这头母猪仍处于发情期,可能 是昨天意犹未尽吧,再把那头公猪赶上来,帮它再注射一针,如何?”王朕略微 思考了一会儿,便平静地说道:“那是没问题的,但是,我们的大公猪注射一针 是要费很多精力的,此外,朕也要耗费相当大的力气才能把它推上山坡的。这样 吧,那头母猪以后生下小猪后,我们四六分成,如何?”阿虎同意了。于是,王 朕又拉来板车,毫不费力地把那头大公猪赶到车上,之后,他又用力地将其推上 了山坡。当王朕气喘吁吁地把公猪推进阿虎的养猪场,尚未停稳板车时,那头大 公猪远远地便望见了猪场里的那头母猪,于是迫不及待地从板车上跳了下来,飞 快地冲进了养猪场。这一次,王朕和阿虎在一旁监督着,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 公猪和母猪经过数次交锋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分开了。于是,王朕便又用板车 费力地把公猪推下了山坡。   第三天上午,王朕起床后,走进养猪场时,忽然惊讶地发现到,昨天被送到 山上的那头大公猪竟然不见了,于是,他急忙到处寻找。过了很久,王朕才发现 到,在存放板车的杂货间里面,那头大公猪已经满脸微笑地站在板车上了,任凭 王朕如何恐吓驱赶也不肯下来。王朕顿时大怒,他马上找来一根粗大的木棍,恨 恨地说道:“老哥,你是不是觉得天天到山上很快活呀,你可知道吗?你快活一 次,朕就得为你蜕掉一层皮。如果再这样的话,朕就让你当太监,免得老是让朕 吃苦头……”正当王朕要挥动手里的木棍时,老板忽然大声说道:“王朕,你去 超级市场里买些日用品回来好吗?”王朕答应了,之后,他便拿着老板列在纸上 的购物清单,直奔市区。令王朕想不到的是,他这一去,居然邂逅了一段离奇的 艳遇。   19   王朕在一家大型超市的二楼买完大米后,才发现洗发水在四楼才有卖,于是 便准备搭电梯上楼采购。等了一会儿,电梯终于停下来了,王朕匆匆闯了进去, 站定之后,却发现里面只有一个非常摩登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留着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面如满月,身材窈窕,穿着露脐装和 超短迷你裙,她那白晰丰腴而性感的肌肤显得格外豁人耳目。最令王朕怦然心动 的是,那个女孩子的胸部非常大,比他曾经暗恋的女孩陈艳艳的那对乳房还要大 一些,因为王朕通过一番推算之后,发现这个女孩子的两个乳房的体积加起来至 少超过1000立方厘米。王朕不觉朝她的胸部多看了几眼,那个女孩却浑然不觉。   待电梯的门关上后,那个女孩子扭了一下腰肢,伸出纤纤玉指在头上轻轻搔 了两下美丽的发髻,然后用一种充满野性的声音问道:“先生,够淫荡吧?”王 朕顿时吓了一大跳,他忙点了点头,“是的,的确是够淫荡。”那个女孩很快便 在电梯上按了一下。王朕觉得这是一个性格非常开放的女孩子,这种女孩好像天 生最爱别人观赏。于是,王朕便开始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胸部,直看得两眼发直 发僵,以致两个眼珠子几乎麻痹得无法转动了。   过了一会儿,当电梯停下来的时候,王朕跟着那美女走出电梯后,才惊讶地 发现到,他并没有到达四楼,而是到了一楼。王朕极其不满地说道:“你为什么 捉弄朕呢?朕本来是要到四楼买洗发水的,但你却把朕带到了一楼,你想把朕带 到哪里呢?”那个女孩子满脸诧异地说道:“你这个人真是太不厚道了,我刚才 看你两只手都提着东西,不方便按电梯的键钮,才好心好意帮你按,我曾经很清 楚地问过你,是go in down(往下)吗?你说是的,并且还特意强调了一遍:go in down。如果你要往上的话,你不会说go in up或者赶另一趟电梯吗?这真是 好心没有好报。”   这时,王朕才恍然大悟了,他还一直沉浸在那位美女的淫荡及性感的幻想之 中,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后,他急忙抱歉地说道:“误会误会,真是天大的误会啊。 朕还以为你刚才是在问朕,你是不是够淫荡性感呢。”那个女孩子顿时脸都变红 了,她低声骂了一句:“流氓!”“哦,对了,”她装作有些生气地小声说道, “先生,请你把色迷迷的眼光从我的乳房移开好吗?”之后,她便扭着屁股,满 心欢喜地离去了。因为她精心研究打造了两天两夜的性感工程终于获得了别人明 确的认可了。王朕望着伊人离去的优美背影,不觉想入非非:真是天使的面孔, 魔鬼的身材呀,比陈艳艳长得还要夸张的大乳房呀,如果朕能讨她当老婆的话, 那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王朕在商场里采购完之后,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他决定趁机放松一下自己。 于是,王朕便给养猪场的老板打了个电话,推称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得了传染 病,需要打吊针治疗。养猪场的老板不知是计,他马上便考虑到自己的安危,便 虚情假意地安慰了王朕一番,吩咐王朕等病完全治好之后,才能回去。由于担心 被传染,老板果然不敢前来看望王朕。   20   王朕决定先解决一下午饭问题。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吃过面条了,于 是,便沿着一条大街,四处搜索。过了良久,王朕总算找到一家面店了。他挑选 了一个比较通风的座位,然后要了一份五元钱的兰州拉面。正当王朕在焦急地等 待拉面的时候,一个性感的女孩子忽然走了进来,她跟服务员嘀咕了几声后,便 径直走到离王朕不远的一张桌子前落座了。王朕觉得那个人的背影看起来挺熟悉 的,于是忙佯装上洗手间,经过那个女孩子身边的时候,偷偷扭动脖子,朝她瞄 了一眼,不觉心慌意乱,原来,那个人正是他在电梯里认为够淫荡的美女。   王朕心想:看来,这是上天的安排哪,要不,为什么我们会这么凑巧地在这 里相遇呢?古人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今天必须设法跟她表白一下,不然 的话,以后在这个人海茫茫的大城市里,恐怕很难再遇到她了。王朕通过一番思 考之后,决定先设法获取那个美女的联系方式。可是,仅凭一面之缘,便跟人家 要联系方式,未免显得有些突兀,极有可能会遭到拒绝。那该怎么办呢?王朕为 此设想了千百种方案和结果,但过了很久,他依然没有想出一个稳妥的计谋,眼 看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过去了,王朕暗想: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如果不试一下, 肯定连一丁点儿机会也没有,如果试一下,说不定还会有一丝希望。   于是,王朕便厚着脸皮,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个美女的面前,他鼓足勇气,大 声地问道:“小姐,请问你叫什么呢?”那个小姐睁大美丽的大眼睛,脱口而出: “我叫牛肉面。”在王朕设想的千百种问话结果中,除了牛肉面外,几乎应有尽 有。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王朕顿时乱了分寸,他万分吃惊地问道:“您如果姓 牛的话,朕觉得还可以理解,但名字叫做肉面,朕就难免会觉得有些突兀了。” “对了,牛小姐,请问你住在哪里呢?”那个女孩子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先生,您真是太幽默了。”王朕觉得更诧异了。良久,那个女孩子总算停止大 笑了,她娇喘嘘嘘地说道:“先生,您真逗。我还以为您就是这家面店的伙计哩, 以为刚才是在问我点了什么面,这世界上哪有叫做牛肉面的人呀。”“哦,原来 如彼呀。”王朕这才恍然大悟了。   这时,那个女孩子也认出王朕来了,她仔细端详了王朕一番,觉得王朕长得 挺帅的,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并且,她还认为王朕是个非常幽默的男 孩子,会令她笑口常开,美容常驻。于是,她便笑着说道:“咦,我怎么老是遇 到你呢?莫非我们真的有些缘分?”王朕见状,忙附和道:“朕也这么觉得哩。 对了,你的真名叫什么呢?家住哪里呢?”那个女孩子答道:“我叫柳叶眉,家 住枇杷巷,就在这面店附近。”当天,王朕跟柳叶眉谈笑了很久,彼此皆有相见 恨晚之意,临别的时候,他们理所当然地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此后,他们便开 始了频频约会。   21   一天,养猪场老板不无忧虑地告诉王朕:“我有一个开日用品店的朋友听说 快要死了,他还欠我12万元,我们得赶快去他家走一趟,看以后能不能讨回一些 钱。”   由于养猪场离日用品店老板的家比较远,王朕和老板只好搭巴士赶过去。当 时,车上的人非常之多,老板上车后,王朕用力地挤了很久,终于也跟着把手紧 紧抓住车门口的一把栏杆。当售票员过来收费,王朕得知每票要三元钱的时候, 忙大声地跟老板说道:“朕只要半票就可以了。”那个售票员望了王朕一眼,很 不满地说道:“先生,你真的以为自己就是皇帝啊?你凭什么享受半票的待遇 呢?”王朕满头大汗地说道:“小姐,做生意可要厚道一些啊。你没看到朕还有 半个身子被车门夹在外面吗?”那个售票员见状,果然发现王朕的下半身都被夹 在车门外面,或许是为了提醒车门外的行人不要被双脚碰到吧,王朕还一个劲地 摇晃着那两只脚,于是,售票员急忙叫司机停车,让王朕设法挤了上来。售票员 有些尴尬地说道:“对不起,由于我们的服务不够周到,你这一次的车费就全免 了。”   当王朕跟着老板匆匆赶到日用品店老板家里的时候,果然发现那个老板已经 气息奄奄了。这时,很多人正围在他的身边,包括那个老板的所有亲戚及债权人。 或许是回光返照的缘故吧,日用品店的老板虽然行将入土,但他的头脑还是显得 非常清醒,他响亮地交待妻子道:“请记住,隔壁的阿二还欠我500元,那是前 年四月初八的时候,他从我的店里拿走了五条香烟,两箱白酒,还有一斤白瓜子。 阿二,你说对不对?”阿二边流泪边夸赞道:“先生,您的记性真是太好了,不 错,我刚好欠您500元,以后会慢慢还给你老婆的。”这时,店老板的老婆,一 个长得胖嘟嘟的中年女人马上尖声叫道:“请大家作证,隔壁阿二还欠我家500 元。”她的亲戚忙跟着齐声喝道:“隔壁阿二欠我们500元。”   之后,那个店老板又说道:“请记住,邻村的黄大亮还欠我1008元。”老板 的老婆忙无比兴奋地大声说道:“请大家作证,黄大亮还欠我家1008元。”这时, 老板开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众人忙让他喝了一小口水,他又喘了几口气,终 于又说道:“李顺东还欠我3万元。”他的老婆马上把右手高高地举过头顶,然 后用一种穿云裂石般的声音嚷道:“请大家作证,李顺东还欠我家3万元。”……   过了约半个小时,眼看店老板的呼息越来越艰难了,他的老婆万分焦急地说 道:“亲爱的,你快点多说几个呀,究竟还有谁欠你钱呢?”店老板目光有些呆 滞地望着众人,终于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还欠……洪伟胜1万元。”老婆 顿时愣住了,她置若罔闻地问道:“究竟还有谁欠你钱呢?你倒说呀。”店老板 艰难地摇了摇头。   王朕见状,忙把养猪场的老板往前一推,养猪场的老板猝不及防,当他跌跌 撞撞地来到日用品店的老板面前的时候,那个老板顿时睁大了双眼,他的嘴唇顿 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过了很久,终于很不情愿地说道:“我……还欠黄坤智…… 12万元……那是用来盖这套房子的……”所有在场的人一听,顿时都愣住了,店 老板的老婆一听,顿时如同五雷轰顶,待她反应过来后,马上号啕大哭了起来: “天哪,可怜的老公,你怎么这么早就开始说胡话昏话了呢……你赶快说呀,究 竟还有谁欠着咱家钱呢?胡话就不要再说了。”   店老板又费力地说道:“我……还欠欧阳剑700元……此外,还欠……”正 当他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忽然用力地朝老婆指了指,他的老婆急忙凑上前去, 王朕急忙跟着凑到店老板的面前,老板的老婆哭着问道:“老公,究竟还有谁欠 我们家的钱呢?你快点告诉我呀……”正在这时,那个老板忽然竭尽全身的力量, 细声说道:“老婆……你踩到……我那……输氧气的管子了……”之后便双腿一 蹬,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店老板的老婆一边哭着,一边说道:“请大家作证,我老公根本没欠别人的 钱,刚才他是头脑不清醒才胡说八道的……”王朕急忙赶过去,凑到她的耳朵旁 边,小声地说道:“朕刚才知道你老公是被你踩到输氧管,缺氧而死的。请你马 上更正一下,还欠黄坤智12万元。”债务人的老婆这才慌了,她急忙清了清喉咙, 然后悲哀地说道:“我家除了跟养猪场的老板黄坤智借过12万元用于盖房子之外, 再也没欠过别人钱了。请大家为我作证。”由于人死不能复生,其他的债权人只 好愤愤地走了。   离开日用品店的老板家里后,黄坤智万分感激地对王朕说道:“好兄弟,今 天要不是你,我几乎白白损失了12万元。以后你有什么忙,尽管跟我说吧,我赴 汤蹈火在所不辞。”王朕见状,忙说道:“不用了,您给我加点工资就行了。” 黄坤智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兹事体大,咱们回去后再好好商量一下吧。”王 朕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恨不得一步便跨回养猪场,等待老板宣布提高工资的消息。   22   然而,令王朕感到失望的是,回到养猪场之后,黄坤智却再也没有提加薪的 事了。王朕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他几遍,他却总是装聋作哑。王朕只好叹了口气, 最终无奈地选择了放弃。   自从恋上柳叶眉之后,王朕便开始频频地跟其约会。柳叶眉的父母得知女儿 的恋情后,便万分关心地问起了王朕的工作。王朕含含糊糊地告诉他们:“朕是 一家中等规模养猪场的老板聘用的顾问。”由于王朕在介绍的时候,声音越来越 小,最后几个字索性只在喉咙里嘀咕,别人根本无法听出他在说什么,导致“朕 是一家中等规模养猪场的老板”之后的所有字眼都听不出来。柳家父母以为他便 是老板,对于过惯了只领工资缺少油水的事业单位工作的他们来说,养猪场的老 板无疑就是富有油水的身份证明,于是,柳家人不由得对王朕产生了毕恭毕敬的 崇拜心理。每当外人来家里做客的时候,他们总会很骄傲地告诉别人:“他是我 们未来的女婿,是一家中等规模养猪场的老板……”王朕觉得有些羞愧,总会在 心里暗自补充嘀咕道:“老板聘用的顾问,说白了就是打工的。”之后,才觉得 心里压力没那么大了。   事隔一段时间后,令柳母感到不满的是,王朕虽然是个养猪场的老板,却从 来没带过一丁点儿猪肉进入他们家,倒是在他家吃了不少猪肉。柳母不觉对王朕 的老板身份有些怀疑,她希望柳父到王朕的养猪场探个究竟,但懒惰成性的柳父 却自作聪明地说道:“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越是做大生意的人,越是有钱的 人,他们越是惜钱如命。王朕的这种节约作风,跟我见过的那些有钱人一模一样。 倒是那些大手大脚花钱的人,他们往往是口袋里没几个钱,或者偶尔有几个钱, 却都是跟别人求爷爷告奶奶借来的,那样的人才会故意装出有钱的样子,那才值 得去探个究竟哩。我当年追你的时候,正是最没钱的时候,结果还不是用装有钱 人的方式,蒙过你那势利的父母,把你追到手。你就不用再怀疑了吧。其他的事 情我可能不懂,看人却是顶呱呱的。”柳母听后,这才觉得有些释怀,她对这个 未来的女婿越发感到尊重了。   这天,养猪场的一只小猪不慎被母猪压伤了,由于很难救治,老板黄坤智只 好当场将其屠宰了,准备改善一下生活。王朕趁黄坤智不注意的空隙,偷偷地带 走了一小条新鲜的猪腿,然后便兴冲冲地来到柳叶眉的家里做客。适逢柳叶眉不 在,未来的丈母娘热情地说道:“她刚到外面,你在客厅里稍等一会儿吧。”之 后,她便又惊又喜地把那条猪腿带进厨房,准备加工成一盆最拿手的红烧猪手, 以便获得王朕的青睐,进而促使其带来更多的猪肉。   王朕见柳家并没有其他的人,于是,他便在客厅角落的一把沙发上坐下来, 沙发下面有一条很可爱的哈巴狗,它的名字叫小白,王朕友好地摸了摸它的头部, 之后便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柳叶眉了。   王朕刚坐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蓦然想起昨晚着凉了,眼看 肚子越来越胀了,里面似有闷雷滚动,他急忙憋足劲,总算用无声的方式让一个 屁悄无声息地滚了出来,但他自己顿时被熏得有些头晕。正当他觉得有些放松的 时候,肚里又传来了一阵稀奇古怪的声音,接着,又有一个屁迅速地滚了出来, 并且还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声音。那条哈八狗正安详地在沙发下面闭目养神,顿时 被吓了一大跳,它抬起来头,疑惑地朝王朕望了几眼,便继续闭目养神了。   又过了一小会儿,王朕又忍不住了,结果客厅里又响起了一声轻微爆破的声 音,一种难闻的味道顿时在屋里弥漫开来。王朕正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只听到 柳母在厨房里大声地喊了一声:“小白。”王朕那颗悬着的心这才稍微落了下来: “她肯定以为是小白放的,还好,有小白当替死鬼,要不然,这糗可就出大了。” 不久,一个王朕无法用力控制的屁又迅速地滚了出来,那出其不意而又刺耳的声 音又把小白吓了一跳,王朕正想安慰小白的时候,却听到柳母在厨房里焦急地喊 道:“小白,小白。”   既然有小白可以当替死鬼,王朕决定尽快把肚里的气排掉,以免柳叶眉回家 时出现尴尬状况。于是,王朕便不再刻意控制了,只听到一连串悠长而沉闷的声 音很快便在客厅里盘旋回荡开来,就像一长串鞭炮在厅里爆炸一样,余音袅袅, 不绝如缕。忽然,王朕只觉得眼前掠过一道身影,飞快地把小白抱走了。王朕定 睛一看,只见小白已经被柳母抱进厨房了,他听到柳母万分不满地唠叨道:“小 白,你真是条笨狗,你是不是要被臭死才肯离开那里呀。”王朕听罢,那翻开的 白眼几乎无法再转回原来黑白相间的样子了。良久,他才不无尴尬地说道:“原 来你早就知道了呀,你怎么不早点说呢?”之后,他便找了个借口,匆匆回到养 猪场了。   23   三天后,王朕又来到了柳叶眉的家里,吃完晚饭后,王朕便迫不及待地带着 柳叶眉到外面幽会。当他们刚刚踏出柳家大门,并把门关上之后,王朕便火急火 燎地把柳叶眉抱住了,然后不断地亲吻着她。由于太久没亲热了,柳叶眉也表现 出了极大的热情。正当他们忘情地缠绵的时候,柳父的头忽然从旁边的一个窗口 探了出来,他大声喝道:“臭小子,赶快放开我的女儿。”王朕见状,有些尴尬 地说道:“伯父,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柳叶眉也赶快求情道:“爸爸,我是真 心爱他的,他也是真心爱我的。”柳父不无委屈地说道“你亲她就亲吧,为什么 还要把她压我们家的门铃上亲呢?害得我们家的门铃一直响个不停,还伴有那亲 嘴的咂咂声音……”王朕见状,急忙带着柳叶眉匆匆逃离了现场。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朕越发觉得柳叶眉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妻子。柳叶眉屡 次要到王朕的养猪场参观,均被王朕委婉地拒绝了,因为王朕明白,一旦自己的 打工者身份暴露的话,他跟柳叶眉的关系也就走到尽头了。   这天,王朕决定郑重地向柳家父母求婚。于是,他便到一些大型商场里挑选 聘礼,他很快便相中了一家古董店的一个非常精致的大花瓶。可是,他一看价格, 顿时往后退了好几步,待静下神来之后,他再三擦了擦眼睛,这才确信自己所看 到的标价并没有错,那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3万元。但王朕由于平时花钱特别 凶,这时的所有积蓄也只有三百来元而已。古董店的老板得知王朕的处境后,思 考了半天,终于慢悠悠地说道:“小伙子,你的眼光不错嘛,这样的花瓶确实能 够给你带来大方高贵的感觉,如果你确实要买这个花瓶送给女朋友家的话,我可 以以100元把另一个卖给你。”王朕忙睁大双眼,大声说道:“真的?你真的愿 意以100元卖给我一个这样的花瓶吗?”   那个老板指着店角落的一堆碎瓷片,说道:“那个花瓶跟这个本来是一模一 样的,但由于店伙计搬动时不小心,结果把它摔破了。这些碎片可以卖给你。” 王朕正要发怒的时候,那个老板小声地说道:“你放心吧,到时候,我叫一个负 责任而且比较机灵的老伙计配合你,把这些碎瓷片装进一个纸箱子里,在帮你送 进女朋友家的时候,让他假装不慎摔倒了,当你女朋友的家人打开箱子的时候, 肯定发现这个花瓶已经打破了,到时,他们只会怪罪我的店伙计办事不慎的,而 认为你是个非常慷慨大方的人。”之后,那个店老板又将自己的打算跟王朕说了 一遍,王朕听完之后,觉得这个办法再好不过了。于是,王朕便把100元钱放心 地交给了古董店的老板。   第二天上午,王朕见养猪场老板离去后,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柳叶眉的家。 过了不久,果然有一个长得挺机灵的伙计搬着一个大纸箱来到柳家门口了,王朕 不动声色地要求他把那个箱子搬进屋里。那个伙计进门之后,忽然打了个趔趄, 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了,箱里的东西一下子都倒了出来。柳家父母忙上前查看箱里 的东西。王朕忙装作非常震怒的样子厉声训斥道:“好家伙,朕不是早就跟你说 过吗?箱里的东西可贵重着呢,那可是一个价值3万多元的古董花瓶呀。你赔得 起吗?”   这时,王朕却发现身后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他忙赶上前去,顿时头都大了, 但见地板上的每一块碎瓷片都被事先用一层精致的纸包住了!打开那层纸之后, 里面的碎瓷片却都完好无损。最要命的是,箱子上面居然还附有一张价格清单,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本花瓶原价3万元,因已破损,现仅售100元人民币。   王朕怒气冲冲地将那个搬花瓶的伙计揪进洗手间,他咬牙切齿地小声问道: “难道你们老板没跟你交待明白吗?不要包装,也不要什么清单,你为什么这样 做呢?是不是存心跟朕过不去呢?”那个店伙计万分委屈地说道:“对不起,这 样包装是我的职业习惯,不管客户买了什么东西,我们都会帮其包装得好好的。 那天老板交待这个任务时,我还以为他喝醉了呢?看来他当时并没醉,所以我今 天才故意摔倒在地上,你不给我体谅一下已经摔得差点散了架的膝盖骨,还忍心 责备我,于心何忍哪?先生,实不相瞒,我进这家古董店已经20多天了,我们从 来不会用跌倒的方式来卖东西的。你知道吗?如果其他的客户听说我们店的伙计 办事这么不小心,经常会在为客户搬古董的时候摔倒的话,那我们这个靠销售名 贵精致古董的百年店牌子就会搞砸了。您想想,古董都是非常贵重而易碎的,但 是,如果里面的伙计走路时总会摔倒,谁敢跟我们做生意呢?至于您说的那份清 单的事,我们老板当时好像没有特别交待,我只能按照往常卖折价物品的方法来 处理。”   王朕垂头丧气地来到大厅的时候,发现柳家所有的人都在望着他。王朕正想 道歉的时候,柳父跟柳母对望了一眼之后,忽然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说道:“你 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精明最敬业的老板,视金钱如生命,连聘礼也舍不得出点血。 我看你将来必定会大有前途的。年轻人,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柳叶眉以后就跟你 过一辈子吧。至于聘礼,我们不会跟你要的。你只要好好照顾柳叶眉就是送给我 家最好的聘礼了。”王朕不无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们,爸爸妈妈。”正当柳家 父母准备请王朕喝茶的时候,王朕忽然想起了养猪场里还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 必须立刻处理,于是拔腿就跑了。   24   当王朕气喘嘘嘘地跑到养猪养的时候,果然发现养猪场的厨房已经冒出熊熊 大火了,最要命的是,当时的风势挺紧的,火借风势,很快便把整个厨房都烧着 了,而且还迅速蔓延到猪圈,把里面的猪烧得当场跳起了集体霹雳舞,并且还纷 纷发出悲哀的嚎叫声。王朕急忙大声呼救,附近很快便赶来了五六个人,大家纷 纷拿来水桶,到附近的井里提水灭火。折腾了大半天后,结果发现共有三间房子 被烧塌了,此外,还有两头公猪和一头小猪由于逃跑不及,被当场烤焦了,而其 它的猪则由于惊吓过度,早已溜得无影无踪了。   养猪场的老板黄坤智回来后,发现眼前的惨状,忙反复用力地掰了掰两只小 眼睛的大眼皮,当他发现不像是在梦中后,顿时怒火冲天了,他声嘶力竭地问道: “这究竟是谁干的?我的那些猪被谁给生吃了呢?”之后,他便捶胸顿足号啕大 哭了起来,音量至少相当于十头大公猪合力发出般惊人,十里开外的草木为之惊 恐万状摇荡不已。王朕见老板的表现过于反常,他忙悄悄地躲到一边,以便随时 避开老板的攻击。   过了一会儿,奇迹竟然出现了,或许是听惯了黄坤智的声音的缘故吧,那些 已经逃得远远的猪居然纷纷跑回来了,并且还迅速地围拢到黄坤智的身边,非常 亲热地拱着他的脚。王朕见状,这才上前小心翼翼地安慰道:“老板,那些猪都 回来了。”黄坤智大声地哭道:“你别骗我了,你这混蛋,你怎么不好好照顾它 们呢……”旁边的人忙说道:“猪都回来了,这的确是真的呀,老板。”黄坤智 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又继续用双手使劲地掰了掰两只小眼睛的大眼皮,当 他发现不像是在做梦时,这才收住了泪水,然后开始一头一头地清点猪的数量, 过了约半个小时,黄坤智发现除了两头名叫“彼得”、“迈克”的公猪和一头名 叫“琼斯”的小猪死于非命外,其他的猪都安然无恙。   老板这才转悲为喜破涕为笑,他热情地招待那些帮忙救火的人,一起享用那 三只已被烤熟的猪。王朕的旁边坐着一个很漂亮的刚刚结婚的女孩子,她小心翼 翼地从猪身上摘下一条猪鞭,一边小口小口地啃着,一边问道:“先生,请问一 下好吗?这是什么呢?我以前好像没吃过呀。真好吃。”王朕仔细地看了一下, 便默不做声了,旁边的人一看,顿时乐了,但他们也不愿意说出答案。   那个女孩子越发好奇了,她便央求王朕把答案说出来。王朕见状,只好含含 糊糊地说道:“那是猪的一个器官。”那个女孩子马上不满地说道:“这还用你 说吗?我吃的时候,早就觉得它不是一块普通的猪肉了。”那个女孩子很快便换 了个角度,问道:“那你的身上也有这种器官吗?”王朕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 答道:“有。”那个女孩子仍然没有猜出答案,便有些不耐烦了,于是漫不经心 地继续问道:“那我的身上有吗?”王朕想了一会儿,终于吞吞吐吐地说道: “应该是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那个女孩子的脸顿时红了。   当大家吃饱猪肉离开之后,老板忽然面带笑容地责问道:“王朕,为什么会 发生这场火灾呢?”王朕嗫嚅了半天,终于坦白交待道:“朕离开这里的时候, 锅里还在煮猪食,朕忘了关煤气炉了,可能是锅受热过度着火了……反正,一人 做事一人当,你爱怎么扣工资就怎么扣吧。”老板微笑着说道:“我不仅不会扣 你的钱,还会请你吃顿饭呢。我刚刚回忆起来了,去年我买了一份财产保险……” 王朕这才如释重负地说道:“那太好了,恭喜你,黄老板,你发财的机会来了。” 老板马上说道:“那虽然很好,但我再也不敢让你在这里上班了,因为我虽然不 用为自己考虑,但我总得为那些猪的安全考虑呀。对不起,王朕先生。因为我的 心脏承受能力非常有限,请你马上主动做出令我感到愉快的表现好吗?”王朕忙 嗫嚅着问道:“您的意思是要朕马上从这里消失吗?”黄老板万分满意地点了点 头:“对,您果然聪明过人哪。”王朕略微思考了一下,转身便走了。   25   忽然间,王朕发现路边墙上有一则大公司高薪招聘工人的启事,其中有一个 流水线的职位刚好适合自己,可惜的是,当天正好是该公司招聘的截止日期。眼 看红日西沉,各个公司都快要下班了,于是,王朕便一路狂奔,准备到那家公司 应聘。这一去,王朕竟然时来运转,挖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王朕来到那家高薪招聘工人的大公司后,已经离该公司的下班时间只有10分 钟了。这是一家大型食品公司,王朕果然很快便在公司门口发现到一个招聘摊位, 眼见该公司负责招聘的人员正在收摊,王朕忙远远地大声喊道:“慢点收摊啊, 你们漏掉一个大人才了。”那些人见状,顿时一齐向王朕行起了注目礼。其中一 个眼尖的招聘人员说道:“这个人衣裳不整,八成是个精神有些问题的人,哪有 这样前来应聘的。我们不要理他。”于是大家便继续收摊。当王朕气喘嘘嘘地来 到招聘摊位前的时候,发现大家已经开始搬桌子准备离去了。王朕眼见应聘无望, 只好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王朕刚走了一会儿,一个参加招聘工作的女孩子忽然有些心虚地说道:“那 个人刚才讲话的口气好大呀,后来为什么一言不发就走了呢?莫非是老板派来监 视我们的?这个时候离下班还有6分钟,如果我们提前下班被老板发现的话,可 能会被扣掉一大笔工资甚至被开除的。因为公司前年就发生过一起类似的事件, 并且最近老板也一直在唠叨公司缺少真正的人才。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大家见 状,顿时觉得害怕了起来,一个资深的员工点头说道:“对啊,我看刚才应聘的 那个家伙极可能是老板派来的,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一个正儿八经来求职的, 因为他甚至连基本的求职材料都没带,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些吧,宁愿多加一会儿 班,也不要落下口实被扣工资或炒鱿鱼。”于是,大家迅速地把桌子重新摆好, 并派出一个跑步健将,用最快的速度去把王朕追了回来。   王朕见还有一丝机会,便兴冲冲地返回到那家公司的招聘摊位前面。那些面 试的人员马上装出一副非常敬业的样子。招聘小组的负责人亲自和颜悦色地问道: “请问先生要应聘敝公司哪个岗位呢?”王朕似乎成竹在胸海阔天空地说道: “朕觉得非常适合你们公司的流水线工人一职,因为朕观察了一番之后,发现自 己完全符合上面的全部要求,包括身强力壮和勤快等条件,如果今天没被你们录 取,只能说明贵公司没有眼光或者没有适合担当招聘工作的人才。”大家一听, 越发觉得王朕来头不小,因为在他们招聘过的成千上万名工人中,从来没有人敢 这样跟招聘官说话的。   招聘人员又小心翼翼地询问了几个问题,他们很快便发现,王朕的条件果然 挺适合该公司卖苦力为生的流水线工人一职。那些招聘的工作人员又装作一副非 常慎重的样子,互相嘀咕了一会儿,之后,便集体当场拍板,安排王朕第二天开 始上班,待遇从优。当王朕即将满心欢喜地转身离去的时候,一个前来招聘的女 孩子不无讨好地问道:“王先生,请问您对我们的办事作风和效率感觉如何呢?” 王朕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突兀,在他的印象中,似乎从来没有面试官对应聘者提过 类似的问题,但他还是含含糊糊地说道:“很好,很好,我感到非常满意。”那 些招聘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互相嘀咕了一下:晚上大家可以安心地睡个好 觉了。   26   上班第一天,流水线主管何瑞华便主动跟王朕沟通了一番,当她发现王朕在 公司里毫无靠山后,便放心地把他调到了一个最费力的工序上。王朕虽然相当不 满,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混一口饭,他最终还是认命了。由于以前 缺少相关的工作经验,王朕很快便生产出了不少次品,结果遭到了素来以严格著 称的何瑞华的大骂。最要命的是,何瑞华是个非常古板的人,她每天每夜都像怨 妇般板着一副令人生畏的面孔。听一个老员工说,何瑞华进公司五年多了,从来 没有笑过一次,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向老板打小报告,其次便是动不动就拿下属发 脾气,克扣下属的工资更是花样百出,因此,整条流水线的工人见到她的人影后, 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无不感到高度紧张。大家都在背后将其称为女阎王,既感 到痛恨,又只能无条件地服从她的命令。每当见到何瑞华的时候,王朕便觉得分 外头痛,他恨恨地想道:“如果不把这个女阎王叫走的话,朕的日子就不用过 了。”   六天后,王朕正满身疲惫地准备走回公司宿舍时,忽然发现一大群人正聚在 离宿舍不远的一块空地上,他们的手里都带着装有清水的瓶子或小桶,在那里互 相泼水,每个路过的人身上都被泼了一些水。王朕觉得有些诧异,他当时正发愁 没衣服换了,如果被泼到水的话,那就麻烦了,于是,他便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 人,准备返回宿舍。当王朕蹑手蹑脚地经过流水线主管何瑞华的背后的时候,何 瑞华忽然转过身来,从脚下的桶里舀起了满满的一瓢水,面带微笑地沿着王朕的 头顶往下泼了下去。王朕顿时浑身都被淋湿了。他怒气冲冲地嚷道:“你干嘛无 缘无故地泼朕呢?朕今天又没有生产次品?”何瑞华忙解释道:“我这是在祝福 你……”正在这时,站在何瑞华背后的一个人,已经把一个装满水的桶高高地举 到她的头顶,并迅速地倾泄了下来,何瑞华顿时大叫了起来,她甩了甩头上的水 珠后,便飞快地从自己的桶里舀起一大瓢水,往那个人的身上狠狠地泼了过去……   王朕回到宿舍后,回想起何瑞华上班时对他的种种刁难行为,越发觉得何瑞 华当天是在故意欺负他,更令王朕气愤的是,何瑞华居然还理直气壮地告诉他, 那是在祝福他哩。王朕越想越气,他恨恨地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不报此 仇,誓不为人。”之后,王朕便把开水瓶里的水都倒进桶里,然后,他怒气冲冲 地提着那一桶水,朝何瑞华走了过去……何瑞华当时正用力地跟一大群人互相泼 水,王朕悄悄地走到她的背后。王朕见何瑞华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他便很快地 把那个刚刚装了不少开水的小桶高高地举了起来,从何瑞华的头顶倒了下去,模 仿着何瑞华的腔调呲牙咧嘴地说道:“朕这是在祝福你爷爷哩。”之后便一溜烟 似地逃跑了。何瑞华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由于水正顺着头部往下流,她只 好闭着眼睛,万分恼怒地问道:“刚才是哪个王八蛋在朝我泼水呢?”周围的人 纷纷抱怨道:“你怎么能这样骂人呢?人家在今天朝你泼水,是在衷心祝福你 啊。”何瑞华极不耐烦地说道:“废话少说,他是用开水泼我的。”大家这才大 吃一惊,纷纷停止泼水,上前察看何瑞华的伤势,所幸的是,何瑞华只是脸部被 烫得有些通红,就像是被煮熟了一样,身体倒也没什么大碍。   大家通过一番回忆之后,很快便把王朕逮住了。王朕这才知道,泼水节是云 南傣族人民一年一度的传统佳节,那里的人们在这个节日里互相泼水的确是在互 相祝福,由于公司里的傣族员工比较多,他们便自发在异乡举办了这个特殊的泼 水节,在互相祝福的同时,也祝福其他地方的工友,泼水的时候,是万万不能使 用会烫伤他人的开水的。王朕这才有些尴尬地跟何瑞华当场道了个歉。当大家知 道这只是一场误会后,才各怀心事地离去了,因为大家都跟王朕一样,对何瑞华 的管理方式极其不满。何瑞华见大家都离开后,她悄悄地走到王朕的身边,咬牙 切齿地小声说道:“小子,算你有种,不过你放心吧,我明天一定会把这件事告 诉董事长的。你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   27   第二天上午,王朕正在流水线上埋头苦干的时候,何瑞华快步朝他走了过来: “王朕,石老板有话跟你说,你快点去他的办公室一趟吧。”之后,她还幸灾乐 祸地朝王朕眨了眨眼睛。   当王朕走进那间办公室时,石老板果然立刻大发雷霆:“王朕,你太过分了。 你怎么能用开水泼人呢?”王朕马上明白何瑞华在老板面前诬告他了,目的当然 是想让他离开公司。“哼!你有一张嘴巴,难道朕就没长嘴巴吗?反正多说几句 话又不会有生命危险,咱们这就较量较量吧。”于是,王朕便不慌不忙地跟老板 说起了事情的原委,并趁机把工友对何瑞华的意见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老板本 来就对何瑞华有些不满,因为何瑞华的那条流水线经常有工人辞工,严重影响到 公司的效益,他早就想将何瑞华调整岗位了,但苦于何瑞华是自己的一个远房亲 戚,并且也一直无人敢出来揭发,如今,他听王朕这么一说,顿时勃然大怒: “小何也太不像话了,她刚才还跟我说,你是故意要烫死她的。原来你不知道我 们云南老家有泼水节啊。不知者无罪,你回去继续上班吧。以后她有什么不对劲 的地方,你就及时来跟我汇报吧。”   王朕这才得胜般地返回流水线上的岗位。何瑞华忙兴奋地凑上来问道:“老 板要你什么时候走人呢?”王朕反问道:“你认为呢?”何瑞华自信满满地说道: “一般来说,凡是明目张胆地跟我作对的人,是不会在这里呆上三天的。”   王朕正要继续说话的时候,忽然发现石老板已经端着一杯水,边东张西望, 边悄悄地朝何瑞华走了过来,于是,王朕马上若无其事地问道:“如果老板跟你 作对呢?”何瑞华以为王朕真的已经被裁掉了,于是便肆无忌惮地说道:“那么, 我就会设法让他倾家荡产的。”王朕马上大声地说道:“如果老板今天没有辞退 朕,你真的会设法让老板倾家荡产的吗?”“是的,我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实现这 个愿望的。可是,王先生,是又怎么样?你究竟什么时候要离开公司呢?我准备 为你放一挂鞭炮欢送一下。”何瑞华决定趁着王朕还没离开公司的时候,最后再 刺激一下他的神经。   忽然间,何瑞华觉得头上有一股液体流了下来,很快,她便觉得头皮被烫得 几乎发麻了,于是忙扭头一看,这才发现老板正怒气冲冲地站在那里,她顿时吓 得大叫了起来:“有没有搞错,你怎么用开水烫我呢?今天又不是泼水节!”周 围的人纷纷把眼光望了过来,老板朝大家扬了扬手中的空杯子,不无嘲讽地问道: “你们看到什么了?”王朕忙摇了摇头,率先说道:“朕刚才什么也没有看到。” 其他的人纷纷附和道:“我也是什么也没有看到,您可以再重复几个刚才的动作, 以便让我们看得清楚一些。”之后,大家便笑嘻嘻地继续干活了。   28   石老板离开后不久,公司人事部经理便匆匆走了进来,他郑重地宣布:“由 于何瑞华小姐决定让老板倾家荡产,老板觉得好怕怕呀,他现在已经被吓得躺在 地板上瑟瑟发抖了。为了老板的安全起见,公司决定让何瑞华小姐暂时离开, 100年后,再到本公司报到。”“由于车间的主管岗位暂时缺人,公司本着民主 的精神,决定让大家充分发挥才干,用竞选的方式来决定主管人选。”王朕见状, 忙主动替何瑞华求情。老板考虑了良久,终于决定让何瑞华当一名普通工人,永 世不得重用。   后来,王朕被提拔为主管,接替了何瑞华的位置,月薪直线上涨了三倍。   王朕刚当了两个月车间主管,便得到了全部工友的拥戴,公司的效益上涨奇 快无比。老板见王朕富有管理方面的才华,便直接将其提拔为公司经理,统管整 个公司的内部事务,王朕的工资也跟着又连升三级。老板跟王朕接触了一段时间 后,对他的乐观天性极其欣赏,遂不拘身份,将其当作忘形之交。正当王朕觉得 前途似锦的时候,意外的灾难却接二连三地降临了。   王朕被宣布担任公司经理之后,马上有很多漂亮的女孩纷纷向他抛去了媚眼, 但是,王朕在人群中搜索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发现陈艳艳式的乳房,于是,他便 觉得兴趣索然了。   这天下班后,王朕才猛然回忆起来,自从离开养猪场后,他已经很久没跟柳 叶眉联系了。于是,他急忙跟一位工友借了一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兴冲冲地 来到柳家报喜,顺便看望一下未婚妻。   当柳叶眉得知喜讯后,马上娇里娇气地说道:“那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啊。 你害得我这一段时间想你想得好苦哇。”王朕忙说道:“那是当然的。”之后, 王朕便带着柳叶眉到一家名叫琼厨金穴的酒店享受山珍海味,屋里装修得非常考 究,显然是个有钱人高档消费的场所。由于人们早已吃过晚饭了,这个时候,酒 店里除了王朕和柳叶眉之外,并没有其他客人。   王朕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心中暗暗叫苦,他很担心所带的钞票不够用,在 爱人面前出乖露丑。于是,他先把柳叶眉安排到一张椅子上坐下之后,便偷偷地 跑到结帐的服务生那里询问菜价。那个服务生很快便拿出一张菜牌,王朕定睛一 看,顿时吓得目瞪口呆,那上面的定价都在百元以上,自己所带的那点儿钱,一 个人都不够花,更别提两个人了。   正当王朕准备撤退的时候,那个负责下单和结帐的伙计忽然满脸阴阳怪气地 小声说道:“不过,先生,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晚上的菜可以给你打个非常 低的特价,你爱吃什么仅管点吧。”王朕将信将疑地问道:“那这份原价120元 的牛排骨,你们怎么卖呢?”“1分钱!”那个伙计不假思索地答道。王朕以为 听错了,忙又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遍,结果证明确实只需1分钱时,他马上毫不 犹豫地说道:“那来一份吧,可以马上开单吗”“可以的。”之后,王朕又试探 着问道:“那这份原价300元的清蒸大闸蟹打折后需要多少钱呢?”那位伙计用 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1分钱!”“可以马上开单吗?”“可以的!”那个伙 计果然二话不说便开出了一张1分钱的清单。   29   王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又壮着胆子问道:“那这份原价400元的烤乳猪, 加上这份原价600元的猴脑,再加上这份原价980元的爆炒鸡舌头,外加一瓶原价 1300元的名酒人头马,总共需要多少钱呢?”“先生,这就有点儿贵哦。”那个 伙计笑着说道。王朕忙追问道:“究竟需要多少钱呢?”店伙计掰了掰手指,终 于肯定地说道:“总共要4分钱!”“可以马上开单吗?”“可以!”之后,那 个伙计便开始动手填单了。   王朕在一旁等候的时候,满腹疑惑地问道:“你们老板呢?”伙计面无表情 地朝楼上指了指,古怪地说道:“他跟我老婆正在楼上。我老婆很漂亮哦。”王 朕觉得有些好奇,继续追问道:“他跟你老婆在楼上干什么呢?”那个伙计愤愤 地答道:“他在楼上做的,就跟我在楼下对他的酒店所做的一模一样!对了,兄 弟,你还需要什么呢?尽管说吧。”王朕见状,忙又胡乱点了好几样贵重的食品, 之后,他又大步流星地赶到柳叶眉的身边,面带微笑地说道:“今晚你爱吃什么, 尽管说吧,反正通通由我买单。”柳叶眉将信将疑地又点了好几样精美的食品。 当晚,王朕和柳叶眉都吃得撑肠拄肚时,又吩咐那位伙计帮忙把剩余的美味打了 两个大包,结算费用的时候,那位伙计果然只收了王朕2毛钱现金而已。   回到公司,推开宿舍的门之后,王朕发现很多工友正聚精会神地围在一张桌 子上打扑克。当王朕正想到床上稍作休息的时候,却蓦然发现自己的床上平白无 故地多了好几件光鲜华丽的新衣服,望着那些衣服,王朕顿时觉得有些心酸,因 为自己已经好久没买衣服了,没料到这宿舍里还有人穿得这样光鲜华丽,王朕的 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醋意。于是,他忙大声问道:“哪个家伙把这些破烂 衣服扔在这里呢?这种衣服早就该扔掉了。”   王朕尖着嗓子连叫了三遍之后,一个工友忽然说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 了,那是石老板刚刚从香港带回来让你穿的,他体恤你身上的衣服都太旧了,便 给你买了一些国际名牌的衣服,让你穿得光鲜些,免得惹人白眼……如果你觉得 不好的话,可以送给我穿呀。”王朕顿时为自己刚才的发言感到有些发窘,他忙 自我解嘲道:“不好意思,朕今天喝了些酒,看东西难免会产生一些错觉的。说 句大实话,朕从来不缺好衣服穿,这种衣服早就都穿腻了,也没什么值得稀罕的。 不过,既然是工作需要嘛,那就勉强委屈自己穿一穿吧,当然,如果实在不适合 的话,我就会把它们都扔掉的,不信你们就等着看吧,可能过不了几分钟,你们 便可以在公司门口的垃圾堆里见到这些衣服的……”   之后,王朕便飞快地躲进蚊帐里面,欢天喜地地把每一件衣服都试穿了一遍, 笑得见牙不见眼,他每试穿一件,便小声地叫一声:唉呦!朕的爹呀,这样子简 直帅呆了;之后又觉得不足以抒发心中的喜悦,忙补充着叫道:唉呦呦!朕的娘 呀,简直酷毙了;过不了一会儿,王朕觉得这样单调的抒情方式根本无法释放心 里的激动,于是索性一口气叫道:唉呦呦呦!朕的爷爷奶奶列祖列宗呀,这件上 衣简直美得要令人发狂啦;朕的大乳房情人陈艳艳呀,这条裤子简直太高贵了……   30   后来,王朕又自言自语道:“这真是朕一辈子做梦也想不到的好衣服,奇怪, 石老板为什么不多送几件给我穿呢?……”当王朕刚想穿着一件最满意的衣服, 并张开双臂,用力地抱着剩下的名牌衣服,正要入睡时,才诧异地发现,蚊帐不 知何时已经被人拉开了,十多双瞪得如牛一般大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王朕在蚊 帐里的一言一行……   原来,工友们见王朕对那些名牌衣服似乎真的不太感冒,以为他很快便要扔 掉了,于是,他们便纷纷以最快的速度,蹑手蹑脚地冲到王朕的床前,等待着他 扔些衣服出来让自己捡。谁料,他们却惊讶地发现到,王朕比他们当中的任何一 个人都想要那些衣服。大家这才有些怃然地作鸟兽散了。   一个星期后,石老板准备购买一枚价值1万多元的世界名牌钻戒送给情人, 由于自己刚好手头有事,他便委派王朕到一个高档消费场所专程购买。王朕二话 不说便答应了。出门的时候,王朕特地从石老板送给他的那些衣服中,挑选了一 套名叫花花公子的世界名牌衣裤,试穿之后,王朕马上发现镜中的自己俨然是个 神仙中人了,与平素简直判若两人。他暗想,如果再戴一颗名牌手表,然后再带 上陈艳艳就更好了——最近一段时间,或许是离开家乡太久的缘故吧,王朕一直 对陈艳艳和她的那对大乳房念念不忘。   王朕雄纠纠气昂昂地走进一家商场后,很快便找到了那个世界知名戒指专卖 柜。王朕装模作样地观察了一番之后,便像在老家的市场里买包菜一样,跟营业 员讨价还价起来。过了约一个小时,王朕终于跟营业员谈妥那枚戒指的价格了, 正当营业员在填写购物清单的时候,王朕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异常,忙回头一看, 这才发现一个大块头保安正满脸微笑地望着他,出于礼貌起见,王朕也跟着朝他 笑了笑。   那个保安员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我已经注意您很久了。请问您是便衣 警察吗?”王朕觉得这个问题明显有些突兀,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不 是。”“那么,你家里有人在深圳当官的吗?”“没有。”王朕越发觉得诧异了, 他正要反问的时候,那个保安员又问道:“那么,您的朋友有在深圳当官的吗?” “没有!兄弟,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满嘴胡言汉语呢?”王朕不由得伸手去摸 了摸对方的额头,结果发现,那个保安员的额头除了有些扁平之外,并没有其他 的特别之处。那个保安员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如释重负地说道:“那么, 先生,请您马上把脚后跟移一下,因为您已经踩住我左脚的大拇指很久了。”王 朕这才吓了一大跳,他忙把脚后跟迅速移开,一边抱怨道:“你怎么不早说呢? 实话告诉你吧,朕只是个外来打工仔。对了,你怎么老实得像朕老家的那头老黄 牛呢?”   那个保安员有些委屈地说道:“先生,您知道吗?像您这样穿着的人,我们 这些小保安可得罪不起呀。我虽然不知道您是做什么的,但我知道,您身上的这 套衣服名叫花花公子,一般人是穿不起的。”“进入我们商场买东西的客户,一 般非富即贵,我们根本得罪不起。上次,我们保安部的一个师兄被一个肥墩墩的 老外踩住脚尖,他疼得当场叫了一声,结果把客人吓跑了,经理为此大为恼火, 他认为我的师兄吓走了一个大客户,至少使商场损失了1万多元,为此,经理还 从我那师兄的工资里扣了一大笔钱作为赔偿。后来,我们老板特意让我们在上岗 前,一定要做到可以不认识自己的亲生爹娘,但一定要认得客人身上的服饰品牌。 老板还特意交待,客人踩住我们的脚板,那是我们的福气,无论当时觉得多么痛 苦,在客人决定埋单之前,一定不得发出任何声音……”   31   王朕埋单后,便马上返回公司。当石老板听说王朕只花了相当于原价二分之 一的价钱,便轻松地买回那枚戒指时,顿时惊呆了。他忙问王朕是如何杀价的, 王朕理直气壮地说道:“朕就像在老家买包菜一样跟对方砍价,你知道吗?在我 们那边,菜贩子为了实现竞争优势,他们往往会先把价格抬得高高的,然后再随 便让顾客砍价,结果很多买到菜的人还是吃亏了。朕今天发现那个营业员好像是 卖菜出身的,因为她的手有些粗糙,就跟我们村里陈艳艳的堂姐阿花一样皱巴巴 的。于是,我便狠狠地跟她砍起了价格,果不其然,对方后来就像卖包菜一样, 把戒指低价卖给了我。”石老板满意地说道:“小伙子,你干得不错嘛。好好干 吧,再过一段时间,我会给你涨工资的。”   32   一天夜里,王朕从老乡处回来,由于天晚,他怕公司大门被关闭,就迅速跑 步前进,即将跨进公司大门的时候,忽然跟石老板打了个照面。当时,石老板正 挽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公司里悠闲地漫步。见到王朕满头大汗的滑稽相, 石老板诧异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王朕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他略微思考 了一下,便故作镇静地答道:“朕刚才在路上遇到四五个企图敲诈的流氓,结果 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四散逃亡了。为了避免他们日后纠缠,朕才一路小跑回来了, 顺便热热身,因为朕好久没运动了。”石老板见状,顿时喜上眉梢道:“原来你 练过武艺呀,太好了,那你赶快去洗个澡吧,我正准备带个保镖跟我们一起去影 剧院看场电影呢。”王朕不觉傻眼了,他暗自嘀咕道:“朕只不过信口胡诌一下, 您怎么立刻当真呢?万一真的遇到歹徒了,朕都自身难保,你还以为朕真的会舍 身去救你呀,你以为你的命就是命,朕的命就不是命,可以随时为你牺牲呀。傻 瓜。”   梳洗罢,王朕见石老板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只好硬着头皮陪他跟那个女 孩子去看电影。一路上,石老板对王朕练过武功一事仍然充满了好奇,他微笑着 问道:“小伙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武的呢?究竟学了些什么呢?”王朕见 事情已经无法收拾了,于是只好随口答道:“朕从五岁时就开始学习猪拳了,跟 村里的一位老人学了三年后,又跟庙里的一位尼姑学了两年牛拳。后来又跟一些 江湖豪杰学了一些马拳、驴拳、穿山甲拳……一般来说,十来个人是很难打得过 朕的。”石老板不无满意地点了点头,但他旋即有些疑惑地问道:“恕我孤陋寡 闻,王师傅——既然您是练武的,按照江湖上的规矩,以后应该称您为师傅了, 我活了大半辈子了,在我的印象中,猪呀,牛呀,马呀,驴呀,还有那穿山甲呀, 好像都是专门被人欺负或宰割的对象,您怎么不练些蛇拳或虎拳之类的,那样看 起来可能会比较刚猛些。”王朕这才发现石老板不像三岁的小孩子那样单纯,至 少他明白猪牛马驴穿山甲都是被人欺负的。于是,王朕不得不动用一些脑力来对 付老板的提问了。   王朕略微思考了一会儿,遂以问代答道:“石老板,难道在您的印象中,只 有火才能让人死亡吗?其实,水看起来挺柔弱无力的呀,但自古以来,在火中丧 生的人数好像远远低于在水中丧生的人数吧。为什么呢?”   石老板顿时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恍然大悟地说道:“王师傅,您实在是 高呀。不仅懂得武艺,而且也懂得文艺。事实确实像您所说的那样,水看起来挺 柔弱的,人们常常因此对它掉以轻心,因此容易死亡,而火由于过于生猛,人们 还没接近它,便可感受到它的危险性,于是便格外警觉提前避险了,因此,死于 火中的人数才比较少。”   王朕忙点了点头,继续信口开河了:“朕练猪拳、马拳、牛拳、驴拳、穿山 甲拳也是这个道理呀。你知道吗?我们村里曾有一个打死过老虎的顶级拳师,就 是被一头母猪活活拱死的。因为他的想法跟你刚才的差不多,认为猪只是一个被 人欺负的对象而已,因此,他在练马步时,便把一头母猪当作拳靶子,朝它的背 部猛地擂了五六下,母猪觉察到疼痛之后,忙转过身,忽然朝拳师冲了过去,结 果撞中了他的命根子,他很快便一命归阴了。”   石老板听得心服口服,他微笑着说道:“王师傅,您以后就当我的保镖吧, 工资是现在的三倍。”王朕忙再三推辞,岂料石老板已经将他当作武林高手了, 死活不肯罢休,王朕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33   买过电影票之后,王朕陪着石老板和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径直走到影剧院的前 排时,却发现自己买的三个相连的座位,已经被一个横躺着的男人霸占了。王朕 正想上前问个究竟的时候,被石老板制止了,他认为王朕根本没必要多管这闲事, 之后便要求王朕去把剧院的管理人员找来问个明白。   一个年轻的女管理员很快便赶过来了,她仔细地验过王朕手里的票之后,忙 走上前去,温和地问道:“先生,请你坐到您自己的座位上去好吗?”那个人似 乎没有听到,女管理员又连续说了两遍,那个人却只是低声“哼”了一声,再不 加以理睬,整个身子仍然一动不动的。女管理员没有办法,只好去请值班的经理 过来处理这件事情。   值班经理是个中等块头的中年男子,他非常客气地说道:“先生,请您回到 自己的座位上去,好吗?”那个人仍然只是哼了一声,身体照样一动也不动。值 班经理又客气地劝道:“先生,不然这样吧,您坐到旁边的座位上,好吗?您也 知道,在我们剧院里,一个人是不能占有一个以上的座位的,可您却占了三 个……”那个人只是继续低哼了一声,再无其他的举动了。   眼看电影快要播放了,石老板带来的那个女孩子显得非常焦急。王朕仔细观 察了那个躺着的男子,他估算了一番,觉得那个人的身高跟体重都无法比得上自 己,如果真的打起架来,自己只要狠狠地抱住他,便可以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因此,王朕便给自己壮了壮胆,然后犹豫着把衣袖往上高高地捋了起来,小心翼 翼地走上前去,用手紧紧地抓住那个人的胸襟,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当那个 人站直身子的时候,王朕顿时吓了一大跳,因为他很快便发现到自己刚才估计错 了,那个人其实比自己更高大更健壮。王朕顿时吓得浑身发抖了起来。但事已如 此,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便只好继续咬紧牙关,故意发狠地问道:“兄弟,你 好狠哪!一个人竟然占了三个座位。朕且问你,你究竟是哪个道上来的呢?快点 说吧!”令王朕感到奇怪的是,那个人的身体很快又往地上滑去了。王朕不得不 跟着蹲下来,重复问道:“兄弟,你究竟是哪个道上来的呢?”那个人低哼了一 声,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是从……楼上走道上……跌下来的……”王朕这 才松了一口气,之后,他便招呼石老板及那个女孩子坐到位子上看电影,他则扶 着那个人到外面去看医生了。   当王朕返回电影院的时候,石老板忙问道:“王师傅,您刚才使用了什么拳 呢?我看到你的身子和手好像都在发抖呀。是不是当时觉得有些害怕呢?”王朕 忙辩解道:“您这就外行了。刚才朕之所以发抖,是在使用牛拳对付那个家伙。 你知道吗?牛在斗角之前,总会设法集中全身的力气的……”石老板这才恍然大 悟。他对王朕的表现深表满意。   从此以后,石老板对王朕的处事能力越发刮目相看了,他很快便将王朕任命 为自己的助理,在自己忙碌的时候,王朕可以全权处理公司的所有事务。但是, 这个决定马上遭到了公司其他高层管理者的极力反对,他们一致认为王朕乳臭未 干,根本不足以担当大任,如果提拔王朕的话,他们将集体辞职。迫于高层管理 者的压力,石老板只好暂时作罢,但是,他依然信守诺言,把王朕的工资提高了 三倍,为了防止王朕这个“笑宝”跳槽,石老板还特意跟他签了三年劳动合同。   正当王朕觉得事业有成职位稳如泰山,跟柳叶眉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之后, 公司却忽然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故,面临着倒闭的危险。      34   这天,石老板的公司在一批新货流通进入市场后不久,忽然接到了全国各地 十多例消费者死亡的报告。为了安全起见,相关政府部门马上责令公司停产整顿, 并将公司的一部分相关负责人都带到公安机关讯问,石老板的一位亲戚见大事不 好了,忙给在外地出差的石老板打了个电话。   石老板回到深圳后,忙召集一大帮亲信研究对策,一个年高德劭的副总经理 说道:“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赔偿,只有及时给予受害者赔偿,公司才能继续 营业。但是,由于公司目前的资金都投到其他地方了,如果把全部资金都调动回 来,势必造成一笔巨额损失,公司照样也面临着破产。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跟别 人借钱,借款数额要1000万元以上,相当于我们公司现有的一半资产。只不过 是,”那位副总经理停顿了一下,说道 :“听说现在全国各地的媒体都已经报 道了这件事情了,银行估计会认为我们即将倒闭,不敢把钱借给我们了。但是, 您的一些富翁亲友估计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或者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后,对你仍然 有些信心。我们不妨朝这方面考虑借款事宜。”大家商量了很久,最后决定派出 一个最可靠的人选,去跟石老板所熟悉的富翁借钱。这个人必须要在别人面前时 刻保持谈笑自若的大将风度。石老板希望那些领着高薪的管理层干部自我推荐, 但是,他很快便失望了,因为大家都觉得自己无法在这样严峻的形势面前,装出 一副轻松的样子来。   正当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石老板忽然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呀,何不叫 王朕去试试看呢?”于是,王朕便被叫进了会议室。当王朕得知老板的意图后, 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朕觉得在别人面前保持轻松,的确是一件相当轻松的活 儿,但是,您要朕到时怎么开口跟别人提要求呢?”说罢,王朕使劲地扭了扭右 手的全部手指,做出一副数钞票的姿势。石老板跟大家商量了一会儿,终于说道: “这样吧,每拜访一个人,你就带一个价值2000元左右的见面礼吧,如果你有本 事的话,当然是越省越好啦。”之后,石老板便吩咐公司的出纳取出一万元现金, 吩咐王朕在最短的时间内,跟自己所熟悉的五位富翁借两千万元。   王朕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那一叠钱之后,当场仔仔细细地数了五遍,终于哈哈 大笑了起来,直笑得浑身剧烈地颤抖个不停。石老板吃惊地问道:“王先生,您 是不是忽然间得了羊角癫呢?”王朕仍然笑得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后来索性 趴在地上继续大笑。那些开会的高层管理者纷纷围了过来,他们一起用力地把王 朕从地上扶了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后,不无忧虑地说道:“王先生可能由于压 力太大,精神忽然失常了,我们得尽快另想办法。”石老板见状,沉思了一会儿, 觉得王朕的大笑似乎有些深意,于是试探着上前问道:“王先生是不是觉得活动 经费太少了呢?你也知道,公司现在资金很紧张,能节约一分钱,就能多办一些 有益的事情。”王朕忙使劲地摇了摇头:“哪里哪里,您提供的经费已经够多 了。”石老板忙问道:“那您为什么狂笑不已呢?莫非浑身痒得利害?要不要我 们一起帮你挠挠呢?”王朕这才说道:“朕刚才是忽然想起了上午遇到一件非常 搞笑的事情,才忍不住大笑起来的。”大家忙问道:“据我们长期的了解,王先 生似乎从来只会让别人大笑,但自己却极少因别人而发笑。以前,不管您遇到怎 样的可笑之事,我们即使拿出高倍的放大镜,也是很难在您的脸上找到笑纹的。 莫非您今天真的遇到超级爆笑的事儿了?说出来分享一下嘛。”王朕沉默了一会 儿,大家越发好奇了,一个劲地催道:“快点说嘛,不要吊我们胃口了。”   王朕这才使劲地清了清喉咙,然后继续笑着说道:“朕今天上午路过公司后 面的一块稻田的时候,看到一个农妇正在那里虔诚地祭拜五谷神,她在祭拜时, 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感觉,并且嘴里念念有词,注意力高度集中,浑然忘记 了身边的一切。朕觉得有些意思,便偷偷地站到她的身后,仔细倾听了起来,但 见她不停地祈祷道:‘愿五谷神保佑我们全家岁岁平安、日日发财、高官辈出、 名留青史……’朕忍不住把头凑到她面前一看,但见摆在她面前的祭品只不过是 三小杯极其清淡的茶水,外加一小碗没甚油水的萝卜咸稀饭而已。朕见她所付出 的极少,想得到的却极多,显然把五谷神当成傻子了,因此忍不住想笑。”石老 板见状,忙又一次召集大家开了个会议,最后决定取出五十万元,并按照王朕的 要求,派出三名公司的高层管理者配合王朕,以便王朕尽快筹借2000万元救急。   35   王朕出发后,马上购买了一些昂贵的礼品,来到跟石老板最要好的一个朋友 家里做客。那个朋友本想核实一下关于食品公司面临倒闭的事实,但当他见到王 朕面带笑容,且迅速地掏出一枚非常贵重的钻戒礼物时,疑虑顿时减少了一半。 王朕跟老板朋友坐谈了很久,那个朋友一直哈哈大笑个不停,王朕始终不提借钱 的事儿。直到那位朋友笑累了,王朕才若无其事地说道:“我们公司最近接到了 一大笔订单,还缺500多万元成本,能不能先跟您借一下呢?我们老板说了,到 时肯定忘不了你的好处的。”那个朋友见状,暗自思忖道:“看来关于该公司即 将倒闭的消息都是谣传,不然,他们怎么还有这么多余钱给我买贵重的礼品呢? 此外,王朕先生的精力看起来挺充沛的,谈吐也很富有活力,看起来他们公司真 的是接到大订单了。”眼见有利可图,那位朋友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王朕的要求。 此后,王朕又拿着剩下的贵重礼物,用他那特有的搞笑方式,逐个拜访了石老板 的朋友。面对身穿国际名牌,手提贵重礼品的王朕,那些朋友二话不说,便答应 了王朕的借款请求。过不了一天,王朕果然帮石老板筹到了2200多万元借款。   第三天上午,当石老板忐忑不安地来到食品卫生监督部门了解详细情况时, 却意外地发现到,原来,那些导致顾客中毒死亡的食品并不是从自己的公司流出 去的,而是假冒伪劣产品,令人感到欣慰的是,执法部门已经抓到罪魁祸首了, 石老板的公司也被允许继续正常营业了。   石老板回到公司后,马上召集了公司的全体人员,再次宣布提拔王朕做为自 己的助理,公司其他的高层管理者商量了一会儿,终于派出一个代表,小心翼翼 地说道:“真是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这次要不是王先生才华横溢,我们公 司几乎面临倒闭的危险。我们觉得提拔他当助理太委屈他了,不如让他当个副董 事长,以便随时可以指导我们的工作。”石老板笑着答应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公司董事会当即召开了一次扩大会议,一致通过王朕的 副董事长任命。之后,王朕被当场要求做个发言,他左思右想了一会儿,终于万 分谦虚地说道:“首先谢谢大家对朕的疼爱。但是,大家都知道,朕说话的水平 实在是太低了,说起话来总是零零碎碎的,就像朕老家的山羊在拉屎,一粒一粒 的。”其他的人听罢,顿时捧腹大笑了起来,等大家都停止大笑之后,王朕又更 谦虚地说道:“如果实在是不合大家的胃口,请多多包涵吧。”大家一听,个个 瞠目结舌,就像当场不小心吞下了山羊屎一样,王朕觉得他们的表情相当怪异, 当即一个人捧腹大笑了起来。   令王朕始料不及的是,公司经历了这场风波之后,石老板趁机把那些借来的 钱拿去炒房地产,在短时间内转手之后,马上又赚了一大笔钱,所得的利润远远 高于当初他跟朋友借钱时,送给朋友的那些贵重礼物的所有花费。   36   石老板在王朕的辅助下,公司的规模日渐扩大。他一直没有忘记王朕的功劳, 总是不断地为王朕加薪,两人的关系渐渐变得形同手足了。   三年后的一天上午,王朕又一次走进了石老板的办公室,石老板忙像往常一 样微笑着问道:“请问皇上今天有什么节目呢?”王朕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慢吞 吞地说道:“朕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应该都有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否则无异枉活 于人世间,朕决定辞职独立创业,希望您能够成全朕的愿望。”石老板万分不舍 地说道:“您一离开这里,谁来陪我开心呢?”王朕笑着说道:“天下从来没有 不散的筵席,如果朕一直在您的手下当差,一直没有长进的话,恐怕过不了多久, 您也会看不起朕的。”石老板见王朕去意已决,只好答应了。   王朕离开石老板的公司后,马上和妻子柳叶眉拿出所有的积蓄,在深圳一个 繁华的路段,租了个商场,准备雄心勃勃地大干一场了。   为了节约一些钱,王朕决定亲自装修商场,并低价雇用了一个刚刚走出学校 的初中毕业生充当工人。为了充分保证施工安全,王朕特地买来了两顶工地的安 全帽,并强行为自己和工人都戴上了。   第二天上午,王朕便决定先树立一下老板的威信。于是,他的眼珠子骨碌碌 转动了几下,便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紧紧地捏住一根大钉子的正中央,把钉尖放 在两块重叠的小木板上,准备把那两块木板钉粘成一块。之后,王朕便将一把铁 锤递给了那位小工人。王朕见那位小工人拿到那把铁锤后,却一直不知所措,便 觉得有些不满。他马上大声地说道:“你不知道朕想让你做什么吗?笨蛋。难道 你只懂得领朕的工资,却不懂得帮朕干活吗?”   见那位工人依然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王朕怒气冲冲地吼道:“你真是笨到 家了。这样吧,朕就一点一滴地教你应该怎么做吧。”那位工人见王朕生气了, 有些害怕地说道:“好的。我一定按照您说的去做。”王朕不耐烦地大声说道: “看来,你真是笨得无可救药了。你听准了,你只要看到朕一点头,便马上把锤 子狠狠地砸下去,越用力越好,到时如果你做得很好的话,说不定朕一高兴,还 会给你发奖励哩。”之后,王朕朝那位小工人望了一眼,又大声问道:“你看得 见朕的头吗?”那位工人忙说道:“看到了。”“那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呢?还不 快点把锤子拿起来,准备干活了。”   待那位工人把锤子拿起来之后,王朕又特意跟那位工人说道:“请你一定要 看准朕的头部,只要朕的头一点,你就得尽快把锤子砸下去。否则,扣你半天工 资。”之后,王朕忽然觉得有些不放心,因为他担心自己扶着钉子的手指会被那 个傻里傻气的工人不小心砸到了,于是,他忙找来一把长柄的铁夹子,自己站得 远远的,然后微笑着跟那位工人说道:“请你看准了,预备——砸!”之后,他 便使劲地点了一下头。但是,令王朕感到诧异的是,过了大半天,那位工人却似 乎没有听到,于是,王朕只好又不耐烦地说道:“预备——砸!”然后又照例大 幅度地点了两下头。   令王朕感到生气的是,那位工人却依然举着那把铁锤,站在那里发愣。王朕 忙问道:“老大,你今天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朕说得那么大声,你连一句话也 没听进去呢?即使没听进去,难道你那双比牛还大的眼睛也看不到朕在点头吗?” 那位小伙子有些委屈地说道:“对不起,我确实不想伤害您。”王朕见对方是在 为自己考虑,这才觉得有些舒服感,于是,他忙安慰那个工人道:“你放心吧, 我已经站到离钉子那么远的地方了。你尽管砸下去吧,朕保证没事的。”为了让 那位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工人听从自己的指挥,王朕还故意编了个谎言,声称自己 是少林俗家弟子,练过十多年功夫,浑身各个部位尤其是两个手掌都结实无比, 一般的铁锤根本无法将其砸伤的。那位工人听罢,这才觉得有些放心地说道: “您怎么不早说呢?如果我早知道你在少林寺呆过,早就一锤子砸下去了。您知 道吗?我在乡下时,曾经跟爸爸在深山里砸过石头,每次用锤子砸东西的时候, 总是奇准无比,从来没有发生过偏差。”王朕见那家伙终于说出几句类似正常人 的语句了,不由得兴奋了起来,于是,他忙微笑着鼓励道:“朕再最后教你一遍, 你只要看到朕一点头,便马上把锤子砸下去,越用力越好。明白吗?”“明白 了!”为了鼓励他用力些,王朕继续补充道:“只要你肯用尽所有的力气砸下去 的话,朕就奖你50元。”那个工人万分惊喜地问道:“此话当真?”王朕肯定地 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位工人不无兴奋地说道:“您果然不愧是少 林寺出来的,连说话的语气也跟金庸笔下的少林弟子一模一样。”之后,两个人 还特地拉勾为誓。   王朕又一次蹲了下来,用铁夹子紧紧地夹住那根钉子,为了防止被那个工人 不小心砸中手掌,他特意把整个身子往后移了又移,然后,他便开始发出命令了: “看准我的头,预备——砸!”之后便睁大双眼望着夹着的那根钉子,等着工人 把那根钉子钉进木板里面。令王朕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当他刚刚点完头的时候, 忽然觉得头部被狠狠地砸了一下,他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37   待王朕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柳叶眉正站在自己的病 床前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而那个工人则满脸困惑地站在一旁,极度不安地搓着 双手。王朕忙问道:“刚才是哪个混蛋在砸朕的头盔呢?”柳叶眉忙说道:“你 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现在终于醒过来了,真是谢天谢地。我怎么听工人说,是 你故意叫他砸你头部的,因为你想要检查一下自己的少林功夫……”那个工人忙 在一旁补充说道:“当时他就是这样告诉我的,说是只要他的头一点,就用锤子 砸下去,我刚开始时还有些担忧,但他却又吹嘘自己是个武功非常厉害的少林俗 家弟子,于是,我只好尽力试一下了,没料到他那么不经打……”   王朕听罢,一时间哭笑不得,他做梦也想不到,那个工人居然这样理解他这 个老板的意图。所幸的是,自己当时戴着安全帽,结果那个安全帽被砸了一个大 窟窿后,自己的头盖骨又被那把铁锤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当即血流如注。那个家 伙见状,忙去找柳叶眉求救,柳叶眉急忙将王朕送进医院。由于抢救及时,王朕 终于侥幸地从安全帽下面捡回了一条命。   当王朕伤愈后,他只好无可奈何地把那个工人辞退了。那个工人一边数着工 钱,一边有些不满地说道:“老板,我不明白究竟哪里犯了错误,您为什么要辞 退我呢?”王朕苦笑着告诉他:“你并没有错,错只错在朕用错人了。”那个工 人见状,忙眉开眼笑地说道:“既然我没有错,那么,请您兑现当初的诺言,再 奖励给我50元,好吗?”见王朕一头雾水的样子,那位工人忙说道:“您当初不 是说,只要我在您点头之后,用尽全身的力量,把锤子朝您的头上砸下去的话, 便可以给我50元奖励,您应该不会忘记吧?”王朕正想拒绝的时候,却蓦然发现 那个工人的眼光正停留在那把曾经砸伤自己的铁锤上面,由于担心那个呆子又一 次干出傻事来,王朕只好送瘟神般地拿出50元,塞进了他的口袋里,叫他马上走 人。   离去的时候,那个工人仍然不忘叮嘱道:“老板,如果你的少林功夫修炼到 家了,到时我再免费替你砸一下头吧。我很早就想亲眼目睹一下少林真功夫了。” 望着那个呆子远去的背景,王朕一直间哭笑不得。为了防止头部再次被砸,王朕 只好咬紧牙关,从劳务市场上招了几个看起来比较机灵而富有相关工作经验的师 傅来帮忙,虽然王朕为此付出了较高的薪水,但是,此后,他不仅丝毫不用再为 商场的装修问题操心了,而且还可以分出更多的精力去考虑经营方面的问题。   过了约半个月,王朕的商场终于粉刷一新了,他特地为商场起了个“王朝商 场”的名字,一来体现商场将把顾客当作皇帝一样来加以服侍,二来表示不忘自 己的老家王朝镇,尤其是那个曾经令自己如痴如醉的陈艳艳,及其那双常常被他 气得颤悠悠的大乳房。王朕深刻地认识到,绝大部分的男人和女人似乎都很喜欢 大乳房,于是,他便按照自己的意思,吩咐一家喷绘公司,特地在王朝商场的牌 匾两端,各绘上一个硕大无朋类似乳房的大南瓜,而瓜蒂则故意画得像个乳头, 以便激发起男人和女人们的无限想象力,从而吸引他们流连于此。   38   王朝商场开张的当天,果然宾客云集,几乎把商场挤爆了。王朕见商场里人 手不够,便亲自走上一个售货员的岗位,为顾客提供最贴心的服务。过不了一会 儿,正当王朕为无法及时为排在眼前的一大队顾客提供及时周到的服务感到烦恼 的时候,一个说话结巴的中年汉子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那个汉子友好地朝王朕笑了笑,然后便开始结结巴巴地说话了:“老老老老 板板板板板板,一瓶瓶瓶人人人人人头头头头马马马……”王朕听了之后,觉得 非常吃力和难过,他没等结巴说完全部的话,便立刻揣摩出那个汉子的心思了, 于是,王朕便顺手把放在身后货架上的一瓶昂贵无比的人头马洋酒取了出来,放 到那个汉子的面前。那个汉子仍然面带着微笑,继续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这 这这瓶瓶瓶瓶多多多多多多少少少少钱钱钱钱……”这时,王朕发现排在结巴汉 子后面的有些顾客已经等不及了,准备离开商场,王朕忙说道:“一千五百元, 你快点付钱吧。” 那个汉子一边看着瓶盖,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买买买买 买买买买买……”王朕这时已经看到好几个顾客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离开商场 了。他暗自庆幸道:“这个家伙终于把话讲完了,现在无非是想要买,他的右手 已经残废了,待会儿肯定需要我帮他把瓶盖打开。”之后,王朕便迫不及待地拿 出专门开启人头马瓶盖的刀具,未等那个中年汉子把话讲完,就自告奋勇地帮他 把瓶盖打开了。之后,他万分热情地把那瓶人头马名酒塞到那位汉子的手里,微 笑着问道:“先生,您觉得这里的服务水平和态度都还行吧?” 那个中年汉子 越发紧张了,他又结结巴巴地说道:“买买买买买……买不起!”   王朕顿时愣住了。他发现那位中年汉子似乎又准备询问其他商品的价格了, 忙说道:“先生,请您到商场的专门服务区去好吗?”之后,王朕不由分说,便 把那个中年汉子连扶带拉地“请”到一位执勤的保安员面前,示意中年汉子有什 么需要尽管告诉保安员,之后,王朕又要求保安员必须耐心地善待对方,尽量满 足对方的合理要求,免得给商场带来不良影响,保安员不知就里,便笑着答应了。   当天晚上,王朕清点完帐目的时候,发现当天虽然卖出了数额非常可观的商 品,但是,自己所得到的钞票却少得可怜,当天居然亏损了一大笔钱。他正准备 关上商场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那个说话结巴的中年汉子,于是,他便到保安办公 室里查看结果,王朕很快便发现到,那位中年汉子已经离去了,那位保安员则静 静地坐在办公桌前写字。王朕面带微笑地问道:“朕今天交给你的那位顾客,你 是如何将其打发走的?”令王朕始料不及的是,保安员竟然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他他他他刚刚刚刚走走走……” 王朕顿时跳了一大跳,忙问道:“你究竟 跟他谈了些什么呢?”那位保安员越发紧张了,他的额头上很快便沁出了一粒粒 豆大的汗珠。王朕见他又要开口说话了,觉得心里非常难受,他忙制止保安员开 口说话的欲望。当保安员显得较为平静的时候,王朕才微笑着说道:“你把今天 如何处理那位结巴顾客的过程,写在纸上让朕看看,行么?”那位保安员使劲地 点了点头。之后,他便开始奋笔疾书了。   待保安员写完之后,王朕匆匆浏览了一遍,这才发现,那个结巴汉子当时本 来是为了提醒王朕,他招聘的那个女收银员其实是个惯偷,她的好几个伙伴已经 混进商场里偷东西了,他希望王朕一定要多加提防。由于那个人讲话结结巴巴的, 憨厚老实的保安员动用了平生最大的忍耐力,跟他一问一答地聊了大半天,总算 听出了他的意思。但是,不知何故,当那个人走后,保安员却发现自己讲话也显 得结结巴巴的。王朕见状,忙吩咐其暂不要跟别人说话,而是专心去听收音机里 面主持人那流利的普通话,慢慢矫正自己的结巴症状。   39   第二天上午,王朕又觉得不太放心,忙把那个保安员送进医院里治疗。所幸 的是,那位保安员受害并不深,过了两天便逐渐恢复原来清晰而流利的说话方式 了。在那位结巴的及时提醒下,王朕很快便把一个收银员和那伙惯偷送进了公安 局。此后,王朕的商场开始进入了赢利的阶段。为了保证商场的资金不被偷走, 王朕决定亲自管理每一笔订单的现金。   为了继续增加商场的收入,王朕很快便在商场里开辟了一块卖饺子的摊位。 由于做水饺的师傅手艺非常高超,王朝商场的水饺很快便远近闻名了,王朕特地 将其命名为“皇帝水饺”,每天前来王朝商场吃水饺的人总是络绎不绝。这天上 午,一个长得胖胖的小伙子津津有味地吃完一小碗水饺后,连呼好吃,又跟王朕 说道:“老板,再来一大碗水饺吧。”王朕热情地答应了。当小伙子吃完那一大 碗水饺后,连呼好吃得不得了,于是又跟王朕要了两碗更大的水饺……过了大半 天,那个小伙子总算吃饱了。他这才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腆着一个比母猪还 要大的肚子跟王朕说道:“老板,不好意思,我最近跟孔方兄的关系有些紧张, 希望你能够不收这些水饺的钱,我的祖宗会保佑你的……”王朕一听,顿时怒从 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马上从大老远的地方,跳跃着地来到小伙子的面前,左 右开弓,狠狠地扇了那个小伙子十多个巴掌,他一边打一边骂道:“好家伙,竟 然欺负到朕的头上来了。朕这就好好教育你一下,吃白食会有怎样的后果。”直 到那家伙的整张脸变得又红又肿后,王朕这才愤愤地住手了。   那个家伙被王朕出其不意地暴打了一顿之后,忙用两只手掌在脸上轻轻地揉 了揉,他有些不满地说道:“天哪!原来你这边的小碗水饺一碗要三个巴掌,而 大碗水饺则要四个巴掌呀。我下次再也不敢吃了。如果你到时肯打个五折的话, 我再过来试试看。”王朕见状,越发愤怒了,他正要继续赶上去收拾那个家伙的 时候,结果被好几位员工拉住了。正当王朕要继续发作的时候,发现店门口来了 一个陌生的漂亮女孩子,对方再三坚持着要见商场的负责人。王朕忙赶到伊人面 前。那个女孩子确认王朕的身份后,忙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盒子,之后便把那个盒 子交给王朕,她微笑着说道:“先生,我见您的商场人气这么旺,很想跟您合作 一桩生意,不知您愿意吗?”   王朕拿着那个盒子,前后左右地翻看了一遍,结果发现上面都写着英文,他 根本看不懂。于是,王朕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请问这种东西叫什么呢?” 那个女孩子忙答道:“这是刚刚从美国进口的一种药品,学名叫做万艾可,中国 人将其称为伟哥。”王朕有些诧异地问道:“您准备怎样跟朕合作呢?”那个女 孩子忙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准备先放几盒伟哥在你的商场里销售,每盒 定价120元,每卖出一盒,你便可以从中提成40元。”王朕见有利可图,当即答 应了下来。   之后,王朕便笑着问道:“恕朕孤陋寡闻,请问伟哥卖这么贵,究竟是用来 干什么的呢?”那个女孩子的脸顿时变得红通通的,她思考了很久,终于嗫嚅着 说道:“是……是……下面用的。”王朕忙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当天下午,王朕正要回家吃饭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那种名叫伟哥的新产品, 他觉得非常好奇,于是便决定先试一盒看一看那究竟是什么滋味。于是,他便从 超市里带走了一小捆新鲜柔软的面条,之后又带上了一盒伟哥。   回来家里后,适逢柳叶眉不在,王朕便将面条放进锅里,用开水煮开之后, 他又小心翼翼地把那盒伟哥一粒粒地剥开来,细心地将其一一碾成粉末状之后, 便均匀地撒在锅里的面条上面……   过了不久,柳叶眉便回家了,王朕决定把这份贵得惊人的面条跟柳叶眉共享。 打开锅盖的时候,王朕不无得意地炫耀道:“你知道吗?我们店里新进了一种从 美国进口的药品,非常珍贵,每盒只有几粒而已,但定价却是一百多块钱哪。这 种比珍珠还要贵重的东西是专门用来下面条的。朕敢断言,这种下面条的东西肯 定非常滋补身体,我们这段时间刚好比较忙,确实该好好滋补一下了……”之后, 王朕便用筷子朝锅里捞面条,结果发现到,那些原本非常柔软的面条已经都变得 硬邦邦了,根本无法下咽……   第二天上午,王朕见那个销售伟哥的女孩子又在店里出现时,他马上气愤愤 地责问道:“你怎么敢欺骗朕呢?”那个女孩子忙睁大迷惑不解的一双美丽大眼 睛望着王朕。当她得知王朕用伟哥下面条的时候,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之后, 她便把王朕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小声地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会儿,王朕才醒悟 了过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朕文化水平比较低,改天再找你一起试验看 看吧,不然的话,朕可能又要浪费伟哥了……”那个女孩子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她急忙跑进商场里,把放在那里的伟哥都从柜台上撤走了。王朕觉得万分不可思 议:“朕刚才明明听你说,伟哥是专门让男人吃的,朕告诉你准备当着你的面试 验一下,但你却又忽然间莫名其妙地改变了主意。唉,这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哪! 像朕这么聪明的人,居然也被伟哥忽悠了一回。”   40   正当王朕继续暗自唠叨的时候,他忽然觉得眼前一亮,一个熟悉的女声响亮 地问道:“老板,这瓶沐浴露卖多少钱呢?”王朕忙朝前望去,但见一位身材高 挑的女孩子手里正拿一小瓶沐浴露,王朕正要回答的时候,蓦然发现对方的身影 看起来有些熟悉,于是忙快步走到对方的面前。当王朕和那位女孩子四目相对时, 他顿时百感交集。原来,那个女孩子正是自己在石老板公司上班时苦苦追求的业 务员曹阿娇。曹阿娇也觉得有些诧异,她忙问道:“请问,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王朕忙答道:“是的,这是朕刚开张不久的商场。对了,朕差点儿忘了告诉你, 你手里拿的这瓶沐浴露是免费的。”   阿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又转过身去,拿起两瓶贵重的化妆品,问道: “这两瓶需要多少钱呢?”王朕仍然两眼直直地望着阿娇那欲遮还露的大乳房, 漫不经心地继续答道:“如果你愿意买的话,这两瓶也是免费的。”阿娇身边的 一位女顾客见状,忙跟着问道:“那这种洗发水一箱多少钱呢?”王朕这时仍然 沉浸在无限的遐想之中,他没料到阿娇身边居然还有其他的客人,于是便漫不经 意地继续答道:“也是免费的,只要你喜欢就尽管拿吧。”于是,那个女顾客忙 在商场里收集了两大箱洗发水,并准备离去,阿娇则继续寻找自己所需要的商品。   正在这时,柳叶眉忽然来到店里,她见那个女顾客没付钱就准备把东西搬走 时,忙上前质问道:“你怎么没交钱就把店里的东西搬走呢?是不是想吃些好吃 的东西,比如长在头上的那种包子呢?”那个女顾客忙指了指王朕道:“老板刚 才明确跟我说了,这些洗发水不用交钱给他的,不信你自己去问问看。”柳叶眉 忙吩咐那个女顾客先把洗发水放在一边,之后,她便急匆匆地赶到王朕的身边, 故意拿起一瓶高级洗发水,当场问道:“这瓶洗发水多少钱呢?”王朕这时已经 被曹阿娇的那双大乳房深深吸引住了,他还天真地以为阿娇又在问价格了,于是 继续漫不经心地答道:“不用钱的,这个商场里的所有东西都不用钱的,只要你 喜欢就行了,你爱多少东西就尽管拿吧。”柳叶眉觉得有些怀疑,之后,她又随 手从货架上拿起一个装过酱油的瓷瓮,继续问道:“老板,这个瓮子多少钱呢?” 王朕仍面带笑容地答道:“免费的,真的是免费的,如果你要的东西比较多,朕 还可以免费帮你送到家里。对了,你住在哪里呢?”   柳叶眉再也忍不住了,她毫不犹豫地把那个大瓮狠狠地朝王朕的头部扣了下 去,之后便号啕大哭了起来:“你这个天杀的败家子,原来是这样做生意的……” 曹阿娇见状,忙躲到远远的地方,静观事态发展。   王朕从头上小心翼翼地取下瓷瓮时,才惊讶地发现到,柳叶眉已经被气得双 眉倒竖了,而阿娇则不在身边了,他忙尴尬地说道:“真是奇怪,朕刚才一直觉 得头有些眩晕,你为什么把装过酱油的瓷瓮扣到朕的头上呢?莫非这是你老家治 疗头晕的一种秘方?朕现在感觉好多了……”柳叶眉对阿娇一番观察后,已经隐 约看出一些猫腻了,她冷笑着说道:“哦,我刚才也有些头晕,结果把治疗色鬼 眼病的方法用在了您的身上,没料到歪打正着不药而愈哩,据我观察,您需要一 个独特的疗程,才能彻底治愈那双色迷迷的眼睛。”王朕见被柳叶眉看破了心思, 这才有些惊恐地问道:“您打算使用什么独特的疗程呢?”柳叶眉笑着答道: “我觉得你必须穿上一套贞操内裤,以便让你无法跟其他的女人亲密接触,你就 不会再因为头晕而把商场里的东西都免费送给别人,把我们这个家当都败光光 了。”王朕忙说道:“不用你如此费心费力了,朕现在已经头脑很清醒了。”柳 叶眉试着从身边拿起一个纽扣,问道:“这个多少钱呢?”王朕认真地答道: “1000万元。”柳叶眉顿时吓了一大跳,她拿起一根缝纫专用的小钢针,问起了 价格,王朕继续答道:“1000万元。”柳叶眉忙用手掌摸了摸王朕的额头,结果 发现,他的额头除了有些突出之外,根本没啥异常。   41   于是,柳叶眉不无生气地问道:“你究竟怎么啦?为什么把一毛钱的东西硬 说成一千万元呢?莫非你不想做生意了?”王朕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不是说朕 刚才是个败家子吗?朕现在不就把所有的损失都一下子赚回来吗?”曹阿娇见状, 顿时笑弯了腰。她趁着王朕跟柳叶眉继续争执的时候,匆匆离开了王朝商场。   待柳叶眉愤愤不平地离去后,王朕急忙吩咐店里的一位伙计帮忙看店,之后, 他便跑到商场附近到处寻找阿娇。但是,过了很久,他却一无所获。正当王朕准 备返回商场的时候,却忽然发现阿娇正提着一大堆东西走近一户居民住宅楼。王 朕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前去,热情地帮阿娇提东西。但是,阿娇发现到王朕后, 马上坚决地拒绝了。王朕只好不尴不尬地跟随在伊人的背后。   当阿娇走进一户居民住宅后,王朕刚要跟着把头探进去,但是,他很快便发 现额头有些不对劲了。原来,阿娇早已迫不及待地把门反关上了,那扇坚硬的铁 门一下子把王朕的额头撞出了一个鹅蛋般的大隆包。王朕一边轻轻地抚摸着那个 大隆包,一边敲门,但是,房里却再也没有动静了。过了很久,王朕终于恍然大 悟道:“这个小妞实在是太势利了,居然生这么大的气,并用这样的恶劣态度对 待朕,朕不就忘了带见面礼吗?”之后,王朕便迫不及待地跑到楼下,买来了一 大捆鲜艳的玫瑰花。   王朕信心十足地来到曹阿娇的门前,足足敲了一百下门之后,结果发现房里 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于是,他只好抱着那一大捆玫瑰花,走到楼梯,来到阿娇的 窗下,大声地喊起了阿娇的名字。眼看阿娇仍然没有反应,王朕便大声地唱起了 自己最得意的情歌,他刚唱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楼上有好几个窗户先后被打开了, 有些人朝他扔来了好几个硬币。王朕觉得有些诧异,他忙问道:“请问你们是不 是觉得朕的情歌唱得特别好,特意投这些硬币鼓励朕继续唱下去呢?”一个居民 大声地说道:“是的,我们都觉得你的歌唱得很好,但是,如果你不唱的话,那 无疑将会更好”一个小女孩天真地问道:“乞丐叔叔,你既然当了乞丐,就不要 再装斯文了。”王朕这才醒悟过来了,原来,那首歌是他小时候在老家时,不经 意间跟一位老乞丐学会的,没料到这么一唱就是二十多年。于是,他只好大声地 嚷道:“阿娇小姐,如果你再不出来的话,朕会认为你已经在屋里遇难,准备破 门而入去救你了。”阿娇仍然没有出现……   正当王朕觉得手足无措的时候,阿娇终于把窗户打开了,她看到王朕正抱着 一大捆玫瑰之后,便笑着说道:“你喜欢我家窗台上的这几盆玫瑰花吗?”王朕 见伊人终于肯主动说话了,忙迫不及待地连连点头道:“喜欢,非常喜欢。”阿 娇继续问道:“如果我愿意把它们送给你,你会拒绝吗?”王朕越发开心了,他 忙说道:“朕开心都还来不及,哪里会拒绝你的玫瑰呢?”“那么,你愿意跪下 去,求我把玫瑰花尽快送给你吗?”   王朕二话不说,便跪到了阿娇的窗台下面,大声地说道:“阿娇,请你把那 几盆花送给朕吧,朕会像对待金子一样来对待它们的。”阿娇忙答道:“你的愿 望很快就会实现的。”之后,王朕便听到阿娇发出了银铃般动听的笑声了,他正 觉得纳闷的时候,忽然觉得头部被狠狠地砸了一下,一盆从天而降的太阳花已经 落在他的身边了,正当他要躲开的时候,肩膀又被一盆仙人掌砸中了……过了一 会儿,阿娇终于装作有些不满地说道:“我已经把所有的花都送给你了,你怎么 把它们都扔在地上呢?”王朕这时已经疼得呲牙咧嘴了,他望着阿娇那已经笑得 花枝乱颤般的曼妙身材,终于艰难地说道:“你放心吧,朕追不到你,是不会罢 休的。俗话说得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朕将以德服人,让你心悦诚服地 成为朕的情人。……”   42   此后,王朕天天都抱着一大捆玫瑰花,来到曹阿娇的家门口。久而久之,曹 阿娇渐渐被王朕的诚意感动了。这天,她终于破天荒地把门打开,让王朕进屋。 王朕这才得知,原来,自从石老板公司一别后,阿娇很快便也辞职,到广州帮父 亲打理一家大公司的日常事务。阿娇由于最近跟一个歌星恋爱失败了,便到深圳 一边旅游,一边散心,没料到却遇到了王朕。王朕听罢,感慨了一番之后,便又 专心致志地研究起了阿娇的那对大乳房,或许是阿娇穿得过于暴露吧,王朕越发 觉得那对乳房大得惊人了,它们几乎覆盖了阿娇的整个身躯。   这时,已经是晚饭时分了,阿娇忙礼貌地问道:“你想吃些什么呢?”王朕 不假思索地巴咂了几下直流口水的嘴巴,他直盯盯地望着阿娇的那两个乳房,本 想告诉阿娇,他想喝点啤酒,结果却鬼使神差般地答道:“朕现在只想喝奶。” 阿娇听罢,径直走到冰箱前,她很快便拿出一包牛奶,交给了王朕,王朕见伊人 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只好万分尴尬地喝起了那包被冻得快要结冰的牛奶。   随着交往次数的日渐增多,阿娇对王朕渐渐也产生了不少好感。一个多月后, 阿娇忽然发现自己怀孕了。王朕正感到为难的时候,阿娇温柔地说道:“我们以 后不结婚也不要紧的,只要你是真心爱我的就行了。”   这天晚上,王朕又一次偷偷溜进阿娇的屋里后,阿娇微笑着告诉他:“我刚 接到爸爸的电话,他要我代表公司在这里参与一次非常重要的重大工程项目竞标 活动。我已经做过调查了,这次参与竞标的那些竞争对手不仅人数众多,而且大 部分公司的实力都跟我们差不多,他们最少的公司资产也有60亿元。但我们公司 却只有55亿元而已。爸爸虽然对此也没抱多大的希望,但他希望我能够借这次竞 标机会,好好锻炼一下自己,从而增长一番见识。你知道吗?爸爸只生了我这个 宝贝女儿,将来肯定得由我接管他的公司。我觉得你是个很聪明可靠的人,希望 你能够帮我一把。”王朕这才有些吃惊地问道:“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呢?”阿娇 傲然说道:“曹富汉。”王朕顿时吓了一大跳,因为他早就听原来食品公司的石 老板说过了,曹富汉是个国内赫赫有名的地产商,家里富得流油。   43   王朕见状,忙说道:“哦,竞标一事就包在朕身上吧。如果朕能够帮你竞到 标的话,你准备给朕多少奖励呢?”阿娇考虑了一会儿,说道:“就按总利润的 一半价钱给你吧,那项工程共有12亿元人民币,利润最少在3亿以上。”“不过, 你还是放心吧,我都愿意当你的情人并为你生孩子了,说不定将来我家的所有财 产都是你的也未必不然。”王朕忙答应下来了。之后,阿娇便跟王朕商量起了对 策。阿娇说:“我通过调查发现,这项工程是某省的政府部门准备在深圳建设的 二十幢超级豪华大厦。由于政府部门的纪律相当严格,因此,防止贪污腐败成了 这次竞标的重点,有关部门明确规定,参与这次竞标的官员一律不得以任何借口 接受投标方的任何礼品及现金。但是,据我所知,每次重大工程招标活动,所有 的投标方都会设法贿赂相关的主管人员,并且屡屡得手。据可靠消息透露,亲自 组织并参与这次招标活动的一把手是个很喜欢受贿的高级官员,其他参与竞标的 公司已经开始纷纷进行公关行动了。我们如果不行动的话,将一丁点儿机会也没 有。”“但是,我们有一个先天不足的条件,那就是由于把握不太大,爸爸并没 有给我提供足够的公关活动经费。因此,我们必须想出一个稳妥的办法才行。” 由于阿娇刚刚怀孕,行动有些不方便,王朕便决定单枪匹马地执行计划。   第二天晚上,王朕按照阿娇的提示,很快便来到那位主持竞标活动的主要负 责人所住的宾馆房间里。王朕敲门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已经坐了好多人了, 那些人都提着一个很大的麻袋。王朕暗笑不已:“这些乡巴佬,真是没见过世面, 连这些破麻袋都敢拿到这里丢人现眼。”于是,王朕跟那位工程的主管官员寒暄 几句之后,便偷偷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600元现钞,他低声说道:“一点小意 思,请您一定笑纳。”那位官员长得颇为眼尖,他见王朕只给了几张百元钞票时, 便显得有些不悦,于是,他忙将那些钞票掏出来,迅速还给了王朕。   王朕见他不肯收下那笔钱,顿时急了,于是,他便又一次把那600元飞快地 塞进对方的口袋里,但是,对方也不是吃素的,他很快又默默地将那一笔钱还给 了王朕。王朕焉肯罢休,他又笑着跟那位官员客套了几句,然后迅速地把那600 元钱,用劲地塞进对方的口袋。令王朕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对方的口袋居然一下 子被他塞破了!600元现钞一下子从那位官员的裤管中掉到了地上。   一位客人见状,忙将那些钱捡了起来,当众数了两遍,哈哈大笑道:“嘿嘿 嘿,这个家伙竟然拿了600元巨额见面礼来跟我们竞标了。”王朕见自己的阴谋 暴露了,决定索性也把其他人的底细揪出来,于是,他便皮笑肉不笑地模仿那个 客人的声音,哈哈大笑道:“嘿嘿嘿,你这个没长见识的泥水工人,竟然拿着一 麻袋地瓜来跟我们竞标了。朕建议你们还是识相些吧,你们知道吗?一麻袋地瓜 顶多只有60元,你们这些人所带来的全部地瓜,即使都卖个好价钱,加起来也不 超过600元现金的。你们还是识相些,尽早离去吧,免得丢人现眼。”那些人见 状,顿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王朕见他们不服,忙趁着一个客人不留神的时候, 把他的那只麻袋抢过来,迅速解开袋子之后,王朕顿时傻眼了,但见里面装满了 一捆捆百元面值的崭新钞票。   44   王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于是,他又迅速地抢过两个装满东西的大麻袋,飞 快地将麻袋打开之后,王朕又发现到,里面无一例外地装满了一捆捆崭新的百元 大钞。正当大家哈哈大笑的时候,那个主管工程投标项目的官员终于站出来装腔 作势地发话了:“各位同志,我已经明确告诉过你们了,这次招标活动是不允许 任何人收受任何礼金或现钞的,谁提供的标的最靠近我们的标底,谁就会无条件 地承揽下这项工程,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做到客观公正的。希望你们尽快回去吧, 不要再让我感到为难了。”王朕见状,只好收回600元,然后跟着其他背着满麻 袋现钞的人,怏怏地离开那里了。   阿娇听完王朕的介绍后,她马上摇了摇头,悲观地说道:“看来这次竞争真 的太厉害了。我们就把它当作一次游戏吧,不管你怎样折腾都行。”   第二天上午,王朕决定继续到那位主管官员住的地方探个究竟,但是,他很 快便发现到,好几个人正提着鼓鼓的麻袋垂头丧气地从房里出来了。王朕马上明 白了,那些人的贿赂失败了。   回到家里后,王朕暗自思考了很久,忽然眼前一亮:“那个人既然不敢收受 现金和礼品,那应该可以收下朕的名片吧。”之后,王朕便来到一家打铁店,要 求对方用最快的速度,为自己用钢铁做一张60公斤重的名片,并且在名片上注明 自己的名字及项目经理职务,并附上阿娇爸爸所开的那家公司的名称。当那个巨 无霸名片做成之后,王朕又把那张名片搬到一家镀金店,要求镀金店的老板在名 片上镀上一层黄金的颜色。当一切准备就绪后,王朕便又一次用麻袋背着那块镀 金的名片,敲开了那位主管项目投标的官员所住的房间。那位官员打开门,见王 朕背着麻袋后,便万分不满地说道:“你想干什么呢?我是不能收受你们现金和 礼品的。”王朕忙笑着说道:“朕今天是想来跟你认识一下的,不是来送礼的。” 那位官员只好让王朕进入房间了。   王朕发现房里并没有其他人,于是,他便迅速地将麻袋打开,费力地把那块 镀金的巨无霸名片搬了出来,然后恭恭敬敬地把它抬到那位官员的寝室里面,说 道:“这是朕的名片,请您一定收下。”那位官员定睛一看,果然发现上面写着 名片上常见的资料。他使劲地搬了一下那块名片,结果由于自己力气偏小,根本 无法撼得动它,之后,他又用心地观察了一番,便暗自认定,那是一块用纯金做 成的价值惊人的名片,如果收下来的话,他相信上级领导是不会有意见的,因为 接受别人的名片是永远不会违法的,反之,如果拒绝接受别人的名片,倒显得有 些盲目自大脱离群众的意思,那样对自己将来的发展是很不利的,试想,谁愿意 提拔一个脱离群众的人呢?于是,他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王朕的这份厚礼。为了 从根本上表示清廉作风,那位官员特地把自己的一张名片也交给了王朕。两个人 闲聊了一会儿,那位官员便故意把标底说了出来。王朕顿时如获至宝地离去了。   次日开标后,阿娇果然一举中标。那位官员走到王朕身边祝贺的时候,又悄 悄地问道:“您什么时候跟我的夫人也见次面呢?她也很想跟您交换一下名片。” 王朕笑着说道:“那种名片的制作成本挺贵的,一张要花600元钱呀。您的夫人 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去打铁店和镀金店做一张呀。”那位官员顿时气得心 脏病发作,当场晕倒了过去……   45   大战告捷,阿娇觉得万分高兴,她当场紧紧地把王朕抱住了,忘乎所以地在 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把王朕吻了又吻。一个电视台的记者急忙赶上前来采访, 他问道:“请问你们中标后,有什么感受呢?”但是,王朕却丝毫没有听到对方 的声音,他只是用力地把阿娇推开,小声地说道:“朕现在只觉得快要窒息了。” 那位记者顿时恍然大悟似地问道:“我当记者这么多年了,您是表达比较酷的一 个。请详细谈一下,您为什么会有即将窒息的这种感受呢?”王朕有些不满地说 道:“你难道不知道吗?当一个男人的头部被一个大乳房的女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后,连鼻孔和嘴巴都被紧紧地压住的时候,难道他还能用耳朵或身上其他的孔来 自由呼吸吗?朕真的搞不懂你这个记者是怎么混出来的。”   当阿娇渐渐从兴奋中清醒过来后,阿娇的父亲——一个南方知名度极高的富 翁忙大方地跟王朕说道:“在这次投标过程中,你的功劳是最大的,你有什么愿 望,尽管说出来吧,我一定会尽力地满足你的全部要求的。”在场的所有人见状, 顿时都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想知道,曹富汉历来一诺千金,面对这种千载难逢 的好机遇,王朕究竟会如何去把握呢?   只见王朕思考了很久,却一直没有答案。一位记者急了,他忙上前问道: “请问王先生,您这辈子最大的心愿究竟是什么呢?”王朕挠了挠后脑勺,终于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朕最大的心愿是去海边玩几天,并且能够天天吃得上一 个在野地里烧烤出来的地瓜。”大家都觉得有些纳闷,记者忙问道:“难道您不 喜欢享受金钱、华丽衣服、高楼大厦、名车或者山珍海味等奢侈些的东西吗?” 王朕茫茫然地摇了摇头:“实不相瞒,朕现在只喜欢这些东西。”曹富汉忙问道: “那你为什么喜欢吃烤地瓜呢?”王朕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因为朕在乡下老家 的时候,有一次被饿得半死,陈艳艳曾分给朕一块烤地瓜,味道非常甜美,因此, 朕最喜欢吃烤地瓜了。”   这天上午,正当王朕在商场里巡逻的时候,阿娇忽然出现了,她笑吟吟地把 一个存折交到王朕的手里,柔声说道:“我们已经接下那个大工程了,现在大部 分资金都已经到位了,这是我爸爸决定送给你的一部分回报。”王朕忙把那个存 折打开,但见里面竟然是个八位数的存款。他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忙使劲地揉了 揉双眼,又用力地掰了掰两只眼睛的眼皮,这才努力地把那个数字念了一遍: “一千九百五十万元!天哪!你们这不是要强迫朕一辈子不要干活吗?”“这不 是要让朕天天有烤地瓜和五毛钱一根的雪糕冰棒吃吗?”……   46   两年后,由于王朕经营得力,王朝商场很快便扩张为十个大型连锁商场了。 王朕先后在深圳三个豪华的地段购买了数十个店铺和六幢豪华别墅,个人财产数 目每天都滚雪球般地上升着。更令王朕感到开心的是,柳叶眉和曹阿娇先后帮他 生了一男一女。柳叶眉虽然对阿娇有些不满,但由于王朕平时很会搞笑,她总是 有气没地方出,久而久之,也就适应了。过了不久,曹阿娇的父母在出国旅游的 时候,不幸遭遇到歹徒的枪击,双双殒命异国。于是,阿娇便成了曹家唯一合法 的财产继续承人。   由于阿娇跟王朕已经成了事实夫妻了,因此,她理所当然地请求王朕共同经 营父母留下来的建筑公司,共同支配公司所拥有的数以亿计的巨额财产。曹家父 母生前留下来的一辆世界顶级豪华房车劳斯莱斯平时也归王朕专用。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这天,王朕掐指一算,他到深圳竟然已经整整十个年 头了,事业正处于如日中天的佳境。于是,他便决定回家乡看一看。   一天上午,阳光很好,王朕亲自开着那辆顶级豪华房车劳斯莱斯,带着全家 向王朝镇深山村进发。由于回家心切,王朕把车开得特别快,在离王朝镇不远的 地方,三个正在一起值勤的交通警察发现到王朕超速行驶。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察 摇了摇头,说道:“哇噻!这辆车开得这么快,好像整条马路都是他家的咧,来 者肯定是个非凡之辈,我们待会儿执勤时一定要小心些。”于是,那些交警忙把 警车开足马力,飞快地追上前去。快要靠近王朕车辆的时候,他们先小心翼翼地 观察了一下王朕所开的那辆车的车标,但是,他们研究了很久,仍然觉得有些不 可思议,因为那辆车的车标是由两个重叠的R字母组成的,在这之前,他们从来 没见过这样的车子,一个年轻的交警暗自嘀咕道:“莫非这是一辆由大巴士组装 而来的?我们快点把那个司机抓住,以便多罚些款,晚上大家的酒钱就不用发愁 了。”   但是,一个老交警马上否认了他的观点:“据我三十多年的从业经验来看, 这辆车应该是非常贵重的,比我们市委书记坐的车还要来得更高档些,甚至比省 委书记或者中央主要领导人的车都还要来得豪华。你们说说,如果省委书记的车 违规了,你敢上去抓他吗?”老警察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忽然胆战心惊地说道: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了,我以前在电视中曾经见过这样的车。这辆车应该就是 传说中的劳斯莱斯房车,俗称世界所有名贵汽车的王中之王,全世界目前好像只 有三辆,一辆是泰国国王的坐骑,另一辆是中东油王的坐骑,剩下的一辆下落不 明,可能就是这辆了。我们赶快还是尽早撤退吧,撤得越快越好,免得惹来麻烦 丢官弃职。”另外两个警察兀自不信,他们便打电话跟一些朋友核实情况,结果 发现到,那辆车确实是举世闻名的汽车王中王劳斯莱斯。于是,他们便悄悄地撤 退了。   47   王朕开车来到老家之后,顿时惊动了方圆数十公里的重要人物,他们纷纷前 来探个究竟。王朕刚刚下车,马上发现到初中的数学尖子邱阿狗正在小店里聚精 会神地打着算盘。王朕上前跟他了个招呼,邱阿狗不耐烦地说道:“我说杨大胖 啊,虽然我们是多年的老同学,但你已经连本带利欠我十元两毛八分零六厘七了, 如果再要从我这里奢欠东西的话,你就不要再来了。”王朕马上由衷地赞叹道: “果然是数学尖子呀,连六厘七都被你精确地算出来了。”邱阿狗发现声音有些 不对劲,忙抬头一看,发现到王朕之后,他顿时兴奋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像中 学时踢完足球后一样,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前来,紧紧地把王朕抱住了。王朕 的保镖见状,以为邱阿狗在袭击王朕了,忙跟上前来,一拳揍到邱阿狗后背的软 骨上,邱阿狗顿时觉得酸痛无比,一下子滑倒在地上,王朕忙将其扶了起来,并 斥退随行的保镖。   邱阿狗不满地抱怨道:“你怎么能这样袭击我呢?我敢断言,刚才你至少用 了619.9牛顿的力气,真是太不够朋友了。”王朕忙诚恳地跟其道歉。邱阿狗看 到王朕的那辆车之后,顿时眼前一亮,他笑着说道:“老兄,你真行啊,如果我 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这辆车应该是用一些废旧的拖拉机改造而来的吧。我以前在 念书时,早就发现到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了。”王朕忙说道:“那不是朕改造的, 是买来的。”邱阿狗观察了一会儿,终于微笑着问道:“这辆车要不要花2000元 呢?”王朕笑着摇了摇头,邱阿狗忙说道:“你如果愿意的话,不如把它卖给我 吧,我最近想盖房子了,正愁像这样的一辆车来运泥土石块呢?”王朕又笑着摇 了摇头,邱阿狗不满地说道:“那不然就借给我运几天泥土吧,反正到时肯定少 不了给你报酬的,一天给你13.75元,并且使用完之后,帮你用清水洗干净,怎 么样?”王朕又摇了摇头,邱阿狗忙说道:“不然每天再多给你六分钱吧。”王 朕又笑着摇了摇头,邱阿狗极其不满地说道:“你真不够意思,那你走吧,我现 在正忙着呢,没空陪你聊了。”王朕微笑着离去了。   王朕在叔叔家那狭小的屋子里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上午,他刚起床的时 候,忽然发现屋子外面已经人山人海了。王朕刚刚把门打开的时候,忽然惊讶地 发现到,中学时的班主任刘美娟老师居然已经站在门口等待了,只见她微笑着举 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盆子,盆子里放着好几枚一元钱面值的硬币。见到王朕之后, 刘美娟便慢慢地跪了下去。王朕忙一把将其扶住,但她最终还是跪下去了,并忽 然把头抬得高高的,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个响头,王朕忙跟着跪了下来,也跟着迷 惑不解地磕了个响头,并有些紧张地告诉她:“学生是不能接受老师跪拜的,否 则会折寿……”但是,刘美娟却依然不断地磕着头,并且渐渐泪流满面了。王朕 只好一边跟着刘美娟不断地磕着头,一边吩咐保镖过来帮忙,把刘美娟扶起来。 之后,王朕忙关切地问道:“刘老师,您究竟需要朕做些什么才不会再这样没命 地磕头呢?”刘美娟边哭边说道:“求求你帮个忙好吗?”王朕忙问道:“究竟 是什么忙呢?您倒是说说看呀。”   刘美娟哽咽着说道:“自从您当年写了那篇哄动全市的《十年以后》中考作 文之后,我由于教学无方,再也当不了代课老师了。所幸的是,我找到了一个好 老公,并生了个儿子,但是,前不久,我的老公被诊断出患了尿毒症了,我们现 在已经倾家荡产了,但是,医生说如果要救活他,至少需要再花20万元,我们再 也没有能力筹到这么大的一笔钱了。听说您在深圳赚了不少钱,能不能先借20万 元给我呢?我下半辈子做牛做马来回报您也心甘情愿……”王朕见昔日的班主任 这般凄凉,他很快便答应了下来。刘美娟则才泪流满面地笑着离去了。   48   当王朕走出叔叔家的大门后,他竟然发现全村的人都已经把整间屋子都围了 个水泄不通了。当年带王朕外出打工的阿牛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前来,他热情地 跟大家介绍道:“大家知道吗?王朕兄弟已经发大财了,听说他开回来的那辆挠 丝来丝大巴士,最少可以卖好几万元哩。他十年才回家一趟,大家这次一定不要 放过他,爱吃什么尽管开口吧,我想他一定不会拒绝请客的。”王朕微笑着点了 点头。于是,大家便七嘴八舌地说道:“我要吃羊肉吃到饱。”“我要吃猪粉肠, 吃到腻为止。”……   过了很久,待大家都报完食谱后,数学尖子邱阿狗大声地汇报道:“王朕兄 弟,村里总共1603人,共需要12366.96元,请您先支付一下吧。”王朕微笑着让 随行的出纳掏出10万元,请乡亲们连吃三天三夜。当大家看到那么多的现金后, 在王朕的一位邻居的带领下,大家顿时纷纷跪了下来,连呼万岁。王朕顿时吓了 一大跳,他急忙跟着大家跪了下来,也尖着嗓门跟着大呼万岁,现场很快便爆出 了哈哈大笑之声。   令王朕感到有些失落的是,陈艳艳始终没有出现。王朕忙跟当年暴露自己日 记内容的杨大胖悄悄询问了起来。杨大胖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奇怪,我昨晚 已经通知过艳艳了,明确告诉她,你已经赚了很多钱,十年后才第一次回到村里, 要她一起来看望你一下,但她当时却没有答应,可能她觉得难为情吧。”王朕又 了解了一番,这才知道,初中毕业后,陈艳艳便考上了一所重点农业中专学校, 专门学习养猪技术。中专毕业后,由于陈艳艳的弟弟也考上大学了,急需一大笔 学费,但是,陈家却再也拿不出任何钱了,于是,陈艳艳只好嫁给了邻村的一位 养猪专业户的儿子,由对方负责弟弟念大学的所有学习费用。自从结婚以后,陈 艳艳便一直过着十分痛苦的生活,他那文盲老公不仅不会赚钱,而且动辄拳脚相 向,由于老公的身体出现问题,他们一直没有生孩子。虽然明知自己的病因导致 艳艳不育,但是,老公为了自己的面子问题,仍然对外宣称是陈艳艳的问题,陈 艳艳稍有异议,便会遭到残忍的虐待。两年前,她的老公终于因病去世了,陈艳 艳一直过着单身的生活。她常常在想,当年要是嫁给王朕就好了,至少会让自己 天天过得开心幸福些,而能够天天过得开开心心,便是人类最大的幸福,比拥有 几千头值钱的生猪来得更划算。于是,陈艳艳渐渐想起了王朕的种种优点,并常 常独自在猪圈里干活时陷进无限的遐思之中。她很想跟王朕联系,但是,由于王 朕比较善于保密,关于他的消息,村中一直无人知道。村里的人们只知道他在外 面打工,而且常常日不敷出……虽然如此,陈艳艳还是很希望能跟王朕在一起生 活,因为那样一来,自己至少可以天天都过着微笑的生活。   如今,当王朕以富翁的身份出现,并且还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后,她便觉得自 己跟王朕的缘分已尽了,因为王朕已经结婚了,两人见面,即使王朕仍然爱着自 己,但是,他们之间已经横着一条婚姻的鸿沟了,相见还不如怀念……   49   王朕得知陈艳艳的现状后,决定亲自去看望一下昔日的暗恋情人。于是,他 便在杨大胖的带领到,穿过好几条异常泥泞的田埂,终于来到了陈艳艳的养猪场。 当时,陈艳艳正弯着腰在养猪场里忙着喂猪,那对大乳房异常耀眼地暴露在王朕 的面前。王朕很快便发现到,多年以后,陈艳艳的那对乳房比以前更丰满更诱人 了,或许是由于养猪场很少有人造访的缘故吧,她居然没有戴乳罩。虽然如此, 两个硕大的乳房却依然把她的衣服撑得非常紧迫。于是,王朕很快便看得有些发 呆了。杨大胖见状,忙识趣地先行离去了。   陈艳艳忽然觉察到身边有些异样,忙抬起头来,当她发现到王朕正盯着自己 的乳房时,忙像在学校里时下意识地用双手护着两个乳房,厉声喝道:“王朕同 志……”王朕顿时吓了一大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把头扭向其他的地 方,并转过身去,做出一副刚好路过并准备离开的样子。   陈艳艳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做得有些违背内心意愿了,他发现王朕就要离去的 时候,顿时显得有些焦急了,于是,她忙继续大声而温柔地说道:“王朕同志, 请你把眼光移到我的乳房上,好吗?”王朕以为听错了,便继续要迈开步子,准 备离开这个令他感到有些尴尬的地方。陈艳艳顿时急了,她急忙从养猪场里跳出 来,跑到王朕的面前,睁大美丽无邪的大眼睛,笑着说道:“王朕同志,请你把 眼光移到我的乳房上,好吗?”王朕忙伸手在陈艳艳的脸上摸了一下,这才确认 自己不是在做梦,于是,他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朕可能太想念你 的那对大乳房了,所以刚才有些失态……”   陈艳艳笑着伸出温柔的手指,在王朕的鼻梁上柔柔地刮了一下,甜甜地笑着 说道:“可是,在我的印象中,您好像一直以来都处于失态的状态中呀,您喜欢 的话就不要再掩饰了,反正我的老公已经死了,这在法律上算是自动离婚吧,我 现在已经是个合法的享有追求爱情权利的女人了,你要追的话尽管放马过来追 吧。”之后,陈艳艳便走上前两步,紧紧地把王朕抱住了,一个劲地说些思念的 话,因为她知道,如果错过这一次机会,她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王朕了。王朕顿 时幸福得晕头转向,他很快便把陈艳艳抱进了养猪场的休息室……   事后,陈艳艳诚恳地跟王朕说道:“我想一辈子听你讲笑话,好吗?”王朕 忙满口应承了下来:“朕也想天天跟你在一起哩,你以后就跟朕到深圳一起生活 吧,到时,朕再帮你找一个水平高一些的裁缝师傅,帮你做个特大号的乳罩 吧……”陈艳艳这才幸福地说道:“我已经为乳罩的事苦恼好多年了,我曾经到 市里最大的乳罩市场里寻找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到相应型号的罩杯,我曾想让本 地的裁缝师傅帮忙特制一个,但是,由于人家要价太高了,我只好放弃了,而戴 普通的那种型号,结果显得太小了,容易被人误会在勾引男人,跟不戴没什么差 别,因此,我便一直没戴罩杯,觉得行动很不方便。”王朕听罢,顿时乐得开怀 大笑了起来,他抱着陈艳艳亲了又亲,之后便先行离去了,他跟陈艳艳约定,到 时一定把她安排进自己的商场里当个乳罩专柜的柜员,以便带动商场里乳罩的销 量。   50   王朕在老家宴请完村民之后,便决定返回深圳了。这时,很多人纷纷找到王 朕,希望他能够为自己安排个工作岗位。王朕思考了很久,终于决定先带一拨人 到深圳跟自己闯天下。数学尖子邱阿狗虽然平时善于精打细算,但是,怎奈平时 村民太穷,奢帐的人太多,小店已经无法继续经营下去了,于是,他便央求王朕 也带自己出去打工。王朕觉得邱阿狗虽然有些势利,但是,他能够在算帐时,精 确地计算到一分一厘,好歹也算是个高级人才,至少他能够在世界上第一个人采 用圆锥体的体积计算公式,大致算出陈艳艳那对乳房的体积,而自己或者自己的 儿子以后在挑选女朋友的时候,也确实需要利用到他的这份天赋,因此,王朕便 满口答应了下来。而杨大胖虽然当年偷窥了自己那段记载陈艳艳大乳房的日记, 令自己一直为此耿耿于怀,但是,在商海中,他的这种偷窃情报的能力还是非常 值钱的,而王朕的商场面临越来越多的竞争对手,迫切需要一个情报机构,另外, 杨大胖也是自己跟陈艳艳相好的重要中间人,没有他的插手,陈艳艳可能永远不 会跟王朕在一起。因此,王朕也乐陶陶地答应了杨大胖的要求。   ……   正当王朕忙着选拔人才的时候,一个男人忽然从大老远的地方赶过来了。王 朕定睛一看,却发现来者竟是那个当年在甘蔗林里偷情的的中年汉子。对方跑到 王朕的身边之后,便不无得意地向大家宣布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见大家 都迷惑不解的样子,那个人朗声说道:“我就是王朕同学的那篇作文《十年之后》 的一位阅卷老师李大白!我当年早就看出来了,王朕同学的前途不可限量,因此, 我当年便诚恳地建议有关领导给该文评上双倍的满分,或者破格录取该生进入中 国最好的学校继续接受教育。可惜的是,圣人的话,在关键的时候,总是没有人 采纳的,结果曲高和寡,无人采纳,只留下一段千古憾事,所幸的是,王朕同学 福大命大,这块当时很少有人认得出来的金子最终还是发出了万丈光芒,令我感 到非常欣慰。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想让大家证明一下我当年的预言准确无误,从 而让更多的家长在孩子放假的时候,放心地把孩子交到我单独开办的补习班学习, 费用当然从优啦。”   王朕得知真相后,忙吩咐出纳人员马上取出100000元,以万倍的现金回报李 大白的知遇之恩,算是对这个当年受到自己连累的知己的嘉奖和感谢。李大白接 过那一大堆钱之后,忙再三擦拭了一下模糊的眼镜,然后憨笑着说道:“这样一 来,我就不必再为儿子念大学的费用发愁了,当然也不用靠补习赚外快改善生活 了,因为这笔钱至少相当于我10年的工资总额了。这样吧,凡是你们深山村的孩 子到我那里参加假期补习的话,我以后一律不收费用,怎么样?免得我觉得受之 有愧。”   在离开深山村老家之前,王朕决定到王朝中学看望一下当年的老师。刚刚来 到母校的大门时,王朕便惊讶地发现到,那里的老师居然都出来夹道欢迎了。王 朝中学的校长仍然是刘坤强,十年不见,他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经现出了斑斑点点 的白丝了,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显眼的皱纹。王朕想起自己当年惹祸的 情景,顿时觉得内疚不已,他跟大家问好之后,便在校长的陪同下,在母校逛了 一圈,王朕很快便发现到,由于缺少资金装修的缘故,母校已经显得破落不堪了, 王朕当即表示,回到深圳后,愿意尽快拨出一笔款,援助母校建设。   这天,王朕刚要离开老家的时候,数千位乡亲自发前来送行,王朕面带微笑 地朝大家挥手告别。不知是在谁的带领下,大家忽然齐声朗诵起了一首诗:“哈 哈哈,哈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韶华空流逝。娇妻美妾来相伴,酒足饭饱 有钱算。哈哈哈,哈哈哈……”王朕顿时回忆起当年的种种情况,他望了望身边 的陈艳艳、柳叶眉和曹阿娇一眼,不由得跟着哈哈哈了起来……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