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爱情的替罪羊 　　秦克雨 　　直觉告诉我，我和小月之间的暧昧行为别人是不宜觉察的。 　　我认识小月是在六年之前，密切来往是在三个月之前。我在城里结束了一场 痛心的爱情，回到柳镇，在哥哥的酒店里帮忙，决定再也不回令我伤心的城市了。 我常常站在镇前的柳河边望着白亮亮的河水暗自忧伤。一个女人给我带来的创伤 到什么时候才能愈合得上。我倾斜一下身子抓起脚下的一块碎瓷片用力甩一下胳 膊瓷片便向水面抛去。在下午阳光的照耀下白瓷片分外耀眼。在水面上打过十几 个漂后沉入水中。河里那群鸭子在惊叫中扑哧哧上了对岸，笨拙地跑向碧绿的田 野。 　　我百无聊赖的行走在河边，河水在我身旁缓缓而流，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很远， 一个女人蹲在河边的一块硬石上捶打衣裳，她穿着花格衬衫，米色小裤，春天的 到来使她卸去了冬装。一个女人的凸凹便诱人的显露出来。她就是小月。我感到 奇怪，怎么不用洗衣机啊。小月抬起头脸上表情分明是一种欣喜。说，是你啊， 家里洗衣机坏了好几天了，这些时净在河里洗，我看到你好多次了，每次你都走 不到这边来，你不是在城里工作吗？怎么回来了。 　　我 …….. 　　我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许她看出了我的尴尬或我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忧伤。 她很聪明忙扯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六年前她嫁到我们镇上，我和村上的小伙去她家闹喜房，当时只是惊艳她的 匀称和丰满，并没有感觉出她的漂亮，今天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分明是一种成熟女 人的魅力。 　　才哥呢，我问她。她抡起棒捶捶一下浮着粉末的衣服，说，去仓州了，仓州 的买卖他放不下。他满脑子都是想着挣钱。 　　我突然想起我上学时曾学过发电机原理，利用学过的知识帮父亲把抽不出水 的水泵修好了。我便说我帮你把洗衣机修好吧。 　　她有些惊异地说，你会？ 　　我上学学的就是这个哩。 　　那我就省一笔修理费拉！ 　　修洗衣机颇费了我一番工夫，累了一身汗。她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便擦我额 头上的汗珠。我有些不好意思说我自己来。她的口吻不可置辩，不，我来。她的 表情是那样的认真，一种母性关怀的暖流涌动在我心里。我不敢与她对视，底下 头，她的乳房透过花格子衬衣几乎触到了我的胸膛。我既幸福又激动。有种想拥 抱她的冲动。 　　我说我要走了。她说你有事吗。我说也没什么事。没事就多呆一会吧。其实 我何止是想多呆一会。 　　我问你孩子呢，她说在他奶奶那边整天像个宝贝蛋似的被宠着。我都捞不着 抱一下。 　　她非让我吃过晚再走，她一边发着女人的唠叨，一边做菜。我在客厅看她在 厨房里忙碌。心想这样的女人也怪孤独的。我忧伤的心与她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 感觉。 　　她的头发披散开来了，透出一股诱人的发香。发香与饭菜的香味混合在一起 让我的头脑有了一种虚幻的感觉。 　　她说你喝酒吗，。我说不喝。她咯咯笑着说，喝点吧，我估摸你和她分手了， 喝点酒会帮你忘掉她，心里也会好受些。你不像你哥哥，你太老实了。 　　她提到我哥哥。哥哥和我是孪生兄弟。虽然模样陌生人分辨不出来，但性格 迥异。我内向他外向。他在镇上经营一家酒店，生意很火，连县城的一些领导都 专程来这里吃饭。但他名声不好。结婚快三年了，整天和嫂子闹离婚。而且与镇 上的几个女人还有着不明不白的关系。 　　那晚我喝了很多酒她给了我许多安慰的话，稍稍慰平了我心底的伤痕。直到 她说你该回去了。 　　马上十点半了，她说邻居家的小姑娘娜娜每天晚上看完电视剧《马大帅》就 来她家与她做伴。她不想让娜娜看到我，以免误会。我说好，好。 　　我站起来时竟一阵眩晕她急忙抱住我，我才没有摔倒在地，却倒伏在她怀里 了。 　　朦胧中我闻到了她怀里特有的气息，令人心醉的气息。 　　她弥补了我内心的伤痕并给了一个女人的关怀和体贴。让我感到无比温暖和 感动。我的落寞和她的孤寂成了联系我们的纽带。在她身上我体会到了母亲的柔 情和情人的风情。 　　终于在一个初夏的夜晚大汗淋漓的我们在床上乱作一团。 　　她气喘吁吁地说我比你大五岁，你该叫我姐姐的。 　　是的，我帖着她的胸脯说，你是我姐姐，可在我内心里，你既是母亲又是姐 姐又是情人。 　　一只蛐蛐不知什么时候蹦到屋角吱吱响叫，应和着风扇的呼呼声和我们的喘 息声，形成了一场夏夜的秘密音乐会。我们平息下来的时候蛐蛐的叫声也小了下 去，也许是像我们一样疲倦了。只有风扇还在呼呼响，带走了我们身上激情的汗 珠。 　　她说你该走了，娜娜要来了。我穿好衣服与她告别。 　　我是多么不舍的呀，我多想在她的怀里度过此生，在她怀里幸福地死去。 　　我哥哥的酒店最近很忙，可他还总说有事要外出。我心里最明白他干的是哪 档子事。最近来了一个小姐，长得很有姿色，他想和她到外面去逍遥。我一劝阻 他，他就和我来气。他一出去可就忙坏了我。特别是晚上越晚客人越多。很多客 人还把我当成我哥，让我陪着他们一起喝。包房里小姐撩人的声音也刺激着我的 欲望。但我对她们没有兴趣。其中有个小姐像我献媚，用乳房蹭我的脸颊。但我 对她只有欲望没有感情。我把她推开了。我整个身心想的都是小月，。这些天太 忙了，虽然挣了不少，但我感觉失去了很多，很长时间不见小月了，我已经离不 开她了。尽管她是有夫之妇，尽管我们只是在黑暗中往来。但我们之间的感情是 真挚的，并非都是情欲。 　　终于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我停业去了小月家。享受与情人幽会的甜蜜和 浪漫。 　　我们那一夜，确实很浪漫。 　　我都没顾得上擦干身上的雨水便与她相拥到床上享受云雨之欢。我们分开太 久，太需要彼此了。无论是在情感上还是情欲上。 　　我们太忘情了。雨声掩盖住了娜娜开门的声音，我们忘记了时间，忘记时间 得到的惩罚便是尴尬，无比的尴尬。 　　娜娜站在门口望着我们赤裸的身体惊吓的不止所措。毕竟她还只是个十几岁 的孩子。 　　我灰溜溜地走了。小月后来告诉我她威逼娜娜别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父母。 娜娜只是点头 　　但从此娜娜再也不去与小月去做伴了。 　　我和小月都有些恐惧 ，又有些快意，毕竟我们深爱着对方。 　　我趴在她乳房上说对不起。我乘人之危破坏了你们的感情。但我保证是真心 爱你的。她柔软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说，我和他根本就没有感情。他回来从不 碰我，总说在外面做生意太累了。有一次他刚回来，就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他 马上就走了。 　　她的鼻头红红的，嘤嘤地哭。泪珠儿滑向耳朵两侧。我吻干它们。说，你们 离了吧，我要你。她摇摇头说，我们有孩子了，不可能离。 　　我和小月的事情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过不几天小月男人回家了。 便听到小月被打的消息。小月疼在身上我疼在心上。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我是多么 的怯弱，根本就不敢去找她男人把事情解决了。 　　如有机会见到小月，我死活要劝她离婚，我会接受她爱她的。她是一个好女 人。 　　可我不能再随便去找她了。 　　直觉告诉我连才会报复的。果然不出我所料。一天晚上我正陪哥哥的一帮朋 友喝酒，连才闯进酒店。气呼呼地说，大望，你给我出来。 　　我说我是二望，我哥出门了。有事吗？ 　　他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我感到纳闷。是我和小月之间的事情，他怎么来找我哥呢，这与我哥有什么 关系。难道他畏惧我哥不敢直接对我下手，让我哥来教训我？不可能，在柳镇没 有连才怕的人。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娜娜那天晚上把我错认为是我哥了。然后 告诉别人我哥和小月上了床。但是这种可能我也不敢肯定。 　　在一次镇集上，总算遇到小月一次。 　　我把她拉到一个角落。对她说，你和他离了吧，我带你远走高飞。 　　不可能的，我们有孩子。连才是什么人你知道的。即使和他离了，我也不会 好过的。你知道我心里有你就行了。你快回城再找个工作吧，他报复心很强的。 说完，就像逃避瘟疫似的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哥哥回来后，我便要回城。他没有阻拦我说，如果在城里干不下去再回来和 我开酒店。 　　我说好，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我不想再回来了。 　　我想即使连才报复也不敢对我哥怎样，我哥交际网的权利是很大的。 　　我发现我与女人的感情总是以幸福开始以心痛结束。 　　我再次回到柳镇，是在我哥瞎了两星期后。 　　直觉告诉我是连才干的。，我暗暗扇自己耳光。明明是自己造的孽，却让哥 哥当替罪羊。 　　哥哥说，酒店以后全靠你了，我一个瞎子什么也干不成了。我是毁在女人手 里了。千万别学我。 　　我气愤地问，是谁干的。哥哥苦笑着摇摇头说，得罪过那么多人，我也不知 道是谁干的。 　　是的，在镇上与哥哥有不干不净关系的女人就有好几个，他们男人自然是恨 的咬牙切齿。但慑于哥哥的权势，他们不敢声张。但也不能肯定他们不在暗地里 报复。如果不是连才干的，我心里不会那么内疚，那是哥哥自作自受。可我还是 相信直觉。我感觉自己罪不可赦。哥哥虽然看不见，但每次面对他，我总是心跳 加速面红耳热。不晓得他明了真相后，我们手足之情还能维持多久。 　　哥哥是在一个深夜的胡同里被人从摩托车上拉下来，眼睛里被撒满了石灰。 　　再一次把小月搂在怀里是在十月里。在那之前一个夜里。我潜伏在小月家周 围。十月的乡村沉浸在寂静中，寒气逼人，我瑟瑟发抖。连才去仓州后，对小月 严加看管，派他妹妹与小月做伴。 　　夜深了下去，见小月的渴望促使我翻墙而过。 　　小月出来方便。我按住他的肩膀。小声说我是二望。她吓了一惊，差点叫出 声来。一副很慌张手足无措的样子，定下神来说，你快走，小姑子见了，又出大 乱子了。 　　我说我不能没有你。 　　她说你明晚来，小姑子谈了一个男朋友有时候出去和他过夜。 　　我说好． 　　我不晓得说些什么，只是紧紧地抱住她不停地做。小月饱受委屈的泪水像呜 咽的小河一样流淌在我的胸膛。 　　我眼睛里也有了泪珠在滚动。说，小娜娜那晚把我当成我哥了。我哥成了替 罪羊。我对不起我哥，瞎的本该是我。 　　小月紧紧抱着我说，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我说，我害的你遭别人的唾弃和丈夫的殴打。 　　小月要告诉我一件事，但又怕我生气。傻女人，我还能生什么气呢！ 　　小月说，娜娜发现我们的那个晚上，我高潮的时候是不是直喊你的名字：二 望，二望，二望………. 　　我说是呀。 　　小娜娜都听到了，她告诉她妈说我和二望在床上睡觉。 　　我迷惑不解，那连才怎么不报复我却报复我哥呢？ 　　小月说连才回来后就用皮鞭抽我。问我，你什么时候开始与二望勾搭成奸的。 你知道连才的品性，我怕他杀了你。就说是大望，不是二望………. 　　女人啊女人，因为他她的一句话，我哥成了瞎子；因为她的一句话，我的眼 睛还亮着。 　　我在她的乳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下一排带有血丝的牙印。这个动作我不 晓得是出于对她的恨还是对她的爱。 　　小月的尖叫声引起了街上一条狗的共鸣。 　　over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